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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风雨（74）
“你放弃了，我就自己来。”舒慢慢冷静地不像话，看着秦方的眼睛深水无澜。
“女人脑子里想的都是嫁人生子，你也一样。”舒慢慢说完这句给了秦方一个鄙视的眼神，“你想洗手不干没关系，但是我要给我爹我娘还有弟弟报仇。”
秦方听了直点头，笑得露出上下两排雪亮闪光的牙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干了？”
这回舒慢慢倒是犹豫了，支支吾吾许久憋出来一句，“你都跟苏无题黏糊成一团住进泊云山庄了，都没有提过五派的事情，对暗花山庄还没有汪春雨上心。”
“所以你就跟了汪春雨？即便是给暗花山庄当刺客？”
“就算是给暗花山庄当刺客，至少我能杀了林枫，也能找机会杀了其他几个，到时候自然可以反过来杀了暗花山庄的人！”
“嗯。”秦方竟然觉得舒慢慢说的话还挺有道理，但是，“你就不怕他们把你供出来？”
“他们不敢，他们把我供出来，我就把汪春雨供出来！”
“可是汪春雨和你都是神龙教的人，你们手上有暗花山庄的把柄么？”秦方一边点头一边提问，问的舒慢慢一愣。
还真没有。
“你们送给暗花山庄的血衣只能证明是神龙教亲卫队动的手，跟他们暗花山庄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林枫和暗花山庄的有过节可是人尽皆知！”舒慢慢不服气，难道到时候暗花山庄甩袖子走人，锅全丢给神龙教？
“有谁知道林枫和暗花山庄到底是什么过节？”秦方笑着补刀，他俩的过节江湖上没人知道，林枫还没说出来就死了，花清芳也不会把证据交到舒慢慢手里。
舒慢慢也沉默了，虽然听说是因为暗花山庄和凌风的私人恩怨，但是到底什么恩怨他还真不知道，真要这么说，到时候查出来能找到他头上，他根本无话可说，最多供出汪春雨。
如此一想忽然警觉起来，“这么说汪春雨应该知道，你为什么不一起带回来？”
“噗，这是暗花山庄刺杀华山掌门，负责的是前后两任武林盟主，既然汪春雨知道的最清楚，自然是要将汪春雨交给他们。”秦方对林枫的死其实没多大兴趣，既然已经死了，那旧账两清，她忙得很，没工夫天天翻死人旧账。
“更何况，汪春雨也不过是他们手里的棋子，能够知道的东西，远没有花清芳知道的多。”
“教主，你还没放弃？”沉思许久的舒慢慢忽然开窍。
“我从来没放弃，你说普通的姑娘脑子里只有嫁人生子，可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姑娘。”秦方又笑了，“我只想问问你，你投靠了汪春雨，都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舒慢慢又开始迷糊了，“他一直像我打听教主的事情，特别是教主和泊云山庄的关系，其实从泊云山庄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跟暗花山庄有来往，本来打算告诉教主，但是暗花山庄发现了，还跟我说事成以后辅佐我做二使……我想教主走了乔左使也一定会跟着，到时候我做二使也能带着神龙教报仇……教主你别误会……”
“所以，你只想报仇？”秦方看了一眼脸色漆黑的乔其笙，扭过头重新看向言辞已乱的舒慢慢。
舒慢慢抬头看着秦方，眼睛泪花闪烁，只道，“教主，我知道你好，我没想过怪你，但是这事……叫你一个姑娘家扛下来，太难了。”
“这么多年，慢慢你还没看明白么？我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变的。”秦方眨眨眼睛，认真的看着舒慢慢，面无表情道，“虽然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你此次的行为，勾结暗花山庄，加害武林同道，神龙教是容不下你了。”
“教主？”舒慢慢竖起了耳朵。
“还记得桃子么？”秦方面露惋惜，长叹一声。
司空摘桃，几乎是与秦方一同长大的亲卫队员，却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被秦方赶了出去，怪就怪在，司空摘桃依然对秦方十分热心，没有半点记恨。
“你去找他吧。”
论情分，舒慢慢于她如长辈，这些年也多亏的有他在亲卫队一路扶持，但是勾结暗花山庄甚至陷害神龙教，绝无饶恕的可能。
至于杜岩，秦方直接交给了鹿立寒，与之前处置教内叛徒的方法无异，半日功夫，算是将与暗花山庄合作的几人悉数处理了，余下的就是春华苑。
秦方扬起笑脸来问道，“春华苑是不是在城西花街？”
乔其笙脸上用处一阵纠结，最后还是点头道，“是。”
秦方满意的点点头，乔其笙连忙补充：“教主，你不能去。”
“为什么？”
“那里，那里是……那里不是女人家该去的地方。”
“你怎么也犯了和舒慢慢一样的毛病？”秦方回头眉毛一挑，虽说那花街柳巷不招待女客，但那是一般情况下，她也不是去女票女支，要对付暗花山庄她不出面怎么行？心中也明白乔其笙是在关心，到底松了口气，“先让安静盯着，看看他们是怎么行动的。”
毕竟暗门子里人员复杂，直接去未必有用，何况抓了花清芳，手头上还有不少事要处理。温尔雅照例留守翠微峰，左右二使却是一起带了出来，此次行动近乎倾巢而出，为了参加武林大会更是为了处理舒慢慢带人刺杀苏无题的事情，结果一来直接撞上了花如玉，一时间忙昏了头，等终于抽出点点时间，却又不方便露面。
洛阳出入城盘查愈加仔细起来，进出人员一律不得携带武器。之前神龙教刺杀华山派掌门谣言最盛时分，连朝廷都出动了，现在风言风语还在飘，秦方自然也不方便露面。
不过秦方也不着急，刚刚好腾出手来再将教内外的事情做好安排，等到武林大会开始，就可以直接行动了。
鹿立寒处理杜岩期间，秦方安排亲卫队严密看守花清芳花如玉父女，结果花如玉骂道嗓子发哑也没人理会，花清芳却是时时刻刻被人看着一刻脱不得身，羁押人员开口永远都是，如果你想明白了我去禀告教主。
花清芳一点都不想看到秦方，他知道花如玉其实知道的东西很少，但是依然不能放心，即便是和汪春雨达成协定，对于神龙教内部依旧知之甚少，秦方早已将他排除在核心外数年，神龙教运行和通讯体系汪春雨都不知道，至于秦方，无父无母，只有一个不再翠微峰的师父，更是没有一点把柄能够利用。
只能慢慢等，武林大会召开，暗花山庄也会陆续遣人来洛阳，联系不到他也联系不到花如玉，一定会警觉起来，如今就只能赌一赌，暗花山庄能不能找到他们。
乔其笙也想到了这点，私下里提醒秦方：“此处虽然隐蔽，但是苏醒人脉极广，又有周济道和各武林门派插过来……”
“苏醒和周济道现在应该没心思来找我们，更何况他们也没这么快撬开汪春雨的嘴巴。”
“那暗花山庄的人……”
“林会厌的毒，没有解药他们谁都动不了。”
“万一和苏无题那时候一样，被人摆了一道呢？暗花山庄一定在他们身边埋了暗线，倒是就算苏醒不愿意，他们也会借机鼓动其他武林门派，毕竟这里是洛阳城外，官府管控力度缺乏。”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也可能和之前的事件一样，苏醒和苏无题并不想与神龙教多生事端，但是有暗花山庄的引导，两方不得不交手。
“乔其笙，你觉得搬回去怎么样，搬回涌泉寺去？”秦方摸着下巴给出了第一个建议，乔其笙不住抽抽嘴角。
“还有，如今三圣空缺了两个位置，温姐姐又不爱管事，我们要不要再推个人上来？”
这回乔其笙直接忍不住喊了一声，“教主！”
秦方想得很简单，但是乔其笙觉得都是异想天开。
首先，涌泉寺已经不再了。
苏无题带人再来找线索的时候，原本行人稀少但是规模中等的寺院直接被夷为平地，焦土上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倒在残垣断壁的和尚尸体上还带着刀剑痕迹，然而报官后，衙门先后派了三批人来，将现场清理完毕，也将尸首抬走，然后便没了声响。
苏醒几次去问，最后给出的答案是：“寺庙走水，和尚们救火时场面混乱发生了踩踏，导致伤亡惨重。”
还好，虽然伤亡惨重但是留有活口，只是活口大家只是听到了没人见到，苏无题愈发觉得怪异，处处都是怪异，分明是有人杀人放火，为什么官府结案如此潦草？
苏醒甚至压着苏无题不许再管，最后还是周济道私下里指点到，涌泉寺本就是洛阳城里权宦的亵玩之地，本来就不干净，都怕越挖越多，自然不愿意细查将真相公之于众，正好借着走水的由头草草完结。
到底是秦方会选地方，还是暗花山庄会选地方？选了一个出事官府都不敢细查的脏窝，直接一把火烧了了事？苏无题发问苏醒也答不上来，只是慢慢说道，“神龙教也要参与武林大会，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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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回复日更模式，晋江的后台是越来越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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