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来口上好的棺材吗?

作者:鱼渣不是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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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倚天屠龙记⑷


      53.倚天屠龙记⑷

      大都,七王府。

      元朝在历史上向来是最有争议的一个朝代,不外乎,它的统治者历来都是外族人罢了。为了更好的统治这个国家,那些蒙古铁骑从草原迁到大都,学着汉人的习惯,而这七王爷府,更是一副雕梁画栋,长廊碧亭。

      自初九那日说要来这府上清些账,白就收拾了东西,一路游山玩水,浪费了不少时间,还是磨磨蹭蹭来到这里。

      感觉,也不怎么样嘛。

      白放下手中茶盏,茶是好茶,只是喝的人心不在焉,便是再好的味她也品不出来。

      那管家说是去通报,可半晌也没个人影,白在自家里懒惯了,如今屁股底下的椅子硬邦邦也没个垫子,她干脆把腿搭在扶手上,坐没坐相。

      安图帖木尔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初九对着白没骨头的坐姿隐隐含笑的眼睛。

      初九注意到他的目光,却不抬头,他来七王府不过是想看个人,至于这鼎鼎有名的七王爷,他攀不起,也不想理。

      “苏赫。”

      那声音沉如钟,白转过头一看,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进大厅,戴着在她看来丑的要命的帽子在正座坐好。

      而他注意到白的视线后,傲的很,根本不拿正眼看座下两个不知礼数的人。

      在安图帖木尔看来,为人子不应父亲的问话,为女子,举止不得体,都是不知礼数。

      七王爷唤:“苏赫。”

      可这世上没有苏赫,有的只是初九。

      所以一袭白衣的青年,神色如常,墨色的眼闪着光,散发着拒人于千里外的清冷寒意。

      七王爷并不着急,反而平静地说:“你不认本王,本王却要认你,你身上流着我一半的血,这是怎么也抵赖不了的。”

      纵然是一向肆意见多识广的白也被这句话逗笑了,看来这个蒙古人的汉语还不到家,看这话说的,好像是他们这门子穷亲戚上赶着来七王府似的。

      初九闻言,微微一笑,姿态端的恰到好处,他解释道:“我并没有不认王爷,只是王爷唤的是苏赫,我乃初九,自然没法应了。”

      “大胆!”七王爷怒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这么大的事,是你能说改就改的吗?”

      这个王爷真逗。

      从她看见七王爷起,白就老老实实把腿放好,如今看来根本不需要,说不定她的那个坐姿在蒙古王爷看来还是性情洒脱。

      白笑着接过话头:“看来王爷的汉语水平还不到家,没听过我们汉人还有长姐如母这句老话。”

      她笑嘻嘻地加了一句,“我作为他长姐,给他改个名怎么了?”

      初九微一怔愣,只觉得身旁那人,开口闭口都是梨香,腻的要命。

      他家棺材铺门口种着一棵老梨树,这之前是什么光景,初九不知道,但他记忆里,他家掌柜的可是有事没事就撺掇他把这棵树移走,说是寓意不好。

      人家长这么大多不容易,哪能你突然心血来潮就让人家移了窝,当时已有大家长风范的初九斩钉截铁,不移。

      四月里梨花一枝春带雨,那躲过一劫的老梨树枝撑如伞。

      梨花盛开时,整个棺材铺都含烟带雨,飞雪蔽日,哪怕在院里,也能看见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了一地,堆在了白平日晒太阳的藤椅上。

      初九用它的果实酿了酒,味道清冽雅致,酒味后徐徐缠绕着一股梨香,喝下去,仿佛连人都染上了香气。

      白喝过一次,从此再不提移树的事情。

      如今她说,长姐如母。

      她一字一句挡在七王爷面前的样子,确实比平时不着调的样子更像长姐。

      初九想笑,又觉得自己笑了跟拆自家姐姐台似的,就忍着认真听这两人一来一回。

      “父母不在才叫长姐如母,况且本王与我儿讲话,岂是你一平民能插话的?”

      七王爷眯起眼,心下已然开始不悦,他盯着看座下同样一副芙蓉面,却没有他王妃娇弱柔美的女子,嘲讽地掀起嘴角:

      “本王念你收留苏赫有恩,不追究这一回,若是还有下次……”

      “王爷放心,这个下次多着了。”白笑了,一点也不显畏惧:“我还当初九没爹没娘呢,原本只想捡个弟弟,结果平白大了一辈给人家当了那么多年的娘,你当我愿意啊?”

      “你——”

      “王爷。”白衣青年强忍着笑站起来,拿起放在腿上的包袱,对气急败坏的七王爷道:“家姐与我长途跋涉,来这一趟已很不容易,我这就带家姐去歇息了。”

      他这一口一个家姐喊的倒是上口,安图帖木尔想到自己把初九召回来的理由,咬紧牙关把这股气忍下去。

      为了扎牙笃,为了他的儿子……

      初九一路遇到不少下人,有明白内幕的暗中传递着眼色,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不以为然。也有什么都不知道只听过管家吩咐的,一脸茫然,还有年岁不大的小丫鬟,偷偷抬了眼,看着初九天仙似的脸看出了神。

      半路蹦出个管家带他们去下榻的房间,他毕恭毕敬地把人引到房间门口,随即带着白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初九拦下他,“家姐的房间安置到我隔壁就行了。”

      “可是……”管家属于知道内幕的那一波,而且平日里他还和王妃有些交好,心里对初九这种做法更是隐隐有些看不起。

      这名义上的姐弟,住这么近,不太好吧。

      此时初九已经推开门,扫视了一圈他这个房间,物件精美别致,全是大家之作,那个王爷把他找来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看这个样子,这个目的恐怕不怎么好完成。

      “住在隔壁确实不怎么方便。”管家正要点头应和,就听见他又说:“那就住一间吧,反正有内室外室两间房。”

      “……”还不如刚刚在隔壁呢。

      白不禁莞尔,倚着木门看管家涨红了一张国字脸,他死皱着眉,语气不善地提醒着新来的主子。

      “七王府不比乡下小镇,这规矩……”

      “王府的规矩当然是王府人自己守。”

      “……”

      “干我何事?”初九侧身,正要把包袱里的东西一一摆好,听了这话动作一顿,稍稍歪过头,虽然是笑着,眼神却危险又凉薄。

      管家只觉得后背突然附上一层薄汗,卖着笑着急火燎地退出房间,门被关上的瞬间,白从闪着光的门缝里看见一个欲言又止的女人。

      一个姣若莲、翩若惊鸿的美貌女人。

      年过四十,徐娘半老,不比天真稚气的少女,却多了抹徐徐的风情。

      那女子头上珠钗略显素净,一蹙眉,病弱的气息透到骨子里,一袭水蓝色深衣,袖口纹着莲花。

      白暗搓搓摸着下巴,怪不得她家初九能长这么好看,想来如果是随了他那个蒙古爹五大三粗的长相,当初别说是几枝花,他就是把整棵树都挪过来,白也能笑呵呵地视而不见。

      莲姬捏着手里的帕子,半是紧张半是忧愁地看着随苏赫一同进府的女子,那女子分明见到她却仍是不开口笑盈盈的模样,分明是想等她先迈出一步!

      不知礼数!怎么连长辈的眼色都不会看!

      莲姬绞着帕子,一口银牙咬了又咬,完全不知道她和她家王爷竟心有灵犀了一回,只在心底有点看不上周身气度,却是汉人的白。

      如今她儿子回来了,在扎牙笃不务正业整天围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汝阳王郡主的时候,莲姬想,为什么她的儿子不能争一争?

      “你傻了,怎么净靠在门口不进来?”初九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

      白听到这话,对着那还在犹豫不决的妇人款款一笑,扬起的嘴角带了几分轻蔑,随即“啪”的一声,重重合上木门。

      锦衣玉食养的不错嘛,既然如此,还找她家初九做什么?

      “大胆!床铺好了没有,你家姐我可是认床的!快把你随身携带的小枕巾铺在枕头上!”

      白坐在太师椅上,高高翘起了二郎腿,手上的钻石又闪又亮:“你别光收拾内室啊,快把外室拾掇拾掇,我今天盯着那七王爷看了不少时间,感觉眼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正需要去做个梦来缓一缓。”

      勤劳贤惠的初九忍无可忍闷头就是一枕头,白淡定躲过去,就听见她家田螺姑娘语气凉凉的问话:

      “……你去做梦能缓什么?还有那不是枕巾,你何时养上了认床的毛病?”

      “当然是梦见人家夫君。”白信誓旦旦那块方布料就是枕巾无误,但是初九这种每天混迹在菜市场的煮夫别的不行,嘴皮子就是利落,从很久以前开始,白在辩论这方面就没什么优势了。

      不过咱向来是以智慧取胜的,像这种纯吵架的事情,白表示不屑与他争论。

      “……你又梦见他了?”初九没想到他家老板居然是个情种,他看了眼那人喜上眉梢的样子,确确实实是真欢喜。

      但初九不开心,他收敛了表情,连嘴角都耷·拉着。

      白一愣,随即兴高采烈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这几天梦见他的次数比以前多多了。”

      初九撇嘴:“死的人已经死了,干干净净,被活人越想越好,实际上哪来那么多优点?还不是你平白往上加的。”

      白笑着摇摇头不去反驳初九的话。

      个人际遇不同,初九心是死的,他不觉得这种东西按斤按两的卖有什么不可以,自然对别人拿真心当宝贝的样子不以为然。

      但这种事,就是要亲身经历才会懂啊。

      喜欢就是喜欢,没那么多惊心动魄的道理,正如她白清明当初一眼就相中那个眉眼阴沉的男人。

      他有罪她就等,可惜有人不给她等。

      白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根刺扎得初九心口疼,他想,他胸口里的也不是个死物。

      初九不喜欢白放在心里的那个人,原因很简单,那个人已经死了,照顾不了白了。

      老是惦记个死人,有什么意思呢?但这话他不能说,于是初九只能转移着话题:

      “你刚刚说你要在外室住?”

      “对啊。”

      他抱起胸两眼结了霜似的,“你的意思是,我一个大男人把你一人扔外面,蜗居在内室?”

      话是疑问句,真正的意思可想而知,白很无辜地坐在椅子上,从果盘里插起一片苹果,一口塞嘴里:

      “你也不瞅瞅这府上都是什么货色,万一有胆大的婢女宁在花下死呢?我总得护住棺材铺门面担当的节操。”

      她又添了一句:“否则等日后咱俩回家,我光棍一条,你牵个媳妇回去,郧阳县一条街上的小寡妇都得哭死。”

      兴许是“家”这个字眼把初九哄开心了,他正要抿嘴笑,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衣青年眼里已经开始冒冰碴子。

      他冷冰冰地问:“说实话。”

      实话?实话这不明摆着吗?她家初九真是,明明看在眼里,还非要别人说出来。

      白垂下眼,听见那门口仍没什么动静的模样,抿着嘴角,勾起一双泼墨山水般山明水秀的眼。

      “这府里可不安生,我不把你护好,你回头吃了亏怎么办?”

      初九心念微动,沉声问:“你看我像是吃亏怕死的人?”

      白淡淡笑着:“我怕你留情。”

      话里话外带着担忧,初九这才满意地给她收拾床铺,心想他家掌柜的也算说了句中听的话,不过这回她定然是想岔了,他来这七王府,当然不是还债来的。

      他可是,来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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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苏赫的意思是斧头,不是什么好寓意,我们才不稀罕这个破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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