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k/Charles]For Everything

　　“也许我曾经在心里埋怨过他们，”Charles知道Hank说的是谁，轻轻摇摇头，笑了起来：“但我不恨他们。”

　　Hank的声音带了一丝苦涩：“他们放弃了你。”她也放弃了我，Hank在心里想。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对Raven的感情早已发生了改变，但有些事情总会横亘在心里，就像触碰伤疤时候的隐痛。

　　Charles也许也一样，尽管他现在看上去已经完全释然。

　　仿佛感受到了Hank的想法——Charles没有读Hank的心，他早已经不需要通过自己的能力去了解Hank——Charles的声音变得更柔和，仿佛在试图安抚Hank：“Erik和Raven，他们的离开，并不是因为我和你，而是因为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看法不同。即便我们因为一些共同的目标可以短暂地并肩作战，但我们迟早会分道扬镳。”

　　“我可以控制他们，我是说Erik不戴头盔的时候，”Charles的声音听起来像一声小小的叹息：“但我却不能说服他们。”

　　Hank慢慢从主控室里走出来，灯光下他同样蓝到近乎透明的眼睛正凝视着Charles：“你仍没有放弃他们。”

　　Charles回望着Hank：“我感到我对他们有责任，Hank。”

　　Hank的表情变得有点伤感，他避开Charles的目光，眼神飘向别处，最终定在Charles的轮椅上：“你能感受到别人的痛苦和困惑，当你用心去感受的时候……那些事情就像真正发生在你的身上一样。”

　　但是你从来不提Erik把硬币切进了Shaw的脑子，那时你就在Shaw的意识里——Hank心里补充道。“所以你总觉得对很多人都有责任，但是你从来不亏欠任何人的，Charles，你从来不亏欠任何人。”

　　Charles抿着嘴，他似乎正为Hank今天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而感到有些困惑。

　　Hank感到后悔了起来，他惊讶自己能如此流畅地表达出自己心里长久以来的想法，同时又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

　　片刻的沉默后，Charles的声音响起来：“我只亏欠你，Hank。”

　　Charles慢慢转动轮椅，离开了走廊。

　　“你不欠我什么，我只是也感到对你有责任。”Charles离开后，Hank自言自语道。

　　这几乎成了他们的最后一场谈话，如果Hank能预见到以后的灾难的话，他宁可自己在Charles还没离开的时候，当面对他说出这句话。

　　第二天Charles显得有些为即将与Moira见面而兴致勃勃，连Hank磕磕绊绊地表示自己还需要为Scott的眼镜做些调整以至不能陪他前去，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显然Hank是因为昨晚的谈话而犯别扭了。

　　好吧，事实上Charles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尽管他不想承认这一点。

　　Alex表示愿意陪Charles一起去兰利的时候，Hank和Charles都在心里舒了口气。

　　再次见到故人让Charles十分愉快，这让他重新想到了年轻时感情的悸动和那段快乐又充满激情的时光。如果没有Moira说的关于Apocalypse的那部分的话。

　　在Jean的脑海里看到的陌生身影和Moira的一番话让Charles有点在意，“我得赶快跟Hank谈谈这件事，如果这个变种人始祖的存在是真的，我们有必要做点什么准备。”在回学校的路上，Charles这么想着。

　　Charles一回去就带着Moira去找Hank，走廊上遇到的学生说Hank老师在会客室。“Hank，Hank——”Charles转动轮椅进了会客室：“Hank你有必要见见……”

　　Charles要说的话忽然被眼前的景象截断了。他看到了Hank转过来的脸上有些凝重的神情，和因为听到他声音而从沙发上站起来的，Raven。

　　Charles在忽然觉得内心中某些多年前就失去了的东西被重新填补回来，Raven的回家让他沉浸在喜悦中，如果不是不能走路的话，他想自己大概会跳起来去拥抱Raven。

　　不过显然Raven没有同感，Raven甚至不认可这里是她的家。“我只是住在这里过”，她冷淡地说。

　　Raven的否定和抗拒并没有过多地影响Charles的愉快心情，在漫长的时光中他已经逐渐学会了接受这些，他甚至敏锐地从Raven冷漠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没有归属的茫然。Charles在高兴之余也不免有些奇怪，Raven的到来本该让Hank十分高兴，但他看起来好像为另外一些什么东西困扰着。

　　很快Charles就知道了原因：Raven是为了Erik而来的。

　　也许是为了Raven的离开，也许是为了十年前刚刚救出Erik时差点被Erik的怒气弄坏的飞机，也许是为了Erik指向Raven、同时也指向Charles的枪口，也许是为了他们在众多路人和新闻记者面前大打的那一架，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东西。Hank一直不是很待见Erik，这点Charles很明白。

　　而Erik……他不幸的朋友，Charles终于明白这十年Erik为何杳无音信。他原来一直隐藏着自己，做了一名普普通通的钢铁厂的工人，还有了妻子和女儿。

　　但是现在所有的平静都已被打破，Charles曾经决定再也不去干扰Erik的生活，他却不得不再次利用主脑找寻着Erik的身影。在他终于与阔别十年的老朋友的意识连接上之后，Charles在Erik低沉平静的声音下，感到了如地底岩浆一般的涌动的绝望和愤怒。

　　Erik背对Apocalypse他们几个人独自站在一旁，中间短短的几步像是被隔绝开的两个世界。他无意与Apocalypse还有那几个不知道Apocalypse从哪里招来的手下建立任何感情上的联系，最初失去妻子和女儿的痛苦已经逐渐平息，那些感情转化成一种更深刻的念头：他要向这个毫无可取之处的世界报复。

　　这些感情涌入了Charles的脑海，Hank看到他眼中落下泪来。

　　Erik轻轻地说：“我曾经相信过你的话，试着平和下来放下仇恨，做一个普通人，跟别人和平相处。现在我得到了什么？”

　　“一切都还来得及。”Charles哽咽着说：“你还有我们。”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Charles被完全没试图隐藏他存在的Erik暴露在了Apocalypse的感知范围中，在毫无防备下被Apocalypse连接了意识，也连接了主脑。

　　那是他在Jean的噩梦中见到过的蓝色身影。

　　Hank惊疑地看着Charles面上呈现出一种无意识的茫然，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大脑和眼睛里蔓延浸染，主脑的投影变成了令人恐惧的火焰般的混沌。

　　Hank从未见过Charles变成这样，即便是在以前最糟糕的时候，在Charles最愤怒、颓废、绝望的时候，那些也依然是Charles自己的感情。而现在的Charles仿佛只剩了一具空壳。他扶着Charles的肩膀在他耳边大喊：“Charles，Charles！快出来，Charles！”恐惧攫住了Hank的喉咙，Hank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变得扭曲发颤。

　　也许是因为Hank的呼喊，Charles的意识从Apocalypse控制的缝隙中挣脱出来，他忍受着强行挣开意识的剧痛，让被吓坏了的Alex毁掉主脑。但现实总有本事该死地印证墨菲定律，让本来就很糟糕的局面朝着糟糕透顶的方向奔去——几个奇特的家伙凭空出现在他们不远处，其中还包括审美和造型更加古怪了的Erik——绑走了昏迷在轮椅上的Charles。

　　他们几个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太多反应，Alex就冲上去，对着这几个人放出了冲击波。

　　爆炸的火焰在他们的面前蔓延开，Hank蓝色的眼睛被火焰映亮。

　　一切都太晚了，Charles，我失去你了。

　　这是Hank最后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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