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综)Gemini

　　路万斯使节团的来去带来了波伊斯近期的最后一声抗议，比预想要缓和，接着德莫尼亚迎来了一个相对安定和美的夏季，可以视为暴风雨前的平静。

　　亞瑟──阿尔托莉亚已经能以平静的态度接受这件事，亞瑟还是很乐观也很快乐，遇见桂妮薇尔前他也会笑，但现在的他笑容更加真实。阿尔托莉亚揍了他一拳后的第二天他决定原谅她毫无来由的暴力，还在公开场合称赞她是个女战士，骄傲如为人父。波伊斯的沉默亞瑟也有自己的解释，他坚信高菲迪特已经找回了理智，高菲迪特已经在同自己的同胞作战中付出了一只手臂，不会再冒险去付出仅剩的另一只。

　　在这个阶段，亞瑟的骑士们还是向自己的主君传达了零碎的、委婉的劝说，他们私下里则会抱怨自己错看亞瑟的为人，但终究没有一人离开，反对的声浪逐渐在平复，德莫尼亚的所有人在适应着桂妮薇尔的到来、亞瑟的转变以及新的未知的局面。

　　阿尔托莉亚不愿多费笔墨纸张再与亞瑟争论情势的险峻，并不是因为她放弃了，放弃意味着她的子民将遭遇炼狱般的未来。她只是意识到了亞瑟不肯聆听而她恰好又是个哑巴，这意味着甚么？若是梅林在，可以给她一些想法，不管是上帝、昔日的诸神，安排她以这样的身分、出现在了这么一个世界，肯定自有道理。

　　她无法参透，决定以实际行动省去冗长的劝说与分歧。

　　职责与使命加之性格使然，阿尔托莉亚认真地向凯、高文他们打听起不列颠的现况，重新认识这个与她记忆中不尽相同的家园。德莫尼亚的东方包含伦敦城在内的失落之地洛伊格如今由萨克逊人所占据，所有不列颠人的困扰与麻烦的根源；西面越过康沃尔及爱尔兰海，爱尔兰的黑盾族同样蓄势待发着；间隔了狭长的赛文海以北，由卢瑟瑞亚、波伊斯、格温内德、林恩、艾尔蒙特……分而治之，如今卢瑟瑞亚、波伊斯与艾尔蒙特组成了强大的阵线，糟糕的是就连昔日盟友格温特也决定袖手旁观、保持中立，这支新联盟成为了德莫尼亚此前最该防范的对象；西方紧邻的康沃尔态度暧昧，阿尔托莉亚熟悉诸国之间的关系变动，德莫尼亚遭殃，康沃尔便会陷入犹豫，协助以守护好西境还是趁势落井下石？康沃尔的任何一项变量也会给德莫尼亚带来重大威胁。

　　毫无疑问，德莫尼亚正在夹缝中求生，阿尔托莉亚看不到亞瑟所谓的和平前景。

　　这一个毫无战争的夏季，亞瑟写信给了自己昔日的主人，贝诺克的国王班，贝诺克富饶繁荣，班国王手下有一大堆博学的学士以及工艺精湛的工匠，亞瑟想从班手中借来一些，他计划要有花园、果园、罗马式的豪华澡堂，他想让他的妻子快乐，想让德莫尼亚变成他们俩的天堂。

　　阿尔托莉亚同时进展着另一件事，她要保护德莫尼亚的百姓，她要重拾战斗的技艺也要上战场。

　　阿尔托莉亚换上了男装、扎起辫子开始强硬的要求出现在训练场，她无视了亞瑟的劝阻与抗议，每天坚持锻炼自己，战斗的经验与诀窍如今是她的资产，她现在要做的是增加自己的肌肉量，将自己体内的魔力激发出来。

　　训练场毗邻那些战士与战士们的伴侣共有的住处，她的行为让男女为之侧目，战士们的女伴们都排拒她，她大惑不解，之后才听说女士们不只认为她太突兀，也怀疑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勾引他们的男人。

　　碍于亞瑟的关系没有人会真正侵扰到她，而且奇特的是，当雷欧狄甘大肆污蔑她的行径时，桂妮薇尔却是大力赞赏，有一次还主动找到她，「……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强大的女战士，不是娃娃，亞瑟哪可以约束你？」隔天亞瑟妥协了，送了她一把罗马式短剑与圆盾，还安排了贝迪威尔做她的教练，也不知道是否是亞瑟的直觉作祟，关于她的事物，亞瑟习惯托付凯或贝迪威尔，两位都是亞瑟最熟悉、最信任的家人，对她来说也是。

　　贝迪威尔与她相处时还是很拘谨，虽然同样认为她是亞瑟的妹妹，但本性如此，让贝迪威尔真正对外人放下心中顾虑不容易，一旦真正信任，他绝不背叛，就像他对亞瑟的忠诚；他对她曾经的效忠。

　　阿尔托莉亚决定从头来过，全然听从贝迪威尔的指挥，他们每天的训练时间有上午、下午两个时段，贝迪威尔观察她跑步、挥砍木桩、跳跃、爬高的任何姿势，她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不如过去的有力迅捷，但贝迪威尔没有任何表示，在他看来可圈可点。

　　「你并不害怕剑。」这是贝迪威尔第一次观看她与一位仆役男孩对练后的点评，贝迪威尔含蓄地称赞，「这很难得，女士们都怕被划伤。」然后他利落地将自己的佩剑从剑鞘抽出，让男仆离开。「这里。」他指着剑尖，「你的攻击重心要落在这里，用你全身的力气。」贝迪威尔做了一个突刺的动作，又快又准，目标是虚空的一点，空气中传来剑尖破开空气的咻的一声。「挥砍对你来说太过吃力。」

　　阿尔托莉亚点头，在过去这不会是她的一项缺点，如果最终她没有找回力量，她就得按照贝迪威尔的提议来。

　　贝迪威尔将剑收回鞘中，上前一步并放慢动作对她做出挥砍的假动作，一下、两下，「如果在战场上──」然后他无奈的摇头，中断话题。

　　没有人认为她会上战场，她不是德鲁伊，战争打响，亞瑟也绝对会把她放在最后方。但她知道贝迪威尔的意思，挥砍、剑刃的攻击意味着她距离敌人太近，而且她肯定已经超过了战友的攻击阵线冲到了前面，破碎的阵型会让敌人有可趁之机，数组会因为冒进而有被敌人冲破的风险──她露出了笑容。以前她确实是冲在最前面的，精锐整齐的队伍则紧跟在后。她也会大力挥砍、直面强大的敌军首领，这是因为她是主帅、她是榜样，她的无畏将是她的部下勇气与精神的来源。

　　一切确实得重头来过。她是个士卒，亞瑟才是他们的统帅。她对贝迪威尔点头，并在结束训练后写下：『就算亞瑟阻止，我也会上战场』

　　贝迪威尔看着她的声明，除了沉默没有任何意见。

　　凯在第二天她朝着假体突刺而贝迪威尔在一旁观察时出现了，他朝贝迪威尔抱怨，「你还真是好运，我应该跟亞瑟争取这个工作……」他叨絮着讲述桂妮薇尔举办的盛宴，隐密小径中的野餐、桂妮薇尔身边围绕的美丽仕女、优美诗歌与奏乐、嘻笑四溢的追逐游戏，亞瑟的护卫都成了侍从，端着银酒杯与餐盘，他们从没想过疯狂享乐也成为一种折磨。

　　凯很享受对阿尔托莉亚吐苦水，阿尔托莉亚最近才从高文那里听说的，以前亞瑟会更认真与凯沟通，而现在阿尔托莉亚做得更好，高文也很好奇为甚么她会这样热衷于凯的聒噪，阿尔托莉亚对此只是微笑。

　　「来吧，贝迪威尔说你很优秀，见识给我看。」凯心情转好后拔剑迎向她，左右转换重心朝她攻击。

　　改变长久以来的习惯还真不简单，贝迪威尔正在严厉的观看，随时揪住她任何一个迫近敌人挥砍的苗头，她现在要迎面对着一位男性战士挥砍很吃力，她有可能因此手臂受伤。凯的攻击不凌厉，跟贝迪威尔在正面指导她时一样，引导且充满转变的空间，所以她不会找理由说自己无法改变，短剑戳刺凯弱点的同时一面闪躲攻击。

　　凯没有分出胜负就停下来，笑说：「跟贝迪威尔说的一样，你想当个英雄。」他比了几个模拟的手势，「战场上冲在最前面的那种，你不会真想要成为屠龙者吧？」阿尔托莉亚因为一个自己才知道的微妙巧合跟着露出笑容。

　　「你很优秀，姿势很干净也很标准。」凯转头又对贝迪威尔说：「你应该换个方式教导，更大胆一些。」贝迪威尔不可置否。

　　阿尔托莉亚适时的解释自己以前受过训练，使剑、骑乘、射箭……她现在要重温技巧，也要锻炼力量。这不是为了摆显，她得有点基础与天赋才能成功地为自己目前坚持的受训找到支持者。

　　她的解释没有引来凯与贝迪威尔好奇的询问，凯盘腿坐下，从预备好的包裹里拿出干面包，「你先坐下，贝迪你也是。」然后面包分成三份，情况再次熟悉，就像过去他们共同分享点心的每一回。

　　凯一面啃着面包一面说：「锻炼体力我倒是有个想法，不过亞瑟肯定会很生气──他最近太快活了，我们多让他生气几回应该没有关系。」凯解释：「你可以尝试打铁。你应该有听说亞瑟小时候是住在我家里的。他很优秀，学甚么都是最快最勤奋的，我父亲怎么看我都觉得不顺眼，所以他把我丢给一位铁匠要我当一段时间的助手。打铁很辛苦，又热又臭，我帮忙割了一整天的麦作都没有打半天的铁块还累，但效果非常好，虽然我和亞瑟比还是差得很远。」

　　阿尔托莉亚点头，又是一个令人会心一笑的巧合，养父确实曾经这么做过，凯也因为同她闹了好大的脾气。当凯在打铁铺热火朝天时，她和贝迪威尔则拿了凯藏着的零食偷吃。

　　贝迪威尔不是很认同凯的提议，一个女生出入武器工坊比受训还要受人非议，他们不再是传说与神迹环绕的民族，罗马人的价值观还是影响了他们。因此阿尔托莉亚和凯被叫到了亞瑟面前，阿尔托莉亚惊讶的发现亞瑟竟然认为她是被凯误导了，而亞瑟希望她能够参加桂妮薇尔的活动，精致又安全的活动，他还想请保母照顾她，让贝迪威尔做她的教练已经给了她过多的自由。

　　阿尔托莉亚拒绝：『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我也不会参加那些聚会』

　　亞瑟耐住性子把她当孩子哄，「莉莉，别这样，我只是希望你安全。」

　　凯插嘴：「学会打架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妹妹，她会安全的很。」

　　亞瑟皱眉，「这不是玩笑，凯。」亞瑟再一次对向阿尔托莉亚时，一下子就把贝迪威尔给卖了：「听说你想上战场，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贝迪威尔把事情告诉亞瑟是意料之中，阿尔托莉亚觉得自己应该要认为是理所当然，因为贝迪威尔效忠亞瑟。但她不知怎么的还是感到丧气，这感觉像是──像是曾经属于她的被人取走了。亞瑟取代了她，但亞瑟并没有珍惜自己拥有的。

　　阿尔托莉亚还没有所表示，凯已经忍不住反驳了，「你怎么不管好你的桂妮薇尔？」

　　亞瑟警觉，「你这是甚么意思？」

　　「没有，没有任何意思。」凯撇嘴。

　　「说出来。」亞瑟的语句透着压迫。

　　「我说了没有任何意思。」

　　「凯──」

　　桂妮薇尔及时出现，「我的王子！」她踏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亞瑟身边，亲吻了丈夫的脸颊，亞瑟的气势骤变，嘴角再度挂上了幸福的笑容。以往没有人敢这么称呼亞瑟的，乌瑟不承认他，所以他不愿以王子自居，但桂妮薇尔的坚持又一次颠覆了亞瑟的规矩。「好久不见了阿尔，你看起来长高了不少，变得更加漂亮了。」对于不友好的凯，桂妮薇尔还是露出了从容的微笑，「我听见你们起了争执。」

　　亞瑟揽住妻子的腰，「我只是对莉莉的想法太惊讶了，她竟然想要学习打铁。她应该多跟在你的身边。」

　　「阿尔确实应该多参加我们的聚会，可惜她总是拒绝。」桂妮薇尔刻意对阿尔托莉亚眨了眨眼，阿尔托莉亚内心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认为桂妮薇尔会和亞瑟连成一气，但桂妮薇尔竟然说：「但你不能擅自限制阿尔追求自己想要的。」

　　「亲爱的？」亞瑟惊讶。

　　「阿尔很优秀，怎么可以因为你不喜欢就去限制她的活动？」

　　「可是──」

　　「没有可是。」桂妮薇尔加重了语气：「尊重阿尔选择的自由，就像我们──」她舒缓的语调中有着亞瑟无法抗拒的魔力，「就像我们当初，选择追求自由、选择拥有彼此，不是吗？」

　　亞瑟还是有些迟疑，但眼见桂妮薇尔有不悦的苗头，亞瑟只得妥协，「我知道了。」

　　亞瑟从来都拗不过桂妮薇尔的，他同意了，得到了桂妮薇尔美丽的笑颜作为奖励，但亞瑟要求阿尔托莉亚进出武器工坊时需要有人陪着，凯坚持要担任那一位保母，他表示既然是自己提议的就得负责。

　　很显然凯只是想脱离为亞瑟、桂妮薇尔端餐盘、酒器，为他们烦恼该如何生财以应付桂妮薇尔那惊人花销的噩梦。结果这些任务转移到了贝迪威尔的身上，贝迪威尔一言不发的接受了。

　　阿尔托莉亚默默地观察，内心又感到难受了。她从没过自己会如此的──不理性。

　　因为亞瑟犯了错而揍了对方一拳，也因为亞瑟不珍惜所拥有的一切而忌妒对方，没错，对亞瑟她竟然怀抱着小小的忌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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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拔出石中剑的阿尔妹子又重新得到了做为「人」的身分，也开始有了私心
　　好吧，算是作者个人的想法
　　敢碰触fate系列我真做死，分分钟写错XD，各位就当作「平底锅平行世界观」吧，因为说实在的，我只看过fz，fsn也只有看过ubw剧场版，fgo在我这儿没代理，所以就……体谅一下我吧，有任何想法还是欢迎留言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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