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常往事

作者:刘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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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香椿树


      二十二章香椿树
      早晨起来,董貂婵梳洗一番,容貌又恢复原样,挺浪。坐到书房,与王甲斌商量对负于大头的计谋。“哈哈!貂婵岀马,一个胜俩。收拾这条大泥鳅,空手难抓,你得用绝招……。”夸得她咯咯乐过,又谦虚起来:“王掌柜识多见广,经验丰富。我这大门不出,整日锅台边转悠的老娘们,差得甚远。这事整圆全,多靠你出手了。”他眨眨眼情嘿嘿笑,主意掌定;往我身上推责任,没门。麻烦事甩出手,无人接着。“哈哈!董掌柜,这桩事办得,虽说咱俩成了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但你不卖,我不买呀。你的份量重啊……。”她悦着的脸变阴了,冷笑一声话硬:“生米煮成熟饭,于家的儿媳睡进王家炕上。这鸡头掰脸,鬼鬼祟祟之事鼓捣成,咱俩是半斤对八两,长短一样长。战胜于家,咱得共乘一条船,同摇一双桨啊。”“好好!大嫂够精明,值得信赖哟。油煎这条鱼,恰到火候,不可加盖捂着,得把烟气放出去。咬人的狗不留齿呢……。”她晃晃头笑了接话:“打不可狠,骂他个狗血喷头,从中争来理由。浪神仙,太有墨了,几笔描的我心开两扇门呢。咯咯咯!……。”“哈哈哈!嫂夫人,貂婵是美女之首,她贴软了董卓,迷晕了吕布。这场对阵,你该把水搅浑呢,别咧正嗑儿,逆耳话多说。东歪西邪,胡周乱咧,呼呼漩风一般转着……。”她哈哈乐开夸:“哎呀天呢!咱这旮旯,王吕布是真龙才子呢,满腑八卦阵,甚称小诸葛。明白了,浑水里的鱼好逮呢……。”俩人嘻嘻哈哈正乐着,董老大愁眉苦脸进来了。没有好气发着牢躁:“我的奶奶呀!你坐这眉飞色舞,咕咕叨叨地吕布戏貂婵,臭骚得瑟。叫你惹的,家里快闹炸窝啦。”她脸一拉眼一邪开训:“我走出一宿,就把你想成孙子了。水裆尿裤费劲扒拉的损相,累掉大胯也骑不上高头骏马呢。”他苦脸又酸气了,急切地拍着大腿说着:“你俩撮事兜,坐这咕咕秋秋,眉来眼去,不顾美丑。于老头要去官府告状呢;别在这瞎掰了,快回家接招吧。”王甲斌嘿嘿笑:“走走走!去瞧瞧,这条老乌贼咋样兴风作浪,无理放讹。”董貂婵咬牙放狠话:“黑蛮皮作紧,该放血了。”马车跑得快,半袋烟功夫,回到董家。
      东屋炕烧得烤脸,烙得泥鳅鱼蹦到窗台上,坐着去了。王甲斌凳子上坐稳,抬眼见其头上的伤口,嘿嘿笑。董貂婵满脸悦色,屋地下扭腾几圈坐下,张嘴发活:“看在死去妹夫的份上,尊你为长辈。长辈就得有个榜样,让晚辈爱戴尊重。朽等坐无坐相,兔子一样乱跳腾。不分青红皂白,黄瓜茄子掺大葱搅进缸。瞎胡得瑟,欺我董家人无能吗?”骂得于老头腾地跳起,手指董貂婵吼着:“你个臭老娘们,放荡不休。贪得无厌,见钱眼开。人模狗样豪无脸耻,把黑手伸进我于家来败坏……。”“我吃住在董家,生活在董家,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害着你于家了?”“你个狐狸精,吃鸡不吐毛。把其儿媳以三千三百吊价钱,卖给王家。她不同意此婚姻,你竞勾结王甲斌将人抢走。缺大德啦!”“你个老混蛋,黑心肠子烂。自身没滚圆,竞拿儿媳去换钱。看好张锣锅,把你闺女嫁去吧。”“你这活妖精,少来兴风作恶浪,胡搅腾。好男不跟祸女斗,我领儿媳回家走,不再与其狗扯羊皮……。”他下炕要走,董貂婵抢先一步,捡起两只鞋,嗖嗖扔出窗外。气得于大头一屁股坐在炕沿边,吼着骂:“董家祖宗缺大德啦!娶来这个大泼妇哇……。”她接上骂:“不让寡妇嫁人,偏要领回家。心怀歹意,留她给你作二房吗?老畜牲活不要脸皮,该吃草料了。”他不骂了,光着脚丫下地来打,王甲斌顺手扯住他,董貂婵拿起一只布鞋底,照其头脸啪啪猛拍打。疼得他嗷嘋叫,气急败坏对着董貂婵,手脚齐上连打带踹,有个王甲斌拌拉着,他的招术没到位,吃大亏了。头脑挨了捶,脸皮抓伤冒血迹,一败涂地。看热闹的人起着轰,哈哈笑。浑身哆嗦的于老头,有气无力栽倒炕上喘气歇息。猴子哥哈哈乐逗趣:“妈呀!咋趴下啦?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仗,周瑜都输了,你还得瑟啥?”其余几人也掺和:“家里不享乐,跑出来耍混,太丢人了。”“六七十岁白活,做人的道理过丢了。寡妇理所当然要改嫁,阎王爷都赞同啊……。”众人七嘴八舌,添油加醋,议论纷纷。炝得于爷头晕眼花,光是喘气,不再言声。他暗自琢磨?这趟出行,单枪匹马,没有救兵困住了。闹得头破血出,事理辩不清,只身难胜群雄。摇摇头认输了,三十六计走吧。喘匀气,消点儿火的他,坐起身。寻思着找台阶哼哼着:“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通。不争了,卖她的钱分来一半,揣上走人,从此断了这门亲……。”董貂婵眼一瞪,立刻反攻:“鱼嘴冒腥气,臭味落蝇蛆,太脏。王家愿娶,董桂云愿嫁,与你这条泥虫,有何相干?惦记彩礼,想捞一份压骄钱吗?”“妖蛮刁妇,偷奸耍滑,不讲真言。三千三百吊售款,揣入你腰包。闷心独吞,撒谎骗人,到了阴朝地府,小鬼割掉舌头……。”“王掌柜,这老泥鳅血口喷人,胡乱耍混。请你来理清,娶亲用了几吊钱。”她喳呼跳腾累了,借口脱身,准备下一轮迎战。王甲斌暗自乐,自已没有白烧火。董貂婵真出色,几个回合,战得于老头杵了胡子,缩了脖儿。俩人惹的祸,她个人踩踏灭了。闻观吵骂,捎带拉架,这场分争结果,不用琢磨,胜了。想必,他和言悦色笑着说话:“于老长辈,您在半截河子那旮旯,称得上名望之人。您过的桥,比我们这些晚辈行的路要多。从古到今,民间风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寡妇换口井水喝,天经地义,神鬼不拒。王家人坐得端行得正,从未偷偷摸摸,强抢硬夺。董桂云一眼相中家兄二哥,彩礼花了几百吊,刚够新娘子买穿戴缝铺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喽!您老没糊涂,咋能忘呢?哈哈哈!……。”王甲斌一席话,轻重适量,黑白分明。听得众人直叫好,问得于老爷子闭口无言,低下头。抠抠耳朵摸摸脸,皱皱眉,哼哼着:“……王掌柜所言,不无道理呢。”杨七猴插嘴言道:“妈呀乐子呀!黑泥鳅被敲打明白了。”朱老五接话:“半截河里不游腾,偏跑到连山屯乱蹦达,水养鱼,山生木哇!不吃亏变成蛇吧。”马老六吐口烟带出阴损话:“想驰骋疆场立战功,舞得动刀枪吗?生长铁蹄了吗?……。”几位屯忽悠,巧嘴灵舌,舞舞喳喳,稀了马哈咧出一堆伤耳硌牙话。听得于老头的脸红又白变着颜色。长叹口气,顺情讲出话:“王掌柜,这场戏,你来唱罢吧。”王甲斌嘿嘿笑,挥挥手示好接招:“好!奉陪老人家完结事理。请您当众问清董桂云,她是否被抢?是否愿回于家去?”这条泥鳅鱼蹦达不动,乏味了。王甲斌的话习耳恭听,佩服得频频点头,接着讲出表扬话:“王掌柜明事理,懂规矩,有教养是条汉子。董家这帮母夜扠,黑白不分,鸡鸭乱嘎嘎,不讲人话。张口便骂,举手就打,害得老夫,从头到脚,冒血带伤呢。若不是侄小子拉架,这颗头开瓢啦。”他的心态一百八十度转弯,圆和不杠了。众人听得叽叽喳喳,哼哼哈哈,说着怪话。王甲斌顺水推舟,见风使舵:“哎呀哈哈!大叔是大明白他爷,老明白呢。这场闹剧是您导起的,该由您收尾了,该咋地您说吧。”他闻此言,如获稻草,死灰复燃,力挽残局:“三媳妇呢,领上孩子回咱的家吧,别呆这了。”此时的董桂云变了,扭着脸回话:“明媒正娶嫁进王家,于门宅院半步不踏了。”此话听得他双手抱头,带着哭腔叨咕着:“完了完了,全完了……。”王甲斌回话:“于老爷,没完呢。”他哭丧着脸抬起头:“啊呀!没完事,你们还想扒皮吗?”“那缺德作损坏事,小的不干。咱得白纸黑字,明文规定,签字画押,免得往后再生事端。”董貂婵喜颜悦色,乐着拿来纸笔放在桌上催道:“王将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胜败取绝你了。”字据写好,他念出:“董桂云嫁给王申,双方自愿,喜结良缘。王甲斌没抢,银凤没卖。今后若有人无理干涉,瞎来胡闹,受用一百大棍,打死活该,后果自负。”众人听过,拍手叫好。于老头皱眉晃脑不如意,光着脚来到桌前仔细瞧,对此套了事方案,心不甘情不愿。董掌柜出声了:“瞎球鼠眼看个蛋呢,别在么么叽叽,快点画押吧。”随即她和王甲斌俩按上手印。于老头抱着膀儿,晃着头咕咕秋秋不出手。婵夫人火了。嘴里骂着冲上前,伸手戳了几锥子。于老头一蹦达,用手捂屁股:“哎哟!哎哟!你个恶妖精,拿刀子捅我啦。”疼得他咧嘴呲牙哼哼着骂。“你个老赖鬼,休来胡叫唤。刀子扎你,伤在哪里?叫大伙看看。”“扎在屁股了。”“口说是虚,眼见为实。脱掉裤子,晒出真相。”“你个□□,招摇撞骗,胡作非为。把老身当成笼中鸟,瓮中鳖,任人耍逗踩揑,累伤你等心肝肺去吧……。”边吵骂边提提裤子,系紧腰带。又骂:“疯母狗,欺人太甚,不得好死,遭得五雷轰透顶呢。”“你个老混种,不是撒谎,就是耍滑。不按手印,休想回家。惹急了,乡公所告你去,挨上几棍子打,尝尝董家制人法……。”儿媳歇着,婆婆上阵了。董家女人是穆桂英转世的,个个能打。于老头拍拍蒙着的头,明白自已此时身陷旋窝里了。不按手印,难脱身啊。琢磨片刻,伸手画下押。
      手印按过,于老头不瞪眼了,头耷拉下,如同断了根的蒿子草蔫了。董貂婵心里美咯咯乐:“赏脸不要,偏要丢人现眼。今后胆敢登门耍蛮,招待的是大棍,不消死,也叫你去趟阎王殿。”他哼哼着反还:“蛇蝎女人,死了沤粪,阎王爷不待见……。”董貂婵手里鸡毛弹子指着,往出撵他:“事吐噜明白了,别赖着了,快滾蛋吧”“走走走,妖魔窝分妙不停留。”光着两脚,走到屋外,南一只北一只捡鞋穿好。瘸着腿,手捂着屁股走出院门。看热闹这帮人,随其身后出来了。七嘴八舌齐吵呼喊着:“哎呀妈呀!战败跑啦!”“伤得不轻,瘸了。”“脑袋和屁股都中镖了,完犊子啦!”杨七猴拦住他逗着:“驴劲哪去了?被打舒服了?”气得于老头哼哼着骂:“连山屯树林密,里面藏着妖精和猴子头,没好种儿。”一甩手,挪着步走了。
      董家这场热闹,看得屯邻好开心呢。茶余饭后,总爱扯上几句。董家这只凤凰,名副其实的俊鸟,占了上风。卖个活人得份巨款,这桩生意比开赌场几倍强。董掌柜欢天喜地,洋洋得意,活了几十岁,头一回得上这多钱。闲着没事时,就掀开柜盖,搂着票子看着亲着乐着,如同抱上金砖。对着丈夫炫耀露显,口气跑偏:“你个大笨蛋,除了放马赶车种田,别的能耐一样不会干。”董占峰心里服气,但嘴上不容,与其争讲:“贪图钱财,啥缺德事都干出来。不觉可耻,还敢趾高气扬,得瑟显摆……。”“本身无能,却嫉妒她人精明。惹恼了,本貂婵撒丫子没影。”他今晚喝了盅酒,添点胆量,不后退接着顶:“……骗卖婚姻,盗取钱财。混闹撒泼出了名,这等刁妇,白送无人领。”“老董卓贪酒色,死得活该。子孙后代,个个无能,刀不会举,枪不敢放。只能牲畜身上耍个威风……。”骂得董大郎晃晃头,酒意方醒:“哎呀妈呀!于王董三家刚折腾完,媳妇哩啦嘟噜咋又钻进三国里了。扯得太长,拽不动累着哇。”夫妻二人闲着无事,嚼嘴磨舌,开心取乐,无话不说。外人聚到一起,论短道长,跟着掺和。杨七猴说:“董貂婵妖身百变,招术真多,俩手一舞,于大头屁股锥出俩窟窿啊。妈呀大乐子呀!”马老六说:“董老大有福气,娶位能干的妻。不费吹灰之力,千吊钱揣兜里。绿帽子压歪脖也值……。”周老四笑嘻嘻:“啥叫水涨船高哇?啥叫一夜暴富哇?董娘们是活生生的例子,她整成了。屯里有位财主是件好事,缺钱少物可去救个急呢。”几位咧咧爷,嘻嘻哈哈,舞舞喳喳,口甘舌燥,闲扯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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