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和暄少年时

　　第三章妙笔生花
　　“很好，座位排好了，那就准备上课。我来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李远红，是你们文理分班前的班主任，我希望在往后的一年时间里，你们可以好好配合我，为高三的冲刺打下基础……”

　　多么熟悉的开场白，而在往后的时光里却成了，遥不可及的独白，当垂垂老矣时，想起这个片段，会不会怀念呢？那是年少岁月里必不可少的标志，那年盛夏我们还是懵懵懂懂少年，因此还没领悟这时光一去不复返。

　　翻开崭新的语文课本，一篇篇散文和文言文显得枯燥而乏味，比之初中的课本也没太大变化。生活总是如此反复，就好像换个场景、换一些演员然后重复上演着一层不变的剧情，无趣但却安宁，这是每个人都必不可少的锦瑟年华。

　　纪泠暄双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这样的高中生活其实也挺不错的，岁月静好。但在片刻宁静的背后总接踵而至的是毁天灭地的暴风雨。

　　硕大的窗边坐着的少女，慵懒的倚着墙，被长而卷的睫毛遮掩的眼睛没有焦距的放空，不知道思绪游离到哪去了。

　　纪泠暄打量着赵若霜，眼里满满的好奇，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开学快两个月了这个看似离经叛道的少女，无论对谁眼中总是带着疏离，好像刺猬般用尖锐的刺，掩盖着内在的脆弱。即便是对着袁溪皓这神经大条时常抽风去招惹她的人，也只是嘲讽的蔑视，好像便没有过多的情绪了。

　　似乎是站在世界以外一切事物都与她无关，可越是如此纪泠暄便越是好奇。因为人类这总生物呀！总是对未知的、未参与过的事或物带着大无畏的挖掘精神，可当所有真相剥离开来其结果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叩叩叩”手指敲桌子发出的声响，纪泠暄回神眼前是一张放大的金灿灿笑得一脸猥琐的脸。

　　“干嘛？”纪泠暄皱眉推开靠近的脑袋。

　　“小暄暄，你怎么老发呆呢？” 袁溪皓坐到纪泠暄的对面趴在她的桌子上，眨巴着大眼睛故作天真状望着她。“你说你发呆就发呆嘛！望着小白脸干什么？这样不好、不好，虽说小白脸咋一看姑且算长得还……还算清秀，”说的一面勉强的模样“可你也不能被那副皮囊给欺骗了……再怎么像男的，也不是男的，你想想你妈、你爸，你要是弯了他们咋办？” 袁溪皓碎碎念小脸故作悲痛的摆出西子捧心状，脸上挂着我多为你着想，你怎能如此不孝的表情。

　　得了，这丫的不做戏子真是太浪费，就这生动的表情金像奖颁给他都不成问题“滚，你才弯了，成天一副弱受的模样，说你没弯还真没人信。”

　　“噗”一旁喝水的徐昕雅，水全喷了出来，前排的课桌椅都遭殃了。

　　“哎呀！幸好我躲的快。” 袁溪皓蹦到一尺外。“美人你喝水斯文点咧！跟喷泉似得差点殃及池鱼，美人我可不想洗澡。”

　　“咳咳”徐昕雅猛咳嗽，眼泪都快咳出来了“袁溪皓——你个祸害，你想娱乐大众也别挑我喝水的时候，差点呛死我了。”

　　“不闹了，说正事。” 袁溪皓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一脸严肃的指了指后面被擦得一干二净的黑板，“看到了吗？小暄暄，后面还一片空白呢。”

　　“嗯。看到了，跟我有关系？”纪泠暄环抱着手臂挑眉。

　　“当然有关系，关系大大的。你还是不是我们班的？还有没有集体荣誉了？”袁溪皓满脸义愤填膺，眼里散发着你孺子不可教也。

　　“班长大人这好像是你和文娱委员的事。”纪泠暄幸灾乐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这些虾兵蟹将爱莫能助呀！”

　　说到班长这事，其实也挺不靠谱的，也不知道班主任怎么想的，可能是被袁溪皓那头金黄色的头发一时晃花了眼就选了他，亦或者像平时古板的老师都喜欢挑一些反骨的学生来做班干部，好矫正矫正。总而言之班长就这么空降到他的头上。

　　“什么爱莫能助呀！这板报是我们大家的，又不是我和徐昕雅的。”袁溪皓气的跳脚。

　　“好了，别演得一副愤青的小模样，姐没空看戏，有话快说有屁……就甭放了，憋着。省的污染环境。” 纪泠暄摆摆手不耐烦道。

　　“行，其实就是我们班男生嘛，一看就是些粗糙的汉子，都没啥文艺细胞，咱文娱委员” 袁溪皓指了指徐昕雅“细胞都长舞台上了，黑板报这细致的活，我思来想去就剩你了。瞅瞅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文艺气息……一看就是文艺女青年。”那表情谄媚的让纪泠暄看得只想踹人。

　　“虽说班里女生少，但貌似不止我一个吧。” 纪泠暄似笑非笑的敲了敲桌子“找上我……觉得我好欺负？”

　　“怎么可能，我哪敢欺负您老人家。” 以为别人都听不到小声的嘀咕着， “欺负你，谁给我画板报去。”

　　“……”这么缺心眼的孩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怎么没被人揍死。

　　“小白脸那家伙根本不是女的一看就是糙汉子，那天我去问她，她居然说画画不会只会揍人要不要，哼哼……她妈生她的时候肯定是摔着了，成就了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

　　窗边的某女转过脸看着某唾沫横飞的人，阴着脸握拳手指按的啪啪响。

　　袁溪皓抖了抖，怎么感觉有点冷，阴风阵阵。

　　“拜托了，小暄暄，我都考察过了，班里只有你了。而且我问过XX中学的朋友，他们都说小暄暄你画功很不错哦！所以别推脱了。”哪个混蛋出卖了她，出来她保证不打死他。呜呜……到了新学校还是摆脱不了承包黑板报的厄运。

　　“班长大人，那么大的黑板，你打算让我一人画？”

　　“嘿嘿，你有啥需要的，小的必定为您鞍前马后。”袁溪皓笑得一口白牙明晃晃的，“小暄暄，还有两个星期喔！你加油！”

　　“我也会帮忙的，但仅限于端茶倒水、递东西，其他的我不会。”徐昕雅笑嘻嘻道。

　　“滚。”俩没良心的混蛋。

　　教室后靠窗的两张空出来的桌子上放着，调色盒、画笔、颜料、调色盘、水桶和抹布。倒是备的挺齐全，纪泠暄暗叹。

　　“画吧，我特地去美术室把道具都借齐了。”袁溪皓笑的看不到眼睛，一脸得意，好像在说快夸我吧！夸我吧！

　　“嗯，勉勉强强。”

　　画笔十二号都备齐，还都是新的，哼哼……好大的手笔。

　　思量片刻，纪泠暄走到讲台上，将讲台上的粉笔都拿了过来。

　　路过教室后方正中央，身形修长的少年，趴在课桌上睡的一脸安详，脸不再绷着少了平时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感，多了几分柔和。脑子里不断回荡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还是一如既往的赏心悦目。教室里吵杂的声音和上下课的铃声都没能把他吵醒，传说中的睡神。

　　刷刷——地用粉笔在黑板上勾勒出简单的轮廓。下笔都下意识的放轻，深怕一不小心吵醒了那个沉睡中的人儿。

　　午后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洒在教室里，暖洋洋的拂去了心中的躁动，显得宁静而温和，亦如那在睡梦中的少年，自成一个世界，隔离了尘世的喧嚣繁杂。

　　纪泠暄开始了下课便往教室后方跑的生活，每每看到时年瑾的睡颜，总会觉得好像世界都沉寂了一般，烦恼什么的都统统消散，感觉生活宁静美好。偶尔路过他的座位会看到他醒来的时候，深邃的眼睛望着窗外，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发呆，好像对周围的事物都没有什么兴趣似得，静如止水。有时也会在无聊时瞄瞄在后方与黑板奋战的纪泠暄，但也是纯粹的看一看。

　　或许是因为时年瑾太安静了，在纪泠暄一点点的入侵他的地盘他都不曾作出抗议——释放冷气的举动。纪泠暄想既然都不介意了，那颜料、水桶什么的放到这边也方便自己用，于是她的小战场扩展到了某人的后方霸占了大片地盘。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几天，终于闯祸了。

　　占据教室后方墙壁三分之二的黑板，在纪泠暄的努力下，用白色粉笔洋洋洒洒的勾勒出了板报的原型，一名少女站在校门前茫然的仰望教学楼，右方黑板以四格漫画般的形式呈现女孩脑中回放的以前校园生活。画面展示了少女入学时告别过去时光的感伤和踏入新学校的彷徨、新奇的复杂心情。

　　纪泠暄取出调色盘，将颜料天蓝色、黑色和柠檬黄色用挑刀取出些许放置在调色盘中，用中号的扁形方头笔沾水，在调色盘上将天蓝色和黑色晕染开，笔尖不停滑动将颜色混到一起。

　　某女手上做着调色的动作，来回走动的望着黑白线条分明的黑板，思考着怎么上色才能最好的一面，然后悲剧了。

　　转身的瞬间直接撞进某人的怀里，可以闻到熟悉的薄荷香，手中的调色盘扣到某人胸前。

　　时年瑾此时很郁闷，睡太久了觉得肩膀有些酸麻，刚起身准备活动活动，便被投怀送抱了。你说抱就抱了吧，软软暖暖的触感不错就当他吃点亏，被占点便宜罢了，可胸前湿湿的是什么情况。

　　纪泠暄从时年瑾的怀着惊慌的退了出来，入目便是白净的衬衫上墨蓝色的印记还带着少许的柠檬黄。她不安的抬起头，少年眉头紧皱，双眼冒着火光盯着胸前的污迹，紧抿的嘴唇，很明显动怒了。

　　“抱、抱歉……我不、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突然起来。” 纪泠暄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道歉。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慌乱和懊恼，因为紧张的缘故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红苹果般，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要不你脱下来我帮你洗？喔……不对”晕，这不是耍流氓吗？脱下来不得光膀子了，纪泠暄被自己不经大脑的话羞得脸都红，反观某人则是不爽的用就知道你心怀不轨的眼神望着她“要不放学后，我帮你买件新的赔你，成不？我家附近有校服专卖店，我保证明天你可以见到新的。”

　　“……”依旧抿唇，满脸控诉。

　　“oh my god，我说阿瑾我才出去一会，你这是怎么了？”萧梓奕从后门进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时年瑾色彩斑斓的衣服。

　　一旁的同学们都窃窃私语，“天啊！纪泠暄这次踢到铁板啦！……时年瑾看起来脾气就不好，平时靠近一米内就直放冷气。这把颜料直接倒他身上，时年瑾不杀了她才怪，瞧瞧冷气放的可以冻死人……”

　　“时年瑾不会没风度的打人吧……”

　　“应该不会吧……”

　　每个班里总是不缺看戏的人呀……瞧瞧周围围观的人，叹息声此起彼伏。

　　“小暄纸，你把颜料弄他身上的？” 萧梓奕指了指时年瑾，看到纪泠暄点头后捂头叹息“倒霉孩子，你捅马蜂窝了你知道不？时年瑾有严重洁癖，瞧你把他衬衫弄得和调色盘似得。”

　　“我不是故意的。”声音小的和蚊子般。

　　“我和你说啊!阿瑾在初三那年就有个花痴，把咖啡泼到他身上，就为了制造自以为八点档肥皂剧的呕血邂逅，哼哼……当时场景想想都挺搞笑的。”萧梓奕把纪泠暄拽到一旁，窃窃私语道，小样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那会还是冬天，阿瑾把外套直接脱了甩垃圾桶里，无视了某女自以为人见犹怜的表情，霸气侧漏外加超级毒舌的对那女的说‘这位大姐你以扭曲的姿势，拐了个大弯把咖啡泼我身上，不要说是什么不小心被绊倒摔的，抛物线和时速都不对，这借口是人都不信。要是是小脑发育不完全的问题便去医院别祸害人，麻烦以后遇到我保持十米的安全距离。哼哼……那女的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出现在阿瑾面前。’”

　　“话说现在是夏天，他只穿了件衬衫，你说他会不会直接脱了……哈哈哈……实在是好好奇呀！哎……阿瑾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哼哼……自求多福吧孩子。”萧梓奕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纪泠暄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啊！

　　“阿瑾，要不你放过这孩子吧，瞧瞧这真诚的眼神，应该不是故意的。反正还有两个钟就放学了，忍忍就过去了。”萧梓奕拍拍他的肩。

　　“……”眼神依旧冷冽，冷气直击中央空调。

　　“你总不能为了这点污迹，翘课回家吧？”萧梓奕咽了咽口水，顶着堪比中央空调的冷气道。

　　时年瑾拽着衣服满脸不耐，看着污迹眼神中带着嫌弃“真丑。”

　　萧梓奕无语，大神原来这才是你关注的重点。

　　“要、要是……不丑的话，就能接受？”纪泠暄瞪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时年瑾。

　　时年瑾挑了挑眉示意什么意思。

　　“我可以让它，变得不那么丑，那……样的话，是不是你就能不生气？”

　　时年瑾在少女水汪汪充满希冀的眼神下，不自觉的点了下高贵的头颅。

　　纪泠暄立马拾起打翻的调色盘和画笔，重新开始调色。看了看时年瑾胸前的污渍，思考了一会“变成龙可以么？”

　　“嗯。”几不可闻的从鼻腔中发出地声音，纪泠暄心里暗叹这傲娇的小美人呀！

　　“你站着别动。” 纪泠暄抄起新的画笔沾湿，笔尖轻点颜料后在时年瑾身上的衬衫画了起来，顺着污渍的痕迹，描绘出龙的轮廓，墨蓝色的颜色顺着笔锋晕染开来浓转淡，颜色及深浅渐变使得色层错综重叠，龙的形态越发生动鲜活。

　　“手抬一下”纪泠暄大概因为紧张亦或者在人身上作画不便耗神费力的缘故鼻尖渗出薄薄的汗，神情严肃手中的画笔大中小不断的换着，颜色也来回变换。

　　纪泠暄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靠少年太近，呼吸都不自觉放轻，每一份呼吸都可以闻到少年身上清香，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手抖的快握不住画笔,只能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不然画坏了就完了。

　　时年瑾配合的抬起手臂。低头看着少女靠近的脑袋，红润的小脸蛋，认真的神态，妙笔生花，笔法快速流畅。笔尖划过衬衫有种痒痒的感觉，贴近的时候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一向拒女生于千里之外的他，出乎意料不讨厌这种异样之感，甚至觉得这样靠近她好像也不错。

　　笔锋收尾，一条盘着的龙活灵活现呈现在视野中，柠檬黄的污迹变成了金黄泛着光的鳞片，深浅交替，颜色变化使得龙立体生动，好像随时会飞出来。

　　时年瑾看了看衣服，不错威武霸气很好看，嘴角勾起，满意的点点头头，心情很好的模样。

　　“神迹呀！小暄暄我果然没看错你，这画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跟真的似得。” 袁溪皓蹿了过来打量了时年瑾的衬衫一会，激动的抓着纪泠暄的肩膀猛晃。“小暄暄画的很好看呐！可不可以……给我也画一件。” 袁溪皓扑扇着大眼睛，对着她卖萌放电。

　　时年瑾抿嘴冷气不自觉的蹭蹭外放，为何他会觉得袁溪皓那张灿烂的笑脸看着很不爽，很欠扁呢？

　　班里的人全体冷汗，心想没记错的话现在是夏天吧，为啥今天总有种置身冰天雪地凉飕飕的感觉。

　　“不要，没空。”当她白痴呀！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谁乐意做？要不是为了哄时年瑾这个大美人，她才不干呢！至于袁溪皓……呵呵……靠边吧。

　　教室的温度回归正常，时年瑾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颜，纪泠暄看的双眼泛狼光，太好看了有木有，若隐若现的酒窝，使得他的笑容带着些许天真，好似突然绽放的墨莲干净而绝美。这个家伙怎么可以长成这样还笑得那么好看，杀伤力太大了。

　　“小暄暄，你重色轻友。”袁溪皓满脸悲怆，小眼神透漏着赤裸裸的你怎么可以这样的信息。

　　“呵呵……想要？等你啥时长成他那副天怒人怨的小模样再来找我吧！至于朋友……” 纪泠暄翻了个白眼，用歧视的眼神上下扫视袁溪皓，看得袁溪皓毛骨悚然的都怀疑自己可能哪里真的不正常“和你做朋友拉低智商……做不来。”

　　“纪泠暄你再这样下去会没朋友的！”袁溪皓再次气的跳脚。

　　“我乐意。”袁溪皓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传说中的死性不改？

　　熟悉的旋律响起，围观的人四散开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等待老师的到来。

　　萧梓奕拉开椅子坐下，用肩膀撞了撞同桌。“我以为你会暴走的，初中那会你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这会雷声大雨点小的，我很诧异你这是转性了还是小暄纸魅力太大？”

　　“画的不错。”某人嘴角的弧度上扬，周身散发着我很满意心情很好的气息。

　　那带着些许得瑟的表情，看得萧梓奕磨磨牙，怎么连他看着都那么不舒坦想揍一顿的感觉。不过认识这么多年貌似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因为外人而心情如此愉悦，这是天要下红雨了么。

　　“上课。”这节是班主任的语文课。

　　“起立。”班长大人的大嗓门。

　　“老师好。”每节课千篇一律上课前的预兆。

　　打量了班上的人一会，李远红同志才点了下头“坐下吧。”

　　动作划一的全体坐下。

　　“咳咳”清了清嗓子“平时看你们挺乖的，所以就没多说。但是今天，还真是不得不说，你说你们好好的校服白白净净的多好看，非要弄些乱七八糟的，非主流是吗？做学生就要有做学生的样子，今天看在是第一次就算了，明天开始再让我看见你就自觉地脱了出去外面逛逛。”

　　纪泠暄黑线，老师你这样真的好吗？不会影响校容？

　　或许在那一刻，叛逆期的学生心里会想这老师太过古板，当时纪泠暄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多年后纪泠暄遇到与现在灭绝师太造型完全不同的班主任时，才明白很多人都有两面性，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一面，到底太过年少总是以偏概全，总会以第一眼或某些事，便给对方判了死刑，而后在以后的年岁里对待对方总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深深的恶意和偏见。学生于班主任多半如此，纪泠暄于徐昕雅亦是如此，只是那份恶意深深埋在心里而后发酵。

　　到底太过稚嫩，不成熟的想法造就许多往后无法挽回局面，而此刻年少的孩子还沉浸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里，没能察觉自己的幼稚无知。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师同样曾经也是学生过，怎么可能不知道学生们小动作呢。

　　纪泠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愧疚明显班主任说的便是时年瑾，转头看看了他，顿时心里的愧疚“嗖——”的熄灭了，那小样坐得端端正正，乖乖听课，怡人自得的样子，乖巧的要不是她全程参与还真以为老师说的不是他，很好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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