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门徒

　　“臭小子！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呢！”陈丽好边笑边骂。“你衣服给我，我帮你缝个试试？”

　　“别，岂敢劳烦夫人，缝衣交给小弟代劳。”乔子赋嘴角微扬，瞥眼就看到卫纯凌茫然的表情，随即他走到她面前弯身：“看什么看傻了？”

　　卫纯凌被突然凑前表情吓了一跳，迅速退后拉开距离。

　　“你别逗她，我看她明明就是被你吓的！”陈丽好推了把乔子赋，转头对乔静思说。“爸，孩子明早还要上学，我先带上去了。”

　　“去吧。”

　　卫纯凌转头朝老人恭敬点头：“乔爷爷晚安。”

　　“好好休息。”老人眉开眼笑。

　　她转头看了眼乔子赋，今天一直被乔子赋针对，可能这人真的讨厌她吧？

　　突然她想起刚才乔爷爷的话，兴起一股反击的心思，于是她朝这人微微颔首：“三舅舅，晚安。”

　　乔子赋正好拿起一本书翻着，听到立刻皱眉：“你喊我什么？”

　　“你给我坐下！小辈跟你请安，你个长辈什么鬼样子！”老人忍不住又骂。

　　陈丽好对这情景见怪不怪，一边大笑一边拉着卫纯凌离开了。

　　卫纯凌觉得有些可惜，本想看得更清楚这男人的表情。

　　她跟着陈丽好来到房间，进去后感觉不像是一般客房，这布置看着像原先有主人。

　　“这房间以前你妈住过，她离家这些年，你乔爷爷每天让人打扫，就盼着人能回来。”

　　卫纯凌环顾房间摆设，别致的立式台灯，一张棕色木桌跟小圆椅，确实符合妈妈的朴实性子。

　　陈丽好从衣柜拿出几套衣服放到床边：“衣服都是新的，我们在你来之前准备了几套，要是哪里不合身跟我说就行。”

　　她望着那几件衣服，眼睛有些湿润：“谢谢。”

　　“谢什么呢？”陈丽好拉卫纯凌一起坐下。“我也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她吸吸鼻子，点头。

　　“我这人比较藏不住话，对自己人尤其藏不住。”陈丽好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要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您放心，我没事。”

　　陈丽好想了想，才说：“其实在老三去接你以前，我有先去学校看过你，那时我就想你可能不适合乔家。”

　　“原来那天是您来学校，抱歉。”她老实地说。

　　这话反而让陈丽好有些不好接话，本想再问这孩子当初为何要踹桌子，可想想还是算了，换了话题：“我们家孩子念书都没什么问题，本来当初要让我儿子出国，但老人家就说什么长孙一定要留在身边……”

　　卫纯凌隐约听懂，原来陈丽好介意自己的学校跟成绩。

　　“您放心，学业上我不会让你们担心。”

　　“学习光靠努力不够，我儿子聪明，我让他给你补……”陈丽好说到一半，发现话说得太直接便赶紧收口。“看我这张嘴，我不是嫌弃你，真不是。”

　　卫纯凌淡淡一笑，对陈丽好这样的态度并不觉得讨厌。

　　“我也希望能做个让我妈骄傲的孩子。”她说。“可惜已经没机会了。”

　　陈丽好心揪了一下，张开双手抱住卫纯凌：“没事，你回家了，学习就不用担心，家里人什么没有，念博的一大把，随便抓个过来给你当家教。”

　　“谢谢阿姨。”

　　“除了谢谢你也说点别的。”陈丽好放开她，捏捏她的脸颊。“我以前就想要个女儿，可惜乔家的风水怎么生都是男孩，郁闷死我了。”

　　她对陈丽好这么亲密的动作有些受宠若惊，耳朵有些烫。

　　陈丽好笑语：“你乔爷爷之前就说过，乔家有女儿决不外嫁！一定让男的入赘！”

　　她忍俊不住。

　　“当然是说笑的，孩子自有孩子的主张。”陈丽好忍不住大笑。“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上学呢。”

　　她点点头，陈丽好替她又拿了一件衣服，突然叫一声：“哎呀，破了小洞，我这拿去给你三舅缝。”

　　听到要让乔子赋缝，她忍不住问：“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服装设计师，做旗袍的。”陈丽好说。

　　“做旗袍？我还以为他是模特。”

　　难怪刚才他对乔爷爷说的就是缝衣服，还以为只是说着玩。

　　“他那不要脸的自己也当过模特啊！别看他在家里还能开玩笑，一出这门，他一板一眼的脾气，在业界可是说一不二的，人高傲的很，我要不是他嫂子，估计理都不理我。”

　　“那您还缝衣服吗？”她好奇。

　　“我缝？我就缝过那么一次，被他批的一无是处，他那双眼睛看针线可真利，我就不懂了，缝个内衣还搞得要走秀一样，缝来缝去还不都穿在里面！”陈丽好忍不住碎念。“我是会也得当作不会，他现在少回家了，要不看到我最近帮小迪缝的校服，铁定又要被他念。”

　　“少回家？”

　　“他前几年开始做西服，之后在国外卖得好，就开始忙了。”陈丽好抓着衣服便打算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上课。”

　　陈丽好说完后又抱了她一下，她为之动容，这情绪让她脱口而出：“谢谢舅妈，晚安。”

　　“嗯，好乖。”温柔的舅妈摸摸女孩的头，便离开房间了。

　　待房间只剩她一人，她走到窗边看向外头夜色，明明就像往常一样的景色，今日却特别有感触。
　　“妈妈，你在天上好吗？”她喃喃自语。“乔家人很好，但我能在这儿待上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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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了。”乔子赋冷眼扫过助手正在缝的袖口图腾。“一开始方向就错了，应该拆掉重来，而不是亡羊补牢盖上去。”

　　助手一听便冷汗涔涔，赶紧起身说：“是，师傅。”

　　“再有一次，你就滚。”

　　“谢谢师傅。”助手赶忙坐下把线全部拆掉重来。

　　他走回长工作台前，看到电脑屏幕上管叔发来的资料，是关于卫纯凌的。

　　卫纯凌的父亲栏位上写着俄国人，备注是失踪，而母亲就是卫海独生女，卫安，其他都是一些不重要的纪录。

　　他很快看完资料，毕竟对这孩子他也没什么可好奇的。

　　乔子赋起身时手机响了，他看了来电者便走出工作室接电话。

　　“乔三爷，小的有事报告唷！”声音是经过变声处理，显得高亢诡异。

　　“什么事？”

　　“关于你的卫家小娃娃，有兴趣吗？”

　　“注意称谓。”他淡淡地说。

　　“你的卫家小娃娃住的学校附近宿舍，昨天遭小偷了。”对方语气夸张。

　　“重点？”他冷语，比起纠正称谓，他更觉得这消息一点都不紧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

　　“啧啧，那种破地方有小偷才奇怪，还只偷她那一间，你说小娃娃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会不会跟她死全家的事有关系？”

　　“说话文明点。”他说。“找到什么可疑的？”

　　“目前还没有，对了，小娃娃现在住你家？”

　　“在乔家。”

　　“乔家不就你家吗？你是害羞了？”

　　“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我跟你多年朋友，讲电话都不超过一分钟。”对方哇哇大叫。“不过我想到你电话里屈指可数的女人电话，我就同情你了。”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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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里。

　　“我那里没有什么可偷的。”卫纯凌平静的说。

　　办案的警察看到这女学生态度沉稳，便也信了几分。

　　陈丽好在她身后紧张的走来走去，那高跟鞋声音让警察有点干扰，便对她说：“让你妈坐下。”
　　她回头：“舅妈，您坐下吧。”

　　陈丽好赶紧拉了椅子坐下，紧紧握住卫纯凌的手：“纯凌啊！是不是你跟谁有什么过节？你那太不安全了，搬回家住吧？”

　　“我暂时也只能去乔家打扰，毕竟找新宿舍也要一段时间。”她说。“但我没跟任何人结怨。”
　　“这可不好说，你读的学校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你长得还漂亮，是不是有什么地痞流氓看上你？还是你同学恶作剧？”警察瞧了卫纯凌的校服。

　　“有这可能，但也不可能。”她说。

　　“怎么就不可能？”

　　“味道不对。”

　　“味道？”

　　“我的宿舍有个小窗，出门前我都会关好，那群人进去也一定会关门，不会开窗，因此在里面待久了也会有味道。”她淡淡地说。“我同学的味道我了如指掌，这个是成年人。”

　　“成、成年人？你怎么知道？”

　　“因为有一个味道我很熟，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谁？”

　　“我的辅导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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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凌真的太厉害了！”陈丽好在饭桌上，语气兴奋的对大家说。

　　“阿好，你已经讲了一下午了。”堂嫂忍不住笑道。“说是纯凌鼻子灵敏，闻得出小偷是她的熟人。”

　　“纯凌好棒。”乔静思把一块鱼肉夹到她碗里。“这剩下的事我让老三去处理，你就安心搬过来。”

　　“老三？老三能处理什么啊？爸，你该不会真觉得老三是闲的吧？”陈丽好放下筷子，赶紧阻止。“他这次提前回国，是为了明年初有个外交典礼，那几个刁蛮的官夫人指定要穿他的旗袍，还要两周就要交货了，他现在指不定都忙到昏天暗地，这种事就别让他做了。”

　　“忙什么忙？他那衣服的事不是养了一批人吗？他该知道卫家的事才是头等大事，缝衣服算什么！”乔静思不悦地瞪着陈丽好。

　　“这件事其实不大，我一个人就能处理了，不需要麻烦三舅舅。”卫纯凌握住乔静思的手安抚。
　　“你这孩子能处理什么事，老三认识的人多，让他去打点就好。”

　　这话说完，她便闻到一股有些熟悉的檀香，下一秒就听到人说话。

　　“我认识的人多也与处理这些事无关。”他淡然回应。

　　卫纯凌听出乔子赋声音疲惫，便想起刚才舅妈说他回国是要忙大事，便说：“我以前也都能自己处理好，不差这次。”

　　“唉，你现在有我们，大人都在呢，哪还有你自己处理的道理。”

　　她看到老人对自己投以如此温暖又心疼的目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要我帮忙，那就让我先证明一件事。”他说。

　　卫纯凌转头便看到乔子赋朝自己走来，伸出手把她扳了个方向面向他，下一秒便急速凑近，两人的鼻尖与鼻尖距离仅1公分之隔。

　　她瞬间脑袋一片空白，看着他沉如幽谷的黑色双眼，清澈倒映着自己的错愕表情。

　　“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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