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队队长

　　五、队长，你咋了
　　这让白良笑的更欢了，嘲道：“你要赐我‘一丈红’吗？”
　　“不逗了，我问你件事。”李文凯怎么可能赐他“一丈红”！喳眨眨眼睛跳过这一茬，就着想起的事情，他赶紧正色问道：“你知道‘小将军’吗？”
　　白良一惊，神色间带上了疑惑和探究：“什么？”
　　李文凯垂下头：“你也不知道啊！”
　　白良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知道吗？他并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一支代号是X的队伍，关于X级人物的特殊性，他是略知皮毛，稍有接触的。
　　这样的他能说不知道吗？
　　不能。
　　可那支队伍是不是就是对方所说的“小将军”呢？白良一哂，无论是不是，他知道的那点儿皮毛不是可以随意讨论的话题。虽然他不想欺骗他，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所以他并不回答。
　　李文凯没有关注怔楞的人，自顾自的开始回忆，道：“我小的时候，特别小的时候，那时候我很容易生病，还瘦弱的跟小鸡子一样，我爷爷走哪儿都把我抱着。有一次，他和别人聊天，我睡着睡着突然醒了，就听到他们提到了这个人，说的神乎其神的，他们后来还使劲儿叹息，什么可惜什么的，我没注意，又睡着了。”
　　“等我完全醒了以后再问他，他却说我听错了，没有这个人。我后来在部队也打听过，可是所有人都说不知道。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李文凯这才发现白良有些不一样，抬手在他头顶上推了一把，咧嘴一笑，道：“我们不是搭档吗？跟你说，和跟我自己说没什么差别啊。你知道或者不知道都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念叨了这么多年了呢！其实也许不是一个人，是这么一批人，统一被称作‘小将军’。我还在网上查过，可我什么都没有找到。你天天用电脑，也不知道吗！”
　　“……”
　　“我偷偷跟你说，我开始以为队长就是！”
　　“！”白良有点儿紧张。
　　“不过再一想，又觉得她不是。”李文凯困惑极了，刨了一把他那有点长的刺猬头，该理发了。
　　“奇怪，为什么我又觉得她不是了呢？”
　　“……打住，凯哥，你不要乱想了，也别问了。你爷爷说的对，你睡迷糊了，肯定是听错了。”白良抽着脸颊，怪不得队长说凯哥直觉很敏锐，确实如此！
　　“是吗？好吧，你和我爷爷，都不会骗我。”李文凯看着眼前的人，目光的落脚点却并未聚焦，叹了一声：“可惜，他死了，不然还能让你们见见面，他肯定会喜欢你的。”
　　“你父母呢？”白良随口一问，又赶紧捂住了嘴，他怎么可以问他这种不过脑子的问题。他并不期待对方真的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如果有人问他，他也不会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不仅不会回答关于父母的问题，连祖父的事也不会说。
　　因为有些人有些事对于“别人”而言，永远都是秘密。
　　“我是爷爷带大的。”李文凯没有回答父母的问题，眼睛一转，话题被他带到另一个方向：“等一下，按照队长那天的说法，林苗是靠关系进的八处，那韦敏呢？应该也是吧，依我看，她家也是深门大院。”
　　白良眼睁睁看着李文凯，这人……他虽然没有回答父母的问题，可他的话跟回答了没差别啊！
　　白良有些搞不清楚了，这人难道根本没有那个意识？他在说什么义正言辞的话，八处……没关系进不来啊……
　　另一个人显然不知道谈话对象早就飞奔了思绪，拍着胸脯得意道：“我肯定是靠实力进来的，那你呢？按你之前那纨绔样子，你也是靠关系？”
　　“凯哥！你这思维发散太没规律了吧！”白良忍不住就要跳脚，这人看上去门儿清的样子，该不会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吧！他嚷道：“实力，我当然是靠实力！”
　　“嘿嘿，逗你呢！你刚刚一脸严肃，看着就像对我隐瞒了什么一样，让我看着不爽。现在这样才好，像你。”
　　“！！”白良整个人都震惊了，这直觉何止是非常敏锐！简直又狠又准。
　　李文凯一咧嘴，收了刚才的严肃脸，不正经得让人完全看不出刚刚的他确实不痛苦。他抬手在白良的头上随意刨了几下，道：“你以前都不会跟我交流进展，所以我也不跟你说。”
　　“……”白良不由想起三个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开会，那时候的李文凯，像个别扭的大男孩儿，一会儿一句“前搭档”、“我怎么不知道”，一会儿一个“要不要我回避”之类的，简直无法理喻。
　　白良笑了起来：“你天天拽的二五八万的……”
　　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传来了咳嗽声。两人具是一惊，有人进来他们居然不知道！这怎么可能！这不合常理啊！两人赶紧看向门口。
　　然而又是一惊！
　　大波浪长发，身材火辣，他们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分莫名其妙，怎么看都是美女的美女！而且她已经进来了！
　　美女把保暖用的新款冬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露出剪裁得体，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长裙，不知道从那个高档酒会刚出来。

　　李文凯蹭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可从来没想过美女送上门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浅咳了一声，略微有些紧张，看着正在换鞋的人：“你……”
　　能悄无声息的离开回来的女人，能是谁！白良笑着拉李文凯，不让他冲过去，凯哥又没有认出队长！
　　王平扁了一下嘴，踢着拖鞋，一边往沙发走，一边扯下假发扔到茶几上，她变着装靠近两人，二话不说往贵妃榻上一趟，骂了一句什么。
　　“裙子会皱！”白良好意提醒了一声，这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名裁缝张剪刀手工制作！见对方依旧没反应，他讪讪闭嘴，算了，皱了他给她熨。
　　李文凯左看右看，从上看到下，从头看到脚，还是不敢确定，他靠近王平蹲下，想去确认那疤痕，被王平反手压在额头上，轻轻一推，他跌坐到地上：“……好吧，是队长。”
　　李文凯趴回沙发，他先前离开的位置上，脑子里全是眼前这个女人。
　　她在干什么？为什么风格全变了？穿裙子是去约会了？和什么人约会需要穿这么高档，虽然他看不出品牌，却看得出这裙子不便宜！她戴假发难道是为了骗男人？
　　他被冲进自己脑子的想法吓了一跳，发觉身边的人正在扯他的衣裳，李文凯扭头，看到白良那双袒露无疑的亮眼睛，看来他们的想法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两人具是一雷，怎么可能！王平哪里是个会为了讨好男人而改变自己的女人！
　　“……”三个人各自默着。
　　白良受不住这种诡异的沉默气氛，他没话找话道：“队长，你咋了？”
　　“……”
　　可对方除了最初那一声冷哼，根本就不理睬他们。
　　两人相顾无言，还在想要不要说什么，或者给她盖个毯子什么的，王平却突然翻了个身道，哀怨道：“我觉得我不应该住在这里。”
　　“为什么？”
　　“我敲门，你们不开，我打电话，你们也不接，我回来的晚了，你们反锁，过了饭点儿连剩饭都不给我留……”
　　“……”白良往身上摸了一把，他穿着家居服，哪里有可以放手机的地方，而他根本想不起来他把手机放哪里了。李文凯指着门口的角柜，示意两人的手机都在那里。
　　不止他们的手机，那里还有王平日常日用的手机。白良捂了一下脸，看来他们都一样，回家就放手机，如果不是那个紧急铃声响，他就不会记得还有手机这回事。
　　“愧疚了没？”许久都没有听到回音，王平幽幽的问了一声。
　　“嗯，愧疚。以后我不反锁了，给你留饭……”白良懊恼极了，愧疚后悔的不得了，只差恨不能有时光穿梭机，回去重新再来一次。
　　“那倒不用，反正我进得来，留了饭我也不会吃。”
　　“……你故意的……”她的回答让李文凯听出了狡黠和揶揄，他简直要抓狂！却对眼前这女人无可奈何，只能哭笑不得的对王平偶尔的坏心眼儿咬牙切齿。
　　“我只是发泄一下负面情绪而已。好了。”说着她重新坐好，看了一眼墙上刻板的石英钟，道：“凯哥六点到小区门口，把林苗带上来。是谈判的时候了。我需要睡一会儿，你们五点喊我。”
　　眼看着王平拿起自己的物品转身就要走，李文凯追问了一句：“林苗到这儿来吗？没有关系吗？”
　　“我从来没打算放弃她。”王平摆手，阻止李文凯继续跟着自己，她踢了一脚落地的碍事裙摆，道“跟某些人比起来，她这点错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我必须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以及她这错误有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还有问题吗？”
　　“你在忙什么？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王平一顿，悠悠然一转身，用眼角斜着沙发上的两个人，被看着的人莫名一哆嗦，顿时感觉得到大难即将临头。
　　她没有责备，白良却觉得自己像是被锁定的猎物，无处遁形，不由往李文凯身边挪了一下。
　　“让你们做什么呢？”她突然愤懑不已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拉着嘴角，高深莫测的眨了一下眼睛，建议道：“这样吧，你们以后别一聊天就什么都忘记了，这个可以做到吗？你们就不好奇我听到了多少吗？”
　　虽然她在提意见，可听的人却心惊肉跳，这样子怎么看都是坏到骨子里的那个兜售毒苹果的老巫婆，她哪里像个正经的好人了！
　　“……也……”李文凯结巴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被听到的秘密……”
　　“行了，我两天没睡了，让我先歇一会儿，再来给你们答疑解难。”王平打断李文凯的揶揄，带着一眼算计坏笑道：“顺便跟你们一起讨论一下，你们到底是靠谁的关系进的八处，谁又不是靠实力进来的。”
　　“……”白良看一眼李文凯，满脸都是“你完了”。
　　“对了，凯哥，你爷爷叫什么名字？”她虽然在问，看似征询，却并没有给人拒绝回答的余地。
　　“……李贤……”李文凯提高警惕，小心翼翼的回答。总不能知道吧，不能吧，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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