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吻

　　纪伯伦：“慷慨是超过自己能力的施与，自尊是少于自己需要的接受。”
　　吴森点了点头，说道：“您能把派到集林区的警员减少一些吗？这些人会对当地居民造成很大心理压力，让他们很难冷静地面对我们的问询。”
　　郝局长犹豫了一下，说道：“那集林区居民的安全怎么保证？”
　　吴森说道：“你能维持这样的警力控制集林区一时，却不可能这样控制这个地区一世。杀手也是会坐观局势而等待的，没有谁会看到一群警员在周围晃悠，还出来疯狂作案的。你只有真正地把局势给放开来，让这个‘清道夫’在急不可耐的作案中露出马脚来、让整个区域从高压控制中解放出来，我们的侦破才有希望。”
　　郝局长问道：“我们难道只能靠更多的受害者来侦破案件了吗？”
　　吴森叹了口气，“郝局长，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现在我们对凶手一无所知，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出路。”
　　闫瑾和晏然一组，去吕燕等人公寓附近询问情况，沈岱宗和宋燕北一组，去附近的一些娱乐场所探访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晏然和闫瑾两个人显然看起来比较无害，也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当两人到了吕燕居住的破旧公寓时已经是下午6点了，周围聚集了一帮小混混，头发都快染成彩虹了，身上的纹身，更是猛虎下山、蛟龙过海、骷髅猛鬼无一不有，晏然一秒就觉得自己和闫瑾不用伪装什么身份了，他们俩什么都不用说，光站在这群人旁边，就已经显得格格不入了。
　　为首的那人虎背熊腰，光着膀子，背后是一幅猛虎下山图，见到晏然和闫瑾，啐了一口唾沫，走上前来，一脸轻蔑地问：“又是条子？”
　　晏然温和一笑，说道：“是的，来查查案子，还请大哥行个方便，我听说，这一带的事情，都归您管，我们这些条子可起不上什么用处。”
　　那为首的大汉显然被晏然的恭维给取悦了，神色一缓，骂骂咧咧地说：“行个屁方便，你们这些条子也是够了，天天在这里晃晃悠悠，东逛西逛的，也没见你们查处点什么来！”
　　晏然一脸谄媚，说：“是啊，我们也是实在查不出什么了，才来求您帮帮我们的，您想啊，只要能查几份像样的资料，我们交了差，上头领导也能满意一点，也让别的警员撤走，我们双方都方便啊。毕竟这三伏天，热成这样子，我们也不想天天搁外头晃悠，是吧？……”
　　为首的汉子想了一会儿，撇了撇嘴，“你想问什么，我让我下头的人说就是了，问完就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第一个接受问话的是小黄毛一号，这人嬉皮笑脸的，一上来就开始调戏晏然和闫瑾，“哎呦，这年头的条子怎么都和个娘们似的，旁边还带着个小屁孩。”
　　晏然笑对，目不斜视，问道：“7月7日到7月8日，你们在这附近吗？”
　　小黄毛一号想了想，说：“7、8号那两天，我们正好在和另一伙人争场子，打得正凶呢，没在这儿，但是听说那两天这里有个人，被人打得很惨。”
　　晏然问：“为什么说，被打得很惨？”
　　小黄毛一号一听，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听人说的，说是被人打的楼道口都是血，还被拖了一长段，8号那一早上，这边好像都是血的样子。”
　　晏然皱眉：“这样的情况都没人报警吗？”
　　小黄毛一听就笑了，说：“你警校毕业了吗？我们集林这边道上的事轮得着你们条子来管？再说了，我们这一片这种事儿还挺频繁的，见的多了，所有人也就习惯了，随便打个架，都能流一地的血。就我这个脑袋两月前才刚被人用酒瓶给开瓢了，缝了11针，当时那血把满地上都染红了，这不现在又能打了？根本没人把这个当回事儿。我们都是当闲话来说的。”
　　晏然点了点头，说：“谁和你说的这事儿？”
　　小黄毛一号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红毛，说：“是阿炎说的，他家就住在这种楼上。”
　　小红毛阿炎闻声走了过来，对闫瑾吹了个口哨，“小美人，跟爷干一炮？”
　　闫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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