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猛士

作者:贫道咩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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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8匹夫之怒


      028匹夫之怒

      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以匹夫之力独对三军,如何胜算?君臣以间以刺,将帅以谋以勇,匹夫三军夺帅。

      夏点书小做修整、收拾利落、当即出发,单枪匹马、身形兔起鹘落消失,想再来一次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日近傍晚稍远。

      塔台上两位贵公子电话不断。

      败军归营解散,营座联络购买新的营旗旗杆。

      州城中有数车正朝着这里驶来,车速飞快,飞扬跋扈与焦急心态。

      夏点书无需潜伏太久,响亮的呼喊‘营座’声带他找到方向;夏点书无需顾忌太多,早已仁至义尽,且已掂量过这些‘精锐们’的分量;夏点书的军用潜行技术粗糙而实用,接近、观察、评估、方案、实施。

      窗口,举枪——房间里营座和三个心腹。

      五枪——谁掏枪的动作快谁就先死,爆头、血雨、流弹声,营座双臂被枪弹的空腔效应击断,皮肉黏连、惨叫。

      绕行隔壁空房后窗而入,前窗腹伏击断腿,惨叫。

      绕行后窗,遇无人则前窗伏击,有人则直接开枪断一人腿——是的,除了精密阻击弹便全是萨姆弹□□。

      营中惨叫四起,还有大呼‘开枪库拿重型装备’的——没有选择的余地,你不死、我不能活——继续吧,只打断腿是最后的仁慈,比被割喉的满仓和被爆头的满屯幸运多了。

      回到营座所在的房间,粉剂麻醉止血,用三刀六洞将他唤醒,夏点书踩着他胸口语声平静快速清晰:“那位‘留诗’公子在那里?身边有什么……”

      营座看断手愤怒、恐惧、绝望……

      夏点书提刀又是三刀六洞,刀尖抵喉咙见血:“说!”

      “塔台……”

      夏点书一脚将其踢晕,就地补充弹药,越窗而出。

      互成犄角的另两处营房拉响警报,机场内外所有营房陆续拉响警报,无论是挂的‘吴’字旗还是‘虞’字旗——夏点书手下留情没有杀死的士兵不会对她留情,事关武人的尊严和天职——谁都没错,全都有理,包括野人——只有立场的位置,只有手段的区别。

      夏点书一无所惧。判断敌人第一要做的是加强机库防守,第二是收缩和加强机场的外围防线,第三才是派出一部分人来围捕自己。如果自己是指挥官的话;如果他们对情报的判断准确的话。

      警报声在耳边,提醒自己不能再留情;塔台位置明显,抓紧时间快速接近。

      夏点书弯腰小弧度蛇形变速跑,利用一切建筑物杂物隐蔽接近……机场占地很大,跑道短短促而宽阔,建筑物格局很小,塔台三层,方形全角视窗;有车队去向机库,正如预料,只是不知是有人指挥还是按照预案在行动……有节制的奔跑让血液沸腾,让体能和身心状态达到极致,这才是最为熟悉最为擅长的工作。

      夏点书到达目标外百米,潜伏观察。

      救援车辆到达人间炼狱般的营房,心里承受能力不足的呕吐,呼叫需要增加人手。

      武装车队到达营房,营座失血昏迷,找一个一问三不知、问一个喊疼喊救命、再找一个说不清楚、再找一个说得难以置信……

      塔台,外松内紧。公子们的贴身护卫们从来不敢松懈,不论佣金或忠心或是明里暗里的好处,出了问题的责罚更是关键。

      夏点书观察完毕,决定以巷战近战的路数进攻,调整检查武器,潜入。

      塔台顶层,吴留诗放下手机,脸色浅沉、嗓音深沉:“内营被屠,三亡命三十余断腿,营正断双手。”

      虞卧林眼帘下垂,嗓音略沉:“每一家都来问了,是上官家或者古家传出去的消息呢,还是我们的人传出去的消息?或者,是那位‘九爷’的能量?真是没办法分清楚啊,扑朔迷离哦。”

      “唉,麻烦,”吴留诗摇头一叹,“杀又不能杀,怎么收拾这残局?只剩下围困起来用人命堆这条路了。内营的人精贵,外面调的人马没这么快,你看人家的速度,我的那个电话到现在还半个小时呢。”

      虞卧林听出了一丝半缕怪罪的意思,想想还是拨通了羊花子的电话,沉声道:“花花啊,你说的那个‘九娘’,她的三个随从死了两个伤了一个,她用拳脚匕首伤了人家二十几个,然后吧,被枪口逼着三刀六洞。我们给她解了围,然后被它用枪……你给我说说,那位……”

      “砰!”枪响闷声传来。

      虞卧林闻之面色一肃,女侍卫出枪、以蹲姿枪指楼旋转梯入口处,花子那边传来回答:“大公子,说句僭越的话,咱们都是聪明人。能说的话,花子都已经说干净了,不会保留;事怎么做,您自个儿拿捏,别再来试探;人情账怎么算,按那位九爷的意思,您爱怎么算怎么算,您完全可以赖账。忙试验,拜拜。”

      虞卧林分心不及,电话被挂断了。

      枪声断续响起,两单一双。侍茶明眸几转,塞了块小小的点心到嘴里,动作淑女中略带俏皮;女侍卫听着枪声,可以判断得出仅仅有一次互相射击,单发都是自己人被击毙,不然不可能还有交货继续。

      “砰!砰!”两声枪响几乎同时,这是交火的互相射击,一时没有枪声继续,必然有一方中枪毙命。

      塔楼内几乎落针可闻,侍茶赶忙停了咀嚼声。

      “嘭!砰砰砰砰砰……”爆炸声后一阵乱枪密集,听觉上感觉声音已经很近了,触觉上楼板的猛力一震很清楚。

      吴留诗以手扶额:“麻烦了,不至于杀红眼了吧。”

      虞卧林四顾窗外:“是诶,现在再叫援军,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都将楼下的动静认定为自己人输了,女侍卫闻弦歌而知雅意,枪口不动,大喊道:“别开枪!我们投降!”

      夏点书没让他们失望,没过多久,两个手雷就被扔了上来;四人扑地卧倒,两枚闪光震爆弹爆响;又是一枚,再是两枚、又是两枚、再是一枚……

      玻璃全碎,喷发而出。

      四人趴地捂着耳朵,脑袋和耳膜里都是‘嗡嗡’作响。女侍卫伏地埋头、右手持枪,用手肘捂着耳朵,一颗子弹打在她手腕上……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两位贵公子争先恐后,性命精贵;女侍卫翻滚以左手握着右手断掉的手腕,压迫着减缓失血的速度。

      夏点书一枪打在女侍卫旁边的地上,压低声音非常缓慢的说着:“别动,一点都别动,千万别动。”

      流弹哨音。

      女侍卫发出鼻音,痛苦的悠长。

      夏点书缓缓移动位置,将女侍卫握枪的断手一脚踢到角落,再缓缓移动靠近两位贵公子——两位的投降姿势受过严格的训练,双手抱头,夏点书挑不出丝毫瑕疵。

      “是我打电话让营正收手的。”

      “我是羊花子的朋友。”

      两位争先恐后,夏点书保持着距离,缓缓道:“另一位请闭嘴,现在,让那位‘留诗’公子说说。”

      吴留诗微微侧头,声音里故意流露的恐惧情绪以假乱真:“您要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点书心下冷哼,嘴上缓缓道:“我最后再重复一遍,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有任何动作,不要发出任何声响。我没有问话,不得开口说话,否则……别怪我。”

      夏点书缓缓抽出另一把刀刃无毒的匕首枪,缓缓靠近吴留诗,背向安全的方位蹲下身去,缓缓的将刀尖抵上他的腿部。

      吴留诗实在忍不住:“我……”

      夏点书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一刀到底,轻柔道:“否则,别怪我。”

      吴留诗痛得急骤抽搐,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

      风吹进来,回旋着将夏点书的短发撩起,脸上极其轻微的硝烟残留,眼中很清静、也很执着、还有明明白白的忧伤和暴力。

      搜索的车队在急速靠近,排气声轰然。

      夏点书抽刀而出,后退、扫视,冷冷道:“留诗公子,请通知你的人不要进来。”

      “好,”吴留诗颤音明显得很,真实得很,“我需要打个电话。”

      “动作要慢,抱头起身,起身后一手抱头一手电话。”夏点书吩咐得很仔细。

      吴留诗照作,一个电话打过去:“爷爷,让他们别来救我!”

      “砰!咻……”子弹穿过留诗公子耳廓,一个小小的孔洞,夏点书一声冷笑:“挂掉。”

      救援围近了,脚步声急促密集。

      吴留诗手机摔落,一手捂住耳朵。

      夏点书一枪将手机打得四分五裂飞溅。

      楼下“嘭!”的一声爆炸,火光将人体抛飞。这是夏点书在上楼之前留的□□陷阱,如果逃跑则可以起到缓兵之计的作用,如果被围则有现在的作用。

      吴留诗想说什么,不敢开口。

      夏点书很满意,轻道:“说吧。”

      吴留诗小心翼翼:“我要大声喊,让他们别上来。”

      “喊吧。”夏点书语气轻松。

      吴留诗吸住了气:“滚!全部都滚!不想我死的话全都滚!”

      寡妇的惊天惨叫同声而起:“啊……”

      底下有一辆车刚来,寡妇再次别抓,大腿被开了一个大洞,子弹的动能让骨头断裂、让肌肉纠结的膨胀而出。抓人的老爷们用脚碾压伤处,被痛晕的女人再被痛醒!

      塔台里的人全部心中大惊——机场范围里只有两个女人!

      虞卧林的女侍卫动了,千载难逢的机会里左手掏枪,夏点书将之一枪爆头!

      “九娘!别管我!”寡妇狠狠咬了一口捂嘴那手,惊天动地的一声嚎叫之后因为脑部缺氧和剧痛昏厥。

      吴留诗麻利的跪下,子弹贴着他头皮划过,气浪揉搓头皮、痛得大汉淋漓。

      夏点书吸气吐气,冷静道:“另外一位,麻烦你叫人把她送到羊花子那里去。起来的时候,动作慢点。”

      虞卧林起身中,外面又是一声寡妇惊天动地的大叫:另一位‘营座’脚踩枪伤处大力揉捏,狠道:“不敢吭声了吧,老子就不信你敢杀吴家大公子……”

      夏点书吸气,灿然一笑,一脚鞭腿上头、轻轻将吴留诗踢晕放倒。

      虞卧林打电话:“快来塔台,将这里一个女人送去生物研究所,带急救药品,十万火急!”

      底下的营座接电话,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我是吴氏家主……”

      夏点书吸气吐气,一个重鞭腿鞭打在虞卧林大腿外侧:“抱歉,你挺懂事的。继续懂事点就能活命。高举双手,该说什么不必我问了吧?”

      虞卧林坐到在地,痛得冷汗直流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敢停了点头。

      夏点书眼睛望着虞卧林,眼角余光盯着侍茶。

      虞卧林稍微恢复便急急说着:“杀你第一个随从是上面的人拿的主意,杀你第二个是因为、是他拿的主意,想杀你第三个是底下人自做主张。上面交代过不能伤你性命,因为,你以前训练的那六个古家人很厉害,皇家的人知道了;你训练的那六个单家的人,最后落到吴家的手里了。他们知道你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教完,他们商量着让你帮他们再训练一批人出来瞧瞧……羊花子给我打电话……”

      夏点书打断:“他们是谁?”

      虞卧林一顿,被枪口吓得一抖,忙道:“吴氏家主,虞氏家主,古老将军。”

      塔楼下,又有一波援军赶到了;营座急慌慌的指挥人将寡妇抬上车,声音大得楼上都能听见。

      夏点书再问:“你们的身份?”

      虞卧林有点迟疑,夏点书一笑:“即使九爷的面子不能让羊花子说实话,我今天出去后,还会去打听的。”夏点书说着走到侍茶身边,缓缓蹲身,轻轻再其后脑上一敲,晕了。

      虞卧林还没开口,夏点书也不催,只是走回吴留诗旁边,用脚将昏过去的人翻成正面向上,药粉塞到嘴唇里再用茶案上的残茶往里一冲。

      “他是吴家大公子,他爹是下一任吴氏家主的第一继承人,他爷爷就是吴氏家主,手下留情!”虞卧林只说了吴留诗的身份。

      夜色降临了,外面的车灯和喊话……

      “好,我留情,我就稍微让他们长长记性就好了。你把手举高……张嘴,吞下去……别怕,好好看着,给‘他们’带个信儿。”

      虞卧林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画面,那种恐惧,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在药粉和药粉水的帮助下,夏点书单手将吴留诗左臂拽得脱臼,吴留诗痛醒只剩微弱嚎叫的力气,几度昏厥醒来;夏点书手中的匕首沿着不伤大血管的路劲粗糙切割,将吴留诗一条手臂之内的三根长骨头生生拆了出来扔到地上……

      虞卧林这次是真的失了方寸,被冷水浇头浇得稍微恢复行动之后便只会言听计从,用手机拍摄下的图片很快传到了吴氏家主和虞氏家主面前。夏点书拒绝了一切的谈判机会,不需要和他们通话——

      因为这一切,只是开始。还远远达不到‘和平三十年’的目的。

      世家的人做事利落,塔台下的人走得很干净,只残留了一滩寡妇的血迹。塔台二楼的窗户边,两位贵公子被捆得只剩双脚可以走路,夏点书淡淡说着:“你要感谢羊花子,不然,我会让你们用舌头把那一滩东西舔干净的。”

      “再见。”

      夏点书最后说了一句便徒步消失在黑夜中,没有带人质,只是满满的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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