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英雄传

作者:堤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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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龙英雄传



      二十六
      再说那日金羽婵被慕容易掳进二郎石室内,慕容易送走了侄儿慕容器后将锅盖大小的石洞盖拉回睹塞在石洞口,这块三间房屋大小的二郎石从外观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石室内摆设很简陋,一个石桌后放在一条长条石棱的石椅,这石椅是开凿石室时特以凿留的,石桌上放着茶杯茶碗和碗筷。石墙上凿有不少凹槽,存放着很多书籍和瓶瓶罐罐,还有画轴,其中一个凹槽内存放了几篓蜡烛。石室西壁有一个石门洞,里面是个套间,金羽婵不知里面结构和摆设。金羽婵侧耳细听,听见隔壁内似有流水声传来。她还感觉到风气从脚底吹来,低头寻视只见自己衣裙不停的摆动,用手一拽裙子,石墙根部有两个似鼠洞的小石洞,凉风就是从这小石洞吹进的。石桌上的蜡烛火苗随微风摆动。
      慕容易坐在石桌后石椅上,用拨针拨了拨烛火。扭脸细细端详着金羽婵,金羽婵身子已被慕容易点了大穴动弹不得,瘫坐在石壁一角,怒视着慕容易。慕容易看了她一会儿,叹道:“不知我哪训儿流落到何处,他是否还在世上,如果他还在世的话,也跟你的年纪相仿。唉!等老夫复了我大燕疆域,再叫训儿继承大统。我端详你这小丫头,面堂盈润银泽,五观端庄秀气,身材俊逸,实不愧为一国君后啊!”
      金羽婵虽身不能动,但嘴还能说。金羽婵听慕容易夸耀自己,心中毫无兴趣。听慕容易讲说什么训儿,什么大燕疆域,还说什么继承大统,又说自己不愧为什么一代君后了!她立时明白其中含义,慕容易是想将自己许配给他那个多年未曾谋面的儿子慕容训了。
      金羽婵暗道:“哼!慕容老贼你休想,我才不稀罕当什么王妃,君后哪!更不喜欢那个莫谋面的叫什么慕容训的人;我只喜欢项哥哥一人。”金羽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啊!慕容前辈你说得那个叫慕容训的人吧?我知道他在哪里。”
      慕容易听了霍得站起身,急步向前解开金羽婵的穴道,急切地问道:“快说训儿他在哪里?”金羽婵不慌不忙的慢慢扶墙站起身,很认真的说道:“那个慕容训啊,他被一个叫鬼不知的婆婆关押在古墓穴了。”金羽婵显然是曾听过爷爷金草虫讲过鬼不知的事端,所以瞎编一套鬼话欺骗慕容易。金羽婵本想骗慕容易挟持自己去救慕容训,自己可在途中寻找机会逃走了。
      慕容易老奸巨猾岂能被金羽婵这个小毛丫头骗过呢?慕容易厉声喝问道:“小婵女,你亲眼看见我那训儿被鬼不知掳获的么?”金羽婵见慕容易怒目张髯,头发竖立颤抖,吓得连忙点头,答道:“是……是我亲眼所见,是我……我亲眼所见的。”慕容易问道:“哪我来问你?我的训儿长得什么样,身高几尺,眼睛大小,鼻子高低,嘴唇薄厚,有没有胡须,回答我?”慕容易连珠炮的提问,俨然把金羽婵问懵了。
      金羽婵这些话本来就是瞎编乱造的,经慕容易的恐吓喝问,她方寸已乱,再也答不上所以然来了。他吱吱唔唔的答道:“我,很长时间……哦!想起来了,那日是黑夜,鬼不知掳走了慕容公子的了。”慕容易继续喝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金羽婵容不得多想,立时答道:“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了。”慕容易又喝问道:“当时你在干什么?”金羽婵答道:“我在练剑啊!”慕容易听完哈哈大笑道:“小丫头片子,编排谎言都破绽百出!十五六年前的事了,那时你不过两三岁,连剑都拿不动,怎么还说练剑呢?哼!欺骗老夫,没那么容易啊!”
      金羽婵顿时泄了气,她一撅嘴,嘟囔道:“就算我说的是假话,听你口气,可那慕容训确实是失踪了吧?我想他早死了,恐已不在人世了吧?”慕容易一听金羽婵诅咒自己儿子死了,顿时火冒三丈,将手掌举过头顶,对着金羽婵声嘶力竭的怒吼道:“臭丫头,不许你诅咒我的儿子!他活着,他死不了的,他一定还活着,听见了么?”金羽婵被慕容易的吼声震的脑仁嗡嗡直响,她马上双手捂耳大叫道:“震死我了,震死我了?”叫着突将随身携带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手拔出刺向慕容易。
      慕容易见寒光一闪,奔向自己心口,他刷的一翻腕拿住了金羽婵的右手,左手迅速将匕手拿了过来。见匕手柄上刻有“小婵女”三字,而这匕手萤光闪闪,知道是把宝刃。他哼了声,气道:“小婵女,想谋害老夫,没那么容易的。这把宝刃老夫没收了?”金羽婵急道:“不行不行,这把匕首是我爷爷给我的,你不能贪图。”
      慕容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马上止住了怒吼声。伸手攥住了金羽婵手腕子,连拉带拽将金羽婵拖进隔壁石室内,往室角一拎,金羽婵摔卧在壁角上。慕容易一指左侧石床道:“以后你就睡上面,不许大喊大叫,如不听话小心我一掌击碎脑袋。”说完转身出了外间。
      金羽婵感觉膝盖疼痛难忍,把裤腿往上一拉,膝盖已磕出大口子。金羽婵一见哭泣起来,对外室怒道:“你这个老贼,下手这么重,看把我膝盖都磕出了血,好疼啊!爷爷你在哪?快来救救孙女儿吧!”说完哽咽不止,鼻涕眼泪一起流,样子甚是可怜!
      不一会儿,慕容易进得内室,训斥道:“哭什么哭?把这药敷到伤口就好了。”说着把一布包扔到金羽婵面前,然后又指了指西壁面上的木板门道:“那里是茅厕,咱俩个轮着用。大小便都排在下面的胭脂河内,水就冲走了。记住,那茅坑内有鱼网,方便之前先将鱼网拉上来,如有鱼捞出放在旁边的水槽内,再方便。方便完后再将鱼网放入茅坑下的胭脂河内就行了,听见没有?”
      金羽婵疑惑地问道:“哪茅坑下的地下河内怎会有鱼呢?”慕容易道:“这你就不知了,这茅坑下的暗河就是崆峒山边的胭脂河流经而过的,所以有鱼儿顺流而来了。金羽婵气道:“慕容老贼,你好狠毒啊!就连鱼儿你也不放过?”慕容易怒喝道:“臭丫头你懂什么?不捕捞鱼儿我们吃什么?”
      金羽婵一听大瞪双目,惊讶问道:“原来你是吃拉一坑造呀!靠吃茅坑下网的鱼儿为生呀?哎呦,听起来好埋汰,好恶心死了!你在茅坑里网鱼儿吃,又在茅坑里拉屎撒尿,真的好恶心,想起来太恶心了!你网的鱼儿我不吃?”
      慕容易听了哈哈笑了几声,说道:“小婵女,哼!没饿急你哪?等你饿急了,肚子咕噜噜叫时,恐怕你得跟老夫抢着吃了。哈哈……”金羽婵气问道:“哪,喝水怎么办呢?”慕容易笑道:“茅坑底下舀。”说完气哼哼的走向外室。
      金羽婵双手猛得一捂脸,愁容满面!回想慕容易刚才的描述,不禁喉头发毛,顿时干呕起来,想起来甚是恶心。心道:“自己就是饿死渴死也不吃茅坑下的一口鱼,也不喝茅坑下的一口水。”又感膝盖重碰了一下,疼痛难忍,忙将慕容易扔给的药包打开,将药面洒在膝盖的伤口上。金羽婵已感觉身体甚是疲惫,她爬上了那个石条床,一摸感觉床面上绒乎乎的,再细一摸觉得有很多条梭,这个大床垫子似用小动物的皮缝纫到一起的。也很暖和的。
      金羽婵将身子侧躺在床上,环视室内,只见这个石室小于外间石室,石壁上也凿出了不少凹槽。凹槽内有蜡烛、纸笔、丝绸等生活物件。还有些粗布包裹塞在石槽内,里面不知包了些什么?石室北面壁根处存放有五六十根长短不一的铁凿子、铁錾子、铁钎子。石壁上似是有凿过的新条槽痕迹,可那些錾子堆放处却没有铁锤。
      不知不觉中金羽婵己悠悠睡去。石室内烛光昏暗,金羽婵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便进入梦境中。她首先梦到项印鸣下唇青肿往下滴淌着血液,并怒视着自己慢慢的一步步的逼来。她忙解释道:“项哥哥,不是我下的毒,不是我下的毒,不是我……”她一步步后退,项印鸣怒吼道:“是你亲自给我敷的药,你叫我闭上眼睛给我上药,原来你是在给我上毒药,你还想抵赖吗?你说我曾经玷污了你清誉,所以你要毒杀我,是么?”
      金羽婵又梦见项印鸣举剑向己自刺来,于是她出剑防守与项印鸣战在一起。几个回合项印鸣一剑将自己膝盖刺伤,疼痛得很摔在地上。这时她拿出那小瓷瓶向扑过来的项印鸣一扬,瓶中药粉飞散,像浓浓白雾将项印鸣遮住。那浓雾化作雪花一样飘飘荡荡,从天而降。等白雾落下铺满一地银白,项印鸣竟浑身不粘一沫,只嘴角伤口上粘着几片雪花。眼见雪花慢慢融化,项印鸣嘴唇浓肿也慢慢的消去,只有一条浅红色的疤痕。
      金羽婵侧着身趴在地上,眼含晶莹泪花,一手捂着膝盖,一手指着项印鸣,颤抖着身体,甚感悲伤的责怪道:“这雪花就是我药瓶里的融燃粉化作的,你瞧你唇伤上粘的雪花已融尽了,伤口现已愈合好了,如有毒岂能愈合的这么快么?不信你自己摸?”
      项印鸣一摸嘴角,后又掏出一个小铜镜一照,哈哈笑道:“好啦,真的好了哎!”转身来到金羽婵身边伸手要拉她站起。金羽婵哼了声,将手一摆气愤地道:“谁用你拉,你冤枉我好多天,现在你知道了吧,我这瓷瓶里根本就不含有毒药?老天都为我做证了,你还敢胡赖吗?”
      项印鸣诚恳的道:“婵妹,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吧?是我错怪了你,这些天你受了莫大的委屈,我向你赔罪!”金羽婵哼了一声,气问道:“你用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么?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委屈吗?说你怎赔罪方法?”
      项印鸣笑道:“婵妹,你说了算,你让我怎着就怎着呗!”金羽婵想了想,笑道:“那好,你撅着屁股,叫我踢你九十九下,再掉过头来,叫我弹你九十九脑嘣,然后呢,你再给我采九十九朵鲜花来。”
      项印鸣笑道:“这九十九脚和九十九个脑嘣,本公子认领,可这九十九朵鲜花,在这冰天雪地里,你叫在下何处去寻采啊!”金羽婵笑道:“你如有诚心,既能感动天地!就像刚才我一样,我没有给你下毒,扬出的药粉化作片片雪花,粘在你伤唇上一融化你的伤就好了,老天为我证明,我没有为你下毒的!”
      项印鸣哈哈笑道:“是吗?怎样才能感动天地,叫它遍地鲜花呢?”金羽婵笑道:“只要你诚心领受那个九十九□□罚,大地会立时冰雪融化,化作春水,遍地生花。”项印鸣喜道:“好,为了这遍地花香,你赶紧来体罚我吧?”说着将屁股一撅,笑问道:“婵妹,我是脱了裤子受罚哪,还是穿着裤子受罚?”
      金羽婵气道:“闭上你的臭嘴,你竟胡说八道?”说着跃起身抬脚向项印鸣屁股上连续踢脚,嘴里还数着数。踢了一阵儿金羽婵欢笑道:“好了四十九下了,不踢了,饶了你了。”可项印鸣却说道:“婵妹,这怎么行,你也不使劲,必须踢完,接着踢。哎!婵妹,你瞧冰雪真的正在融化哎?快踢,好感动天地,好叫它遍地生花啊!”
      金羽婵向四周一瞧,刚才自己扬洒的药粉化作的雪花正在融化,甚感好奇。听项印鸣求踢心情更加欢畅,往上一跃如同小鸟一样飘悬空中,双脚连环踢向项印鸣屁股。项印鸣数着数,不一会只听项印鸣数到: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好啦,项印鸣突然一调头,用双掌抵住金羽婵的脚尖,笑道:“行了,够数了。弹脑嘣吧?”说完转头趴跪在地。
      金羽婵抿嘴嬉嬉笑问道:“你说,你姓‘项’,现在你像什么?”说着嘣嘣弹了两个脑嘣。项印鸣笑答道:“没想到我项印鸣,现在真的在金姑娘面前到成‘像认弹’了,哈哈……”金羽婵嬉笑道:“你自找,我看你更像‘像认服’了,服输了,对不对,坏小子?”
      项印鸣哼了声道:“认服,唉!理亏碰上得理不让人的蛮丫头,算我倒霉了!”金羽婵“呸”了声,气道:“说我蛮,就算我蛮,可我从来不诬陷好人!”说着将母指和食指一对,在嘴前吹了两下后对着项印鸣脑袋“嘣嘣嘣”又弹起来。
      项印鸣数道:“加上前两下,三、四、五、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到九十九下项印鸣向后一纵跃起,向四周张望,啊了声喜道:“婵妹你看?”金羽婵抖擞着手,抬头向四野一看,只见春机盎然,霞空炫色,百鸟飞旋,绿草悠悠,清池碧波,大地上鲜花片片争香斗艳。真乃是:
      波霞游展映虹天,俊鸟迎临风旋暖。
      百花香秀尽春芳,遍地莹色草木新。
      在这怡情悦性的梦境中,金羽婵双手捧展在口边,高声欢呼雀跃道:“项哥哥,快去采摘最香、最艳、最好看的花啊?那边……那边……还有那边……”伸手指向四面八方。
      只听项印鸣应了声,飘渺飞旋而去。飞飞点点摘摘取取,不一会儿怀抱一篓鲜花飞落在金羽婵身边,将鲜花一朵一朵的数给金羽婵。金羽婵怀抱鲜花,用鼻子嗅了嗅觉得朵朵香气怡人。项印鸣数道:“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最后项印鸣手里只剩一朵玫瑰花道:“这九十九朵花中,只有这朵花是玫瑰花!婵妹给你,喜欢吗?”金羽婵笑道:“喜欢,好喜欢呢,只这一朵已经足够了!”
      金羽婵伸手刚要接那朵玫瑰花,突然一只大手从身后伸来,一把便将玫瑰花抢去。金羽婵回头一看,见有个看不清面容的年青人把花抢走,后边还跟着慕容易。金羽婵气道:“把花还给我……把花还给我……”说完上前要抢回玫瑰花,那年青人也不搭话,扭头就跑。金羽婵刚要追却被慕容易拦住,喝道:“既然你将玫瑰花转送予我训儿了,就别打算在要回了,哈哈……”金羽婵转身再看项印鸣时他已无踪影了。于是她大呼小叫的喊道:“把花还给我……把花还给我……”
      金羽婵正在梦境中呼叫时,慕容易走进里室,怒骂道:“臭丫头叫喊什么呢?什么花花不花还给你?”
      金羽婵激灵一下醒转过来,一磆碌身坐在石床上,呆呆的看着慕容易。慕容易看着金羽婵愣怔的样子,问道:“做恶梦了?”金羽婵点了点头。
      慕容易哼了声走出去,不一会儿拿着几条烤好的鱼走进来,说道:“天已亮了,将鱼吃了?”金羽婵一皱眉头问道:“是在茅坑里捕到的鱼么?”慕容易笑道:“是啊。”金羽婵气道:“我不吃,想起来就恶心,饿死我也不吃。”慕容易把眼一瞪,怒喝道:“不吃也得吃,你要是饿死了,老夫拿什么要挟金草虫取飞虹子老儿的人头来换你,再说我还打算将你许配我训儿呢。识相的赶紧吃?不然老夫就给你一条一条的塞进嘴里去。”说完将鱼端到金羽婵面前,横眉立目的威逼道:“吃,你到底吃不吃?”
      金羽婵腾得一下站起身,猛一掌将那盘烤鱼打落在地,泪眼模糊地怒吼道:“不吃,不吃,就是不吃?”慕容易气道:“好个臭丫头,饿你三天看你能撑多久,你暂时不吃可以,水可不能不喝?”说完从石壁凹槽里拿出一个铜勺子,拉开茅室门,从茅坑下的暗河中舀了一勺水出来,走到金羽婵身边,不由分说右臂突伸,一下便将金羽婵脖子搂住,手指掐捏住她的粉腮,金羽婵脚蹬手挠的也挣脱不了慕容易的控制。金羽婵双脸颊被慕容易拿捏住,不得不张开嘴,慕容易便将一勺清水强行灌进金羽婵嘴里,金羽婵只得咕咚咕咚地将清水咽下肚内。
      金羽婵感觉清水并无异味,冰凉的沁人肺腑。慕容易将水给金羽婵灌完,便将金羽婵一下推倒在床,怒道:“如果你憋屎憋尿,老夫可帮不了你了,你自行解决了。”说完走出室外。
      金羽婵一手拄床,一手摸着脖颈,干呕不止,大口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心情平稳下来。回想自己遭受如此粗暴待遇,不禁泪眼模糊伤心起来。细声抽噎道:“爷爷、花姊姊、黄师兄、白师兄、那个项,项印鸣你们可知道么?我遭受这等罪吗?你们谁也不来,谁也不来救救我啊!”金羽婵呜呜的痛哭起来……
      金羽婵哭着哭着觉得下急小便憋得很,她站起身走进了茅厕。这茅厕石室只半间房大小,南壁根上有一个大石水槽,里面有几条鱼在游动,茅坑上盖块薄木板,木板上有个木提柄。金羽婵将茅盖错开,见一个鱼网兜沉在水里,听茅坑下面的水哗啦哗啦的流动着。
      金羽婵将鱼网往上一拉,只觉网里鱼儿在翻跳,待提上来一看,是两条草鱼。金羽婵没多想便将鱼儿从网内抖入茅坑下面的胭脂河里。待金羽婵方便完,走到前面水槽旁看了看水槽中的鱼儿一会儿,苦笑道:“鱼儿呀,鱼儿,没想到你和我一样命苦,不小心落入魔网,唉!今时我放了你们吧,我不需要你们报恩报德,只希望你们游出这魔窑,途经大江大河,再游向大海,到那里水深岸宽,到那里谁也甭想再欺负你们了!”说着金羽婵泪水涔涔而下,伸手将池中六条鱼全都放入茅坑下的暗河里放生了。
      金羽婵拿起鱼网看了看,忽得她怒气陡升,将鱼网往地上一扔,双脚踩着鱼网下头,双手猛撕址鱼网,嘴里还嘟囔着:“叫你吃,要饿一块饿死!”不一会儿便将鱼网扯个稀巴烂,扔在地上。
      金羽婵走出茅厕,一瞥眼看见外间石室通明锃亮,她心里疑惑好奇心起,蹑手蹑脚的来到通往外间石室门框处探头向外观察。一看惊得金羽婵一身冷汗,只见慕容易盘坐石桌之上,双手掌来回盘旋推缩如电,一棵夜明珠在两手掌间悬空飞转,发出了灿烂多彩辉光。一只硕大的老鼠蹲坐他的胸前,两条巨蟒分别缠绕在慕容易的胳膊上。蟒眼睛血红明亮,蟒头吐着紫色信舌,一直对着那棵夜明珠。慕容易浑身冒着白雾旋绕升起,却不知他练的什么功?
      金羽婵一眼就认出那棵夜明珠是爷爷送给自己的。她顾不上多想,飞步跃了过去一伸手将夜明珠抢在手里,怒道:“这是我的,还给我?”她话还没等说完,只觉攥在手里的夜明珠如火炭一样烫手。金羽婵嗷了声,马上一抖擞手,夜明珠掉在地上,滚到壁根。只见两条巨蟒和大老鼠同时嗖得一下蹿了过去,啃抢那棵夜明珠。慕容易头也不回,气得回手一掌,啪得一声,便将金羽婵拍摔在后石壁墙上后又滑落壁根上。慕容易怒骂道:“臭丫头,坏我大事,我这‘闭月行空掌’中搏龙手刚刚窃得点要门,被你这么一打扰,我又忘了!”
      金羽婵刚想搭话反驳,只听慕容易撕心裂肺的惨呼道:“啊!我的蛇,我的蛇啊!”金羽婵侧头一看,两条蟒蛇的四个眼睛,已无眼珠了,正在慕容易手里来回乱摆头首。只见那硕大的老鼠蹲在地上正在啃食蟒蛇的眼珠。那老鼠啃食完蟒蛇眼珠,蹿到夜明珠前双爪一搂便将夜明珠抱起来,像人一样直立着走到慕容易面前吱吱叫个不停。
      慕容易将蟒蛇轻轻的放入怀中,伸双手将那只老鼠捧起,甚是亲怩的搂在怀里,说道:“老伙计你我三十余载同甘共苦,相依为命的走过来,老夫潜心练这绝世武功,将要大功告成了。你在老夫十几年调教下也大通人性了!哈哈……”说着从老鼠双爪中接过那棵夜明珠,扭头对金羽婵道:“这夜明珠内含星月精华,对老夫所习练的闭月行空掌大有助益。说来老夫还要感谢你这个臭丫头呢!”
      金羽婵怒道:“慕容老贼,那夜明珠是我爷爷赠给我的,你怎能据为己有,你这样做,有失长者风范!你练习的那套什么破‘闭月行空掌’武功,恐再练上十年、廿年、或三十恐怕也赶不上我爷爷新创的一种武功厉害的多。”金羽婵本想拿爷爷金草虫打压慕容易的锐气,使他畏于爷爷金草虫的威名,对自己好点。
      慕容易一听,霍得站起身,走到金羽婵身前,急声问道:“臭丫头,快说,金草虫又创出了什么武功?”金羽婵展眉一笑,心想索性就震一震慕容易,说道:“我爷爷新创的这套武功,连我飞虹子爷爷的八大门套路武功加在一起都胜不过我爷爷创的武功。我曾见过爷爷就那么一掌将八头老牛推倒了,一根套马绳便将九匹烈马拉了回来了。”说完面现傲态抿嘴笑看着慕容易。慕容易一听哈哈大笑道:“小丫头,竟吹牛皮,你爷爷又不是大力金刚,哪有那么大的神力么?嘿嘿……”
      金羽婵一撅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亲眼所见。告诉你,我爷爷还有更厉害的掌力哪!我曾经还见过我爷爷一掌将一棵有你那么粗的松树从根击断。”慕容易一听笑了笑,道:“这有何难,溢内力收于腹,聚真气于单田,气海舒融八脉通,气力蕴于臂出掌快如电,击断一株树有什么了不起?”
      金羽婵眨了眨,没想到编这套瞎话又没震慑住慕容易。想了想,又说道:“还有啊,我还见爷爷一掌劈断一根比你还粗的青石条哪。”慕容易一听,更是大笑道:“你越说越简单了,石条没有弹性。只要绵续真气,调息稳于心,立而不摇,全凭定力,徐续内力,积于一掌,忽闪急下,一掌便可断石。”
      慕容易一把拎起金羽婵喝道:“快说,老匹夫金草虫到底又创出了什么新武功?”金羽婵这才想起刚才要说的话,她傲然道:“说起那种武功,我曾亲耳听飞虹子爷爷赞叹道:‘这降龙掌在天下武林中威力无比。其掌力收发自如,刚柔兼顾,快慢随形。刚则轰猛雷动,柔则绵软吞卸,快则疾风闪电,慢则吞隐形机!飞虹子爷爷不只一次地预测说:‘将来降龙掌将独步天下,什么少林七十二绝技,什么武当的神通大剑法都不可能胜过降龙掌。’哼,就凭你这么拙劣的闭月行空掌如与我爷爷的降龙掌对决当然是甘落下风了。”
      慕容易一听,一把将金羽婵推坐地上,暴怒的大声喝止道:“胡说,那降龙掌乃是几十年前丐帮帮主庄义方独创的武功绝学,怎么是你爷爷研创的呢?降龙掌早已失传,你爷爷只不过借用庄帮主降龙掌的威名唬人罢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举着冲金羽婵晃了几晃,一撇嘴信誓旦旦地说道:“老夫忍隐这二郎石内尽三十年,这三十年来,老夫忍辱负重潜心研探各大门派武功技艺法门,现已大见成效。哼!真是天作之美呀!其中书中所述练习‘闭月行空掌’如想速成得有一棵寒冰明夜珠以代空月,运北冥玄气,将寒珠练于燃燃之光,收其热量化于灵灸内力由掌心积蓄输于体内积蓄。待将来与敌对阵时就可隔空击发,并灸火于一点,不近于身便可制敌于丈外。等老夫练得炉火纯青之时,我要再现身江湖,什么降龙掌,少林绝技,武当神剑,还有崆峒八大门派的武功老夫全都不放入眼中!哈哈……那时老夫武行天下为我独尊了。哈哈……如能成现,老夫我先收回崆峒居所,再聚天下英雄收复我大燕疆域了。哈哈……”
      金羽婵气道:“慕容老贼,现在是大唐疆域,你身为大唐子民,不知忠守臣规,却要做反叛朝庭的事,真是可耻!”慕容易猛一扭头,恶狠狠的说道:“小婵女,你懂得个屁。如今大唐祚运己绝,老夫断定不出了几年,就得改天换日了。在这大好时机内,老夫焉能袖手旁观呢?就是不复建我大燕帝国,老夫也要博得爵位,光宗耀祖!”
      金羽婵气问道:“现在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百姓生灵涂炭,你却幸灾乐祸!还说是大好时机,像你这种积阴驭恶不得人心的人根本不配做一国之主?还妄想匡回大燕,你可知筑沙为坝,积水难留么?这样你岂不是枉费心机了么!”说完,金羽婵一瞥眼,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言语。
      慕容易听了金羽婵如此刻薄阴损的话,气得面目狰狞,举起手掌对金羽婵怒吼道:“臭丫头,你可知我慕容氏族英雄倍出么?老夫先祖英武绝伦争战沙场,曾历建大燕王朝是何等英雄啊!你竟敢藐视我慕容氏族人,我一掌击碎你脑壳你信不信?”
      金羽婵见慕容易凶神恶煞的样子,心生惧意,马上爬到一边哭泣道:“信,哪敢不信呀?像你这种歪心阴毒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你想重建你大燕王朝,那你就建去呗?”
      慕容易听了金羽婵的话,面现豪迈之情,喜悦不于言表,哈哈笑道:“臭丫头,最后几句话还顺老夫心意!哼,你也怕老夫掌力了?想你爷爷金草虫也应畏惧老夫掌力才对。哈哈……”
      慕容易大笑一会儿,低头看着金羽婵嘿嘿笑了两声道:“小婵女,如你愿与我慕容氏结姻也是你祖辈修来的造化。等老夫寻到我那训儿,就给你们完婚,到时金草虫老匹夫见生米做成熟饭了。那样,你爷爷就得鼎力支持老夫匡回大燕王朝了。哈哈……”
      金羽婵一听慕容易又提到“训儿,训儿的”心中一凛,连想到昨夜梦境中那慕容训枪走项印鸣送给她的玫瑰花?她心忖:“难道我真有跟慕容训有……嗯,自己心已有所属,那个慕容训最好死在外边,永远别回来才好。如他要回来,我就一头碰死在这石室中!”
      慕容易见金羽婵低头沉思,笑道:“小婵女,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告诉老夫?”说着,和颜悦色地吩咐道:“去茅厕将池中鱼儿捞出两条,我要喂蟒蛇,这蟒蛇虽然眼瞎了,不要紧,它们是用信舌识物了。快去吧?”
      金羽婵无法只得站起身回到里间石室,坐在床上发呆。茅厕里的鱼已被她投入茅坑下的胭脂河放生了,鱼网也被她扯乱,这些慕容易还末发觉,到哪里去弄鱼了呢?金羽婵这时觉得肚子咕噜咕噜乱叫,显然是饿了。低头看见适才被她打落在地的烤鱼块,便回想这些鱼儿是在茅坑下暗河中网的,她一点胃口也没了,便伸脚将烤鱼踢到一边。
      金羽婵侧耳细听,只听慕容易在外室声音不大的,嗨、嘿的呼声不断同时还伴随着掌风声。她扭头看向室口,光亮忽明忽暗。金羽婵也是习武之人,当然知道是慕容易在练习功力了。金羽婵也不想再去观看,迷迷糊糊的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慕容易得了冰寒明夜珠如获至宝,修习闭月行空掌不言而喻,是天马行空概念,穿插拍击力道甚是迅捷强悍的一种武功。这种武功包括七招绝技在内以七七四十九招式为聚。这七招绝技就是“七星北斗”技法。这种技艺得施以环旋再曲展的步骤,实从七星北斗的形位演变而来,以天权为主。从天权左可向玉衡至开阳再至摇光位进攻;也可从天权右向天玑至天璇再至天枢位攻击。掌随步移步随掌进,引星盖月之势威猛,攻御敌于丈外,所取力点为灸火,攻点虽小而能穿胸透背。只是慕容易练这七星北斗绝技还未臻到绝顶,还不能首尾兼顾。所以慕容易在练攻时用两条蟒蛇缠膀臂,观其蟒蛇瞬间如何首尾兼顾迅行于影,从中悟习兼顾之法。
      慕容易练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见金羽婵拿鱼出来,屏气凝神收了招式,把两条蟒蛇和那大老鼠驱于一角里的洞穴。揣好夜明珠,走进金羽婵住所内室。慕容易扭脸一看金羽婵正在酣睡,他见了气往上冲,嗷得一嗓子叫道:“臭丫头,我叫你拿鱼儿喂蟒蛇,而你却躺着睡懒觉享清福?哼!”
      慕容易这一嗓子将金羽婵惊醒滚掉在石床下。金羽婵一抹泪眼怒驳道:“慕容老贼你好讨厌,我都没有吃,我才不管你蟒蛇呢。”慕容易气得哼了一声,走进茅室。慕容易刚进茅室就听他大骂起来,怒道:“好个臭丫头,你竟敢把渔网扯乱了,怎么池槽中鱼儿也被你放生了么?”话还末说完就冲出外室来。
      金羽婵一见慕容易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甚是高兴。她嘻嘻一笑道:“慕容老贼反正我打算绝食了,既然我不吃东西,你也甭想吃,咱们都绝食饿死好了。”慕容易气道:“臭丫头你想死吗?老夫在这吃了尽三十年的鱼了,才得以生存到今日。你把鱼网弄坏,以后再怎么捕鱼儿吃?”
      金羽婵气道:“你吃拉一坑造,好恶心哦!只有猪了羊了鸡了很多牲畜了才吃拉一处了?而你拉屎尿尿排在茅坑,吃饭喝水还取于茅坑!”说着金羽婵一纵鼻子撇嘴说道:“你吃拉一处,想起来就惹人恶心死了。所以我把那几条臭鱼儿抛入茅坑,撕碎你的鱼网了。”说完金羽婵从地上爬起坐在石床头,低头不语,双手摆弄衣角。
      慕容易听了不但不气反而大笑道:“人的身体原本就是个臭皮囊,肚子里装的全是屎尿汤,你也一样。哼!你想找死,可你爷爷金草虫可不想叫你死的!不用猜,那老匹夫现在正急得抓耳挠腮,心魂具碎哪?哈哈……”金羽婵一听勾起悲伤,哇得一声捂脸痛哭起来……
      慕容易见金羽婵抽噎不止,哼了一声,走到西壁前伸手从石壁上凹槽内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从里又拿出一张鱼网,冲金羽婵吩咐说道:“哭什么哭?我又莫打你,是你自己不吃不喝的?过来,我教你怎么网鱼。其实这茅坑并不脏,因为茅坑下是活水,大小便排入里面全被水流冲走了。”
      说到这,慕容易顿了顿,眼现精光,然后哈哈大笑接道:“这茅坑下的胭脂河从这流出途经崆峒山上游,飞虹子老匹夫及其属下均取于河溪之水用于蒸煮饭食,洗漱饮用。没想到这三十年来,飞虹子老匹夫沏水喝茶饮用的水必含有老夫的尿汤了。哈哈……”
      金羽婵听了,灵机一动,似乎悟出了什么?忙问道:“照你这么说,崆峒山的人众吃的鱼儿了也有的是从这茅坑游过的了?”慕容易笑嬉嬉地道:“当然有啦!老夫网鱼只要够我们四口人吃就不再下网捕鱼儿了。”金羽婵听了疑问道:“四口,怎就四口人哪?”慕容易笑道:“还有外间三个畜牲,我们老哥四个呀?”
      金羽婵哦了声,瞪大眼睛点了点头,嗯了声说道:“嗷,原来是这样,真是物以类聚,你和畜牲相处得很和谐了?”慕容易听出金羽婵在辱骂自己,顿时愤怒起来。冲金羽婵横眉立目道:“小丫头,想活着见你爷爷就得听我的话。从今以后,你就负责在茅坑网鱼?”金羽婵一听欣然应诺,笑道:“好,我想通了,人要活着就得吃东西,我想见爷爷,就不能饿死。所以呀我答应你,以后我来网鱼好了。”
      慕容易疑惑的斜头睃盯着金羽婵总觉得她言不由衷,见金羽婵安之若素的样子,这小丫头精灵鬼怪的,这么快就转变思想答应了捕鱼之事,她心里到底怀有什么诡秘,一时也猜不出来。金羽婵看出慕容易心存疑异,不容他多想,马上又抹泪装出悲切的样子,哭述道:“我想爷爷,嗯,我想爷爷啊!只要你能叫我见到爷爷,叫我做什么都行。”当然金羽婵是真的想念爷爷金草虫了;因她已想好向外透露信息的绝妙方法了。她为了迷惑慕容易不多疑心自己,所以哭述着思念爷爷以打扰慕容易苦思冥想的猜测了。
      慕容易一见金羽婵思念爷爷金草虫,这也在情理之中,也没多想。见她听认摆布了,一招手高兴地道:“既然想见你爷爷,就得好好活着,想好好活着,就的该吃吃该喝喝。来,老夫这就教你捕鱼。”金羽婵抹干眼泪说道:“好哇。”说完跟着慕容易进了茅室。慕容易把鱼网展开,在网低下放一块石头,然后将鱼网投入茅坑下的胭脂河里,鱼网上边往茅坑口四周一钩挂,回头冲金羽婵说道:“就这么简单,学会了么?”
      金羽婵点点头,说道:“这有什么难处,就这么小口,将鱼网底下压块石头往茅坑低下一放不就……”
      正说话间慕容易往上一拉鱼网,金羽婵见已网着一条欢蹦的草鱼儿。慕容易笑道:“先把这条鱼放池子里去?”金羽婵伸手入网抓了几下也抓不住那条滑鱼。慕容易一见哈哈大笑,道:“小婵女,连鱼都抓不住,还练武功哪?哈哈……”
      金羽婵吃过不少鱼,当然也知怎么抓鱼了,她是故意装笨,为得是打消慕容易对她的过多猜疑了。那夜跟项印鸣在崆峒山外胭脂河里抓鱼烤鱼吃,全凭她手疾眼快捏鱼腮捕获了。今天网里的鱼有一尺多长又粘又滑的确是很难抓握的。
      慕容易见金羽婵捉不到鱼,伸手入网一抠鱼腮将鱼提出。笑呵呵说道:“你看,就这么简单?”金羽婵抬眼一看,嗷了一声道:“我好笨哎!原来捉鱼就这么简单,我却捉不住它。”慕容易一笑道:“捉鱼得抠腮,击蛇得击七寸,刺虎得刺胸,打狼得打腿。与人对阵也一样,得因人武功套路而定,使鞭的怕使钳剪的;使锤的怕使网的;使抢剑的怕使盾的;使棒的怕使砍刀的,当然最终还是以功夫高低见分晓了。”
      慕容易将鱼网递给金羽婵道:“好了你下网,老夫看看?”金羽婵则故意把鱼网不是下歪了就是放斜了。慕容易气道:“就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干不好,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是不是诚心装笨装傻啊?”金羽婵小嘴一努道:“你说我笨就笨呗,你说我傻就傻呗,又有谁愿意装笨又装傻呢?”
      慕容易嘿嘿一笑说道:“小鬼丫头,你以为老夫是傻瓜么?老夫看得出,你是成心装傻装笨来麻痹老夫啊!你想逃出去吗?死了这份心吧!你是逃不出的。除非你爷爷金草虫将飞虹子老匹夫的人头提来换你了,或者待老夫找到训儿,你们俩结为夫妻,那时金草虫就会念及亲情,投到老夫的名下,你才可活命的了。哈哈……”
      金羽婵一听慕容易又提到没见过面的那个慕容训,不由想起项印鸣了。只能干生气,没办法辩驳。这次将鱼网正正当当的下到茅坑下暗河里。慕容易见了笑道:“小鬼丫头,想骗老夫,你还嫩着点!好了,出来吧?两个时辰看一次。”慕容易捏着那条鱼走出外室,对金羽婵道:“你要是饿了,我把这条鱼给你烤了吃?”金羽婵一听,紧闭双唇,摇了摇头,右手在唇边摆了摆,示意恶心不想吃。
      慕容易用鼻子哼了一声,愤然道:“还是没饿急你,饿急了你什么都吃。告诉你‘人’什么都能抗拒,唯有吃喝抗拒不了!既然你不吃,老夫就把这条鱼喂蟒蛇了。”说完走出外室。金羽婵一见慕容易去得外室,马上伸手向石壁上的放笔墨纸张的凹槽里摸去,由于她极度紧张将一个砚台碰下地,叮啷一声摔碎几瓣。金羽婵赶忙将一只笔和一瓶墨偷放入石床里缝隙之中。
      慕容易在外室听到内室的响声,忙进来问道:“你在干什么?”金羽婵一撅嘴道:“我在这里也闷得慌,想看看那几幅画轴,不小心把砚台碰到地下摔碎了。”慕容易愠道:“那里的东西你能随便看吗?全是些武功绝学,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看的。”慕容易说完将石壁上凹槽内的东西全部抱到外室,只给金羽婵留一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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