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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乱
在跟玛雅的谈话结束后，这位海巫将魔王送到了艾达的身边。
银龙拎着自己昏睡中的儿子，挑眉戏谑道：“你这真不怕真拆了他们？刚才说的那是我们龙族吧，纯爱族出了你这个异类就够了，别自毁你们人鱼族的名声啊。”
玛雅淡然地扫了她一眼，全然没有说谎被抓包的慌乱：“海妖也是这样啊。反正陆地上都会把我们弄混，我这么说也不算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银龙无语，“好吧，快将我这傻儿子的契约给解了。”
“不解。”
“喂，你家艾达可是超级讨厌我儿子的啊，这样双方都没好处，我保证解了约就带他回龙域。”
“你是不是睡傻了？”玛雅抬手摸了摸一只水晶蘑菇，看着这个小小的透明家伙游远，“你将圣战关键带走了，黑暗神的剧本就走不下去了。星辰女神应该也会不高兴的，我作为信徒，当然要取悦我家神明。”
“……我儿子怎么就扯进光暗圣战中了？”
“黑暗属性的龙多少年没出现过了，你和你家那个火属性的怎么看都生不出这只吧。”
“喂！”
这种暗示绿帽的话真是够了！
“放心，你家龙神那么护犊子肯定不会让他有事，这次黑暗神还是稳羸了。”
人形银龙又一次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虽然认识你很久了，但是每次看到你对神这般不恭敬，都想跟你绝交啊。”
“如果他们介意早就制裁我了。”
“还有，我衷心希望你一直保持着小辈面前装模作样的姿态。麻烦你话少点，谢谢。”
“那可不行。”玛雅淡笑，“谁让你是旧友呢。”
被忽悠的魔王心塞无比。
他甚至无心观赏海底的水晶宫殿，也没心情去走一圈看看海底世界到底长啥样。现在，他只顾着等待艾达从人鱼群中解放。
熙熙攘攘的鱼尾巴终于散了。顺带一提，人鱼的尾巴颜色多样，粉的绿的蓝的红的青的紫的都有，像艾达以前那种金灿灿的反而一个也没。
就连艾达父母都是红色的尾巴。
无知觉完成见家长重任的魔王沉浸在悲伤中，忽略了那两位长辈嘀咕及对他指指点点的样子——这明显是考量的姿态啊！艾达的真爱长啥样玛雅早就告诉过这爱操心的儿子了。
就在家长的目光中，魔王拉了艾达就走，直到两人来到水晶城堡外，周围什么也看不到为止。来自祖母超强力的结界支持，魔王在海底就跟陆地没什么区别。
“艾达，你爱我吗？”魔王委屈地说，伸手将艾达搂进空气泡中，“你爱我吗爱我吗？”
“当然。”艾达由着他抱，回答没有任何迟疑，“怎么了？”
“你祖母说你不爱我。”魔王控诉，“她说的不对，是吧！”
“诶？”
魔王本来只是想得到自信，想要知道自己并没有自作多情，谁知道艾达竟然沉默了起来。
他不敢去看艾达的表情，只能将胳膊收紧，满心酸涩。
“你爱我吧，艾达。”他就差嘤嘤出声，“我以后一定好好爱你，我当然爱你啊！”
艾达却说了相反的话。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你啊。”艾达困惑地说，抬手摸摸魔王的后脑勺，“祖母就是不肯告诉我我的真爱长什么样子，我能说我现在非常喜欢你，但是如果星辰女神安排的命运——”
“是我！”魔王咬了咬唇，声音低沉了下去，“你命中注定的人，是我。这是祖母说的。”
“诶，真的吗？那我应该就是爱你的啊。”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魔王开心。
‘那么，如果命运安排的不是我，你是不是就不会爱我了？’
可是他问不出这种话，只是扯了下嘴角，轻声请求：“愿意嫁给我吗，艾达。”
小人鱼天真又莫名残忍的话让魔王成长了。他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面容悄悄变化了那么点。
他求婚，却一点羞窘都没，如此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不要！”
“……为什么！”
“我还没成年啊，”艾达理直气壮，“只有成年的人鱼才可以离开族群的。”
这话让魔王的气一下子就散了。
他终于将情绪调整回来，瘪嘴委屈：“那你什么时候才成年嘛！魔力成长都已经完成了……”
“我也不知道啊。”艾达很无辜，“祖母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又是祖母。
魔王闹着小情绪，又一次向爱人询问：“你爱着我，对吗？”
“是啊。”艾达这次的回答仍旧没有犹豫。
“艾达，你说过了啊。”他侧头，轻吻了下艾达的耳朵，“我已经记住了。我会努力让你永远爱着我的，一定的。”
“我也会努力让你永远爱着我的，布莱恩。”艾达给了相同的回应。
这一刻，魔王的气势软了下去。不仅是因为情感得到回应，更是因为心虚。
理智回归后，他当然就想起了之前见到祖母的时候的情况了。糟糕，这么一想，他根本没资格去指责艾达啊！她只是不懂什么是爱情，而他——他差点动摇！
就因为本能！
“艾达……”
“怎么了，”艾达非常耐心，攀着魔王的肩膀，轻吻了下他，认真地说，“你不开心。”
“对、对不起！”魔王沮丧，“我之前在看见祖母的时候……我、我心跳变快了！我差点被迷住了，那时候，我差点就忘了你……”
一片沉寂。
艾达没说话，眨着眼看着魔王的脸。
这沉默让魔王非常忐忑，有点站不住，不知道为什么膝盖特别软……
如果谁轻轻踢他一脚，他肯定立刻就跪了！
“艾达，”魔王害怕了，“我爱你！真的，这不是谎言，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
“这很正常啊。”艾达语调轻快，甚至还笑了下，“这没什么奇怪的。祖母是最漂亮的，看到她被迷惑没什么错啊。如果你没有被迷住，我反而要怀疑你的审美了呢。”
“那个，”久违的窘迫感又一次出现，这个男性的脸上浮现了红晕，“等你成年，可以嫁给我吗？我会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给你任何你想要的财富——”
“可以啊。”艾达又笑着含住了魔王的唇，“不过财富就算了，好重的……不过，你说的啊，我想去哪里就带我去。”
说完，她的舌尖撬开了魔王的牙关。
然后喜闻乐见地，魔王又一次没克制住自己的腿软，跪倒在坚硬的石头上。
这一跪可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声音让艾达听得都担心了下。
艾达想他问他痛不痛，却根本没机会开口，直接被他压在了身下，加深了吻。
光洁的皮肤被迫紧贴着光滑的布料，艾达抬手想去推她的布莱恩，却只将他的长袍衣襟弄散，然后就被压得更紧密。
皮肤接触的感觉让魔王的红眼睛更加鲜艳。
明明在寒冷的海底，两个人的吻却莫名让人觉得燥热，让人骚动。
围观者真是感觉复杂。暗处的几条人鱼挤挤挨挨，借着巨大的石块遮挡着身体，个个眼神悲戚。他们的公主啊，已经有三个被陆地上的拐走了，连这个也留不住吗？
可恶的陆地生物！！
怨念一波波朝着魔王涌去，却被他全部忽略。开什么玩笑，忙着呢，哪有空管这群鱼！
吻得太过投入了两人完全忽视了外界，自然也就忽略了艾达的鱼尾表面浮动的光。
围观者更绝望了：‘连那巨丑的肉茬都要有了！艾达小公主！’
不过内心绝望归绝望，他们没一个敢出声——万一被抓到了被拔一块鳞片可不是好玩的！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疾速射向地上的两人。
“……该死。”
被扔过来的东西是一条迷你龙，正是奥森。此时这家伙咬着自己尾巴团成了个球，睡得香甜无比。
真亏这龙能在水底呼吸啊！
魔王一见就觉得自己知道是谁在搅局。除了那个海巫还能是谁！她就是不喜欢他带走艾达！
金色的人鱼游了过来：“我解不开契约，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还有，我要出门一趟，他的结界我要解开了。”
刚说完，魔王周围的气泡刷得就消失了！
海水恐怖的压力差点将这可怜的家伙给挤死，如果不是艾达及时反应过来，估计魔王真得交待在这里。
“祖母你不要捉弄他了。”艾达拉着心惊胆颤的魔王，“他可不是一直活在水里的。”
所以对于水的压力完全不能适应。
“哼。”玛雅轻蔑地说出了大部分人鱼的心声，“真弱。”
魔王真是恨不得立刻将这里全给冻上。
他现在可是魔力全满，虽、虽然因为第一次全力有点不熟练，但是肯定很强的！
陆地上，二号无聊地又扔出一块通迅石：“哟，莉莉丝，咱们陛下还活着吗？”
“活着活着活着呢！我说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女人仍旧是半衰老状态，“你以为我不急吗？这种样子我真是受够了！”
“真是无聊，”二号打个哈欠，“真是搞不懂你，将爱情和魔力换成永恒的青春……活这么久有意思吗？”
“不用你管，”莉莉丝鄙视，“你这种大脑充满废料的家伙我也很不懂啊。”
“我家亲爱的懂就好了。”二号故意摆手，“你要是爱上我了我只能请你伤心了，我是不会背叛我家亲爱的芮瑟的！”
“再啰嗦下去就等死吧！有队光明骑士在你们西边巡逻，你们给我低调点！”
“只要不是那个变态女人在这里，来两队都没问题。”
二号刚随口说完，就感到了不对劲。
“变态？”女人夸张的语调如同噩梦降临，“真是让我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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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心机祖母故意破坏腿的转换。
这是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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