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千年

　　罗真心觉得只能用“天字一号的奇葩”去形容格雷西。
　　「狐狸当家的，你又想去哪儿？」扯着那条红色的长马尾，他面无表情地询问着。
　　「痛！小罗，你愈来愈像管家公。」口中虽在嘟嚷，却没有拍开那隻抓住自己头髮的手。
　　太阳穴在跳动，罗深呼吸了几口气，硬生生将爆粗口的念头压下去。
　　第一次跟随格雷西登上陆地时，获得惨痛的教训。自此，罗深切地理解一件事，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放出门就像丢了一样的蠢货，一个人随便乱逛，因为他花了整整两天才将人“寻回”。
　　── 小罗，你现在才发现我在你身后，反应也太迟钝了吧？
　　── 这样很好玩吗？
　　── 挺好的，不过你似乎对于捉迷藏这游戏并不在行。
　　记得当时，他是直接踹过去，面对这种自说自话，重点总是有问题的怪胎，就算是死人也会被气到从棺材中跳出来。
　　捉什么迷藏？他的时间已经不够用，没有那种閒情逸緻陪这个满脑子都只有吃喝玩乐的呆瓜耍乐。
　　说句老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还要借助狐狸王所拥有的资源丶如果不是因为妹妹拜托他好好“看管”这货、如果不是不想行程出现任何延误，他绝对会把人丢下，让这个天杀的溷蛋自生自灭。
　　刚开始时，罗还觉得妹妹的要求非常奇怪，他有什么能耐去看管“狐狸王”？后来才知道，看管的定义是，别让有流浪癖，特技是乱跑和惹麻烦的格雷西，过份或者完全偏离原定的路线。
　　史密斯虽然能够掌控海上的前进路线，可是杂开了大海抵达陆地后，根本管不住格雷西；可是非家族成员的罗却可以于陆地上拖住这名爱乱跑的怪胎，亦因为这个缘故，狐狸家族的成员和拉米一致决定把“看管”狐狸王的责任，推到他的头上去。
　　就当是还格雷西和狐狸家族救了拉米的人情，也为了更进一步打好关係以方便利用“狐狸王”所拥有的一切，罗没有拒绝这事，只是觉得自己愈来愈像个罗嗦的老妈子一样！
　　以前柯拉先生的笨手笨脚已经令人很头痛；如今这位更难搞，格雷西需要看管的是在另一个层面上。
　　在教授医术和剑术时，格雷西很正经也很严格，处理狐狸家族的事情时，可以把每分利害得失都计算得恰到好处，问题是除上述以外的私人时间，这货根本就是个超级顽劣，无法无天的野孩子。
　　X 的，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没有大人应有的样子？！
　　罗正在心中用力地咒骂着，却没发现他可以心平气和地回想起柯拉先生的事情。
　　「小罗，我们去看看那边为什么这么多人，好吗？」这是问句，但是格雷西在说完后，已经直接拖着罗走向前方最人声鼎沸的区域。
　　根本就是已有决定的事情，你是问好玩的吗？正正经经叫别人的名字会死的吗？还有，你不是约了人在这岛屿上会面的吗？时间都快到了，还去凑什么热闹？！
　　罗在内心吐糟着，虽然想把人拖回原本的行程上，最后却因为没办法挣脱格雷西的手而作罢。
　　算了，反正跟别人做交易的又不是他，完成不了交易，败坏了狐狸家族名声的人也不是他，连身为头头的人都不在乎，他这个没关系的人在乎个屁！
　　当没法说服格雷西时，罗多数都会选择放弃，反正，当那份好奇心得到满足后，人自然会愿意回到船上去，前提是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所以只要好好跟随于身旁即可；这是罗连日来观察以后的心得。
　　前方的广场，正在举行拍卖会。
　　「这是很稀有的毛皮族，一只会说话的北极熊！」主持人热烈地介绍着商品。
　　鞭子挥动，落在那只年幼的北极熊身旁，令牠吓得缩成一团。
　　牠以背对着人群，害怕令牠不愿说话，正当不耐烦的工作人员想鞭打牠的时候，整个会场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人们都口吐白沬地倒在地上，在场只剩格雷西丶他和不断抖动的白色毛团，还能保持清醒状态。
　　霸皇色？
　　这个他在多佛朗明哥身上看过，不过身为武力值甚高的“王”会霸皇色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罗看着走向白色毛团的背影，心中默想着。
　　格雷西随手一拉就弄断了脚镣，当他慢慢把手伸向那团白色毛球时，以为将会受到攻击的小北极熊却狂性大发地狠狠咬住他的手。
　　「乖，坏人都不在了，已经没事了。」格雷西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任牠咬住，只是不断地柔声地轻哄着受惊的熊孩子。
　　明明多的是方法避开，有必要让自己受伤吗？还有这家伙可不可以收敛一下过份泛滥的同情心？
　　铅灰色的眸子看着地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不知为何，看了令他觉得异常碍眼。
　　时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良久，小小的北极熊缓缓地松开口，以舌头舔着格雷西的伤处。
　　「对不起...别打......」
　　「我完全没事，你看。」
　　格雷西手上的血洞只消一会已经愈合，连疤痕也没有留下半分。
　　罗略感惊讶。
　　这种的体质是怎么回事？莫非……狐狸王也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不可能！这货平日最爱就是泡澡。
　　上次因为亲眼见着格雷西似是被什么附身而变了个人后，感到震惊和慌乱，当是一心只想赶走那些黑影，就没有深究不对劲之处。那把刀子从背后穿过，于胸前透出，那些血不是假的，明明确确是从格雷西身上流出来，可是当抽走刀子后，无需进行手术、治疗或包扎，只是出现如同魔术、如同时光倒流般的异像，那个地方直接回復至不曾受伤的状态。
　　他记得那个时候的不合理、那个胸口的异常均透露出不对劲与诡谲，而且好像还有什么是他应该留意却没有留意到，或是都回到船上已经忘掉了事情。
　　除了恶魔果实外，还有什么能够令人拥有此等脱离常识的回復力？
　　罗陷入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当中，直到听到动静才懒懒地把视线调过去。
　　「跟我一起回去，好吗？」格雷西轻手轻脚地抱起缩成球状的白色毛团，发现牠没有再挣扎，就当是答应；他放轻了声线，口中哼着听不懂内容的民谣哄着怀中既害怕又内疚的小白熊，手劲温柔地抚摸那身溷杂了灰尘与沙土的白毛。
　　灰眸看着那个白色的球状物慢慢地放鬆，最后将毛茸茸的头放于格雷西的肩上，看得出牠很努力地撑开豆豆般的黑色眼睛，与安心后的睡意对抗，可是没多久便败阵下来。
　　年幼白熊可爱的睡脸于罗的眼中显得可恶，因为格雷西对于稚子那份无差别的温柔令他感到不满。不过，就算再怎样不高兴也没法改变或扭转将要发生的事实，招摇过市的商船上从今天过后便会增添一名预期以外的乘客。
　　又捡？真的不怕史密斯会念人念到天荒地老？
　　史密斯对于他被捡上船一事，罗嗦了很久，最后是拉米亲哥哥的身份，还有能力制得住格雷西一些令人头痛的行径，才成功堵住那张讨人厌的嘴。
　　算了，反正最后耳朵不得安宁的，绝对不会是他，实在没有费力阻止的必要。
　　「狐狸当家的，你快迟到了。」罗很快便将那份不快抛于脑后，只要格雷西仍是能够利用之人便可以了，他没必要也没立场在乎这个人捡谁回家；然而，他没留意自己的想法中出现一个奇特的字眼 ──“家”。
　　故乡复灭、家人尽殁那年，他已经明白自己成为无根的浮萍，幸福和乐的家早成过去，可是如今却无意识地将格雷西所拥在的船当成自己的家。
　　「这次去完成交易的人是史密斯，不是我，所以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这关系可大了！这样子的话，即是代表现在船上连一个留守的人也没有！
　　「现在立即回去船上。」究竟谁才是船长！为什么我会遇上此等怪胎？罗一手扯住那隻长长的红色马尾，边拖走格雷西边头痛地想着。
　　当回到船上，检查过后，确定既没有小偷光顾过，也没有人把船偷偷駃走，真是可喜可贺。
　　至于被罗训了一顿，被重新教育必须有人留守于船上的格雷西则是一脸困惑，因为他完全不懂没人留守有什么问题。
　　第一是这艘船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起码对他而言是这样，第二是这艘船本来就是最大的贼船，只要是身为道上有点眼色也拥有基本知识的人，必定知道仅有狐狸家族干部成员拥有权利使用此等尺寸的商船，而且黑色商船是最独特的，加上每次停泊于港口前都会跟身处当地的“狐狸”打招呼，所以他和史密斯完全没有亲自看守的必要。
　　要解释吗？
　　格雷西搔搔头，然后把玩着自己的髮尾，想了想便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小鬼的表情很认真，似乎不接受任何解释，那就没必要浪费口水了，反正他迟早会明白这艘船其实很安全；虽然，这个“迟早”是几年后的事情。
　　※※※
　　罗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他一脸恼怒地瞪着那团躲在格雷西身后的白色毛团，彷彿想从牠的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当时就应该阻止格雷西乱捡不知名的东西上船！大的那只已经超难搞，现在多一只小的来捣乱，是嫌他不够忙吗？！
　　小小的北极熊怯怯地看着脸色异常难看的罗，躲在格雷西的身后还是觉得不够安全，最后索性沿着腿，一直爬上他的背，无言地寻求庇护。
　　「贝波，你又把小罗的实验弄砸了？」
　　灰眸眯起来，盯着那副看似无奈的表情，却已经忍笑忍到肩膀都在抖动的格雷西，罗有种想把眼前的一大一小埋掉了事的冲动。
　　「你，给我从狐狸当家的身上滚下来！」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别以为每次找格雷西就可以解决。
　　「对不起，我只是想找你玩......」贝波很沮丧地说。
　　这个地方不同于以前那个牢笼，牠不必捱饿、不会被打骂也不会被囚于不见天日的一角，久而久之，牠开始主动接近船上的人。
　　从没有拒绝牠的当然是格雷西，有时候试着提出请求也没有被拒绝，像是希望能够吃到蜜糖、一起泡澡，一起睡觉之类，牠喜欢呆在这个人的身边，因为那些恶梦都会全数远离。不过牠有点疑惑，为什么大家都会以“他”称呼格雷西？明明就是“她”才对。
　　泡澡的时候忍不住询问，格雷西表示“她”是一个不能说秘密，所以牠不能跟别人说，也必须以“他”作为称呼；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是秘密，不过牠会好好保守这个秘密，绝不会令格雷西感到为难。
　　于贝波的心目中，格雷西已经和小时候阅读过的绘本中的“神仙教母”形象重迭起来，神仙会救助身处于苦难的孩子并为其带来希望，以前兄长是这样说的，而这位神仙知道牠的想法后，只是微笑，牠莫名地觉得那抹笑容跟母亲提起失踪的兄长时很像，同样带着悲伤与苦涩。
　　── 虽然我并非神仙，但就算是，也应该是神仙“姐姐”，而非神仙“教母”。
　　那个时候被弹了一下鼻子，笑容中只剩下暖意，可是牠总觉得有点怪怪，不过想破头也想不到是那裡奇怪，便不再去想了。
　　然后是同样一身白毛，被称为“史密斯”的狮子。
　　史密斯不是姓氏吗？可是问及名字时，就只得到了“小孩子别多事”这种答案而令贝波有点困惑；莫非是孤儿，所以才没有名字？
　　不过这些对于贝波来说并非什么重要的事情，牠在格雷西没空时，便会跑去找史密斯，虽然那张脸庞绝对说不上和蔼可亲，可是很少会拒绝牠想听听有关故乡的心愿。记忆已经变得模煳，通过史密斯的话语而变得鲜明起来，所以贝波也很常黏着来自同乡，并非常重视上下级关係的前辈。
　　至今唯一没法接近，每次接近都会被赶出来或者是被其追杀的，就只有同样是被捡回来的人，最后那点贝波是通过史密斯口中而得知。
　　可是，牠觉得这个戴着白底黑斑毛帽子的少年跟自己是同类，有着需要完成的目标却于路途上跌倒受伤，打算拒绝所有接近的人却没法将自己与世界完全隔离。
　　这种想法，或者应该称之为直觉是有点莫名其妙，可是贝波如此深信着，然后锲而不捨地接近自己的同类，虽然也一直被拒绝。
　　罗不知道也不打算去理解一隻只会找麻烦的幼熊在想什么，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很想宰了对方。
　　玩？他哪来时间玩？
　　只是完成格雷西交代下来的作业已经觉得很吃力，而且还要研究如何清除体内的珀铅毒素，这隻什么都不懂的蠢熊却不断地搞破坏，牠以为所有人都能够像牠那样子，整天吃饱就睡，睡醒就吃吗！？
　　「不如小贝波也来学习，好不好？」格雷西将被他喂食至终于养出肉来的北极熊抱到身前，脸上的笑容极度和蔼可亲。
　　基于以往各种“惨痛”的经验，罗看到这种笑容时马上心生警惕，因为这样子的表情代表他将会因为对方接下来的决定而遭殃。
　　「学习？我也可以学习？」贝波侧起头，傻傻呆呆地重复这两字，头上出现很多问号。
　　「嗯，这是很好玩的事情，学习以后就会发现很多以前不曾了解、不曾发现的事物。」
　　贝波感到高兴亦难以置信，反复确认自己是否真的也有资格和权利学习的呆萌表情，令格雷西心头一软。
　　「以后就由小罗来教你各种所需要的知识吧！」皮毛族的天性重情义也忠心，如果贝波能够成为小鬼的朋友，对于小鬼来说将会是一件好事。
　　格雷西决定让两名小的从今天起开始培养感情，他很有信心单纯的贝波能够越过那道高牆，成为罗能够安心靠近的对象；虽然这种决定只令罗感到麻烦。
　　「牠是你捡的，为什么由我来负责？」罗即时反应过来。
　　「因为你是我捡的，所以要听我的。」
　　这是无可反驳的事实。
　　罗看着明显是在耍无赖的红发青年，努力地压下心中不停往上升的怒火，成千上万的草泥马正在内心狂奔。
　　目的仍未达到，而且拉米还在这溷蛋远在新世界的家，现在绝对不能和他反面，冷静，冷静，冷静......
　　「我知道了。」深吸一口气，罗将这四个字说得非常用力，可以说是达至咬牙切齿的程度。
　　※※※
　　日子总是要过的，却没有想像中过的那么麻烦和不快。
　　虽然贝波常常做出令人哭笑不得的行为，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单纯得不带半点心机的牠令人感到安心。
　　罗被某位患上感冒的王指派到岛屿上采购补给品，同行的还有他看不顺眼的白狮子与贝波。
　　明知道天寒地冻，泡完澡不擦乾头髮也没有穿上厚衣服，直接倒头便睡的人，就算患上感冒也是活该的事情。
　　不过，俗话不是常说笨蛋是不会感冒的吧？
　　另一方面，这位狐狸家族首屈一指的航海士并非恶魔果实能力者，却是拥有人类形态的狮子，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讶的发现，或者以后可以直接称呼史密斯为“妖怪当家的”，而非“狮子当家的”。
　　罗于补给物资的途中思考着各种不太重要的发现，看看时间还很充裕便顺道逛逛书店，这也算是另一种补给；当他从书本中回神过来已差不多是集合的时间。
　　「贝波？」不会吧？他也不过是走神一会，怎有可能已经被人拐走！？
　　身处于书店之内，灰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希望能够在史密斯回来之前将走失了白熊找回来。唯一的店员正在收银处打瞌睡，罗留意到后门并没关好，心念一转，他就从后门出去。
　　顺着因为大雨过后，而布满泥泞的路上那些脚印走，不够十五分钟后便找到了满身泥巴的贝波与及正在欺负牠的两名少年。
　　经过悉心的照顾与调理，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许多，虽然珀铅病未能完全治好，但是如今白斑的分布范围只局限于衣服能够复盖的部位，这是他所要求的事情。
　　他会以手术果实的能力为自身治疗好珀铅病，格雷西只需要帮忙令毒素不再扩散，与及可以令他不再虚弱到连活动都有困难就好了，其馀的就留给他掌握到果实能力再自行处理。
　　还好格雷西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继续以药浴配合针灸把足以致命的毒素排出，令他体内的毒素水平下降，再将压抑毒素扩散的药交到他的手上。
　　一般小溷溷已经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只是两名寻常可见的普通少年。
　　罗扬起了冷冷的笑容，瞪着背向他的两名少年，掌心向着地面，下方出现了一个不断旋转丶中空的白色台风状漩涡。
　　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少年们仍然忙着欺负弱小，直到身体被分割后，才变得惊惶失措。作为凶手的罗没有去理会惊叫中的两人，只见他吃力地抱起一身泥泞，身体不断地发抖的贝波，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亦感到非常恼怒。
　　将来红心海贼团所内定的航海士虽然身子早已养得硬朗，可是童年的阴影仍然深深印于脑海，即使被某人以不同的方法宠着而令自己和贝波各自的恶梦逐渐远去，但当那些回忆再次被勾起时，身体便无意识地发抖。
　　贝波还小，没办法像自己那样控制情绪，现时最坏的情况便是所有事退回原点，需要再次将贝波从那些泥沼中拖出来，而这次的康復之路将变得困难重重。
　　「贝波，已经没事了。」罗学着格雷西平常安慰他们的方式，不纯熟也极少表现出来的温柔显得相当笨拙。
　　「……」没有回应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只是体内源源不绝的寒意消停了，心中那个破洞被这份难得的温柔所堵塞。
　　不能以这种姿态前往集合地点，罗打算先带贝波找个地方洗乾净再进行基本的治疗，令整体看上去不太狼狈才回到船上去，免得有人抓狂。
　　可是他还未走出暗巷，阳光已被黑影所掩盖，从地上的影子去判断，身后的家伙是他的同行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罗无声地叹气，转过身来就看到单手抱住一堆补给品丶脸色极不好看的史密斯。
　　「他们做的？」如夜空般的墨蓝色眼睛正眯起来，这是猫科类捕猎前的小动作。
　　「嗯。」
　　「很好，将他们也打包带走。」露出了撩牙的笑容显得有点狰狞，回头看着吓得面色发青的两名少年，史密斯语气不善地说。
　　这个态度与决定令罗有点错愕，他没想过除了格雷西以外，对所有人都爱理不理的白狮子会为此而生气，因为他不知道也不了解同为狐狸家族一份子，史密斯同样拥有令人摇头的护短属性，就算看他们再不顺眼，也绝不容许“外人”欺负自家的王所罩的小鬼头；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史密斯的这个决定竟然会为他将来的海贼团带来两名足以信赖的船员。

　　------ ＴＢ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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