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综)Gemini

　　凯成为了阿尔托莉亚的教练后阿尔托莉亚得到了相对自由的学习空间。

　　「你自己有了想法我为甚么要干涉你？」凯除了提议，不会强迫她该怎么做。所以阿尔托莉亚给自己规划了一套训练时程表，包含跑步、骑射、授猎，贝迪威尔提议的突刺攻击她也没有落下，当她拿着短剑在训练场反复练习时，凯大多时间在一旁看着，兴致一来会拿一块猪肉让她做练习对象或是提着自己的剑下场与她随兴的对几招，如果是前者，碎烂的肉会被烤熟、偶尔煮成汤成为他们休息时间的点心。

　　下午她会把时间安排给打铁铺，凯为她找了一位名叫贝莱努斯的工匠，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暴躁且刻薄，灰白色的头发稀疏干燥，他却会在心情不佳时拔自己的头发。

　　阿尔托莉亚一开始被指派作贝莱努斯的助手时惹来这为工匠很大的不满，贝莱努斯是个思绪飘忽的人，他致力于锻造出一把媲美王者之剑的武器，倾尽心力在研究强化钢刃又便于战士在战场上挥舞的兵器。阿尔托莉亚敬佩对方的精神却也在开始吃了些苦头，因为贝莱努斯的话語时常跟不上自己跳跃的思绪，说话时语句破碎也有头无尾，而且贝莱努斯总会忘记她不能说话，训斥、难得耐心指导她时没听见她的回应又是一阵发怒，「臭小子，你给我找个碍手碍脚的家伙是什么意思！」站在一旁的凯也时常遭殃，贝莱努斯会拿沾满油污的布往凯脸上招呼。

　　「贝莱努斯这老家伙的脾气就是这样，习惯就好。」凯拍着她的肩膀解释自己与贝莱努斯的渊源，当初埃克就是将凯丢给贝莱努斯作助手，「……你不管在他底下做事多久都会被骂，相信我。」凯还教了她一个称不上方法的方法：贝莱努斯叫骂时，左耳进右耳岀，还可以打个盹。第二天凯甚至亲自上场演示一遍、让她见识这对昔日的师徒如何互动。但凯在手工艺一直有着优异的天赋，当天傍晚就完成了一把连贝莱努斯也点头说「不错」的短剑，短剑的淬火合度、外表渗碳高，尖利异常，放在市面上可以卖个高价。

　　第二天凯将短剑塞到她的手里，「按照规矩我和贝迪威尔都应该要送学生一件礼物，刚好这把剑我也用不上，你就当我们俩合送的凑合着用吧。」凯说的漫不经心，像是多余了才丢到她手上但事实绝非如此，护手、纹刻、剑鞘都在一个晚上准备好了，做工精致。

　　阿尔托莉亚点头，开口时发现她忘记了自己无法说话，只得写：『谢谢』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因为她刚才想说的是：哥哥，谢谢你。

　　阿尔托莉亚原先的用意也只是健身，但她逐渐也对这些工作萌生了兴趣，儘管打铁铺確實又热又臭，巨大高温的熔炉中燃烧着金属也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她还得仔细观察炉火确认温度变化，一整个下午过后总有身体被拷得干枯的错觉。而当贝莱努斯对她放心以后，也会让她参与迭打锻刃的步骤，这个阶段在她每天挥舞手臂直到僵硬麻木之下进展着，逐渐紧实的手臂肌肉证明她的辛苦没有白费。她发现武器出产的数量多的不寻常，每天都有成品送出、原料送入，贝莱努斯不管怎么赶工还是会碎念速度太慢无法定时交货。阿尔托莉亚知道贝莱努斯会将自己的作品转卖给特定的几个商人，但她更迫切的想知道商人又将这些刀剑交到了哪些顾客的手里。

　　「能赚钱吃口饭就是了，我不管这么多。」贝莱努斯跟商人打交道就觉得很不耐烦了，这些问题更麻烦。

　　凯知道了她的忧虑，打探之后也证实她并非杞人忧天，武器都转卖到了北方的国家，德莫尼亚的敌人们积极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阿尔托莉亚听到消息的当下又看了眼凌乱的打铁铺，些微的玩心被掐熄了，她已经在此持续了一段时间的锻炼，体能却没有太大的长进，遍寻不着的魔力或许就是关键所在。所以她问凯：『德莫尼亚的灵脉在哪里？』

　　灵脉？她看见凯眼底的不解，凯问：『魔力充沛的地方？』她不大确定的点头。

　　这也让凯更加不确定了，「圣所？诸神的力量或许还有遗存，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跟亞瑟从以前就是这样想的，那些所谓的神──可能存在，只是可能。」他耸肩，斟酌着该如何向她解释，「而且他们距离我们太远了，只是看着人们祈祷和死亡，他们什么也听不见。所以你碰上了什么困难需要解决呢？」

　　阿尔托莉亚想了一想，没有正面回答，那是一段太长又太不合常理的故事了。她写：『我确实在寻找祂们。你不相信梅林口中的诸神吗？』

　　凯又一次耸肩，「很复杂。」他难得回答得这么简洁，「梅林只看到他想看到的，我则甚麼也看不见。」

　　他们抛下了悬而未解的问题，凯还是决定要顺着她的意思前往那些神迹之地，他们向亞瑟告假，解释了他们的意願，迟疑的亞瑟再次被桂妮薇尔说服了。阿尔托莉亚想，桂妮薇尔无来由的好感不知道是出于何故，但按理来说她得有所回馈。因此她决定若是桂妮薇尔的奇怪聚会下一次有邀请她出席，她会考虑赴约。上一回桂妮薇尔替她争取了成为打铁助手的许可后她又婉拒了对方三次，实在不应该。

　　但亞瑟在他们临行前反悔了，不是对她，而是要留下凯。亞瑟说需要兄长的记账才能，所以改让兰斯洛特和加雷斯跟着。兰斯洛特沉默寡言、加雷斯兴奋好动，他们对于临危受命的反应也在预料之内，一位无动于衷、另一位倍感兴趣。阿尔托莉亚心情随之好转，原因在于亞瑟的选择，她衷心期待亞瑟正视一些麻烦，凯的才能被用上想必就是因为亞瑟有了一层省悟。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需要凯的帮忙只是亞瑟的一个婉转托辞，借此缓解她与凯相处时间太长而衍生出的绯闻，因为她不再是个孩子了，而是一个成长中的少女。

　　出发时她按照亞瑟的要求穿着贵族武士的一身行头，剑与戒指往往代表了一个人的身分与地位，阿尔托莉亚便佩上了凯赠与她的短剑在腰间，戴上亞瑟给的戒指──亞瑟将戒指拿出来时桂妮薇尔笑容灿烂的抢先拿走，仔细观察戒指内侧，确认內裡干净没有刻痕后才交给了她，祝她旅途顺利。显然桂妮薇尔绝对没有她嘴上说得这样喜欢自己。

　　他们离开卡美洛城后她负责选择定点，兰斯洛特与加雷斯负责领路与护卫，兰斯洛特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轻易也不主动与她接触但护卫工作到位；加雷斯则是团队中唯一的声音，总爱问东问西的，直到兰斯洛特打断并提醒他阿尔托莉亚不能回话的事实加雷斯才尴尬的反应过来。诸多问题中加雷斯最好奇的是这趟旅程的目的，他觉得是凯規劃的奇怪训练课程中的一环，却不知道这能增进什么样的技能。

　　『旅行就是训练』她解释，『随时有突发状况需要解决』

　　但他们的三人队伍挂着亞瑟的大熊旗，象征他的家臣，游走在德莫尼亚境内时可比王室的龙旗还要有说服力，所以没什么值得道称的突发状况，顺利的拜访了众神遗留的巨石环阵、光明战神卢柯的破败圣殿、坐落在橡树林之中的隐密神圣遗迹、无名的神龛、基督教的木制教堂，甚至到了北方的怀君岛，梅林的领地。

　　前几次他们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她没有感受到任何魔力涌动，一丝一点都没有，所以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梅林那充满神迹的家园。人们都是这么说的，尽管梅林一年到头停留在此的时间不多，他更多時候是云游各地找到了他感兴趣的对象与人物，然后将他们收留在怀君岛，意圖使他的領地匯聚力量吸引神靈。

　　加雷斯向她提醒说前不久怀君岛遭遇了卢瑟瑞亚的国王甘德利亚的袭击，或许那些神秘的东西受到了打扰也就离开了。

　　阿尔托莉亚只是点头，她心中有了奇妙的感悟，亞瑟的王者之剑没有万夫莫敌的奇迹；波伊斯的德鲁伊在与亞瑟谈判破局进而发怒时没有用魔法、诅咒攻击亞瑟；每个人对于诸神的描绘模糊、对于超于常人之力的理解显得抽象又迷信。

　　抵达怀君岛后彻底证实了阿尔托莉亚的猜想，原始、浑沌、疯狂──怀君岛不是一座岛，但宛若孤岛。沼泽与柳枝、荆棘环绕这处高地将之孤立。人们尊重、敬畏梅林，梅林也并不贫困，怀君岛更是德莫尼亚稳定北面威胁的桥头堡，直面一海峡之隔的北方诸国。但梅林没有打理与规划，险境依旧是险境、荒野依旧是荒野，四处可见甘德利亚軍隊肆虐遗留的痕迹，焦土与倒塌的木造建筑骨架、斑驳石材，修整的公事缓慢又被动，入口处歪七扭八的木围栏摇摇欲坠，显得滑稽。

　　最重要的是什么也没有。不利颠最伟大的德鲁伊的居所没有魔力的踪迹，它杳无声息，阿尔托莉亚徒劳的尝试了几遍，她的体内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应。

　　阿尔托莉亚还是多停留了几天，她不愿轻易放弃，并且糟糕的天气迫使三人停留。

　　高举亞瑟的旗帜让他们得到了怀君岛代理人的接待，加雷斯告诉她代理人的身分与名字，无可避免的引起她的警戒。

　　女人名叫摩甘娜，亞瑟的长姊也是梅林手下资历最长的学徒、足以独当一面的神官。乌瑟在任时他对私生女的信任与重用有时甚至凌驾于白德文之上。

　　摩甘娜。她的胞姊与敌人，至今她依然难以去诠释自己对于摩甘娜的情感。他们共有着紧密、纠缠不清的血脉连系，她感受到了姊姊对她的爱与恨、复杂难言的占有欲。他们俩的血脉结.合物，莫德雷德，既是她的女儿又是她的侄女，她伤害了这个孩子，对方便选择玉石俱焚。

　　但在这里──令她如释重负的是，摩甘娜的不同与桂妮薇尔的反差是一样的惊人。亞瑟的长姊摩甘娜体态臃肿，浑身上下散发着孤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阿尔托莉亚没办法从对方的面孔找出过往的一丝痕迹，一场大火终结了乌瑟为摩甘娜安排的一段联姻、差点成为摩甘娜丈夫的康沃尔王子死于火灾、摩甘娜幸免于难却也毁去了容貌，烈火纹印的面孔则掩盖在一副金面具之下。

　　「我知道你，所有人都说你是我们的姊妹。」摩甘娜的嗓音沙哑、彷佛拿砂石磨擦钢刀一般令人不适。阿尔托莉亚的手被对方紧握住，细致繁复铭刻着的金面具下的那对双眼的主人阴沉的打量着她，「很像、很熟悉的气味……」摩甘娜发出怪笑，紧接着却是抱住她。阿尔托莉亚惊讶的意识到摩甘娜其實想表达自己的友好，还对她说：「我的妹妹，欢迎你。」

　　阿尔托莉亚随之露出了微笑。

　　丰盛的晚餐过后，阿尔托莉亚遇见了另一位女神官妮慕，先是梅林的养女、然后成为梅林的情.人，她苍白、消瘦，细而淡的眉毛之下有一边的眼框装着金质圆球以代替被挖下的眼球，这伤害是甘德利亚的侵袭时造成的，令人不寒而栗。阿尔托莉亚注意到加雷斯在面向妮慕时的敬畏与退缩。

　　人们说妮慕受梅林青眼、天赋高于摩甘娜，而她首次与阿尔托莉亚的对话同样充满了玄机。「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你所找寻的正是梅林在追求的。」

　　阿尔托莉亚想写字，妮慕冰冷的手制止了她，摇头，「没有人比梅林更焦急，他花费毕生的心血在找寻、期待诸神的响应，罗马人打破了规矩，让我们遭到遗弃。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弥补机会。」妮慕的视线偏离了她，开始自言自语，「你的灵魂……与亞瑟共存……」

　　那一晚，没有梅林、没有梦境也没有神迹，有的只是年轻女人飘渺、含糊的几句话语。

　　……

　　阿尔托莉亚一无所获的回到卡美洛后迎接她的又是一连串的不愉快。

　　她先是注意到自己长高了、胸型隆起的圆弧更加明显，然后她来潮了，体会了女性的虚弱与难受，这意味着她成长为可以生育的女人，也让她想起了拔出石中剑的过去──很模糊，那些意志与宣言都胶着在时间的长河中失去了原型。

　　桂妮薇尔的聚会邀请她总算是应邀出席了，在她度过了经血带给她的震惊以后她让自己空出时间参与了这个不知名目的聚会，桂妮薇尔和她的聚会同伴们三天两头就会举行一次出游、野餐，她好奇着他们为何不因此乏味与疲倦。而当她出场，她才知道自己的决定真是大错特错。

　　桂妮薇尔喜欢让漂亮的人与事围绕着自己，也喜欢指点追随她的那些女性们独立思考、反抗男人们的压抑，阿尔托莉亚并不反感甚至支持她这么做，但这一天的下午她开始怀疑桂妮薇尔这么做的用意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观赏欲与好奇心，阿尔托莉亚正是那位备受围观的对象。她被强硬的要求换上单薄的希腊式短袖皱褶裙，桂妮薇尔和她的女伴们据说崇拜着伊西丝与盖亚女神，她猜想更衣是为了遵循传统与仪式，为了表示尊重，阿尔托莉亚只得照做。结果却是她被迫成为希腊的「阿蒂蜜丝」，在桂妮薇尔等人精心设计的舞台上表演拉弓射箭、追逐猎物，最后还要她亲吻倒在她怀中的「俄里翁」，阿蒂蜜丝的爱人，这是由一位长相漂亮的十三岁男仆扮演。

　　阿尔托莉亚忍无可忍、拒绝有所动作，女士们开始起哄、朝她丢掷水果与叶片，直到桂妮薇尔阻止，「各位，宽容一点，我们应该给新的伙伴多一点的机会。」然后桂妮薇尔提醒她，这次不算做数，但如果下次「失败」与不配合，按照他们的规矩必须罚钱。

　　阿尔托莉亚感到荒唐与震惊，下一次是不可能的，这是最后一次，而且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桂妮薇尔竟然培养出了一支奇怪又有些危险的团体，他们每个人都想学习桂妮薇尔、沉浸在桂妮薇尔制定的游戏规则中，也充满了不安定与狂热。

　　神秘集.会的第二天，阿尔托莉亚抛下昨日的种种不愉快選擇不再搭理，与士兵一同到国王的农田协助农作物的收成。外在的世界陷入了窘境，桂妮薇尔营造出的世界越发显得虚幻。这一年的收成非常糟糕，少雨先是使得作物枯萎，前些天连日的暴雨彻底让庄稼泡烂发腐，德莫尼亚的人民陷入饥荒，但东方萨克逊人统治的土地可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收成颇丰，无意再侵扰邻居，所以这一回他们反倒成为了备受觊觎的目标。

　　亞瑟逐渐从疯狂中清醒，组织了小队伍在一个夜里朝着东方的萨克逊城镇发动突袭，阿尔托莉亚肯定出发前知情人都刻意回避她以免事情传到她耳理，而这其中有着亞瑟的授意。亞瑟怕她提出加入队伍的要求，也怕桂妮薇尔从旁附和。

　　抢夺萨克逊人的粮食阿尔托莉亚默许也赞同，如果今天换做是她，为了德莫尼亚的百姓她也会这么做，每一年他们与萨克逊人都会陷入这种相互争夺的恶性循环中，萨克逊人挨饿、攻击西方的凯尔特诸国；德莫尼亚或其他的国家埃饿，同样也会将萨克逊视为首要攻击对象。

　　掠夺的结果非常成功，亞瑟似乎又回到了骑士们熟悉的亞瑟，阿尔托莉亚看到曾经意志消沉的骑士们再次有了动力也感同身受的高兴着。她站在塔楼迎接回归的队伍時見證了运载着一车又一车丰厚的战利品，奴隶、黄金与粮食，这些物资将会在议会成员格兰特亲王的领队下分配到王国各地，人民得以安然的度过即将到来的冬季。

　　危机暂时解除，阿尔托莉亚继续专注于自己的训练，几天以来她拿着字条找到每一个她熟悉、正好下岗的骑士将字条交给他们，受邀的骑士无一例外都豪爽的答应了，拿着武器与她进训练场对练。阿尔托莉亚输多胜少，体能终究是一个决胜关键，但她的用心绝对没有白费，也没有让自己的对手好过，她灵活的闪避与刁钻的袭击让骑士们重视了她作为一位战士的价值，品尝着一点一点的进步竟有着格外不同的滋味。

　　但近期的好事也到此为止了，下午主动陪她对练的高文心绪不宁竟然让她钻空击败了对方，俩人几次交手以来属于她的第一次胜利，阿尔托莉亚没有因此得意，因为她确信自己的实力不至于进步到这个程度。

　　她以眼神询问对方出了什么事，高文或许在等的就是她这么一個询问。「我……这些事情不应该打扰你的，不过凯说的没错，认识你之后会发现……」高文露出有些不解又无措的笑容，「总之亞瑟又做了一件蠢事。」他开始解释的时候阿尔托莉亚不再去在意高文代过的含糊之语是什么，内心早已被不可置信与错愕充斥着──亞瑟不只干了蠢事，还是明知故犯的蠢事！

　　原先敲定、负责分配物资任务的人选是格兰特亲王，但在前天晚上桂妮薇尔的柔情言语攻势下，重责落到了雷欧狄甘肩上，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伊斯卡城的凯杜伊亲王找到了雷欧狄甘贪污的罪证，大部分的黄金都入了那家伙的口袋，现在他们应该都在会议厅里。」高文理所当然的问：「你要跟我到会议厅吗？」

　　阿尔托莉亚猜想自己应该有点头，但事后回想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个片段，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提着剑大步走进会议厅而不受攔阻。大厅里是争吵的两方人，亞瑟还有一直以来就不服从亞瑟统治的凯杜伊，德莫尼亚的族长，他们在争吵时始做俑者雷欧狄甘事不甘己甚至有闲情逸致摆出高姿态嘲弄亲王，全凭着有亞瑟给他撑腰──没错，就是因为有亞瑟给他撑腰。她如果击倒小人如他，起不到真正效用，但如果对象是亞瑟……

　　「莉莉，你怎么进来了？」亞瑟惊讶的看着她，除去亞瑟与凯杜伊以外的人都退了好大一步。事后凯告诉她，因为此时的她像是来自亡者之岛的使者。

　　「哈，」凯杜伊吞了口口水，却还是战胜了退缩，「看看我们德莫尼亚如今成了什么样，这些不入流的家伙一个个登堂入室、进入议会，现在连个女人都可以擅闯会议厅！」

　　「亲王殿下，从没有一条规矩禁止女性出入会议厅。」亞瑟糾正。

　　「但有禁止婊.子。」凯杜伊勾起嫌恶的笑容，还想咒骂，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注意力却被阿尔托莉亚的下一个动作吸引了，阿尔托莉亚直到距离亞瑟三步不到才停下，握紧手中的剑直指向亞瑟，会议厅一片死寂。

　　没有人知道阿尔托莉亚内心做过了多少次的挣扎，她迫视着亞瑟的双眼，从彼此的目光看出了想法，失望的、震惊的、茫然的……他们的情绪胶着在了一起，呼吸与心跳竟似共鸣，在场的所有人淡化成为背景，一切的一切只有她与他──

　　灵魂共存。

　　洪亮如铜钟鳴響的话语在脑中迴盪，心底最角落的一处幾近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阿尔托莉亚单膝下跪，将自己手中的剑转了一个方向，剑柄朝外摆在亞瑟的面前，宣告了自己的意志。

　　周围的人又忽然鲜活的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有他们的窃窃私语，还有张大的嘴巴与不可置信的眼神，其中亞瑟的侍卫们剑已出鞘，直指向阿尔托莉亚。因为在场没有一人相信阿尔托莉亚的上一个动作是要对亞瑟表达效忠。

　　阿尔托莉亚自己也不相信。

　　「起来，我不是国王。」亞瑟艰难的吐出话语，她没动作，亞瑟只得草率摸了下剑柄端，上前一把丢开剑，托着她的手起来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的不可思议，「我的妹妹，你不必朝我下跪，我们将共享一切。」

　　事发过后，阿尔托莉亚很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做出既有的决定。

　　波伊斯的联军即将进犯，德莫尼亚需要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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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友提醒我才注意到没有说清楚，桂妮薇尔看到亚瑟送给阿尔戒指后抢过来检查，是在检查有没有刻上十字型
　　前面篇章有说过，十字刻痕是情.侣的印记，所以如果如果亚瑟送了这样的一枚戒指就代表他把对方当作自己的爱人
　　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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