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家

　　[距离赤司征十郎提出婚约还有318天]

　　次周周四，洛山校报头版。

　　「田中理事由于贪污公款而被理事会除名，目前已移交警署方面调查。」

　　「篮球社社长山本志乃牵涉其中，目前已被校方作退学处理。」

　　体育分版。

　　「赤司征十郎成为篮球社社长，“奇迹的世代”与“无冠的五将”必将再创辉煌。」

　　八卦分版。

　　「浅川希子与赤司征十郎重归于好？两人被曝于天台处秘密商谈。」

　　小野纱子没好气地将手中的洛山校报往浅川希子怀里一塞：“你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浅川希子苦笑着说道：“这不是不好说吗？”

　　“你看看，今天的洛山校报加急版，个个都是大新闻。你能不能给我留一个啊，亏我们还是朋友。”

　　小野纱子翻了个白眼。

　　浅川希子好声好气地接过校报，细心将它摊平后整整齐齐地叠了起来，真诚地说道：“纱子，你也知道的。这件事在最终敲定之前，我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谁都不知道田中理事手中到底有什么牌，我和赤司君更是……”

　　“这次所有新闻的撰稿人，都是新闻社的社长铃木学姐，她是铃木家的小姐，加之是学生会的副会长之一，会让人多几分疑惑，也会多几分忌惮。”

　　小野纱子撅起嘴，委屈的搓了搓手：“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是，我现在也真的需要一个大新闻。我都已经进新闻社这么久了，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在你身边总能知道些什么秘密，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浅川希子折着报纸的手不由一顿，她知道小野纱子这话只是随口一说，也是实话，只是心中一刺。

　　“没了新闻，难道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她这样反问道，笑吟吟地望着小野纱子，小野纱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白了一张小脸，立刻说道：“希子，你别往心里去，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浅川希子点了点头，却没看向小野纱子，只是平静地看向窗外：“你放心，如果以后有什么可以透露出去的消息，我一定告诉你。”

　　说着，她笑着转过头去，对着小野纱子说道：“说起来新干线站旁边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我们等会儿放学之后一起去吧，我请客。”

　　小野纱子想了想：“你不用去学生会？”

　　“今天不用，事情都差不多交接好了。本来今天说是有一个会面，临时和学生会请了假，结果对方说是临时出了急事，就推迟了。”

　　“那好啊。”小野纱子爽快的点了点头：“不过说起来，希子你真的很爱吃甜品啊，难道是因为甜食有助于缓解压力吗？”

　　“也许吧？不过大多数时候，我只是单纯因为它们很好吃。”

　　两人的话题逐渐变得轻松起来，小野纱子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浅川希子的肩膀。浅川希子回应着小野纱子，一边不露声色地将视线从窗外转了回来。

　　刚刚，她看到赤司征十郎朝着篮球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知道事情这么顺利，赤司征十郎心中作何感想，浅川希子一边想到，一边注视着对方走进了篮球馆内。

　　说着她回过头去，继续对着小野纱子露出微笑。

　　——接下来便是自己的事情了。

　　赤司征十郎迈入篮球馆内，原本喧闹着的，叽叽喳喳议论着的人们都霎时间安静下来。

　　“集合。”

　　一位新来的，像是教练的身着休闲装的成年男人，忽然吹响了口哨。原本分散在场馆内的众人都围涌过来。

　　看着所有的人都集合好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望了一眼身边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会意，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人群，忽然说道。

　　“想必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山本学长已经被开除校籍，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篮球社的社长。”

　　这种类似于宣告的方式似乎在底下的三年级之中引起了一阵嘘声，赤司征十郎环视了一圈，继续说道：“当然，如果有不服的，欢迎来找我挑战，只要赢了，这个队长的位置就是你的。”

　　鸦雀无声。

　　“原本的加藤教练因为涉嫌包庇，已经被解雇。这位是我们的新监督，白金先生，白金先生，还请你自我介绍一下。”

　　“各位好，在下是新任篮球社监督白金永治，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的工作。”

　　“原本的佐藤副教练经过理事会考核，将继续担任副教练一职。”赤司征十郎将话自然而然地接了过来。

　　他直视着面前人山人海的篮球社社员，朗声说道。

　　“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胜利。”

　　已经站到了顶点，便不必在收敛羽翼掩盖锋芒，他今日去掉了隐形眼镜，露出左眼妖冶的橙色瞳孔。

　　“洛山篮球社只欢迎强者，而胜利是证明强弱的唯一手段。我可以接受你们不来参加训练，也可以接受你们的无礼傲慢，但前提是，你要赢，如果你可以确保赢下手中的每一场比赛，我绝无怨言。”

　　此时，场下的众人都一言不发，但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由得浮现出一个人。

　　青峰大辉。

　　白金永治静静地注视着一边的赤司征十郎，忽然发声。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开始训练吧。”

　　随着教练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都如释重负一般的四散而开，只有实渕玲央皱着眉头，逆着人流走到了赤司征十郎身边。

　　“小征，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发生了一些事，后来就变成了这样，为了防止众人闲言碎语，我就戴上了隐形眼镜，现在没有掩饰的必要了，所以就取了下来。”赤司轻描淡写地说道。

　　实渕玲央眉间一蹙，继续说道：“小征，这次用监督取代教练，队伍里一定会传出风言风语。”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白金监督根本就是赤司征十郎的傀儡，相比较有着实权的教练和队长相互制衡的关系，监督和队长的关系更像是幕府时期的天皇与关白——白金监督根本无力抗衡赤司征十郎的决定。

　　如此程度的集权，势必引出队内的风言风语。

　　赤司征十郎看了他一眼，便觉出了他的想法，只是淡淡道：“以前坪山学长就是因为教练和理事沆瀣一气，无法对队内进行改革。”

　　说着他将视线转向场内，用着听不出情绪的声线说道：“玲央，你来说一说，你觉得现在的篮球社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最大的问题……”实渕玲央沉吟了一阵后，缓缓说道：“应该是一军、二军、三军之间的人才不流通吧。”

　　赤司征十郎闻言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直视着实渕玲央，眼中流露出赞许。

　　“你说的没错，现在的洛山虽然有着我和你们，因为实力而被选拔作为一军成员。但放眼望去，一军中不少尸位素餐者，只因资历老、声望高便自持身份，篮球技术甚至比不上一些今年的新生。

　　这就是行政势力长期干预学生社团组织的后果。他们并不清楚社团的发展程度，只是一昧要求成绩，也并不了解学生之间实力的真正水平，这样下去，是带不出一只常年劲旅的。”

　　赤司征十郎将视线转回场内，平静说道：“洛山作为名校，篮球社更是其中的老牌社团，已经有了很多年的发展历史。这些都是属于洛山曾经的辉煌，但在辉煌之后，隐藏着发展过程中的诸多弊病，我们刚刚谈到的所谓资历问题只是其中一件。”

　　实渕玲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再这样下去，洛山一定会被一些年轻朝气的队伍打败。到那时再动手，怕是难了。”

　　赤司征十郎沉默不语，倏忽之间，脑海中昨日于天台之上于浅川希子所谈之话在耳中再次响起。

　　风略过他的耳边，面前的少女微笑着，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将被风吹乱的头发用中指拢到耳后。

　　“洛山一旦输了一场比赛，那群理事就会想方设法对篮球社下手。篮球社这几年富贵如烈火烹油，声势之大，怕是早已经引起了私下诸多不满，其中也不乏与理事关系密切者众。再加上田中理事这件事的催化，只怕私下暗流会更加汹涌。”

　　她转过头，倚着天台的栏杆，微微扬起头，注视着蔚蓝的天空。

　　“此去接过队长之位，只怕你在篮球之外要横生出许多枝节，耗费诸多心力。我知道这个职位你是非接不可的，若有什么事情需要相助，也尽管可向我开口。”

　　赤司征十郎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脸。

　　“我只是好奇一件事。”

　　“什么事？”

　　“希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正午阳光正好，远处似有白鸽朝这里飞来。浅川希子闻言却展眉一笑：“用这些小事，多让未来的赤司家家主欠我几个人情，这可是笔合算的大买卖。”

　　“你不是那种人。”出乎意料的是，赤司征十郎却也忽然颔首笑道，语气笃定，浅川希子一惊，转过身去看对方，却被对方诚挚的眼神看得偏过了脸去。

　　许久，她静静叹了口气，转开了话题。

　　“赤司君，明日放学后，别忘了一起去看田中先生和美幸小姐。我总觉得，他们还有些事情，没有和我们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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