五常往事

作者:刘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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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椴树


      二十七章椴树
      仙人指路,心明眼亮。早饭过后,王甲斌直奔连山屯。屯头碰着一条狗,冲他汪汪几口。撞见一个人,是外生钟四儿。“老,老舅串门来了?”“你个吊儿郎当,学堂不入,整天胡混,不是块好料。”他抹把鼻子,邪其一眼不服:“你、你自个没多好,少、少来管教别,别人,指手跳脚吓唬狗猫。”“今天急着办事,没空儿理你……。”一群白鹅嘎嘎叫,想栏道。手里的文明柱棍左右拨拉,派上用场。急葱葱三步拼成两步,进了董家大门。董貂婵西屋炕上坐着,纳鞋底呢。“大鹅嘎嘎乱吵,不是好声叫,以为是来条疯狗呢。”凳子上坐稳,二郎腿一翘。嘿嘿笑调逗:“你个馋食猫儿,嘴腥屁股臭,总想把鱼叼。”“春种忙节,不在家种田干活,跑出来骚轻得瑟啥?”“哈哈哈!想你啦呀!咱俩虽不是比翼双飞的连俪鸟,但往块堆一凑合,准能捣鼓出美事来呢。”“别筋鼻瞪眼招猫逗狗了,猪看了躲着走。与其同做回月下佬,反而屁股招了镖。今后本人安份行好,出格的事不做了。”他又嘿嘿笑,眨眨眼忽悠:“哎呀哈哈!嫂子的容貌如花似玉,精明劲头百里挑一,莲花山前无人能比。满脑子的智慧憋着,浑身招术掖着,岂不成了蠢物,笨母鸡了吗。”她咯咯笑说道:“你个绿尾巴,一大早跑来咯咯嘎,叫腾啥呢?”他开骂:“你婊哥胡大拿,是个食红肉拉白屎的畜牲。不认远近,谁家都坑。”她听气了,邪其一眼训着:“家人被绑走,不急着去救;五马长枪,瞎球乱放炮。骂我婊哥干啥?”“据我所知,家人是胡大拿一伙人绑走的。”“妈呀!耍啥臭无懒,谁绑了人去找谁。跑我眼前尥个屁蹶子。”他眼珠一转又笑了:“嘿嘿!美人大嫂啊!找他赎人,得把你领上,没有你挡着,我怕有去无回呢。”她咯咯笑语出声:“王能人瘪茄子了,求到我头上了。哈哈……!”“石歪脖儿是我朋友,再敢羞臊本人,请他来家中,搂你入洞房,脸和屁股一块疼……。”俩人半开玩笑,吵嚷了起来。堂屋的董老太和俩儿媳进来了。她瞅瞅俩人说道:“哎哟老侄子,不去想办法救人,跑到我家里找什么茬呢?”他苦笑着回话:“婶子您有所不知呢;绑走我家人的胡子,是董嫂她婊哥胡大拿呢。”听得老太太脸一拉变音:“哎呀银凤,你的婊哥真缺德呢。王家与董家沾着亲,他咋没人味呢。”董貂婵生气了开训:“屁股坐稳再喘气,别噎着。不分青红皂白,乱和稀泥胡搅混。”老太太不服训,接上话茬儿:“老疙瘩求你帮忙解救人,是剂良方。你该去呢。”这时,俩妯娌也搭腔奉承:“大嫂出征,马到成功啊!”“大嫂若不帮;闹坏了,三姐又得守寡了。”董老太急了,拍着大腿央求道:“大媳妇,你一到场,胡头领定会赏面子,妈求你了,随上老疙瘩救人去吧……。”婆媳几位练着口舌,不停嘴地劝说,帮大忙了。看得王甲斌一旁偷偷地乐。董貂婵有点恼火,脸不乐呵。叨咕道:“婊哥呆的地境是凤凰山,距咱这旮旯上百里远,一个老娘们,跟上他人,风风火火往那跑,实有不妥。”“大媳妇,我求你了,跑上一趟吧。”“婆母啊,您是拿儿媳的命,去换姑爷子呀。”“有王掌柜陪着,坏不了事。去吧去吧。”董老太喋喋不休,一门心思哄劝着。董貂婵犹豫不绝,低下头盘算着。王甲斌出场了,掏出一百吊钱扔到炕上说道:“这是雇董嫂帮忙跑腿钱,事成回来,还有一百吊相送。”二妯娌说:“大嫂,二百吊钱雇你跑趟腿值得,我都眼馋了。”三妯娌更会说:“你的下半生,离不开王甲斌了。有他总往兜里揣钱,美颠馅了。这颗甜果,咱婆母没尝过呢。哈哈哈……!”她咯咯乐了叨咕:“哎呀妈呀!这帮母夜杈,叽叽喳喳,闹心吧啦地呼哈,是逼貂婵上梁山呢。”揘着手里的钱,咯咯地乐着。王甲斌与其商定妥主意,笑着回了家。
      一一一董貂婵天不亮便起了炕,心中暗暗高兴。坐上马车,外面遛达一趟,还有二百吊钱所获,此等美差,今生难得。梳妆打扮,穿戴得体,手提花綢帕儿,昂首挺胸,走路带风,好似穆桂英出征。来到院里,上了马车。脚踩嗷叫一声,吓得她一屁股坐下。扒开谷草堆:“妈呀!整得心跳,叫我去帮忙,还带头猪干啥呢?”王甲斌嘿嘿笑:“见胡子头比见阎王爷还悬忽,不敬供礼,何谈救人,难求回路呢。”汪奎抽一鞭子喊声驾,马车出了董家门。董占峰跟在马车后,送出屯子口。愁眉苦脸叮嘱着:“路上要小心,遇上劫匪强盗,舍财保命。办完事,早点回家。”他是依依不舍,唯恐媳妇丢了。一坐上马车,董貂婵就乐了,头上的黄花泛着金光。见丈夫车后头跟着,不停嘴地叨咕,她烦了。一甩手帕儿训着:“董家祖坟葬到茅屎坑了,子孙后代出些尿□□相,不送吉利,一脸哭丧。”王甲斌嘿嘿笑逗着:“貂嫂在你眼里,是朵香花。洗去脸上脂粉,光棍老头能将其收留,别人不要。大哥别担忧了。”他咧咧嘴接茬儿:“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视别户的豆包不当干粮,拿他人的媳妇去伴猪壳郎,葫芦里没良方。”“貂美人此行,不是白跑腿,佣金二百吊,王吕布不抠搜。”“那点臭钱我不稀罕,别把董家人当穷光蛋。媳妇下车,咱不为他偷驴又拨橛子,傻干……。”董娘们听烦了,手指丈夫训斥:“不知好孬的主,再胡咧咧,本婆娘投奔婊哥,花天酒地去。扔下你,蹬了那铺凉坑蓆。”董占峰听气了,瞥着嘴吐一口。骂道:“四个孩崽儿的娘,人老株黄,硬装金凤凰。飞了这只老鸟儿,董郎娶位大姑娘,看谁活得浪……。”头一扭,一甩手,转身屯里走。逗得车上的三个人,哈哈地笑了。
      一一一快马加鞭,车轮向前,走过一屯又一村,路过一山一片田,来到拉林河岸边,停车喂马。董貂婵望望青山,看看绿水,咯咯笑叨咕道:“龙王殿里住龙女,啥活不干,整天吃鱼。高山密林不生奇珍异宝,藏着胡匪盗贼。真是怪了。”“没啥怪的,再往前行,竟是荒无人烟的群山。虎狼常出没,歹人多在此潜伏。大嫂这身妆束,招惹事祸,有危险。”她怕了,倒退了几步,爬到车上。“妈呀!话说的瘆人呢,咋办呢?”“嘿嘿嘿!听我的好办,大嫂得变个模样。”“想把我变成丑八怪,还是妖精?”“往妖窝里去,白骨精闲挤巴,变成疯子她举双手赞成。”董貂婵生气了,骂道:“二百吊钱换眼陷阱呢,上当了。王甲斌你奸诈,比那秦桧坏三分呢……。”“嘿嘿嘿!不是我坏,是其坏事逼的。你若半路上丢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耍单的人,可就多啦……。”王甲斌说笑着从谷草堆里,拽出一件又皱又脏的黑布衫,叫她穿上。头花摘下,夹在猪耳朵上,扰得它又哼哼。水坑里抓把浠泥抹在她衣服脸上,盘起的疙瘩鬏打散了。一项破帽子扣在头上。“汪奎,这样打扮咋样?”“哈哈哈!象个大疯子!”她擦了一把脸,脚踹两下。狠着脸骂道:“王浪仙你缺大德了,把我祸害得不如猪了。屯里人若知道,能笑歪嘴呢。我的颜面如粪土啦。”他还是笑:“别咧咧那没用的嗑儿;这样妆扮,一是保你性命,二是替董大郎操心。俗话说;丑妻进地家中宝,丑点兔子不咬,此时的你丑比俊好。”“你瞪着绿眼瞎逛荡,这副又脏又疯的怪样,咋见我婊哥呢?”“见他是后话,顺利行过这段路是头关。请记住;遇事查言观色,听嗑儿随机应变。紧要关头,你不但胡喊乱叫发狂,还要口吐白沬抽羊羔风装病。”话说完,哈哈笑,气得董貂婵躺倒,嘟嘟骂够,闭眼睡觉。
      一一一马车沿着山间土路行着,树上的雀儿叽叽喳喳,路旁的草丛里,野兔子蹦来蹦去,狍子大领小,林中窜着。猫头鹰的鸣叫,听入耳朵,头皮有点发麻。猪又哼哼,定是饿了。王甲斌打开点心包,三人吃着,拿出两块,塞进猪嘴嚼着。绕过三座山,拐了无数个弯,来到蔡家屯。停车歇息,过来俩男人。其中一位往车上一瞅,吓得往旁一躲:“妈呀!车上有疯子。”王甲斌打招呼:“大哥,这里离凤凰山的石砬子窝,有多远呢?”另个男人看眼马车,接嗑儿。“拉着疯女人和猪,奔那匪窝,人不找死,猪也得呜呼。那邪祸地界,从未去过,自行往前摸吧。”“嘿嘿嘿!钱雇二位带路,行否?”高个男人听得咧嘴摇头:“不去不去!去了匪窝难回家。老婆就会住进别人被窝,赔钱的生意不做。”矬个的说:“那个邪祸地界,白送财宝不接呢……。”他俩转身走了。马车起程往前行,来到群山深处溪流边儿。河沟水畅轻轻淌,不见鹰飞,不闻鸟鸣,静得马蹄声格外响。哗啦滚落一碎石,接着刮股旋风眼前吹起。惊得王甲斌冒冷汗,摸摸脖子,嘟嚷着:“天妈老爷呀!这旮旯有点瘆得慌呢。”董貂婵更怕了,挨着猪趴下了,抓把谷草盖到身子上。突突!两只野鸡飞起,带出一声吼:“停车!”这一声震得山谷响回音,耳朵直嗡嗡。嗖嗖嗖!车前路两旁瞬间窜出一伙人,歪脖瞪眼,提着棍棒刀枪,骂骂咧咧围拢上来。其中一位鹰钩鼻子,黑胡须睑的人,刀指王甲斌吼道:“此山是我宅,此路是我开,若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王甲斌头有点蒙,心神意乱,但强装镇静。下车拱手施礼:“绿爷休怒,本乡民送得了疯病,又患肺痨的媳妇回娘家,她的病染上就没好哇……。”这时,董貂婵嗷的一声坐起,手舞脚蹬,翻着白眼怪叫,接着四肢哆嗦抽起风。看得匪人们两眼发直,双腿往后挪。嘴里骂着:“妈的,夜里梦见脚踩蛇,这个活儿要白接。”“嘿嘿!绿爷若不闲弃,领上她回山当个压寨夫人,陪嫁一头猪,还有这些钱。”王甲斌边说边掏遍浑身上下的兜,凑岀四十吊钱,顺手递给黑鹰。此贼揣上钱,眼珠转了转,刀指马车喊道:“疯女人不要,没法管教。黑猪粮食等物留下,吃肉喝酒。”这时,董貂婵又仰面朝天,浑身哆嗦,嗷嗷叫唤。俩匪贼大吵着:“疯女人搂猪亲嘴了!猪不要了。”“鹰王,染上肺痨咱都得没命啊!快躲开吧……。”匪首一听,躲离马车,手揪一个,脚踹一个:“你俩上车,扛下两袋米粮。”俩贼匪縮着身子往后退,当当!每人又遭一脚踢。“不听本爷话,活腻歪了。”俩小子跪地求饶:“染上肺痨,必死无疑。都死了,谁来拥戴鹰王啊。”“……爹呀!车上的东西一样别取呢,缺吃的,我去三姨家偷点吧。”王甲斌见此情景,与汪奎俩人,抬起米袋子放到鹰王面前:“小民恭敬鹰王啦!”这贼人怕了,捂着嘴一旁躲,吐吐噜噜:“快!快他妈的滚吧。”“谢鹰王啦!”俩人跳上车,嘎叭一鞭子,几匹马撒欢儿地快跑着。行了一段路,拐了两个弯。董貂婵坐起身,往车下吐口唾沫,摘下破帽子,擦去脸上的泥,有气无力。“哎呀妈呀!累死我了。丑态百出,就差脱裤子光腚了。太姥姥的面子,今个一块丢净了。”王甲斌嘿嘿乐:“别装俊鸟儿了,风骚的野心收回吧。劫道贼人见你都躲,从此臭名远扬漫山遍野了。”她拍下大腿,有些悔意:“都怪本人稀了马哈,贪图钱财,误上贼车,入了圈套。今日算辩清;你的花花肠子有几根,馊主意有多损呢。此事帮完,再不与你纠缠……。”“哈哈哈!吕布爱貂婵,人人都眼馋。这戏不能断,咱俩往下演呢……。”“嘿嘿嘿!逢凶化吉,你俩是绝配呢。掌柜的快与貂夫人入洞房吧,猪和我啥也不看呢。”“龟儿子生个兔崽子,乱种了。你和王甲斌俩,到这深山老林里都脱相了,与野兽一个样。”三个人说笑声中,马车来到一座山下。
      一一一见到石砬子,董貂婵喊停马车。她慢慢地下了地,腿麻的有点瘸。栽栽歪歪走近溪流前,捧把水洗净脸上泥。将披散的头发盘起,黑长衫脱下。晃晃腰身,长出一口气,歇息片刻。仰起头:“喵!喵……!喵……!”学猫叫,这是与胡匪联络暗号。叫了一阵,气短了,歇息片刻又起身,脸朝山上吼着。这回她的喵喵变成嗷嗷了,王甲斌觉得喊声跑了调。问道:“两种叫法,哪种对呀?你的嘴咋变音了?若把狼群引来,可乱了方寸呢。”她回道:“婊哥讲过;来此寻他,接头暗号,一学猫喵儿,二学驴嚎。两种办法都不见效,就是他挪窝了。”“听你的,等着吧。”王甲斌转了一圈,深山老林,前无村后无店。如无人接应,今晚过夜,得爬上树了。天近黄昏,几只乌鸦呱儿呱儿地飞进树上的窝,蚊虫嗡嗡头脸上叮着,三个人都发愁了,各自叹着声。这时,见远处走来一个牵驴人。王甲斌乐了说道:“董嫂快看,你吼来了一头驴……。”来人由远而近,到了马车前。发着牢燥话:“本是猫仨儿放哨,几声怪叫,害得我驴二下山接招儿。”“绿爷息怒,小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报欠报欠。”王甲斌点头哈腰的同时,塞给他五吊钱。驴二乐了:“快随我来。”马车又上路,走了近一袋烟功夫,才到了了一座山门前。
      一一一这个洞巢门开哪方向,没记看。因三个人被蒙着头进来的,另外天也黑了。殿堂很阔,桌椅板凳,锅灶加炕,样样俱全。首领胡大拿走下宝坐,手举油灯,歪着头细看五六眼,才瞧明白:“哈哈妹子!原来是你呀。来见大哥,不扮漂亮,咋埋了咕汰疯子一样呢?”她略带哭腔,叽叽歪歪。“路上遇着劫道贼人了,不变成这穷损样,就见不着哥哥了。”“啥人敢对你无理呀?”“叫鹰王的领着一伙人……。”“他妈的杂种,小虾米又兴风浪,待我将其一网打尽。”“咯咯咯!多亏哥哥这尊山神保佑,没丢命呢。”董貂婵乐了。胡人又问:“百里路途,兵荒马乱,冒着危险,来此干啥呢?”听其问话,她忙把王甲斌往前推。“这位是宁家屯里的王掌柜,请他向您讲详情吧。”“好好好!兄弟有话直说,本爷我听着。”王甲斌不怠慢,起身拱手施礼:“早听说胡头领占山为王,誉满一方。今日相见,果不其然,却有名声呢。”这套顺耳话,听得他哈哈大笑,震得几个人耳朵嗡嗡响。笑罢问道:“王掌柜与我山寨远隔百里,怎么知道我的德行的?”顺情说好活,上牙碰下牙接着夸。“君子聚财,取之有道。小人敛财,不择手段。方圆数里的百姓敬佩你,好名声出自他们口中,胡头领乃君子也!”王浪仙的聪明才智,今日超脱发挥,把匪贼说成豪杰,把野鸡说成凤凰。忽悠得他脸都乐红了,舞舞喳喳直跳腾。“哈哈哈!王掌柜美言了。小鬼子一来,中国人的日子不好过呢。官府无能,百姓跟着遭殃。最近想明白了;不能猫在洞里胆小如鼠,杂种们再来搜山,我得揍他一通。”匪首肚里虽少墨文,但精明头脑是非雄辩。眨眼功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咱得佩服啊。他会顺风使舵:“头领申明大义,乃梁山好汉宋江也!您能为国除害,保民安康,王甲斌服得五体投地呢。”“哈哈哈!兄弟讲话,出口成章,黑白分明,墨水定喝得深。这趟来别走了,留下作军师,助我一臂之力吧。”“凤凰山,因其凰得名。这座殿堂卧虎藏龙。跟随胡大哥,定能大展雄风。小弟满心愿往,但家中一件大事,急得本人终日不得安宁,愁得老母卧床生病呢。”“什么要事,如此急人?”董貂婵插言道:“王掌柜的二哥与外甥俩,多日前被一伙人,从家中绑走。至今日下落不明,恳求大哥相助救命啊!”胡头闻此言,琢磨片刻问道:“这等损招儿,是何人所干呢?”驴二接话:“绑票绝活儿,不是黑鹰,便是山狗毛贼作的祸。”猫仨将油灯拨拉亮,伸伸脖子说:“上些天,我回家探媳妇,路过狐狸岭,从坡下洞里窜出一伙歪瓜劣枣,对我吹胡子瞪眼,欲夺身上财物。我大喊;敢动一根汗毛,胡头领剁儿等肉酱,几偻猡听后跑了。绑票之事定是他们干的。”胡大拿手拍桌面,放出狠话:“待我下令!将狗头鹰尾狐狸精,通通灭干净,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王甲斌起身上前,恭敬地递上三百吊钱:“这份薄礼,是小弟送给兄长的心意,望您笑纳。事办妥后,有情再补。”胡大拿哈哈笑:“妹子的亲戚就是胡某的亲戚,亲朋有事,不能袖手旁观。得他妈的全力以赴,将此事拨拉明白。”众偻猡七嘴八舌,呼呼哈哈,喊着帮腔助威话,乐得直蹦达。王甲斌凭借钱财礼物,迎得了杀人不眨眼的歹徒厚待,此时的他,内心有丝快慰。董貂婵得意洋洋,抿着嘴咯咯乐。汪奎叨咕着:“娘哟!神仙显灵,魔鬼从善,天下大变啦。”胡大拿又喊道:“驴二,猫仨,猴精儿,你们三个明日出去,到那些杂种们呆的地境,遛达一趟……。”这套排兵布阵法,看得王甲斌点头称赞,悄声夸着董貂婵:“大嫂如同穆桂英呢,没你带路,借上三个胆儿,也不敢往这旮旯行呢。”这女人不用装疯了,昂脖儿挺胸耍起威风,泼辣劲儿超过孙二娘。一把揪住其耳朵拧个劲儿:“多余的嗑儿别废,佣金加倍……。”他揉着耳朵咧着嘴:“好好!只要救回家兄,佣金多给。想要个人,嘿嘿!我去搂你睡。”“咯咯咯!花钱买条折腿,这事容易,董郎早已憋足劲儿。”这座洞堂今日格外混和热闹,晚饭吃过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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