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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如升楼。
“最近好久没来啦，来一局麻将怎么样？”灵婆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摸牌。
雩走到他身边，坐上了一张空的椅子：“椿和你做了交易是吗？”
灵婆大大方方承认：“是啊。她用一半的寿命和我换了一个人类的灵魂……”
“......”
“怎么？这不是您这些神明的意思吗？”
雩摇头：“神是神，天是天。神可以感知天的道，但没办法左右天的意志。”
“嘿。老天爷真喜欢耍人玩儿啊。制定两界规矩的是它，如今要拉拢两界的距离破坏规矩的也是它。”灵婆语气里有着浓烈的不甘和愤恨。
当年灵婆的错在逆天而行。但逆天本就是大道的一部分。在灵婆的时代，“逆天”罪不容赦。但世界的运行法则是会变化的。若干年后的今天，打破传统、“逆天而行”却成了气运所系，天道所归。
参与天道演变，椿的成功几率要比灵婆多得多。
雩知道灵婆是在恨天意弄人，但也暗自为椿庆幸。
“说真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虽然也算是顺应天道做事，但天道利用的就是她的一腔孤勇。打破旧局重塑规则岂会容易？只怕到最后，即便成功，也逃不过一个神形俱损的下场……”
“有我在。”雩站了起来，“如果椿真的成功，也算是了了你的一桩夙愿吧。”
灵婆嘿嘿笑了。又点燃了一支烟，缓缓吐出烟圈。
......
又是一年夏天。
椿意外发现鲲能飞。惊喜之下把鲲带到雩和湫面前表演。
“这鱼真够奇怪的。”湫摸着下巴吐槽，“长得怪长得快，居然还会飞？什么品种？雩你爱吃鱼吗？”
椿一把将在空中无忧无虑飞来飞去的鲲抓紧，保住：“湫你这个家伙就知道吃！你要是敢对鲲做什么我跟你没完！”
湫陪笑：“开个玩笑而已嘛，别生气别生气。”
雩摸了摸鲲的头，鲲眯上眼睛很享受的样子。雩忍不住笑了。
“椿，鲲越长越大，水桶都快装不下了吧？”
“我打算过几天给它找一个新家。”椿笑着说。
但椿还没来得及转移鲲，它就被椿的母亲凤发现了。
“鲲被我妈扔了！”椿抱住雩痛哭。
“扔了？”雩也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先别哭了。我知道它在哪儿。”湫带着两人来到了地底。
费力挪开一块大石板，一股臭味从幽深的池底传出来。
椿细细听，惊喜地听见了微弱的叫声。
“是鲲！它还活着！我要下去！”
“先等等。”雩拦住她，往阴影处瞟了一眼，“我们可以找专业人士帮忙。”
椿与湫正不解，撑着伞的鼠婆子就出现了。
“怎么？遇到难处啦？”
“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椿焦急地说。
鼠婆子一笑，眼神却轻飘飘往湫的身上飘去。雩眼皮一跳，一把将湫拉到自己身后。
“雩？”湫有些吃惊，轻声问她。
“没什么。”雩淡然地回答，面带笑意地瞟了鼠婆子一眼，眼里的警告一闪而逝。
鼠婆子微愣，想起了什么一般，干笑着收回了视线，拍手招来鼠群，将鲲拉了出来。
椿用鱼笛唤醒昏迷的鲲。而鼠婆子在看见鱼笛的瞬间眼睛一亮，笑容里多了几分算计。
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她并不准备阻拦。
这是她欠灵婆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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