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死灰复燃

　　金发很克制，在这个时候，黑发青年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养好，过度的放纵只会消耗他的恢复力，最理智的方式是让他回去休息，而不是在外面与他闲谈。然而，他看着仰着头惊讶状的riki，一丝微笑不由的浮上来，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抚摸突起的喉结。

　　黑发的温度很热，皮肤像是细腻的丝绸，然而看上去像是即将融化的蜜糖，手指的冰冷影响不了他的温度，riki任由iason在他下颚骨摩挲，像是在细品或者查看自己的所有物那样。

　　“怎么，很惊讶？” 漫不经心的动作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克制。

　　“嗯。”
　　“为什么感到惊讶？让你热起来的想法一直在我脑子里，以前也曾经实践过很多次了。”iason感叹道，低沉的声音，优雅磁性。

　　“在eos，没有精英会抱他们的pet，□□也只在pet之间发生，人工生命体其实是没有欲望的吧？”riki抓住iaosn的手指，握着他的手腕，感觉到手上没有一丝脉搏的跳动，冷冰冰滑腻的皮肤像是包裹着坚硬的钢铁。

　　riki紧紧握着他的手，身上产生了一种从内部被劈开的感觉，他知道金发的身体有多么的坚硬，也知道他的内部有多冷，即使是最炙热的时候，抱着他也像是抱着一块坚冰。要感谢保持室内常年恒温的空调，不然抱着金发睡觉讲师一件十分不好受的事情。

　　riki心里默想到。

　　“这里面是钢铁吗？你抱着我的时候真的有感觉吗？还是仅仅只是大脑虚幻的快感。”
　　riki直白的看着iason，态度坦然真实，仿佛一点都不担心戳到iason的自尊心，或是触及到精英们的秘密什么的。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会圆滑的讨好人，或者是出于什么目的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他并不是不机敏，或者是天生脑子愚笨不懂有的时候低头才是最好的方式，但是，riki本能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东西值得他去折掉自尊，或者，让自己低头，然后才能获得向上爬的捷径，这种事听听还行，但是做起来，riki觉得宁愿接受身体上的折磨。

　　所以iason很少需要去猜测riki想什么，或者riki对他说的话是不真的这种事，他一眼就能看清黑发青年，他的羞辱的表情，他的难受，他的忍耐，所有都是真切的，一切一切就像是一个人□□坦诚的面对着你，他的所有对你无所遮掩，而这个人本身那么生动，那么鲜活，比身上散发着腐烂气味的其他人类要干净多了。

　　在某一个瞬间，iason脑中会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幸好riki前十五年是生活在ceres，一个靠武力可以解决99%的麻烦的地方。十五岁的riki比现在的他还要单纯直率莽撞，虽然有一种天生的野生动物一样的警惕，但是和狡诈的其他人来说，他太“真”了。

　　而现在的riki，因为在eos呆过，看到过更多的东西，甚至被调教了三年，现在的他不再是莽莽撞撞的幼兽一下子闯进了等级森严的世界，而更像是一只有了经验的野兽，眼睛沉着的看着四周，洞察着危险。
　　可是本性，还是那个不低头的，黑色野兽。

　　“你抱了我，是之前没有过这样的例子，所以才会在整个tanagura引起那么大的议论，所以，你也是第一次抱自己的pet吧？或者我带你去旅馆才是第一次？iason，这样说起来，你其实没有必须要抱人的欲望，甚至对之前的宠物态度也是很正常的，如果你得不到快感，那么。。”

　　riki心底突然有点害怕，像是要面对一件对他很重要的事情，这种忐忑和不安，只化为他捏着iason的手腕一点点收紧的力度上。

　　“为什么要抱我呢？一开始是游戏吗？还是戏弄一个黑发杂种感觉很有趣，而且现在如果连快感都得不到的话，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呢？”

　　黑发青年显得很迷茫，他之前几乎是盲目的认为，iason也是享受的，甚至要比他得到的快感更多，所以才会那么执着，在eos的每一夜都那么漫长，如果，一开始，iason根本没有感觉，只是机械式的做一件事情。

　　那沉浸在其中，被情/欲折磨的自己也太难堪了，想到这里，riki脸上发红，放佛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这种羞耻感让他甚至想要立即回到房间里，躲开面前金发犀利的蓝眸。

　　这比注射了神经药物持续快/感还要让他不能忍受，他的心放佛被火烧着，愤怒也有，恐惧也有。

　　即使是黑夜中，iason的金发也笼着一层光辉，放佛是月光织成的丝线。他冷静的声音在空旷的高台上依旧有着贵族式的雍容，“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有趣。”

　　“不然只是一个黑发的杂种，没有必要去给予过多的关注。”

　　riki竟然没有感觉到多么的意外，或许是一开始他的确是这样认为的，这种现实上身份的落差，让他一开始就被放在“被玩弄”的地位上。

　　“那为什么要抱我？静静看着我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做所有的精英都不会做的事情。”

　　“因为太有趣了，所以会想着试试看，看着你的时候，你的表情很有诱惑力。这点我不得不承认，本来是只打算把你培养成为合格的pet，后来觉得或许试一试也不错。”

　　“是吗？”riki坐在轮椅上，却不显得狼狈，反而有一种适然，他看着iason纤长有力的手指，“但是，你的身体并没有感觉。”

　　说到这里，riki怔愣，心底有一种有别于其他的难受，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握着iason手腕的手上更加用力。

　　iason看了riki一眼，没有挣脱，即使大脑判断有压力在手腕上。

　　riki垂眼，他从未想到过，人工生命体会是这样的。
　　无知觉的活着吗？
　　即使不深入了解，riki也仿佛切身体会到了那种恐怖。

　　“人工生命体，即使四肢是钢铁制造的，神经连接也被朱庇特去除了感觉的链接部分，但是我的大脑是人类的，即使身体不会沉迷，但是大脑也会上瘾。”

　　“大脑会上瘾？”riki喃喃自语，他剧烈跳动的心渐渐地安定下来，紧握的手指痉挛似得动了动，放佛恢复了正常灵活的样子。

　　iason盯着riki，不会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他的语言放佛带着千钧的重量，锁定riki眼睛的蓝眸，执着地可怕。

　　“你沉迷的神情，让我的大脑上瘾，放佛能感觉到你所感觉到的快感，所以你越沉浸在欲望中，皮肤会越热，身体也会越暖，那样享受的，不会想着逃离，深陷在其中的神情，让我也能感觉到，你的欲望丰沛而真实。而在释放的时候，你的叹息和放松，会让我仿佛也一样。”

　　“看着你，我就会有欲望，想要接触你，抱着你，甚至是想要把你吞下去，皮肤撕裂，骨头咬碎，一点一点，你就只在我的身体里，我的大脑对你上瘾，这应该是在我预料之外的事情，但是似乎现在也并不想修正这件事。”他的神情很稳，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的恐怖和荒诞。

　　但是riki却懂得了iason的认真，和他的挣扎。放任自己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变化，这样的决定，riki曾经一样赌博似得做过。

　　“我知道。”riki点点头，没有被iason的话吓到，或许换一个人就不会这样淡定了，哪怕是上一世的riki也会觉得iason“真是一个怪人”，但是曾经一同化为灰烬的过去，让riki很正常的理解了iason的意思。甚至觉得有几分理所应当，以及这样也很好的念头。

　　“如果我死亡的话，身体可以交给你。”riki对金发贵族这样说道。

　　iason低头，看着riki，蓝色如同灰色的苍穹，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

　　“好。”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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