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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
到酒吧工作已经3个多月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进入冬季了。简晓禾住的小房间没有暖气所以非常的冷,昨天阿剑陪她去买了一个取暖器,晚上她终于睡了个好觉。
这几个月除了必须的吃饭和生活日用品,她只买了一套冬季的衣服,工作的时候穿。其他的钱都存了起来,加上在清洁公司存的已经有4000块了,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心中小小的雀跃,这样下去只要不出意外到明年7月份,第一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就有了。虽然第二年的在那里还不知道,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这期间她和马春明还是时常见面,马春明休息的时候两人就挤她的小床上一直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马春明在说她在听,然后两人一起呵呵的笑。马春明也会一脸陶醉的说起到展宁皓家做清洁的事,每当这时简晓禾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展宁皓的笑容,那笑容成为她心底一个柔软的秘密。不过最近马春明很少提起展宁皓,总是羞涩的提到一个神秘的老乡,在简晓禾的逼问下她终于坦白是新进清洁公司的一个小伙子。看着她甜蜜的样子,简晓禾不禁想到阿剑,他一直默默的在身边关心着她,他的细心时时令她感动,一个人独自在陌生的城市里求生存,有这样的温暖是想紧紧抓住不放。可是在感情上她还太过单纯,现在又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它,所有的心思都为了一个强烈的愿望而存在。
现在是冬季受到天气和客人到店时间的影响,她的演奏时间调整为8点到10点,在大家的帮助下,老板已经同意从下个月起给她加薪水,每小时25块。看看墙上的钟指向10点10分,店里的客人也少多了,她开始收拾曲谱。一抬头看见阿剑站在自己面前,已经换掉了制服穿着自己的毛衣和长裤,手里拿着羽绒服。他面带羞涩的看着她,一脸很紧张的表情,阿东和大力在吧台背后挤眉弄眼,她疑惑的看着他们,最后阿东忍不住叫了一声:“你快点说呀!快说!”似受到鼓舞,阿剑终于对她说:“今天我下早班,能不能请你去附近吃点东西。”
于是两人在附近的小吃店里吃了两碗馄饨面,然后漫无目的的开始在周围的小胡同里逛,
简晓禾走在阿剑的身边,可以感觉到他的紧张和踌躇,其实她早就感觉到平常开朗大方的阿剑在面对自己时的不一样,总显得格外小心和慎重,她隐隐感觉到是什么事,但她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去面对。
当两人走到通向简晓禾住处的那条小路,阿剑突然停了下来,简晓禾知道他停下了,心里一阵慌张,低着头加快步伐向自己的住处走去。“晓禾!”听到他叫自己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她听到他快步的走向自己,并在自己身后停了下来。好一会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夜出奇的安静,她甚至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晓禾,我,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不知过了多久,简晓禾觉得自己的脸都已经冻僵了,腿也快没有了知觉,终于她听到身后的人在动,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在路灯照射下他的脸清晰可辩,强烈的感情使他年轻的面孔有一种动人的神采。
“我知道你可能还没有想好,也知道你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但是我会等你的回答,什么时候你想好了,回过头我就会在你的身后。”
晚上躺在小屋里,简晓禾辗转难眠,第一次被人告白的兴奋和慌乱搅得她睡意全无,她一遍遍的问自己,到底自己对阿剑是什么样的感情。阿剑的好,阿剑的种种反复在她的心头翻涌,同时很多的不确定也在心头翻涌。她想到了妈妈和许闻竣的感情,想到爸爸和妈妈的感情,想到这几年她最常问自己的问题,爸爸和妈妈当年也曾相爱,然后生下自己,为何后来妈妈就可为了另一个男人那样的义无反顾。当年是真的,后来也是真的,那到底谁是谁的真的,谁是谁的永远。
那天晚上以后阿剑每周都会约简晓禾一两次,由于上班时间的关系,两人都是早上出去,吃过午饭后阿剑直接去酒吧。有一次两人去看9:40的电影,电影院里空空的就坐了他们两人,看了快两个小时的电影,简晓禾觉得自己心里也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出来的时候她对阿剑说:“我们以后可不可以少出来一点,我看书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听她这么一说阿剑露出内疚而受伤的表情,她看了心里很是自责。
一连两周阿剑都没有再约简晓禾出去过,收拾好曲谱后,简晓禾到更衣间里换下了工作时穿的衣服,穿上羽绒外套她提上包准备离开,打开更衣间的门看到阿剑站在门口。
“外面下雪了,你把伞拿上吧。”说着阿剑把一把伞递给简晓禾,转过头就准备走开。
“阿剑,——――――谢谢你!”
“干嘛那么客气!”
“你――――――”
“什么事?”
“明早我想去教委咨询高考报名的事,你有空吗?”
“嗯!几点?”
“大约9点钟吧。”
“那9点钟我在你门口等你,快回去吧,雪下大了。”
第二天九点钟简晓禾出门的时候,阿剑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下了一夜的雪,天气特别冷,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家乡很少下这么大的雪,所以她很不习惯在这样湿滑的路上走。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段她差点滑倒,阿剑好几次停下脚步来等她,看她东倒西歪的在路上挪动步子。她气恼的停下来,抱歉的看着站在前面等自己的阿剑,想着要怎样才能走得快点,阿剑大踏步的走到她跟前,不由分说的拉起了她的手。
周一展宁皓从南非回到了北京,南非项目已经正式启动,向那边的项目负责人布置完相关的事情后展宁皓就赶了回来,因为周三是父亲的生日。一下飞机他就觉得身体特别的不舒服,想到可能是北京和南非的温差太大,加上在南非一个月太疲劳,身体一时适应不了,所以他并没有太在意,没想到夜里就发烧了。
第二天一早他本想去医院,可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于是他给王乐菲打了电话。王乐菲开车送他到就近的医院打了点滴,晚上又陪他回家照顾了一夜,第二天中午王乐菲把热粥端到床前给他吃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总算是缓过点劲来了。
晚上他带王乐菲一起去家里参加父亲的生日晚宴,说实话他从没有想过要带王乐菲回家去见父亲,或者说他还从未考虑过带某个女人回家。但是王乐菲照顾了自己一天一夜,总不能用完就赶人家走吧,所以就把她给带来了。可王乐菲并不知道事情的偶然性,整个晚上她显得小心翼翼,极力的想讨好每一个人,看着她的样子展宁皓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
这顿晚餐给王乐菲造成了某种心里暗示,接下来的一周她都比较兴奋,时时的向展宁皓打听父亲对她的印象如何。周日的上午展宁皓还在睡觉王乐菲就来了,提了满满的两大袋食物,说是要展示厨艺。
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嘴里还愉快的哼着歌,展宁皓不由的皱眉,他实在不喜欢自己的休息时间被占用,特别是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他要是知道一顿晚餐会给自己惹来这样的麻烦,打死他也不会干这种麻烦事。
展宁皓在客厅的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翻看了一会杂志,不时抬头看墙上的钟,王乐菲已经在厨房里折腾了快两个小时了,他可不想为了吃这顿饭耽误下午的运动,何况下午他约了人打室内篮球。又过去大约半个小时,王乐菲似乎还没有弄好的意思,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一点了,他终于坐不住走进了厨房。
“乐菲你别忙了,我下午约了人打篮球,时间来不急了,我马上就得走。”
“马上就弄好了,你就不能不去吗?”听他那样说,王乐菲满脸沮丧。
“早就约好了,而且这个时间他们应该都在路上了,取消是很没有礼貌的,我不想失约。”声音很坚持。
“那我呢?这些菜怎么办?”
“你自己吃吧!我走了。”他不想再耗下去争论吃饭这种问题,人天天都要吃饭,少吃一顿又有多大的关系。
听到门嘭的关上的声音,王乐菲的心霎时冷到了冰点,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她以为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无条件的付出,这样用心的讨他的欢心。可惜这个男人要足够的自由,不会让任何事防碍到他,更不会让人分享他的生活。可是一个男人如果不愿与你分享他的生活,并时时以自己的自由为第一原则的话,只能说明一点,他不够爱你。这样的认知令她痛苦不已,她原本以为只要一直努力,自己终究会是不同。
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每一件事,她都处处留心,步步为营,以为用智慧而不仅仅是用感情来谈这场恋爱,就会有胜算。她忘了女人总是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最特别的一个,而男人总是相信下一个会是不一样的,会是特别的。
春节马上要到了,到处都充满节日的气氛,走在街上满眼的红色灯笼装点着城市,人群都有种喜气洋洋的感觉。据说中国每年的春运是目前地球上最大规模的人口转移活动,在春运期间坐过火车的人一定会很深刻的认识这种说法。由于酒吧里许多人都是外地的,春运期间出北京的火车票又奇难买,很多人只要是有张票,崩管是坐着还是站着马上就走了。
离春节还有一周的时间,店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客人也非常的少。阿剑家在北京的怀柔,算是最近的,老板一个劲的让他再留三天坚持到最后。看着大家都走了,简晓禾一点动静也没有,阿剑忍不住说:“晓禾,你再不想办法买票就走不了了!”
“我今年不想回去了,明年再说吧。”简晓禾淡淡的说。
事实上简晓禾不知道自己回家去的意义是什么,回去要怎样面对父亲,回去也许就出不来了。虽然这样想着,看着大家一个个走了,心里还是酸酸的,很想家,真的很想很想。
春节过后天气渐渐转暖,三月的北京街头终于脱掉了灰蒙蒙黄秃秃的颜色,绿化带里用于植物保护的防寒袋也已经摘掉,偶尔可以看见树枝上吐出嫩绿色新芽的枝条,有隐隐的绿色在人们的视线中闪动,沉闷了一个冬天的城市伸了个懒腰,打起精神准备迎接春的到来。
简晓禾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气温还不是很高,她穿了一件薄的羽绒外套,一本《高中英语单词汇编》放在她的膝头,从清晨到现在她一页也没有翻过,眼神茫然的看着前方,脑子里一直想着跟父亲通电话的情境,想到父亲的沉默,她心中一阵阵的痛,在那沉默背后她可以感受到父亲的伤心,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这样一意孤行的执着是太过自私的行为。
临近中午时阳光正好照射到她坐的地方,她调整了一下坐的位置,让阳光从背后照着自己,在这微热的温度下试图找到一点温暖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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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这样的大懒虫能写出这么多的字,所以要特别的感谢每一位点击过的朋友,我会加油的,虽然写得不好,但是我会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