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也有春天

　　朱赫：“小鹿总，律师方面怎么样了？我们得尽快起草法律文书。”
　　鹿曦：“再等等。”
　　朱赫：“要不压缩下制作成本？”
　　“不行。”鹿曦立刻反对，“制作成本不能砍，既然决定拍电影，要么拍好，要么不拍。”
　　朱赫：“陆仁佳不接这个case？”
　　“不知道啊，我找的是另一个。”鹿曦顿了顿，说，”虽然这个人经验不多，但是可以赊账。”
　　朱赫皱眉，他一直以为鹿曦打算找业内知名的陆仁佳，但现在听鹿曦这么一说，他心里更没底，也不知道这个落魄的大少爷是不是在异想天开。
　　“策划我已经交给编剧，让他们开始工作了。”鹿曦和个肥头大耳的制片人坐在一起，“如果怕有意外，等我敲定演员，咱们再签合约。”
　　\"诶呀，小鹿，你说你一个集团董事，下到基层来搞制作？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鹿曦：“于老师，我真不是董事！”
　　“哎……你们资本家族那一套我不懂，但是鹿角集团投资的话，请几个当红小生做真人秀，钱还不是哗哗地来呀！”
　　“真人秀都是蒙太奇，有了名气的艺人，谁会按你的游戏规则来？”鹿曦皱眉。
　　“管什么游戏规则，他们爱耍赖就让他耍赖。小鹿啊，现在观众看的不是以前那一套了，现在自黑、作弊最有看头……”制片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贼笑着说，“然后节目做一些CP捆绑，一带一……我们私下和人气差一点的艺人团队打好商量，签一份炒作协议，一方面拿到捆绑费用，一方面还可以联手他们经纪团队扩大营销范围……”
　　朱赫见鹿曦目光一凉，立刻开口打圆场道：“于老师，小鹿总个人对电影更有兴趣，我们谈回剧本……”
　　制片人却并没有去翻放在自己面前的剧本，只是道：“主演你们打算请谁？鹿角集团是SL娱乐的后台，当红小生黎里，影后李纯纯，能请来吧？”
　　朱赫扫向鹿曦。
　　“最近那个‘一带一’的营销事件，是你们……”鹿曦说到一半手机铃响了，他让朱赫应付着于制片，自己走到包间外接电话。
　　朱赫给制片人点上烟，后者自豪道：“起初我也没想那么多，毕竟红的那家粉丝不好惹……但是女方很主动啊，咱们得了便宜总得干点事儿嘛。”
　　朱赫见他脸上那抹猥琐的笑，不禁打了个激灵，心想那当红的也够倒霉的，同时不由又想……要是鹿曦出道，这颜值也是必火的，不过要是没了鹿角集团这个靠山，只怕是要吃大亏。
　　鹿曦这个时候蹲在饭店门口，当头正午的烈日下打了个喷嚏。
　　“这大热天，你还能感冒？”吴慕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一丝凉意。
　　“刚才和死胖子谈事，被他烟熏得。”鹿曦站起来，踢着脚边的石子说，“陆仁佳的事你给我问了吗”
　　吴慕晗：“师兄在法国，帮不上你。”
　　“哎。”鹿曦长叹一口气，激将道，“那我怎么办，这个案子别人都办不了。”
　　“哼。”吴慕晗鼻子里发出不屑地一声。
　　“其实我这有一些国际资源，让他再考虑下喽？”鹿曦笑嘻嘻地说。
　　“你能有什么资源？”吴慕晗皱眉。
　　“关于种族歧视的案件，最近闹很大那事……国际法庭，名额有限。”鹿曦缓缓道，“附赠一个免签资格。”
　　话筒那头沉默了。
　　鹿曦的连环计，从曲线救国到激将，就差临门一脚。
　　“你师兄要实在不支持……”鹿曦停顿片刻，笑着说，“要不，你考虑考虑？”
　　吴慕晗冷冷开口：“今天下班我要等客户送资料，会在公司待一会儿，你只有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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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签合约前，吴慕晗终于逼鹿曦抖了底，后者最近到处开空头支票。
　　鹿曦：“国际法庭的名额我一定给你，但律师费要按揭……”
　　“鹿曦，你搞清楚，我和你之间没有交情可以抵押。”吴慕晗不耐烦道。
　　鹿曦想了想，说：“好吧，你等一下。”
　　吴慕晗蹙眉，见鹿曦出去了二十分钟，回来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将一张纸放到桌上。
　　“四千万，够了吗？”鹿曦挑眉看着他，“别说律师费，包养你都绰绰有余。”
　　“你哪来的钱？”吴慕晗目光一沉，第一反应是鹿曦去贩毒了。
　　鹿曦：“把我妈的房子抵押了。”
　　吴慕晗怔住了。
　　“我妈病危前，怕我以后被我爸嫌弃，于是给我买了套房。”鹿曦说得轻描淡写，“已经装修好了，都是我妈找人订制的家具，高档又舒适。她以为给我买了套婚房，却没想过自己的儿子可能不会结婚。”
　　吴慕晗静静看着面前这张房屋抵押收据，面无表情道：“好，4120万，我收下了。”
　　“就这样？”鹿曦问。
　　“还要怎样？”吴慕晗推了推眼镜，反问。
　　鹿曦：“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结婚？”
　　“没兴趣。”
　　“”那我有一个问题。”鹿曦说，“4120万已经超出了律师费。”
　　“我没钱找。”
　　“我没地方住。”鹿曦笑了，“房已经给你了，住宿费从里面扣，让我住你家。”
　　第二天，鹿曦提着两个大行李箱，出现在吴慕晗的办公室外。
　　吴慕晗：“每周1200。“
　　鹿曦端正地坐在自己行李上，猛点头：“等官司打完了，你直接把房屋抵押收据拿去换现金，扣掉多少都听你的。”
　　吴慕晗口气稍缓：“包水，电，网，我请了小时工，也不用你打扫。”
　　“嗯嗯。”鹿曦依旧乖巧地点头。
　　吴慕晗突然严肃：“约法三章：不许进入我的房间，不许在公共区域裸|露，不许带人来我家。”
　　鹿曦歪头，困惑道：“裸|露露多少算裸|露？穿大裤衩”
　　“至少穿四角裤和上衣。”吴慕晗顿了顿，又冷冷地补充，“禁止穿透视和露背装。”
　　“对了。”吴慕晗突然道，“也不能有肢体接触。”
　　鹿曦想了想，问：“如果你在浴室里滑倒了，头撞在浴缸边，陷入昏迷……”
　　“叫救护车。”
　　“如果地震了，你被倒下的书柜砸到……”
　　“那你也好不到哪去，你的房间书柜更多。”
　　“如果丧失潮爆发，你感染了，而我的血可以治百病……”
　　吴慕晗冷冷道：\"那么我会咬你的。\"
　　鹿曦：“……”
　　吴慕晗：“以上约定，都是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如果我允许了，就不算你违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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