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开了一家杂货店

作者:缺三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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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怀好意


      杂货店老板很忧伤,他最近发现自己开的不是杂货店,明明就是一个旅馆嘛,那个走了这个来了。房客之间还老是闹矛盾,尤其是一个叫做太白的,永远都没办法和别人好好相处,男女老少他都有意见,好像他才是店主似的。
      “小甜甜!他是谁 !?”迷弟白抓着芒果的牵引绳死死盯着对芒果又搂又抱的幼稚版战神,一再试图将芒果带回自己身边,却在伯苗和芒果的坚持下失败了。“呜……芒果果你不爱我了吗?”泫然欲泣的太白真是让人看不下去,我都不忍心提醒他芒果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小甜甜!”太白转移了怒火的焦点,“你都不帮人家!”
      太白你醒醒啊,我能怎么办我压力也很大啊,迷弟白太久没出来了我都快忘了他是比邪魅白还要难缠的存在。做人果然不能太惬意,一旦放松了警惕,命运之神的恶意就伴随着下一个天亮跳出来,提醒你“嘿好久不见,我看你过得不错哟”。
      迷弟白的占有欲丝毫不弱于邪魅白,只是对象不同,他对芒果简直是倾尽了毕生的爱意与温柔,之前小酒与芒果他们不是很亲近,就没有出过问题,谁能想到出现了三岁伯苗来和太白争风吃醋,特别是芒果还一心偏着那个小孩子一样的伯苗。
      太白在芒果的生命里大概就是一道劈到头上的闪电,猝不及防又不能拒绝,杀伤力强大而又神出鬼没,大部分时间都是冷冷淡淡退避三舍,但没准下一刻就热情得像冬天里的一把火。芒果不是很懂这种难以捉摸的感情,更何况他们的开始可以说是太白单方面的强迫,我一点都不奇怪芒果会更喜欢后来的伯苗。这种情况,说的就是后来者居上。【我的叙述方式有什么不对吗——没有】
      太白啊,你输就输在太强势又太善变,当然还因为你身上的杀气太重,神兽都是很敏感的,他们也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芒果其实也是有过一段时间适应了太白时冷时热的态度,但毕竟大家都不是受虐狂,出现了伯苗这样坦率又长情的小太阳,太白当然被弃若敝屣,我才不会和太白说这个呢。
      我没打算插手,反正等太白切换状态就好了,他也从来不会提起处于迷弟白状态时的事情,我不知道是因为状态之间信息不通还是因为太羞耻了所以说不出口。所以当我默默转身走开时压根没料到有人直接从背后扑了上来,压得我一个趔趄,我以为又是伯苗,耳边却传来太白压抑的声音——“别走”
      他勒得太紧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压在后背仿佛一个小锤一下一下敲着。此情此景,我好像在哪见过……我有一刻的失神,陌生的情绪从心底漫了上来,仿佛无法控制自己一般,耳边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先走的人是你。”然后“我”轻而易举地掰开了太白扣得紧紧的双臂,转过身来睨视他。
      太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接着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扩大,像一个将要干渴至死的旅人看见了绿洲。我看着太白,觉得陌生又熟悉,下意识退了一步才发现场景好奇怪,刚才我不是转身了吗,怎么太白还在我面前。
      再一看,太白又恢复了正常,刚才那个可怕的笑容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太白看了看手里还没松掉的牵引绳以及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一人一狗,若无其事地把绳子放到了伯苗手中,直起身谆谆教导:“遛狗要看着点路。”
      我再一次见识到了上仙臭不要脸的新境界,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果然活得久就是脸皮厚。
      伯苗没有在意,直接躺在地上和芒果嬉闹,一派喜乐,我都不忍心看,如果伯苗恢复了神智,他还能笑得这么欢畅吗?我已经逼迫过他一次,让他回到了那个他不喜欢的地方,这一次呢,我还要送他回去吗?
      我心事重重,碰到店里殷切等着我带他出去玩的大白兔,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狗头,大白兔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惆怅的样子,我也没解释,将他带去了海边。
      在海边坐了很久,久到大白兔都四仰八叉瘫在一边消食,我心不在焉地摸着他泛白的肚子,手掌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在鼓囊囊的肚子上稍微施力就会让大白兔哼哼唧唧,这个贪吃鬼,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不是该吃饭了?
      “你是在这里当望夫石吗?”太白清冷的声线混在海风里有些飘忽。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身边的沙子柔软地接纳了另一个人的重量才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太白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啊?”我还有点恍惚,并没有真正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伯苗已经在家里找了你好几圈了。”
      “哦。”我终于反应过来太白是出来找我的,心里却有点闷闷不乐,并不是很想回去。
      “他出去找你了。”
      “哦——什么!”我一个机灵从地上跳了起来,没时间责问太白为什么就这么让他出去了,反正他也不会觉得看住伯苗是他的责任,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了上来,一个两个的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大白兔很识相地跟上了我沉默而急促的步伐,至于太白,我没有管他有没有跟上来,虽然有一瞬间想和他说一声,或者只是简单地叫他一起走,但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有说,闷着头走了。
      当我看到隔壁的林妈一脸怜爱地看着乖巧吃西瓜的伯苗时,先松了一口气,又深深叹了口气,玩我很开心吗大仙。回头望了一下夜色里,没有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路灯下嘲笑我,什么都没有。心里有些发慌,大仙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一气之下跑掉,会不会……
      我突然想笑,最开始我避之如虎狼,留下他也只是因为无法反抗外加要看管危险人物,现在我却开始关心他的心情,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把他当作了朋友,还是斯德哥尔摩?好累啊,好想什么都不管就这么睡一觉。
      林大妈看到陆店长站在那里好一会了,却不走过来,呆呆看着伯苗,心里对温和又大方的陆店长生出了一丝心疼,这孩子,就是心太软,故人之友也接过来这样好生养着,是个大好人呐,可惜不能让自家姑娘嫁这样的,多苦啊……林妈还没感慨完,就见男人双膝一软,摔倒在地,赶忙招呼当家的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林当家的刚推开门,就看见陆店长身边多了一个人,把他打横从地上抱了起来,健步往店里走去,林大伯微微疑惑了一下,这个人从哪冒出来的,怎么好像是一下子出现的?
      伯苗瞥见太白抱着一个疑似先生的人进了店,扔下西瓜和一句谢谢大娘就跑,紧跟着太白进了先生的房间。
      “先生他怎么了?”伯苗紧张地看着床上又陷入了沉睡的人,如果他看过童话,一定知道现在用什么来形容先生最合适——睡美人。
      太白收回了搭在店长手腕上的手,三分疑惑七分焦躁,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满脸关切的伯苗,做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对错的决定,“好生照看他,我要出去一趟。”太白步履匆匆地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伯苗。
      伯苗在床前坐了半晌,紧张的神色褪去,忽的笑了一下,“先生,”他注视着昏睡不醒的人,缓缓将手抚上了他的脸,叹息般低喃,“先生,你可落到我手上了。”手缓缓下移,落到男人的脖颈上,手指微微用力就可以让床上的人死在自己的梦里。伯苗着迷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收拢,压迫着那脆弱的皮肤,突突的搏动清晰从指间穿来,简直是世间最美妙的节奏。
      床上的人微微挣扎了一下,惊醒了伯苗,他松开禁锢,拍了拍男人的脸,冷笑着自言自语:“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了。”说罢他握住店长的手,潜入了他的梦里。
      伯苗没有看到他背后的窗台上蹲坐着一只摇晃着两条尾巴的黑猫,旁观了他发神经的全程,不屑地甩了下尾巴,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中消失了。
      “先生。”身后有人叫我。
      我转头去看,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先生。”
      我回头发现谢子安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案前,再一想人家现在已经是神仙了,神出鬼没也很正常。“嗯。”我应了一声接着画我的春宫,临山散人的画已经是绝迹了,还好我有幸观摩过,不然可能满足不了这次的客人。
      “我是来杀你的。”谢子安平静地说出让人脊背一凉的话。
      我一点也不奇怪,战神归位我于仙界有功,但对战神本人而言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更何况因为我他没能够渡完万世劫难,身上的戾气根深蒂固,他变得如此暴躁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啊,但是能不能等我画完这个,明天要给客人的。”我头也不抬,啧啧,这个姿势要求很高啊,我都没见过真人版,不知道临山散人是怎么想出来的,据说他至死都是个处,却画出了天下第一的春宫,真是令人费解。
      谢子安也不急,静静站在前面等我结束。
      “我说,能换个地方站吗,光都被你挡住了。”我不满地指使他挪个地方。
      战神老老实实地走开了一点,依旧紧紧盯着我。我低着头翻了个白眼,我又不会跑,跑也跑不掉,盯这么紧干嘛,要是我一紧张画错了岂不是又要重来。
      “阿陆。”又有人叫我!我就是想安安静静画个春宫,你们一个两个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我瞪了正经从门进来的小易,小易被我瞪得莫名其妙,又发现了杵在那当雕像的谢子安,疑惑地问我他是谁。
      我正要回答,眼前的画面却开始消散,铺天盖地的白色中,站着一个我。我直起腰捻了捻手指,好可惜啊,就要画完了呢。我面前的人还没有消失,谢子安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人偶。
      “喂”我抱着手臂喊他,见他无动于衷,又凑近一些去看,难道是个假人?
      我凑到他眼前,挥了挥手,谢子安倏地低头看我,动作僵直,我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却发现自己站在万丈悬崖的边缘,这一退正好送进深渊的怀抱。
      失去重心的我眼见就要落下去,却被他一把捞住,我全身的力量都悬在被他抓住的那只手上,勉强地冲他笑了笑,我就像一个全无法力的凡人任他宰割。
      他沉寂的眼里冒出了笑意,手里一紧缓缓提我上去,我心里一喜,然而得救的念头还没从脑子里过完就感觉那只手突然放开了。我猝不及防地落入了深渊中,眼前滑过的是他小孩子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
      “啊——”我被吓醒了。意识到这个丢脸的事实时我第一时间环顾周围,还好,太白不在。再低头一看,伯苗握着我的手趴在床边睡得一脸安稳。
      心中五味杂陈,刚才的梦虽记不真切了,但那个变着法子来来回回让我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的确是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我也知道那只是个梦,不是真实的记忆,但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呢,奇怪之余的一丝异样让我无法坦然面对伯苗。慢慢把手抽了回来,却还是弄醒了他,我尴尬地看着一脸惊喜毫不做作的伯苗,他却只是开心地叫了一声先生。
      听到他叫我先生我心里又是一颤,在梦里有一段是无数个他将我团团围住,耳边重重叠叠的是一声声“先生”,让我无处可躲。
      但我想起来,在噩梦出现之前,有一段是真实发生的,他站在我案前说要杀我,小易也出现了,后来呢,发生了什么?这个噩梦出现的时机微妙得让我忍不住怀疑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不让我记起。
      会是伯苗吗?我低头看依旧全然天真望过来的伯苗,真是头疼。【哦,还有真的头疼】
      【打烊日记:初九日,太白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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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补章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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