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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
滴管、试管、量杯、小匙和搅棒——所有这些仪器好像构成了礼人日复一日的生活。
礼佛,我,礼人,我们三个人的生活仿佛是银河系里三颗围绕纠缠的行星,交叉在同一条轨道相互追逐。
这半年内的日子,我几乎没有与其他任何人有过交流。
我单调的生活里只有这对双胞胎以高调的姿态存在。
礼佛说我是他在污浊世界里唯一赖以生存呼吸的空气,他的爱是如狼似虎般把我吞咽进肚子里。他害怕失去我,因为被注射drugs与掺杂高纯度的毒药,看着自己的爱人孱弱与危在旦夕的状态,他这半年早出晚归忙碌,找关系让外界送药物,也忙着带我们越狱。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礼人将酒红色的发色染回黑色后,他有意无意的在模仿他的哥哥礼佛。平日他走路的方式更为轻佻,嗓音似午后日光下盐水的冰冷,礼佛却是内敛沉稳的步伐,嗓音沉淀着威士忌酒教父般的磁性味道。
已经忘了是哪个深夜,药池里的蒸汽像雷阵雨闷热的空气一样压抑得我喘不过气,从药浴中醒来,往日都是礼佛携着一身的疲倦却仍等待我泡好后带我上床睡觉,而这次我醒来时,看到他坐在水池边缘,逆着微弱的光线,看不清神情眼珠却一动不动盯着我。
我试探性问了句,“是你吗,礼佛?”
他站起来,高挑清瘦的身影,走向我,每一步,每一次摆动手臂的姿势我无比熟悉,我以为是他,所以我毫无防备展开双臂,以为他会同之前无数个夜晚将我温柔的抱起来,把我送往柔软的鹅绒被里,在我身旁用有些干燥粗糙的掌心抚摸我引我入眠。
他犹豫了几秒,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把我横抱在他怀里,我觉着他是累了。之前他都是让我趴在他肩头的方式抱着我。
我抬手摸着他的脸,“怎么这么凉。”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你,在关心我吗?”
我不由得笑出声,“我一直都很关心你呀。”
他的右心房与我的耳畔紧贴,我能听到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为什么你的心跳这么快啊,礼佛。”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和他都陷入了宽软舒适的米黄鹅绒被里,他将我放进床铺里,却不同我一起进入被子里,我又想问他怎么不回答我。
却是看到这张轮廓清晰的似太阳神阿波罗俊美般的脸庞靠近我,直到一指之隔,彼此的呼吸都温热喷洒在双方我脸上,他浅褐色的眼珠流转些许氤氲的情感,浅色的薄唇一张一合对我说道,“闭眼。”
当我按照他的旨意行事时,他的唇瓣贴着我的唇,轻柔的吸吮着,带着湿意的纯情与些许隐忍克制的颤动。
可是礼佛从来没有让我闭眼和他亲吻过,他总是说,“看着我,宝贝,我喜欢你注视我的样子。”
我悄悄的眯着一条眼缝,想观察一下他怎么回事,可看到他眼底的泪痣,心中似有重石横卧,压的我无法呼吸。
这个人,根本不是礼佛。他是礼人。
礼佛脸上根本没有这颗泪痣,恰巧之前礼人贴面吓我时,我记住了他脸上这颗有些妖冶的泪痣。
我不知道礼人是在恶作剧还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这疯癫的性格一时让我不敢揭穿他。
我推了推他的肩头,背过身,睁大了双眼,极力克服有些颤抖的身体,说道,“我今天有些累了,早点休息了。”
礼人似乎没有察觉出什么,仍然学着礼佛的口吻,“你怎么一直在抖,是冷吗?”
我赶紧将整头也盖入鹅绒被中,“没有,没有,我睡啦。”
礼人抓住我捏着被角的手,落上轻轻地吻,他似乎没有松开的意思,我也不敢动弹。
我就这样闷在被窝的热气里,一只手被他紧握着,惶恐不安的头脑在支撑不住的困意下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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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的内容和礼人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