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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喑哑至湖底,似即若离不由己
凌苕一到小颖园,泪水便忍不住开始滑落。解下腰间的竹笛,往桌上随手扔去,情绪失控之下,力度也失去了控制,竟然撞上桌子弹出了窗外,落入了湖里。
门外响起了晴初的声音:“主人?何物掉落?可需打捞?”
门内沉默了许久,响起凌苕沙哑的声音:“罢了。”
次日,凌苕起了个大早,对着湖面发呆了一阵子。
晴初见状问道:“很重要?”
凌苕摇头:“盛长风送我的笛子被我不小心弄下去了。”
晴初道:“我马上派弟子打捞。”
凌苕挥挥手:“罢了,该走的留不住。日后,再要他弄一支给我便是。”
晴初盯着湖面,一向冷淡对所有事情漠不关心的她却再次开口:“包涵的心意与故事,却弄不回来了。”
凌苕闻言微笑道:“失之我命……”
晴初不再言语,自从天泽楼被叶孟秋安插过人手之后,连晴初这个一直在照顾叶英起居的半个弟子和半个侍女都不能再近身了,她便索性回到了凌苕身边。
待凌苕到了楼外楼,却被阿会告知,叶炜一夜未归。
“怎么回事?”凌苕皱眉。
阿会躬身道:“三庄主在湖边坐了一宿,有个霸刀的姑娘一直跟在他身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凌苕揉着额头:“霸刀的姑娘?叫什么?”
阿会道:“柳夕。”
“柳夕……”凌苕敲着桌子,“注意点这个柳夕,别让她闹出什么事情来。”
“是。”
凌苕想了想,决定出门去找叶炜。这孩子不知又怎么了,还是得亲自过去瞧瞧才放心。
也是嫌弃雨淬最近看着她就拉长了脸,便给他派了许多事情。不知道自己还能苟且偷生多久,很多事情还是得好好安排,尤其放心不下芷青和叶炜这两个孩子。
没人可带,便带上了晴初。跟着引路的弟子一路晃到西湖边。
还未看到湖面,就听见一声充满惊恐的叫唤:“谁能把他救上来!赏金千两!”
凌苕与晴初对望一眼,皆发觉对方眼里的不对劲。晴初纵身一跃,如同游鱼般,映声入水。凌苕站在一边,摸着怀里的药瓶和金针,屏息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晴初拉着叶炜,从水里冒出头来。凌苕拉开紫衣少女,开始按压叶炜胸腔,让他把吸入的湖水全部吐出来。
许久之后,叶炜慢慢恢复了呼吸。
见他好像无碍,那紫衣女子忽然开口:“他的剑也扔下去了。”
凌苕动作一顿,对着晴初:“派人打捞。你去换身衣服,莫着凉了。”又转向这少女,“柳四姑娘?”
柳夕一怔,这小姑娘是谁?开口道:“我是柳夕。”
凌苕上下扫视了她一圈,眼里的评估让柳夕汗毛直立。叶炜却在此时幽幽转醒:“救我做什么?”
凌苕道:“可还认得我是谁?”
叶炜简直闻声色变,立刻清醒过来,苦笑道:“你怎么来了?”
凌苕叹息:“先和我回去吧。”
“我不回去!!咳!咳咳!”叶炜大叫起来,呛得连声咳嗽。
凌苕不解,却没问他,直接叫来一名暗卫:“除我之外,最近还有谁去过三庄主的院子?”
“回禀主人,老庄主曾在您走后便去过三庄主的院子,交谈了一阵子之后,面色不愉而去。随后,三庄主便出门了。”暗卫恭敬的说完,叶炜眼中黯淡的低下了头。一旁的少女捂着嘴,一直不敢多说半句话。
“不想回去你打算怎么做呢?”凌苕问道。
叶炜大概没想到姐姐就这样放过他,只得道:“走一步,算一步。”
凌苕转向一旁的柳夕:“柳四姑娘一直跟着他做什么?”
柳夕小脸一红,却温和道:“他看上去很不好。我担心……”
凌苕闻言,露了个细微的笑容:“我身为三庄主的未婚妻,代替藏剑山庄多谢姑娘好意。”
柳夕小脸一白,瞬间连眼眶都红了。叶炜不解的看着凌苕,凌苕只是高深莫测的示意他闭嘴。
“对……对不起。”说完,柳夕便一溜烟的跑了。
凌苕郑重的对叶炜说:“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父亲那里,我替你挡着。另外,这姑娘是个好姑娘,但你要是打算继续寻死,就别耽误她了。”
叶炜垂眸:“叶炜不会了。已经死过两回了,什么事都该想开了。”
凌苕拍拍他:“在南边山上我购置过一个院落,那里景色优美,可以开垦田地,山脚下便是集市,很是方便。你要是没有地方想去,便先去那里替我照看下房子吧。”
“多谢二姐……”叶炜眼中闪过感激。
确保叶炜不会再出事情之后,凌苕加派了一倍的人手盯着他,以防再出意外。
待回了藏剑,站在门口的是已经得知消息的叶孟秋。
“那个不孝子呢?!”叶孟秋几近咆哮。
凌苕道:“出去住了。”
“出去?出去了就别回来了!”叶孟秋大声道。
凌苕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差点死了。”
“……”叶孟秋沉默许久,“怎么回事?”
凌苕讥笑道:“他心里难受的紧,被旁人说了两句刺痛了、受不了了,便跳湖自杀了。”
叶孟秋想到了什么,捂着心口,扶上了门框。
凌苕轻声道:“叶家的男人们,都是喜欢不声不语的然后做件吓死人的大事出来呢。”
“你还有脸说?!”叶孟秋怒道。
凌苕好笑道:“我怎么没脸说了?老庄主,我可是救过您两个儿子呢。”说罢,便目不斜视的从叶孟秋身边走开了。有些奇怪,叶炜这么大动静,怎么只有叶孟秋一个人在门口等消息,叶英人呢?
该不会……凌苕心中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招来暗卫,却被告知叶英去了剑庐。松了口气,许是又在专心铸什么宝贝,没人敢打扰到他那里。
发生这事情,凌苕又累又困的回了房间,一推门,就被桌上的一物所吸引了。
那是一根精美的竹笛,凌苕一眼便认出,这是盛长风为她戳开的那支竹笛。这根竹笛已经被彻底的处理好了,所有的小孔都被磨的圆润,头尾都被缠上了金丝,那支绿油油的竹叶虽然已经掉了,却又被刻在了笛身上,美的不可方物。
凌苕试着吹了一声,声音圆润浑厚。连音色都被校准过了啊……
凌苕抚摸着笛子,心中慢慢浮现出温暖的感觉。难怪没看到人,原来是去给她弄笛子了啊……笛身还是温热的,刚走吗?
你这样,要我如何放弃喜欢你啊……
女孩抱着笛子,露出的温暖笑意的画面被站在树上的人尽收眼底,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悄悄的将笛子留下,在听到弟子们行礼声时就立刻离开。
若是说自从方宇谦说过一些奇怪的话之后,心中原本平静的湖面好像被吹起了涟漪,那么在看到凌苕亲吻盛长风时,这湖面就掀起了骇浪。他只觉得盛长风配不上凌苕,这男人太过轻浮,而且年纪委实大了些。可不知为何又蓦然想起妹妹的话语“那怎么样的男人才配的上晖儿?”,他似乎,好像有些回答不上这个问题了。
那现在妹妹这个笑容究竟是为何人而浮现的呢?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为盛长风而出现的,他都有些酸涩浮现……
此时,屋内传出了凌苕自言自语的细微念叨:“口耳相传不过乂,双十岁数夜未央;五寒三载曰无一,亦飞于风却上心。”
是那首胡编的小诗?这首诗究竟是什么?心中的这些感觉又是什么?
他在屋外,直至天明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凌苕抱着笛子和簪剑睡了个舒坦,醒来时才发现,这笛子里居然淬了暖玉进去,这般铸术着实可怕了些。叶英对于材料的理解又有精进了,前些日子恰好收到一批上好的玄铁矿,是送去剑庐的时候了。
起身悠悠然打算往楼外楼去,却被弟子拦下,说是天泽楼有请。
咦?叶英要她过去,怎么会是这么郑重的邀请呢?这弟子也不是束隐的暗卫,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带了一脸茫然到了天泽楼。
一到天泽楼就发现叶英坐在主位,叶疏影黑着脸跺着脚,叶蒙跪在大厅中。这是个什么阵势?
“二庄主到!”弟子的通传将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凌苕身上。
凌苕整理好思绪:“见过大哥,见过四伯父。这是怎么了?”
叶疏影拉长着脸:“哼!你自己问老四。”
凌苕转向叶蒙,叶蒙朝她眨了眨眼道:“二姐还记得王雳吗?”
凌苕连忙摇头,这可是见证她醉酒的证人之一,能忘记就赶快忘记。
叶蒙道:“他力气大,老嫌弃兵器不趁手,我就给他铸了把重剑。”
“啊?说完了?”凌苕不解道。
叶蒙点头。
啪!叶疏影一掌把桌子拍出给掌印:“你问问他用什么铸的?!”
“用什么铸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玄铁。”
玄……玄铁?“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凌苕干巴巴的问道。
叶疏影咬牙:“就是你想的那样!几十斤的玄铁全部都用完了!”
“他拿的动嘛?”凌苕惊讶的问道。
叶蒙笑道:“谢谢二姐关系,王雳很是喜欢。”
“咳!咳!”叶疏影气急败坏道,“这是山庄之物!若是谁都私自偷窃玄铁铸剑,那还得了?!你现在身为藏剑四庄主,当为表率,以身作则!”
凌苕打着圆场:“四伯父认为该如何处理?”
叶疏影道:“不罚不足以正家风!有请大庄主定夺!”
凌苕看着叶英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想笑。要不是叶疏影在这要罚,只怕叶英会觉得弟弟只要开心就好,爱做什么做什么。
却听见叶英道:“四伯父说的在理。三弟,你可知错?”
凌苕微微一怔,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原来是自己想偏了,叶英作为一个男人,何时轻待过自己的责任?现在,他的责任就是藏剑山庄啊。
叶蒙点头:“叶蒙知错了,请大哥处罚我吧。”
叶疏影凉凉道:“那就家法伺候吧。”
凌苕抽动了下嘴角,这是想让叶英打叶蒙板子吗?看着叶英冷漠的脸,实在无法想象他会打谁屁股……不行了,好想笑,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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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加更章节,爱你们哟(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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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千字说了五件事的我,今天也是只废叽啊……
找个机会撸个不超过十万字的短章,只讲一个故事练习笔力,多撸一个字就剁手!
今天的作者,脑子也是格外的不好使呢……
身为一只疯叽,转起风车来,连自己的脸都打……
我到底在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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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捞了妹妹姘头送的定情信物,又把定情信物修好,再送回来。
哎,爱上一匹野马,头顶都是草原(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