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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难
春楼主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丁管家,你说与我二人的陆宽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洛闻言,也道:“对啊,不是说陆宽不允许别人在他房间附近乱逛吗?”
丁一道:“是那天你们去找我之前,陆宽去找李文初时,彩云告诉我的。”
“彩云?”春楼主猛然想起了这个极为重要的角色。
一开始就对陆宽极为谄媚,几乎贯穿了整个事件。
现在阿辞和李文初都死了,陆宽锒铛入狱,当事人只有这个彩云了。
彩云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坦白给丁一?
春楼主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丁一似乎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听到春楼主问,他也觉得不解:“欸,我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春楼主不说话了,在心里细细推敲着。
裴洛和丁一也沉默着。
“欸,”丁一突然一拍脑瓜,“彩云跟我说完这些事后,还……求我救救陆宽!对!”
“救救陆宽?”
春楼主和裴洛异口同声。
丁一点头:“对,是那么说的。”
“当时陆宽还没有杀李文初,难道彩云只是因为知道陆宽要杀李文初?”裴洛推测道。
春楼主问丁一:“丁管家,你仔细想想,彩云还说了什么?”
“这个……”丁一陷入了沉思。
春楼主和裴洛都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有了!”丁一这次一拍大腿。
春楼主和裴洛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炽热。
“彩云当时跪下来,求我救陆宽,”丁一顿了顿,“还说什么,陆宽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陆宽是哪样?
不就是从小离家寄养梁都然后养了一身臭脾气,但是自己偏偏还有几分姿色的纨绔?
春楼主一番思虑无果,道:“或许背后确实还有我们不知道,只是现在的线索不足,无法推断,还是等回梨花镇再说吧。”
“嗯,春楼主说的是。”丁一也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
不久,马车就到了梨花镇。
春楼主和裴洛两人在镇口向丁一告别,然后径直去了李文初家。
正是因为李飞痛失爱子而一病不起,所以才没去九阳县亲眼看陆宽被判刑。
李文初之事已经过去小半月,但留给两位长辈的伤痛还是没有完全抹平。
不管是身,还是心。
春楼主和裴洛坐定后,看到李母偷偷抹了抹眼泪。
“李夫人,您不要伤心了,知县已经作出判决,三日后就会处斩陆宽。”春楼主婉言劝道。
李母一下子泪落如雨,扑通一声跪倒在春楼主面前:“谢谢,谢谢!”
春楼主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您快些起来。”
裴洛也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就连床上的李飞也宽慰道:“文初他娘啊,快起来吧,争叫恩人看笑话!”
李母这才起身。
“李夫人,您坐下说话。”春楼主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
“欸。”李母坐到了旁边的一张木椅上。
刚才李飞一说话,裴洛的目光就转到了他身上。
“李先生气度风容都更胜从前了。”裴洛眼睛一亮。
春楼主便也将目光转向李飞,笑道:“李先生您可得早日康复,大学堂那一堆孩子们都等着您呢。”
李飞哈哈大笑,神采奕奕:“那帮熊孩子,我不在,恐怕功课都落下了!”
“所以您得赶快完全康复,去管教他们。”春楼主顺着说。
李飞点点头:“是呀。哈哈……以前文初还在的时候,我有个什么事,他还能……”
提到已逝爱子,刚才还一派爽朗的李飞,突然哽咽了。
春楼主和裴洛都沉默了起来。
“他还能……帮我照看着……”李飞黯然神伤。
春楼主和裴洛知道,这丧子之痛一时半刻是无法释怀的。
时间是治疗伤痛的良药。只有经过风霜岁月的沉淀,才能让伤口不露在外面,只是偶尔想到,还会疼一疼。
看到李文初父母的悲痛,春楼主和裴洛都心事重重,仿佛他们自己也曾经历过失去挚亲的痛一般。
……
离开李家后,二人神情略有缓和。
春楼主先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李文初父母?”
裴洛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帮李文初父母?”
杨柳正青,春楼主边走着,随手折了一枝。
“我为世间正义,为人间公道。”她道。
裴洛紧跟着她说:“我也为世间正义,也为人间公道。”
春楼主看了他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二人继续往前走着。
“你现在……”这次是裴洛先打破沉默。
春楼主抬了下眼:“什么?”
“你现在还要赶我走么?”
“我不是赶你,是送你。”
“你还要赶我走?!”
裴洛几乎跳起来了。
春楼主淡淡问:“你想走?”
裴洛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想。”
“为什么不想?”
“这里好啊,像家一样。”
“家?”春楼主在心里反复咀嚼这几个字。
“嗯,”裴洛道,“我都跟你经历这么多了,你还不肯接受我么?”
说罢,握着拳头撅着小嘴,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春楼主。
春楼主无语,也不敢再多看几眼:“回荔枝春再说吧。”
“好嘞!”裴洛跟屁虫般跟在春楼主后面。
回到荔枝春,还没走进去,就看到大门外站着个人。
走近了看,却是陆府的婢子彩云。
“彩云?”春楼主问道。
彩云看到是春楼主和裴洛,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扑通跪下:“请二位救救陆宽少爷!”
春楼主和裴洛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
“你先起来说话……”春楼主伸手扶她。
罪过罪过,今天怎么老是有人给她下跪?
彩云摇了摇头:“您不答应救陆宽少爷,我就不起来。”
“救陆宽?”裴洛忍不住讽刺地说,“他那样的人,还救他做什么?”
彩云仰头看着二人,急道:“陆宽少爷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
这句话春楼主和裴洛已经是第二遍听了。
“那是哪样?”裴洛已经没心思思考了。
彩云只是急得说不出话:“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先起来吧,”春楼主说道,“去荔枝春喝杯茶慢慢说。”
“你们,答应救他?”彩云试探道。
“救陆宽?!我们好不容易把他送进去!”裴洛又忍不住道。
这一说,可伤透了彩云的心,更是不愿意起来了。
春楼主瞪了裴洛一眼,意思是怪他没眼色,不懂事。
裴洛想要辩解却说不出口。
春楼主不由分说地扶起了彩云:“彩云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彩云却又挣扎着跪下去。
春楼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们救他。”
“不是,我们才刚……”裴洛又忍不住了。
春楼主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裴洛乖乖闭嘴。
接着,春楼主又对彩云说:“我们答应救陆宽,但是救之前我们要了解你知道的事情。”
彩云自己站了起来:“好,我一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裴洛的神情还是不太信任的样子。
“我之所以说宽少爷不是我们表面上看的那样,是因为陆府宴会的那天晚上……”
空旷的酒楼里,彩云缓缓道。
春楼主坐在彩云旁边,裴洛坐在春楼主对面。
*
那夜,陆宽酒醉,几个婢子合力把他带回房去。
阿辞在陆宽右边,彩云就在陆宽左边,两人是离陆宽最近的。
彩云听到陆宽问阿辞的名字,并说:“你和她,很像呢。”
彩云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少爷,您有何吩咐?”
陆宽却说没事。
到了陆宽的房间,陆宽先是让阿辞给他宽衣,后又让一众婢子出去,只留下阿辞。
这时,彩云并没有离去。
她就站在门外,用簪子戳了一个小孔,悄悄往里看着。
本来,她只是想看陆宽是否真的要临幸阿辞,没想到,阿辞死不接受,陆宽与阿辞在房间里追逐起来。
后来,阿辞被陆宽踢了一脚,额头上的伤口汩汩往外流血。
门外的阿辞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阿辞疼得倒在地上,陆宽说:“还有,以后不准当自己是奴婢,不准称‘是’,不准在我面前行跪礼。”
因为书案距离门比较近,所以彩云才能听清。
*
裴洛急不可耐地打断:“这些丁管家都跟我们说了。陆宽不就是变态嘛。”
彩云道:“不,不是的。”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春楼主道。
*
陆宽把浑身是血的阿辞抱到床上的时候,说:“辞歌啊,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弃我而去。”
*
“辞歌?”裴洛觉得有些烧脑,“你确定没听错?”
彩云很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字道:“没有。”
“阿辞,辞歌……”春楼主默默念着这两个名字。
裴洛道:“是不是阿辞以前叫辞歌,还跟陆宽认识啊。并且貌似,这个辞歌还甩了陆宽?”
彩云道:“我只听到这一句话,后来宽少爷和阿辞就同床共枕眠了。我觉得宽少爷不简单,所以后来想尽了办法,想到宽少爷身边伺候。
“我与阿辞确实是一起长大的,从没听她说过她有个名字叫辞歌。
“然后,在我帮宽少爷照顾阿辞的那个早上,问了宽少爷辞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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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唯一收藏的小天使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