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再是昨天

　　再次走进大区营销办公室。老范菲菲带头鼓掌欢迎。
　　“家欢，都听说你连会计主管都不当，非回我们大区营销打杂。你太牛了。”老范佩服。
　　“这回我们大区营销可出名了，大家都在议论大区营销到底有多好，给个主管都不换。”菲菲自豪。
　　“大区营销本来就好。家欢你放心，只要咱们齐心合力好好干，待遇不会比会计主管差的。”小莫调侃：“小欢欢，你很有眼光哦。”
　　笑声一片。
　　“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是胜任不了主管工作，才只好回来打杂的。谢谢大区营销肯收留我才对。”何家欢谦虚：“别取笑我了，我得好好用功了，连入职考试都还没把握通过呢。”
　　“你这样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的，别把我们大区营销带坏了。”秦漠杨走进来，吩咐何家欢：“去，搬到我门口坐着去。你不是说喜欢做经理助理吗。”
　　“家欢，我们帮你收拾。”Jenny心悦诚服，大家都替她高兴，七手八脚帮她挪东西。
　　何家欢浅笑，她终于得到秦漠杨认可了。
　　刚吃过午饭，何家欢就坐在办公桌前毛手毛脚地敲键盘。
　　“午休了怎么还忙，也没安排你什么紧急的工作啊，怎么不跟菲菲她们出去晒晒太阳？”秦漠杨拿着文件夹走过来。
　　“是付主管，他让我帮他在内网系统把这几个工作任务申请、预算报批和项目审结做了。”何家欢嘟囔：“他明知道我都不太熟练，还非找我帮忙，我又不好推辞。”
　　秦漠杨拿起付邦交办的资料，看了看严肃地叮嘱何家欢：“付主管交代的事，你千万别怠慢啊。”
　　“还有这个，手抄三遍。明天中午前交给我。”秦漠杨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她。
　　“手抄，复印不行吗？”何家欢接过来，看着密密麻麻好几页的产品说明：“秦总，我明天下午考试，你很着急吗？”
　　“不行，必须手抄。着急，你认真抄啊。”秦漠杨故意板起脸，丢下一脸无奈的何家欢走进办公室。
　　下午好容易把付邦交办的事忙完，何家欢只好把秦漠杨的资料带回家。迷迷糊糊抄了半宿，还差一点。一早到单位埋头接着抄。
　　秦漠杨经过她办公桌，看她一手抱头，一手疾书，嘴里还不时叨叨咕咕地念。忍不住地笑。
　　午休前总算抄完了，何家欢想起下午的考试，急得连中午饭都没去餐厅，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复习，一边吃饼干。
　　“办公室不准吃零食，违者罚款。你都要考试了，公司制度怎么看的？”秦漠杨故意捣乱。
　　本来何家欢是把饼干藏在抽屉里偷偷吃的，听他这么一说，索性把饼干直接摆到桌面上，目光不离开书本：“你不提醒我，我还真忘了这一条了。这不是零食，是我的主食，可以光明正大地吃。”
　　“还没人管得了你了呢。”秦漠杨忍俊，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念你初犯，下不为例吧。”
　　何家欢没时间搭理他，她现在是临阵磨枪，争分夺秒。
　　考场开始，付邦和一名下属监考，要求大家按对应姓名点击试卷上机答题，时间一个小时，共分企业制度规范、内网系统应用和产品知识三部分测试内容，三部分内容都及格视为通过。
　　何家欢不安地点开试卷，发现她最没把握的内网系统应用试题，居然跟昨天付邦让她处理的资料类型完全相同。不由得笑着看付邦。
　　“考试时间一小时，请各位新同事抓紧时间答题啊。”付邦会意，敲敲何家欢的桌角，看似提醒大家。
　　公司制度是何家欢内审中的重要依据，她非常熟悉，答起题来得心应手；有了昨天一下午的练习，内网系统应用也顺利完成；答到产品知识这部分，何家欢却没有一道题叫得准的，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些题何家欢不但可以确定不是复习题库里面的，而且是她连听都没听过的内容。很多名词和术语她隐约记得老范和秦漠杨说过，但落实到题面上，她又觉得看哪个选项都好像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身边陆续有人提交试卷出考场。何家欢越发着急。
　　“时间还有富裕，大家别着急，慢慢答。”付邦看出她有些着急，安抚道。
　　可话音还没落，又有人提交离场了。付邦发现这里已经没有大家了，就剩何家欢自己了。
　　“付邦，你帮我……”秦漠杨见考试的人陆续回来，却始终不见何家欢，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借故过来看看 。
　　“啊……你去我办公桌把秦总要的资料拿过来。”付邦看到救星般，把另一名监考支开，伸手合上玻璃隔断的百叶窗。秦漠杨知趣地站在门口望风。
　　“小何，你怎么还没答完啊？”急步走到何家欢跟前。
　　“我……”何家欢满脸通红：“这题也太难了！”
　　“漠杨，你过来看看，这产品知识试题是你出的吗？”付邦看了几道题，感觉不太对，和秦漠杨交换位置。
　　“何家欢你笨死算了，原题让你抄三遍，还答不上？”秦漠杨拍何家欢脑袋。
　　何家欢放弃了，索性趴在桌子上：“哪道是原题啊！”
　　秦漠杨俯身看了几道题，也觉得不对了。这题确实是他出的，不过是用来考核专业技术人员的，何家欢不可能答得上。
　　看时间还剩不到十分钟，秦漠杨抄起鼠标开始答题 。
　　何家欢被秦漠杨双臂圈坐在电脑前，抬头刚好顶到他下额，低头又挡住显示器。
　　“你老实会儿，别乱动。”秦漠杨飞快答题。
　　“若琳，你怎么过来了！”付邦报警。
　　秦漠杨从容点击交卷，把鼠标塞回何家欢手里。找个离何家欢尽可能远的位置坐下，悠闲得翘着二郎腿翻手机。
　　“总裁让我来看看新员工入职考试情况。”方若琳应声走进来，看见何家欢一脸窘迫地坐在那里，嘴角微微冷笑。秦漠杨洞察到她地笑，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考试呢，干嘛合了百叶窗？”方若琳看见秦漠杨，回头看看付邦，察觉有些不对。
　　“啊，刚才有新员工提出光线太强，晃眼睛，就合上了 。”付邦解释 。
　　“光线强，窗户不是明明在对面吗？现在的新人，真是越来越矫情。”方若琳问秦漠杨：“漠杨，你怎么在这儿？”
　　“啊……我……”秦漠杨正想着怎么应对。
　　“付主管，这哪份是秦总要的资料啊？我看您桌上有好几份资料，就都拿来了。”打发出去的监考回来了。
　　“都是，谢谢你啊。”秦漠杨真心感谢她，接过一堆资料往外走：“你们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临出门扫了眼呆坐着，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何家欢。拍拍付邦肩膀：“谢了”。
　　俩人心照不宣地笑。
　　何家欢晕晕乎乎回到办公室，老范菲菲他们围过来询问：“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家欢，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有，有很严重的问题。”何家欢郁闷，可怜巴巴看着大家：“老范，元器件耦合松紧程度，当耦合系数K等于几时，才能叫全耦合啊？这什么意思啊？是怎么个藕，怎么个荷啊？”
　　“你们都考电路原理了，太离谱了吧？！”老范吃惊。
　　“炖猪蹄的藕，何家欢的何。”秦漠杨见门口乱作一团，出来通报：“别瞎琢磨了，付主管来电话，说你通过了。赶紧请客吧。”
　　欢呼雀跃。
　　付邦吩咐整理新员工入职考试成绩，预备上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新员工试题昨天是你一个人装的吗？”
　　“嗯，是。”办事员回答：“不过中间方主管过来跟着复核来着，还帮我贴的名签。她经常参与公司培训和考试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付邦若有所思：“方主管参与装题的事，不要跟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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