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彼岸

作者: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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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这个两夜夫妻的男人,夏枫树一时不知恨从何来,痛向何处。


      夜晚,酒吧是沉沦的天堂,这里是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墓地,能埋葬美丽与丑陋,幸福和悲伤,空虚与快乐。在不断进步的人类社会里,饱暖之上还有些能驾驭心灵的物质,童展就是来找这些东西的,他很久没来了,那东西他也有日子没碰了。
      从夏枫树身上,他收获到一种恐惧,就是他永远也无法得到他想要的。
      刚坐下,就有女人搭讪,要求请杯酒喝,童展没看她的脸,权当作是个伴吧,一杯酒落肚,对方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他肩膀上,如蛇一般柔软,另一只手放在他大腿上,童展推开她,没觉得用多大力气,那女人已倒在地上,童展看到一双无辜又震惊的眼睛,她的年纪与夏枫树相仿,脸上也没有童展以为的风尘,“这么凶干嘛,你不认识我了?”
      童展记不起这个女人,也不认为这女人乱认亲戚,他过眼的女人太多了。
      “算了,这是我的酒钱。”
      童展眉头一皱,抓住那女人的手。“我请。”
      “我不喝陌生人的酒。”
      “非要逼我想起你是谁呀!”
      “我看你是想不起来了。”女人转身要走,童展反而来了兴致,说什么也不放她走,又聊起来,童展还是想不起她是谁,酒越喝越多,记不记得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坐进角落里,童展擅长一切与女人调情的手段,情欲在酒精的怂恿下渐渐升高,然后,那女人要溜冰,童展很惊讶,嗑药打K他玩过,但冰他是从来不碰的。印象中,也没有和玩冰的女人交好过。
      有生以来第一次,童展掏钱的时候迟疑了。
      “怎么,不敢玩吗?”
      “你叫什么来着?”
      “我等你想起来呢。”
      “想不起来了。”童展扔下几张钞票起身走人,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女人忙不迭地拿起钱走向女厕所方向。童展走回去问酒保,“你认识那个女的吗?”
      酒保笑笑,“常客。”
      “她是卖的吗?”
      “为了那一口儿,啥都能干出来。”
      童展大倒胃口,酒保还不忘追加一句,“你真不该拦着她掏钱。”
      “什么意思?”
      “她没钱。”
      童展扔下五十块钱小费,走出酒吧。还想喝酒,酒吧没意思了,他去找秦佑滔。秦佑滔家里有很多酒,他喝得不多,主要是收藏,童展到这很随便,不管多贵的酒,他想喝就开。
      秦佑滔比他大五岁,童展叫他哥。
      说起酒吧的事儿,秦佑滔说:“你怎么不去汽车俱乐部喝酒啊,那边女人的质素也好。”
      “没意思,熟人太多。”
      “因为夏枫树。”
      “你说她怎么就不能来求我一回呢?”
      “就为这个你让人家怀孕?”
      “我不想跟她断,就使了这一招,事实证明有效,她还真有了。”说到这童展坏坏地一笑,“哥,真没哪个女人能像夏枫树那样,有时看她一眼我都很冲动。”
      “你喜欢她就好好对她,非要折磨她图什么呀。”
      “她心里没我,总想和我划清界限,眼看就要分工作了,一般人早就到处托关系了,你说她要分哪还不得我出面吗?我以为她会来求我,可是她看到我绕道走,好像我是传染病似的。再不就装失忆,没见过我这个人似的。怀了我的种了,要是别的女人,早就找我来又哭又闹了,她倒好,深怕我知道。”
      “她越这样,你越喜欢。”
      “要说她清高吧,当初又为了工作和我上床,不清高吧,她现在算怎么回事儿啊。”
      “她对你有感情。”
      “什么?”童展像被夏枫树猛亲了一口那么精神。
      “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想保全自尊心。”秦佑滔起身站在窗边,“你别伤她了,一不小心,你会毁了她。”
      “她喜欢我?”童展喃喃自语。

      风流多金的男人在寻欢作乐的时候,通常怕留下种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没有婚约的男欢女爱应该远离传宗接代,夏枫树从没防备过,就像她从不把自己当作童展的正牌女友一样。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她没想到童展玩得这么大,他就是想折磨人吗?
      身陷阴谋的痛苦,夏枫树体会到了,许岸,这是报应吗?
      从未像现在这样心力交瘁过,没有地方去,也没有人能说话,夏枫树惶惶如丧家之犬,等她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时,路灯的光正笼罩着她。
      这是什么地方?
      我得坐一下。
      夏枫树在街边的花台上坐下来,一点点梳理发生过的事,电话忽然响了,是妈妈打来的,夏枫树略感安慰,即使不能和妈妈说发生过的事,能从她的电话里获得些温暖也是好的。
      可是妈妈不是来温暖或关心她的,妈妈焦急地告诉她,“你爸上火车了,后天早上到,你去火车站接他吧。”
      “他来干什么?”
      “他让你给找个工作,他要挣钱。”
      “妈,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妈知道你为难,可是妈拦不住啊,他肝不好,你看看情况,不行再把他送回来枫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他也是想挣点钱还还债。”
      夏枫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人已经上车了。

      常常在无路可退的时候,还有人上前推一把,深怕你掉不下去摔不死。夏枫树觉得爸爸就是来推她的那个人,以她的环境哪有能力去给他找工作,照顾他的生活。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是她还没得道,现在是着了别人的道,自身难保。

      夏枫树请不到假,上午所有新员工要去人力资源部开会,这个站她本就不想去接,可她不能对妈妈的话置若罔闻。想来想去,她给李一民打了电话,对方一口应承下来。
      开了一上午的会,给大家发了表格,让每个人填写自己的岗位志愿。快结束的时候,童展来了,夏枫树将视线放在看不到他的地方。
      散会的时候夏枫树看看表,这会儿李一民应该接上爸了吧。
      夏枫树上了公交车才发现童展跟着她,车上没有座位,也没处可躲,童展没有步步紧逼,保持一定地距离站着,两人间的气息没有胶着,童展在试探着夏枫树的反应,似乎他想要一次冷静地对话。
      感觉不同,情景相似,夏枫树想起了许岸,她们流连在公车上的回忆太多了。
      她下车,童展也下车,在她耳边说:“不吵架,谈谈吧。”
      “我有事,现在不行。”
      “还有多远,打车去吧!”童展的语气一点都不嚣张,急迫而关切。
      夏枫树不再绷紧身体,她累了,“不用了,转个车就到了。”
      童展拦在她面前,两个人的身高都算是出类拔萃的,就这样顶在街边很引人注目,童展很用力地收紧急迫,深怕再触怒夏枫树,“要是我向你道歉,你愿意接受我的照顾吗?”
      夏枫树的心微微一颤,每当童展流露出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她总是不能硬起心肠,“我真的有事儿,童展,你让我喘口气儿行吗?”
      “我不妨碍你,就是想关心关心你,不然,我心里不好过。”童展的头垂在夏枫树耳边说话。
      夏枫树微微侧过脸,她并不容易被软语温存溶化,可是眼下,对着这个两夜夫妻的男人,夏枫树一时不知恨从何来,痛向何处。
      童展扬手叫了辆出租车,丢给司机一百块,“送她到她要去的地方。”
      夏枫树没有拒绝,到了饭馆,夏枫树快步走进去,早一分钟到,就少欠一分人情。
      李一民真是个周到的人,在夏枫树到来之前,连爸爸的工作安排都想好了。
      “我们单位附近有个停车场,我介绍夏大叔去做个收票的,住处嘛,就在附近租个单间,停车场那供两顿饭,一早一晚到我们单位的小食堂吃一口,要是没啥意外,一个月能剩一千块钱。”
      爸爸连声说好,夏枫树未应声,看爸爸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只怕这工作他干不成。
      按她的想法,是接了爸爸再安排她回去,要在一个城市生存,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以爸爸的行事作风和能力,他办不到。要是能办到,他完全能在家过好日子。他就这样出来了,把两个老人和那个家扔给了妈妈。
      渐渐的,李一民也觉出些什么,似乎夏枫树并不想让爸爸留下。
      不过话说了,事儿就要办,夏爸爸被安置好,李一民送夏枫树回家,坐车的时候,夏枫树睡着了,怀孕的人那股睡意是用意志控制不了的,她枕在李一民的肩上,睡到终点站,又打车返回。
      李一民说:“夏枫树,做我女朋友行不?”
      夏枫树愣了一下,随即看着李一民,“这合适吗?”
      “本来,我也没有信心,我没什么钱,就是个小警察。刚才你睡我肩膀上的时候,我觉得我靠得住。我觉得你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孩儿,钱,我挣不了太多,但肯定够你花,要是有机遇,我也会飞黄腾达。”
      夏枫树心情很平静,她冷静地斟酌眼前这个男人。
      “反正我报名了,你录取男朋友的时候,考虑考虑我。”李一民有些窘了,这男人缺少求爱经验。
      “嗯,我知道了。”夏枫树转身上楼,开门进屋后,她给了自己一巴掌,“干嘛睡人家肩上。”

      隔天,爸爸就上岗了,可是夏枫树一点都不放心,长期酗酒,性格暴躁,这些年都靠酒精和仇恨过日子的人如何能让人放心。
      她没有去看他,只是大概知道他工作的地方,一切都交给李一民处理,妈妈天天打电话过来,因为妈妈比她更不放心。怕丈夫找不到工作,找到了能不能干成,怕连累了女儿。她却不知道女儿遇到了多大的麻烦。
      夏枫树只有一千三百块钱,实习期间的工资只有一千出头,她不知道流产手术需要多少钱,也找不到人打听。也许要等第二个月的工资到手后再去医院,手头的钱充裕些,她打算去省医院,这种事不能图省钱,万一出了差错,在这个城市里,她找不到照顾自己的人,即使是李一民也不会再追求一个堕胎的女人。
      她恨不得立刻解决掉这件事。
      是报应,想到许岸,这样的惩罚她也不觉得过分了,也因此,竟减少了另一种痛苦,在罪恶感中无法自拨,因此,童展带给她的伤害减半再减半。被内疚感折磨得失眠时,她就拿出存折和帐本来算钱,生活的压力能提醒她生活的重要,她放弃许岸是为了生活,现在不能半途而废。

      童展的人缘不错,作为一个少爷级的助理,大家对他的印象是玩世不恭。事业上没什么野心,有时摆摆谱,但是不欺负人也不算计谁。当然也没人欺负他,他办得好的事儿大家鼓掌赞扬,办砸了大家当没看到。
      夏枫树的名字和童展连在一起,不过被当作一个攀龙附凤的女人。鄙夷的眼神藏在和善的试探里,好在夏枫树和同事的关系是淡得不能再淡,好坏都来得淡。童展有未婚妻不是秘密,和他有牵扯的女人不过是少爷在逢场作戏,嫁给他是不可能的,得些好处可以的。这种不能以婚姻为前提的男女关系会成就男人的风流,毁掉女人的名节,如果还有人在乎名节的话。
      夏枫树很在乎。
      可是她仍然和童展见面了,这是一次很正式的约会,在他们经常吃饭的一间西餐厅里,夏枫树必须来,肚子里的那个有权力要一次理智的对话。
      很幸运,童展带了理智来,正襟危坐,“先吃饭吧。”
      夏枫树同意,她饿了,现在一天吃五顿都不觉得饱。看来再不拿掉肚子里的,她会吃垮自己。
      童展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不在乎夏枫树回不回应,听没听,他只想营造一种轻松的气氛。
      夏枫树悃了,真是说悃就悃,她没办法再等童展在这边说着漫无边际的话,说主题吧!
      童展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我要负的责任。”
      “你费心费力地折磨我,应该等到我求你的那一刻再把这个拿出来。”
      “就算不能让你爱我,至少也让你恨我。”
      “你这样做岂不是违背你的初衷。”
      “不违背,我觉得你恨我。”
      “不恨,就是烦。”夏枫树看着那张卡,她正需要这个,收不收下她都没有自尊可言,自始至终她都是个出卖□□的人。
      “怎么就那么烦我呢?”童展沉不住气了,尽管秦佑滔告诫他无论如何要沉住气,让夏枫树感受到一些没有伤害的关怀。
      “是啊,怎么就那么烦呢。”夏枫树拿起桌上的银行卡放进包里,“我收下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童展有点意外,他认为夏枫树不会收,但秦佑滔给了他另一个可能,她收下说明她正需要。现在秦佑滔所说的可能实现了,童展在脑海里重建夏枫树的印象。
      “惊讶吗?我是用钱就买得到的女人,你不必大费周张,直接让我开价多好。”
      “不,你不是,你只是想更快地甩开我。”
      “我没办法向你证明更多,近来我没什么本钱用来出售。”夏枫树起身的时候,微微眩晕了一下,这似乎在催促她尽快解决掉肚子里的麻烦。
      童展看着她离开,难道这感情连拨河的乐趣都没有了吗?秦佑滔问过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他要夏枫树的爱。
      在爱情面前,主动的一方是弱者,我童展是弱者吗?
      不,当然不是。

      夏枫树请了半天事假,准备下午去医院,她很害怕,是女人都会害怕。她在网上了解了一些过程和办法,了解得越多越害怕。
      夏枫树不常想到许岸,她很有办法的摒弃与许岸有关的一切习惯,用枯燥的专业知识填塞空闲时间,因此她总是忙碌的,给外人的印象是她很努力很上进。有人认为她淡泊,有人认为她野心勃勃,她也没在乎别人怎么想,她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中午,本打算做完手头的事情就去医院的夏枫树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她们对对方都有些印象。
      见过一次面,在大学时。
      初夏,兰韦晴的打扮已经十分清凉,V领的线衫露出她迷人的胸前风光,紧身七分裤,高跟鞋,金红色的卷发,风情十足的女人。
      “你这还真不好找。”
      “你找我?”夏枫树疑惑地问。
      “是啊,找你,找个地方谈谈吧。”兰韦晴很干脆,目光毫不示弱的掠过那些探询和好奇的眼睛,气场十足。
      “什么事?”
      “不想在这说。”
      “要等一下,我做完手头的工作。”
      兰韦晴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脚尖不停摆动着,显然有些焦躁,夏枫树也不平静,能让这女人找上门来,是许岸出什么事了吗?心念至此,胸口闷痛,握笔的手也抖了。许岸,你怎么了?
      匆忙结束工作,和兰韦晴出了银行,“是许岸的事吗?”夏枫树又慌张又迫切。
      “是。”兰韦晴笃定地说。
      夏枫树的心翻了个跟斗,声音也颤了,“她出什么事儿了?”
      “你想她出什么事儿啊,自杀?”
      夏枫树心神大乱,也没精力去分析她的语气,“你快说,她怎么了。”
      “她怎么你还有资格关心吗?”
      “那你来找我?”夏枫树急了,眉毛扬着,目光咄咄逼人。
      “我是来骂你的,不骂你我咽不下这口气。”
      夏枫树松了口气,话都懒得再说。“你也太缺德了,夏枫树,真没见过你这么缺德的,你把许岸都坑到外太空去了。想分手就明说呗,用得着毁了人家吗?”
      夏枫树一言不发,眼神也恢复了清冷。
      “为了你,许岸跟我借了五千块钱,昨天她把钱汇给我了,我简直听不出来那是她的声音。她说她死了,就像踩到老鼠夹的老鼠,没夹死又被你执行了一回死刑。夏枫树,如果我是许岸,你绝不会得逞,早就觉得你不简单,许岸把握不了你。你太狠了,你想傍少爷就明说嘛,何必毁许岸啊。她现在工作也没了,专业也干不了,你还给她留条路吗?”
      夏枫树无从解释,这些可怕的后果并非她能预见的,也不是她的计划,可都因她而发生了。
      “夏枫树,以前我觉得咱俩差不多,贪钱爱慕虚荣,是个贱人,现在我不这么认为,我比你高尚那么一点儿,我没坑喜欢我的人。他娘的想挣多少钱,我卖自己的自尊和□□,我不卖别人的灵魂和真心。”兰韦晴越说越激动,声音微微发颤,“你姿色一流,心狠手辣,肯定能得到更多,可我告诉你,小心报应。爱是平等的,许岸对你的爱比男人差吗?你要是敢对我说你这么做是为了她好,我不抓花你那张惹事生非的脸我认你当祖宗!”
      夏枫树的表情越来越少,只是望着兰韦晴。
      “贱人!”兰韦晴说不下去了,她意识到有些冲动和莫名其妙,可她不后悔这么做,只可惜夏枫树没有反抗,她没有办法骂出突破想像的高……潮来。
      她要走了,却被夏枫树叫住,“能给我你的电话吗?”
      “干嘛?”
      “想和你做朋友。”夏枫树没有什么表情,可语气有点虚,兰韦晴听出些楚楚可怜的味道来。
      “为什么?”
      “喜欢。”
      “少来这套,别逼我骂人。”兰韦晴走了几步忽又回头对夏枫树说:“你喜欢我干嘛?”

      夏枫树也不懂自己,何以轻而易举地在兰韦晴面前流露出软弱和信任,因为她是女人,还是她和许岸是朋友。
      她太孤独了,没有人能说心里话,连听几句真心骂都没有,听起来,是种近乎病态的渴求,然而兰韦晴着实骂得她心花绽放,隐约,她又感受到有血有肉的感情冲击,和许岸有关的一切,总是这么能打动她的心。
      在ATM机前,夏枫树对着查询栏里那一串数字发呆,10万,她从不曾拥有这么大一笔钱,看着别人为自己花钱和手中握着这些钱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这钱是属于我的吗?

      夏枫树预约了三天之后做手术,她不知道这么复杂,要预约。去医院是需要勇气的,三天后再去一次的勇气夏枫树不知能不能准备好。
      那十万块钱的银行卡放在案头,金灿灿的,散发着令夏枫树眩晕的光芒,夏枫树很爱钱,她是穷大的,穷得慌慌的那种。
      下班,回到被许岸粉刷过的老房子,躺在小一号床垫上,蜷曲身体的夏枫树疲惫不堪,想许岸了,其实没有一刻停止过想她,就像无时无刻都得呼吸一样。许岸,我比你更可怜吧,我没办法像你一样坚持自己的方向。不管我站得多笔直,我的人格都是弯的。
      我没资格等你的原谅,在我选择的这条路上,我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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