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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雩瞪大了眼：“水君？”
来人唇边的笑容更温柔了，眼眸里仿佛有漫天星光的倒影。
雩遇到旧友的欣喜还没褪去，她猛然想起什么回头，发现椿早已登上船远去，背影渐渐模糊。
来不及了。
她眼眸一沉。身上的禁制尽数消失。
“为什么要拦我？”
“这是注定的缘分。”水君温声道，“你已经牵扯太深，这对你不利。”
“注定的？”雩挑眉，“何谓注定？”
“天势所趋，即为注定。”水君微蹙了眉，“雩，你身上因果太重，不小心便会牵扯进去。”
“我是因一道缚神咒才入凡间的，现在说因果也太晚了一些。”雩凝视着水君的眼睛，“什么是天势所趋我大概能猜到。但我必须保他们平安，如今只恐力有所不及。”
“所以，帮帮我吧，灝。”
水君定定地看了雩半天，无奈道：“ 你都唤我的名字了，我还能推脱什么呢。只是你要小心，再怎么维护他们，都不可逆天而行。”
雩笑了：“若他们有性命之忧......我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水君苦笑，身形渐渐隐去。
雩收起了笑容，转身凝望云海。
......
椿拿自己的一半寿命换了一条鱼。
小小的，养在鱼缸里，额头的部位有一道鲜红的痕迹。
雩进椿的房间里，第一眼就看见了。
椿也没隐瞒她的意思，只是好像特别喜欢这条鱼：“雩，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你们在干什么呢？”湫倒吊着出现在窗前。
房里的两人被惊了一下。椿走到窗台边，没好气地吼了声“关你什么事”就就把窗户关上了。
“喂！”湫的声音隔着窗户有些模糊。他把脸贴在窗户上，双手拍着窗。
雩笑了一下，过去打开窗，把他拉了进来：“我们在讨论这条鱼的名字呢。”
湫笑着，拉着雩的手就不松开了，他瞟了一眼鱼缸，却发现那条鱼盯着他们看，还摆摆尾巴转个圈，似乎很兴奋的样子。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雩奇怪地想。
“我希望它能长得很大！”椿说。
“那就给它起名叫鲲好了。”湫用手戳了一下鱼缸，“古籍有言，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那可是一条再大不过的鱼了！”
“鲲？”椿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得到小鱼热烈的回复之后微笑，“好。以后就叫你鲲了。”
“可是，我记得围楼是不准养鱼的吧？”雩问道，一边观察椿的表情。
椿的脸上是意料之中的坚定：“我一定要养它。雩，湫，拜托你们保密了。”
雩与湫对视，都点了点头。
日子照常过去。
只是连日大雨，雨水不知为什么变咸了。
雩坐在屋檐下安抚着不知为何有些暴躁的白泽。
她能感觉到这是巨变的前兆。
鲲最近长势可观。已经长了一圈。鱼缸装不下，得用上盆了。
“雩？”湫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在她身边，“想什么呢？”
雩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发个呆。”
“最近你总是走神啊。”
“哈哈。是吗？”她的确多想了一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雩。”
“嗯？”
被抱住了。
少年温暖的胸膛靠了上来。
湫摆正雩的脑袋，低头，两人额头相贴。
“我不知道你在为什么担心。但是有我在这儿，你什么都不用想。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湫的眼睛很明亮。声音也温柔得过分。
“所以，不用担心。”
雩心头一暖，微红着脸颊点点头。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担心啊。”
“你的所有动作、表情，我一看就知道你的心情怎么样。”
“什么嘛......”
她思绪万千之间也的确不再去想难以捉摸的未来了。
反正她的目标一向很明确不是吗？
跟湫永远在一起。
跟大家永远在一起。
她会倾其所有保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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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他们是见过鲲的。问过路。雩的感觉比较敏锐，但没有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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