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彼岸

作者:斯贴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无处发泄的委屈


      童展回来的时候,已近午夜,他虽是公子哥,却不是迷恋夜生活的人,喜欢花钱,却不堕落。在面对社会上的某些阴暗和打击时,他第一个反应是躲。同时,他也尽量远离那些与危险有关的事,可以说他胆小,也可以说他洁身自好。
      童展买了宵夜,他是想言归于好的。和容易闹脾气相比,他也容易原谅别人和自己。他爱夏枫树,这一点是真的。
      夏枫树也不愿和他继续怄气,要留住这个男人的念头已令她越来越想去迎合他的性格和习惯。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磨合吧。她不再推拒,反而想抱紧。
      还是说了些尖刻的话,却放了些娇嗔在里面,童展被嗔得神魂颠倒,情难自禁地贴上来,夏枫树在他身上闻到了女人味,推开他说:“你去快活了?”
      童展说:“只要我去酒吧,就有女人贴过来,我也没办法。”
      “那……不正中你意吗?”
      “夏枫树,你吃醋的样子也和别人不一样,好像很高兴似的。”童展还沉湎于情爱中,轻柔地抚摸夏枫树的身体。“难道你想让我和她们怎样吗?”
      夏枫树想说“是”,童展已经像开动中的火车,很难刹住了。这个时候,夏枫树的身体是不敢承欢的,况且她也不喜欢和童展的□□关系。压力来了,同个屋檐下的生活终究脱离不了床的这部分。
      “童展,你别给自己找罪受。我不行的……”
      “我小心点不行吗?进去呆一会儿就行。”
      “当然不行,医生说我们不能做。”
      “医生说可以,四个月后可以,我问过了。”
      “你胡说。”夏枫树根本推不动童展,这会儿,已被压在沙发上,童展的身体已经又硬又烫,“童展你……要硬来呀。”
      “夏枫树,我发誓我会小心的,就进去呆一会儿,你答应我吧,求你了。”童展的动作慢慢展开,感觉得到他在拼命节制力量,裉去夏枫树的衣服,“我想要你,你不知道我多想……”
      “你不要捣乱,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你生嘛,我让你生,那个什么证,我明天就去办。”
      “明天?”夏枫树十分意外。
      童展重重地吻下来,喘息着承诺着,“明天,我……答应你。”
      有交换的感觉,夏枫树无法在这种#爱中获得快感,她只是提醒童展不要太激烈,童展不想听她说,便吻住她。

      童展睡在夏枫树的枕边,沉沉地睡。
      夏枫树轻抚着腹部,聆听童展的呼吸,没有月光,睁开眼睛也看不到枕边人的样子。这便是同床共枕吧,这就是夫妻吧。仿佛一夜间,夏枫树便老了几岁,日渐沉重的身体,不断增加的责任和社会关系。要面对的原来竟然有这么多,并非想像中那么单纯。
      我在做什么呢?这是我想要的吗?夏枫树忽然想到许岸,其实许岸在她心中便如同洪水,她不断加高堤坝,防止洪水泛滥。在堤坝这边,是她精心构筑的生活,就是现在所获得的吧。
      她哭了,有种无处发泄的委屈。

      早晨,童展和往日大大不同,首先是起得很早,做什么都精力充沛井井有条,吃过早餐,他说要出去一下,都走到门口了,又跑回来吻了夏枫树一下才出门。
      夏枫树抿了下嘴唇,有点猜不透童展要做什么。
      有些寂寞,她想给兰韦晴打个电话,又觉得当下的情形不好向她解释,还是算了。
      门铃响,不到九点,是谁?
      居然是秦佑滔,有多久没看到这个人了,夏枫树在开门前迅速揣测了一下他的来意。
      “童展呢?”秦佑滔看都没看夏枫树便走进来,公寓不算太大,两卧两厅,一目了然。
      夏枫树明白了,他这么早登门拜访大概是认为童展一定在。
      “他出去了,我不知道去哪了。”夏枫树直接阻挡他问童展去哪的问句。
      秦佑滔没有坐,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夏枫树有些紧张,却不愿被他看出紧张,坐在沙发上,她打开电视,似乎也没想招待这位不速之客。
      “你要和童展结婚?”
      “不关你事吧。”
      脚步声从夏枫树脑后传来,秦佑滔在靠近她,有股强烈的焦虑和他一起靠近。
      “是因为爱他才要留住他吗?”
      “你干嘛要关心这种婆婆妈妈的问题。”夏枫树起身走向厨房,她想喝杯水,她想躲开秦佑滔的逼近。
      “童展是有婚约的人,你这么做不合适 。”秦佑滔的语气仍然沉稳,却很有重量。
      “你应该劝童展,而不是劝我吧。”
      “我是来劝你们的。”秦佑滔忽然提高声音,“有些话你们都在,可能说得更清楚,但你够聪明,应该能听得懂。童展不应该属于你,你也没有那么爱他。”
      夏枫树喝了半杯水,一手撑着腰际,一手撑着橱柜,定定地望着秦佑滔。她不想发表意见,也不认为秦佑滔能令自己改变决定。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必要回头吗?
      秦佑滔看懂了这个女人的坚定,也收敛了流露出来的焦急,换回冷漠的口吻说:“你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包括立刻升你做我的助理。你的家,你的住房,你的所有困难,你放了童展,他不是你能陪伴的人。”
      夏枫树冷哼一声,“荒唐。”
      秦佑滔说:“之前,我给予你的一切都是基于童展和你分手的事实,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么我会收回这一切。”
      “收回什么?清洁工的工作合同?”夏枫树轻轻摇着头说:“我是孕妇,你暂时不能解雇我。”
      “别拿你那点法律知识来和我对抗,你这个女人除了身体没有别的武器。”秦佑滔已相当不客气。
      “是啊,你给我一个月大假,也是让我去整理身体吧!”夏枫树反讽说:“武器要那么多干吗?有一个就够了,否则你这么了不起的人也不会跑到这来说三道四。”
      “你认为你一定能得到吗?”
      夏枫树淡淡地笑,“带着你的威胁和势力从这里滚出去,至少这一秒,我能说这样的话吧。”
      秦佑滔脸色一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登门是自取其辱。他飞快的思考,并且意识到错在哪里,是因为我没搞清楚这个女人的目的,她要童展吗?还是要跻身上流社会?之前的猜测或许是错误的,她要的不是身份和地位。
      若他们是深深相爱的,这样拆他们会否太无耻了。
      不,我不应该有这种思想,即使他们相爱,也没有能力来维系婚姻关系。况且,眼下的形势一片混乱,如果郑琳仪失去周燕然这个儿媳,就失去Z治上强有力的支撑,在官场势必被动,连带着很多被压下的问题都会被翻出来,一旦闹到那个地步,墙倾桅摧,童展背后光彩照人的背景将变成一片废墟。郑琳仪是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的,那么,她将亲手摧毁夏枫树,她若这样做,我能坐视不理吗?我不能让夏枫树毁掉,爱情在Z治博弈里是最荒诞的东西。
      秦佑滔从没这么久的凝视夏枫树,当他的目光从夏枫树绝美的脸上移到微粗的腰身时,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要生下孩子?”
      夏枫树不再和他说话,慢慢踱到阳台上,晨风拂面,她白色棉麻碎花的睡裙充分吸收着清凉,手指轻轻收拢额前的碎发,眼睛也半睁半闭。秦佑滔走过去,与她并肩而立,有些悸动和贪婪地望着她的侧面,“你……”他竟不能言语,夏枫树的脸像一幅静止的画,明明未施脂粉却用冷冷的色调表达着宁静和神秘。
      “你喜欢我吗?”夏枫树忽然望着秦佑滔问。
      如同被一记凶猛准确的下勾拳打中,秦佑滔狼狈地收回目光,倒也不好立刻离开,“你这女人还有自作多情的本事。”
      “哪个女人被你这样望了五分钟,不会这样想呢?”夏枫树占了上锋,全因对方一时迷乱。
      “我在猜你的想法,留下这个孩子的目的何在。”
      “留下他就是最终的目的。”
      秦佑滔刚想看她的表情,想到刚才的尴尬,便将脸转向另外一侧,“你这么傲慢自以为是的女人会想要孩子吗?”
      “若你是这孩子的父亲,你会不会要?”夏枫树强有力的反问。
      秦佑滔方寸大乱,“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假设?”
      “为什么不能,只有设身处地去想,才会明白孩子对父母的意义。他已经有心跳了,已经是个活生生的生命,他是我的,是我的。我要理直气壮地拥有他,我要他光明正大的出生。”
      秦佑滔懂了,“我还是那句话,放弃童展,我给你一切,包括孩子的身份。”
      “什么意思?”
      “童展……绝对不行。”
      “我问你,怎么给我孩子身份?”
      “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只要你放弃童展。”秦佑滔很正式地保证。
      “放弃他,谁给我孩子的出生证明签字?”
      “我说了我给你一切。”
      “你签字?”夏枫树逼视秦佑滔,“你签?”
      “我……不是那个意思。”秦佑滔后退了一步,“我是说……”
      “秦佑滔,你放过我吧。”夏枫树的眼里忽然蓄满了泪,一把抓住秦佑滔的衣领,站不住了似的,“我知道难,可是我已经这样决定了,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我失去的太多了,这次我一定要珍惜。”
      秦佑滔彻底慌了。他不敢触碰夏枫树身体的任何部分,甚至不敢看夏枫树的眼睛,只将视线抛向天空,盼着这个女人快点放开他。
      这次交锋,夏枫树完胜!
      当秦佑滔匆匆离开后,夏枫树对着镜中的自己冷笑,的确,我只有身体做为武器,但这件武器竟然是无往不利的。后来,她又接了个电话,这电话更肯定了她的判断,童展说:“夏枫树,我回家拿到户口簿了,你换好衣服,我接你去登记!”

      夏枫树等了很久,目标即将达成的喜悦始终围绕着他。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想不到用这种方式。这是童展要给她的惊喜吗?还是遵守承诺。不管是什么,登记对她来说意义重大,除了“麻烦”的名份,还有一点就是妈妈,她不想抱着私生的孩子去见妈妈,尽管童展不是妈妈所期望的那种女婿,但是也不会令她失望吧。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夏枫树按捺不住打童展的电话,竟然无人接听。
      她觉得不太对劲儿,又等了十多分钟,再打过去,童展接了,语气已没了刚才的激昂,“夏枫树,一会儿有人去接你。你跟他们一块过来。”
      “什么事?去哪?”
      “你别问那么多了,反正我答应你的,肯定会办到的。”
      李丝来了,夏枫树没想到会是她,但她的到来就意味着这事儿和秦佑滔有着莫大的牵连,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做了什么?
      夏枫树不想表现出慌张和猜疑,她镇定地跟着李丝上了车,来到她认为能和童展汇合的地方。
      意外的,在高登酒店顶楼的套房里,她第一次见到郑琳仪。
      秦佑滔和她是一派的,夏枫树早就想到,但没想到竟为她所用。
      郑琳仪小有惊艳,眼前这女孩儿的确不是凡品,美貌不在话下,但她有一种冰冰凉的气息,不仅仅是冷漠和傲慢,这些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还有种奄奄一息的软弱挑拨人的怜爱之心。
      若非童展突然跑回家拿走户口簿令他措手不及,郑琳仪绝不会见夏枫树。
      省去客套,郑琳仪一小时后还有重要会议,她留了十五分钟给夏枫树。
      “要嫁给我儿子,不该用这样的方法。”郑琳仪的口气并不严厉,带着劝诫的意思。
      “我不知道,您允许我怎样称呼你。”夏枫树倒也不卑不亢。
      “不必称呼,就像我不称呼你一样。”郑琳仪将轻蔑的话说得十分端庄。
      夏枫树闭上嘴巴,她认为这是最好的面对。客厅里摆着一组欧式沙发,郑琳仪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让夏枫树坐的意思。
      夏枫树只好站着。
      “你用了什么办法让童展一大早跑回来偷户口簿?”郑琳仪看了看夏枫树,“他答应娶你了,他跟你保证了?”
      夏枫树一手扶住沙发椅背站着,她是孕妇,站着腰就痛。
      “就算你再漂亮,但是你的那个家庭却太让我头疼,连朱门对竹门都算不上。”
      夏枫树心一惊,她没想到郑琳仪会从自己家说起。
      “对于我儿子的喜好,我向来是支持的,唯独你,我实在不能认同。你们要好可以,谈个恋爱,风花雪月可以理解。结婚不行,就算你怀了孕,也不能以第三者的身份破坏童展原有的婚约。你受过高等教育,不应该做这么不知羞耻的事。”
      夏枫树的脸红了,说到第三者,她倒不能否认。
      “这不是古代,没有母凭子贵这一说法,你要生下这孩子的想法是错误的,应该及时中止的。”从政的女人很难掩饰官腔。
      夏枫树的身体微微摇晃。
      郑琳仪轻轻叹息,看着夏枫树的目光竟是柔和的。“我再给你们一点时间,你做个了断吧。当然,我不会亏待你。”
      夏枫树忽然冷笑,也不想表白她想生下孩子的决心,只是觉得这些喜欢居高临下说话的人最后的结束语都是一样的,威吓后是引诱。
      从一开始,我就是错的,不该用□□换取利益,一脚踏进这个利益圈。不知不觉便走到今天这一步,即使单纯的想留下什么,也摆脱不了肮脏的,令人作呕的交易。
      郑琳仪走了,从她身边走过时,夏枫树觉得脚下一空,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沙漏般身不由己。
      李丝走进来,对夏枫树说:“童展在机场等你。”
      “在机场干什么?”
      “两小时后的飞机,安排你们去日本旅行散心。”
      “我不去。”
      “你必须去。”李丝拉住夏枫树的手腕,带她离开高登酒店,直奔机场。
      坐的是来时的奥迪车,只不过这会儿多了一个旅行箱,各种证件都被放在里面。这哪里是去旅行,分明是软禁。夏枫树并未挣扎,她要先见到童展,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幸好,没把他们硬生生地隔开,在机场,夏枫树看到了童展。从没这么盼望过他,从没这么想和他结为一体。那个伸展着长腿,悠闲地听着耳机的男人,他没有忧愁和焦虑,他很快乐,夏枫树不能理解这快乐,因此,当他向她走来时,她是愤怒的。
      “怎么才来,就快登机了。”童展一手拉住行李箱,一手挽着夏枫树。
      “你很想去旅行吗?”
      “是啊,好久没去日本玩了,我想给你选几套秋装,然后去泡泡温泉。”
      “我并不想去。”夏枫树觉得被欺骗了,那个早上还打电话兴冲冲地说要登记的男人哪去了,转这么大个弯是在耍我吗?
      童展意识到他还没有解释,拉夏枫树坐下来说:“妈妈同意我们登记了,但是希望我们再等一个月,反正那时候办准生证也来得及嘛。”
      夏枫树看不懂他脸上的轻松和快乐,难道他认为一切就像他说的那样吗?那么刚才我和她的会面又算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要这样了,妈妈也让步了,晚一个月□□而已。”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和我登记结婚。”
      “不是要办准生证吗?”
      “那为什么要同意办准生证?”
      “你要办,我就同意。”童展被脸上挂着霜的夏枫树冻住了,他不懂为什么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会美得出奇,不敢抱也不敢亲,只能这么呆看着。
      “你一大早发神经跑去偷户口簿是为什么?”
      “我昨晚答应你,今天就去做。”童展再一次不懂这个追问,这个女人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吗?”
      “我答应的,就一定会做到。”
      夏枫树忽然抱住他,眼泪也藏不住了,郑琳仪给她的压力这会儿倾泄出来,童展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人。
      “夏枫树,谁欺负你了?”童展心疼地抱着怀中的女人,他感觉到她的委屈了。
      “你妈。”夏枫树哭开了,怀孕后她的情绪就很难控制。
      “我妈?你见到她了?”
      “她嫌我。”
      “我跟她大发脾气,她怎么会给你好脸色看嘛。”童展并不想和夏枫树细说早晨和母亲的对话,他说了令母亲伤心的话,在那种情形下,各持己见的母子二人,都以最激烈的方式驳斥对方。回想起来,童展很后悔,可是他不可能放弃夏枫树,这一点,也是郑琳仪最终看出来的,因此而终止了争执,最终妥协。童展认为,这就是事实的全部,母亲同意了,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母亲只要求他出国旅行一段时间,待这次内部调研后再回国,这关系到郑琳仪的政治前途,无论如何不能在这时候和夏枫树登记。童展同意了。他想平衡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何况母亲的要求并不过分。只不过,这些话不能对夏枫树说,他答应母亲不说。
      “童展,我只要你答应我。”夏枫树吸了吸鼻子,抹干眼泪说:“你要看着这孩子出生,要在他的出生纸上签字,只要做到这一点,就够了。”
      “说什么呢,我们要结婚,过一辈子。”
      夏枫树笑了笑,或许只有她配得上梨花带雨吧。童展低头便吻下去,旁若无人。夏枫树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在他最强的第一股力量过后,她很有技巧地推开他,男人脸上的蜜糖可以吸引整个机场的蜜蜂,她未有陶醉,只觉得安心。
      他爱我,这是最重要的。
      李丝为他们办好登记手续,和在十郡不同,这会儿她的身份是夏枫树的仆佣。
      刚才那又哭又吻看得她脸红心热,爱情是令每个人都心动的东西,他们很般配,李丝在心里默默承认这一点。
      她给了夏枫树一张名片,他们的日本行由她全权负责,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打给她。
      夏枫树仍然不想去,童展说:“去玩半个月而已,再过一个月你就不方便出国玩了。去嘛,我要去买秋装,还有儿子的。”后面那句话打动了夏枫树,行李都托运了,她不去的可能几乎是零,但童展这句话,却是最终推动她的力量,她挽住他,挥别李丝,踏上飞机时,她在连接处扭了下脚,空姐和童展一起来扶她,她一手拉着童展,另一只手握住了空姐的,那柔软和纤细令她想到了许岸,稍稍平静的心又乱成一团。

      那一天,兰韦晴也在机场,她是来接许岸的。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2786029/46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