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被玩坏了

　　“卢思伶。”

　　“姐姐，思伶好想你呀。”她扑了过来，栗粒侧身一躲，微微扯起唇角，“你这是干什么？”

　　卢思伶的眼神往旁边的程纪身上瞟了瞟。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声音油腻腻的，显然不是和她说话。

　　栗粒抱着手臂退到一旁，给这两个人腾出空间。

　　刚刚站定，胳膊却被人擒住，程纪靠过来。

　　“扶着点，我站不住。”他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将她隔在一旁，两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亲昵。

　　卢思伶可爱的娃娃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嘴角僵硬的半弯着，她知道这时候她该走了，可是脚掌好像钉在了原地。

　　她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程纪，同学聚会快到了，你没忘吧？”

　　程纪偏着头，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音量特别小。

　　小的只有栗粒听见了。

　　卢思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突然惹得他对她这么冷淡，泪水快要涌出眼眶，也没人理她，求助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栗粒。

　　栗粒见她可怜，程纪又是一副闭了嘴的蚌，死不开口的模样，她朝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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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吃完了饭，栗粒送程纪回家，将车停进车库，她交付了钥匙，自己打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推开门梁昕正在吃饭，邀请她，“不了，我吃过了，”栗粒低头换鞋，抱了块西瓜回到房间。

　　她坐在小沙发上掏出手机，想起卢思伶离开时苦兮兮的样子，不厚道地来回滚了几圈，笑趴在沙发上。

　　论起两人的渊源，要追溯到好几年前，本质是她和她妈抢走了她爸，导火索是生活中不断的排挤、针对，偏偏她惯常会装，装大度，装无辜。

　　今天终于也让她装了一回。

　　栗铭章常指着她气急败坏地吼道：“栗粒！看你像什么样子！随了你那个妈！学学伶伶，那才是个好女儿，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是啊，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爸。

　　一切得意褪去，栗粒怏怏地埋进抱枕里，她轻声呢喃。

　　“妈妈。”

　　你走的太早了，你的宝贝女儿受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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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纪，厕所去吗？”

　　“不去。”

　　“怎么又不去，”杨宋走过来，手搭上他的肩膀，探头一看，惊了，“你突然这么勤奋干什么，还给不给我们这些普通人出路了。”

　　程纪推开他的手，一脸不耐，“别闹，没心情。”

　　“欸，不是，”杨宋一屁股坐下，“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勤奋就算了，你居然连厕所都不上了，不是身体出问题了吧？”他一面往他下/身瞟，一面挤眉弄眼。

　　杨宋一直在旁边吵得没法子，程纪搁下笔起身，睨了他一眼，“走了。”

　　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杨宋连忙颠颠地跟上。出了教室，杨宋要直走，程纪要往右走。

　　“你不对劲啊，不是一向从那边走的吗？”虽然杨宋二话不说跟在程纪后面，可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程纪是个很自律的人，一旦形成习惯，基本就再也不会改变，直走再右转去厕所这个习惯已经形成快两年了，怎么突然就改变了？

　　他一向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叽哩哇啦往外倒豆子似的唠叨了一大堆，引得一路走来走廊上不少望风的男生女生都扭头过来，程纪被他念烦了，幽幽地转头，“史楠楠在你后面。”杨宋未尽的话一下全塞在了嘴里。

　　史楠楠是他七岁起的女神，可惜一直只敢远观不敢亵渎，她埋头学习，牵着弟弟妹妹，溜狗，公园里溜达，种种时候他都作为一个偷窥者在暗处吃手手，心痛地目睹女神谈恋爱，结婚，生子。

　　是的，史楠楠是一中的语文老师，也是杨宋从小的邻居姐姐，大他八岁。

　　原本驼着的背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缓挺直，装作无意识地，杨宋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顺便将鸟巢般的发型理顺。

　　过了几秒钟，他拍上程纪的肩膀，有些欣慰地说：“刚刚彩排的这一段不错，就这么演吧。”

　　程纪的眉头一颤，倏忽恢复原状，“哦”他这样说。

　　要进厕所了，忍了一路，杨宋没忍住，回头了一下，登时脸黑了。

　　从进厕所到从厕所出来，他的那张嘴就没停过。

　　“骗子！渣男！混蛋！欺骗我的感情！你居然忍心！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你居然忍心！”

　　“妈的，程纪，你还有没有良心。”

　　“亏我一直把你当兄弟！”

　　被人指着鼻子骂，程纪面不改色，抓过他的校服衣摆擦手。

　　“妈的，你又来！”杨宋跳脚，“我他妈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用我的衣服擦手，你他妈怎么不在自己身上擦！”

　　闹腾了一场，程纪心情好些了，心痒痒不想原路返回，脚跟一转，右转了。

　　八班门口没什么人，木门大开着，教室里睡倒了一大片。程纪东张西望顺便扫了一眼，看完就想跟着杨宋骂脏话了。

　　妈的，这么多后脑勺，哪一个后脑勺才是她的！

　　中午，食堂。

　　杨宋看着程纪把大半的菜分到一边，一面撇嘴一面往嘴里硬塞那些勉强能入嘴的饭菜，“大少爷，好好的教职工食堂你不去，非要拉着我来这挑三拣四。”

　　程纪的视线集中在斜对面不远处那个单薄的背影上，根本没理他。

　　杨宋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你在看谁？”

　　听到问话，程纪终于收回了视线，上下打量，薄唇微启，“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这几天接二连三被程纪气的杨宋语塞，气哼哼地放下筷子，“我不吃了。”

　　“那你先走，我还没吃饱。”说着，他还应景地低下头咬了一大口。

　　走就走，老是被怼的杨宋脾气也上来了，端起餐盘转身就走，动作大得整个餐桌都晃荡了一下，桌脚和地面发生摩擦，发出尖锐的响声。周围的人停下用餐，纷纷侧目，程纪跟个没事人似的，垂着头一粒粒数餐盘中的米饭。

　　稍有迟疑的杨宋一见他这个态度，迈着大步伐离去。

　　程纪一个人占据了一整张餐桌，没人盯着了，干脆放下筷子，抱着手臂光明正大地盯着人家姑娘的背看的出神。

　　女生还在无意识地细嚼慢咽，极有教养地吞咽着食物，对后面窥视的目光毫无察觉。

　　吃完之后，栗粒端着盘子往餐具回收处走，程纪收拾了餐盘尾随而上，像个偷窥狂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不远不近的位置。

　　上楼梯的时候，刚到二楼，他看见栗粒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白色的外壳在眼前一闪，随之而来高昂的嗓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马上就到！”

　　从没见过栗粒这么激动，程纪微怔，半空中的脚堪堪落地，半悬在台阶旁边。

　　栗粒像一只花蝴蝶，扑闪着翅膀俯冲下来，噔噔噔脚步迈得飞快，下面的台阶上站了个人，堵着路发呆，没有要让的样子，她抿了抿嘴，跨步就要从他身旁绕过去。

　　没想到就是那一瞬间，发呆的人突然清醒，往旁边侧移一步，突然闯入，栗粒这回躲闪不及，直直地冲撞上去。

　　一切只发生在刹那的时间里，栗粒的身体因为惯性往前扑倒，楼梯，相撞，摔倒，栗粒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往日看过的校园楼梯踩踏事件的景象快进般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的呼吸都几乎停止了。

　　事故尘埃落定地时候她还回不过神，身板僵直地靠在男生消瘦的肩膀上，直到身下传来压抑的声音：“你、哪里摔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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