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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课
前去接人的武定候自然是无功而返,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的老夫人什么话也没说,只默默吩咐昭合的下人之后公子放学直接车马送到京郊的庄子,早上再早些出门,美其名曰怕六小姐一个人孤单,搞得一干下人莫名其妙,老夫人难道和将军一样宠小姐宠得没边了?至于这么折腾嫡公子吗?
而老夫人心想的却是,老头子对孙女正宝贝着,任谁也不好这时候扫他的兴,不如将计就计,反正之前就世子之事已经松了口,不如乘火打铁,让昭合跟着爷爷学着点,正好也培养下祖孙感情,没看见整个将军府程大将军只见得那个小不点笑得欢,仿似别人都不是亲生的一样。程老将军带孙女老夫人是一万个不放心,但昭合若能得到老将军的亲传,将来可是前途无量啊。就这样,程昭合开始了每天早起晚归半个时辰,直至两个月后才随着老将军和六妹一起回府。
武定候对母亲此举并不意外,另他震惊的是那个六女儿。程邦平日里一心都在仕途,很少关注家里,唯一上心的也就对嫡子昭合,故程同学五年间极少与这个父亲有过交流,程邦自然也未关注过这个小女儿。父亲年事已高,喜欢儿孙嬉闹也无可厚非,直到今天得知父亲将婉玲带入军营他才后知后觉,直觉告诉他父亲对这个孙女不仅是宠爱,而是看重,程老将军虽是粗人,却不是个乱来的人,带着个娃娃去军营玩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此刻若程同学是男孩那就皆大欢喜了,偏偏是个女儿,不免让他深思父亲此举的深意。
火炮之事被程勐严格保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程同学也有参与,就是说出去都没人信。因而,在外人眼里。老将军走哪都带着六小姐,受宠程度可见一般,毫无疑问地标示着这位六小姐在程家,乃至京中的地位。连孔夫人都不免心里默默说服自己,其实六小姐也挺活泼可爱的不是,就是太活泼了点。。。
而此时,活泼过头的程同学正面对着一脸担忧的爷爷,“玲儿,大炮的那些可有人教你?”程勐总觉得婉玲身后有高人,又实在想不通谁需要靠个小孩出面,若真是有才之人自己岂会不重用?此时若知道爷爷真实想法的程同学只能说,自己身后的高人不就是上辈子的自己喽。“爷爷,真没什么居心叵测之人!俗话说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程同学没法交代自己转世的事,又被老将军的担忧弄得哑口无言,只得用最浅显的语言解释了分子和物质的关系,“世间万物的形迹都有因果关系,只是人们常忽略肉眼不可见之处。”看爷爷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程同学表示自己真是尽力了。思索了一会,程勐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宽慰和希望,即使眼前是自己孙女,他也由衷感谢老天待他不薄,此时他突然他认定他面前的这个孩子,一定能在这片大陆掀起翻天覆地的巨变。
而被程老将军寄予重望的程同学,此时并没意识到自己也算个可造之才,成功抱上爷爷大腿的她再也不用担心被随随便便嫁出去了,尤其是程昭合的到来让她多了一个玩伴,享受起了该有的孩童生活。
没有父亲的严厉管教,程昭合也一下子松懈了不少,从前眼里威严的爷爷也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如所有人说的那样,程昭合觉得爷爷真疼妹妹,每次听玲儿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爷爷却能笑得十分欣慰。他丝毫没为自己是嫡孙却没这样的待遇嫉妒,反而很为玲儿开心,常常在学堂里和小伙伴们说自己妹妹很聪明,故很得老将军喜爱。
不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某日在程昭合向先生提问同样高度垂直掉落、垂直滑落、斜坡滚落的同一个球哪个更快,原因是什么后,就被先生以不务正业罚站了一上午,并抄书10遍。文小胖子心里暗想,难怪先生喜欢孔家那小子,都是答不出问题就怪出题人的德行。
即使被罚站也挡不住程昭合这段时间的惬意,在京郊跟着爷爷、妹妹骑马、练剑,时不时去街上溜达溜达,毕竟才七八岁的孩子,谁会想天天之乎者也地念叨,让一旁听着的文小胖子满心羡慕。
于是,某天放学后,就有好几户人家的下人没能按时接到自家的小主子。程同学俨然快成为“京中一霸”了,别庄的下人在知道“小公子”是备受宠爱的六小姐后更是对她言听计从。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程婉玲便唆使哥哥把文小胖子一干人等叫出来一起玩,很快就得到了几个同伙的呼应,大家不约而同地从太学厨房后门偷偷溜走,在不远处的集市口集合。那日,正好是花朝节,街上好不热闹,游街,花展,杂技看得人眼花缭乱, “咦?前面这么多人在干嘛?”发声的是御史大夫肖余信的小孙子肖沅,也是被文玏知唆使出来的。程婉玲定睛一看,一家名为“千禧阁”的豪华店面前挤满了人,走进一问才知道是一场珍宝拍卖会,程婉玲很想见识下古代的奇珍异宝,于是一群人便趁着自己身量矮小的优势挤到大门口,却被门口的护卫拦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快去找你们父母吧。”程同学一行人穿着日常便服,看着也只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孩子,又没有大人跟随,守门的也就没在意。这时,同行的一个小男孩不干了,拿出一块令牌大声道:“你们确定不能进吗?”门卫一见御赐令牌,看来这几个小屁孩非富即贵,立马行礼放行,程同学心中诧异,仔细一看那牌子,原来是和昭合同窗的五皇子,心想:完了。。。自己这不算窜篡皇子逃课吧?边想边心事重重地一块进了“千禧阁”。几个孩子因私自出来本就心存担忧,于是拒绝了小二带路,随意挑了个不起眼的桌子坐下,但很快就有有眼力的人就认出了这几个小祖宗,立马派人向各府禀报。
而这边,珠宝的拍卖进行得有条不紊,程同学见识了各色宝物以及买走宝物的土豪,当最后一件宝物登场时,程同学立马傻眼了,没想到在一堆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中压轴的竟是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玻璃。
然而在当时的人们可没见过这玩意儿,如此清澈透明的成色让所有人都为之赞叹,立马引起了一 轮此起彼伏的喊价声,包括五皇子也参与其中。程同学心想这活动是自己起的头,五皇子逃课已成事实,要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骗,花高价买块破玻璃回去,自己铁定吃不了兜着走。没空考虑这个时代玻璃工艺怎会如此先进,程同学一个劲地给五皇子打眼色,奈何欧阳诚竞价正在劲头上,压根没注意到程同学。程婉玲只得小声提醒:“五皇子,恕臣女直言,先前的宝物是真宝物,这个不过打了个障眼法而已,五皇子还是别参与的好。”说完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欧阳诚与程昭合打小一起长大,关系甚铁,但与程婉玲仅宫宴一面之缘,见她年纪尚小却又一脸认真,只得将信将疑放下竞价牌,又一脸不舍地望着“宝物”。此时程同学的忠实拥护者文小胖子立马附和道:“就是就是,宝物多的是,五皇子这次就算了吧,这么大价钱要真有问题可划不来。”“妹妹你可确定?”程昭合也有点半信半疑,毕竟五皇子见识比他们多啊,应该不会错把鱼目当明珠吧。“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程同学心想就这东西我都能给你造出来,要不你把钱给我得了。“你怎么知道?”一旁的肖小公子问道,“这个出去和你们说。”程同学心道:要是自己砸了人家这么大笔生意还不被惦记上,能在京城中心地段搞出这么大场面的背后一定有靠山,自己还是别给爷爷找麻烦了。
程同学一行人的小动静并没影响到这次拍卖,很快那玻璃就被高价买走,不幸的是大伙刚踏出门就被宫里赶来的侍卫拦住,几个小孩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完蛋”,肖家公子更是被吓得脸都白了。一行人被带回宫的路上都在寻思着怎么和自己家里交待,唯独程婉玲偷偷和五皇子小声说着些什么,欧阳诚寻思一番后便点点头,进宫前趁侍卫不注意朝大伙打了个眼色,一切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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