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

作者:马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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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游01-5


      鲁山,古称鲁阳,因此地有一座风景绮丽,高耸入云的鲁山而闻名。

      山寨聚义大厅内,那劫粮的黑面虬须青衣汉与新来的两个伙伴相饮甚欢。这黑面汉名叫尉迟逵,正是昔年助黄巢为祸天下的桃花教教众,他本人更是桃花教五位护教掌旗使之一。桃花教最高权力分四阶层,除教主外,下有左右阴阳使君;四大护法,分别以中国四方神兽命名,号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再之下便是这金木水火土五行护教掌旗使,这五行旗使在教中权力极大,可直接调令自己这只旗的全部教众。五行旗使之间以兄妹相称,这尉迟逵位居第五土行旗掌旗,他道:“三姐、四哥这次前来相辅,莫不是阴阳二位使君信不过我的能力?”

      被尉迟逵称为三姐的是个美貌女子,她是五行旗使的第三位水行旗掌旗,虽被称为“三姐”,其实她是五人中最年轻的,只因这座次是根据武功高低而排位的。这女子名叫上官婉儿,约二十岁年纪,说她美貌其实并不贴切,但说妖媚又显然不符,任谁也看不透一位年纪这么轻的女子,她的眼神为何会如此令人销魂。她道:“老五,你这么木,使君大人当然不放心啦,告诉你多少遍,我比你小,你要叫我三妹,你看人家四弟就比你聪明多了。”话虽如此,但那副口吻,分明是以三姐自居。尉迟逵心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话说的贴切,这女子喜怒无常,我还是悠着点。”

      上官婉儿口中的四弟,自然便是排行第四的火行旗掌旗使,此人高鼻深目,着装怪异,一身赤色羽装,最奇特的是连他的眼睛竟然也是暗红色的,整个人仿佛从地狱而来的恶鬼。此人名叫宇文武,曾经一度为桃花教教主器重人物,传予一套神功秘法。宇文武资质不错,可惜练功不得法,终于练伤经脉,体内阳毒堆积无法轻易外泄,平时需要穿着这套吸收阳热的赤羽寒服来降低体温,每当他体内阳毒积满之时,更要靠纵欲泄火,被凌辱的女子往往死的非常凄惨。他本人也因这件事变得异常好杀。

      宇文武道:“五弟莫要误会,阴阳使君自然信的过兄弟,只因教主出关在即,阴阳使君都有心建功。这次李从珂与我们结盟,正是不可多得的建功机会,二位使君遣我与三妹来协助予你,实是用意至深,一旦此行计划成功,中原巨变,我圣教重出江湖便指日可待。”

      尉迟逵听得激动,正要誓述忠言,门外手下进来通报:“三位旗使大人,龙门客栈的两个探子回山,说有要事禀报。”尉迟逵不耐烦道:“那两个狗屁有什么要事!你没见我与水火旗使正在商谈大事吗?叫那两个草包滚!”通报之人讪讪离去。

      上官婉儿道:“等等,老五你个狗屁,怎么对自家兄弟也这么不客气呢。”对那通报手下微笑道:“请那两人进来吧。”眼神说不出的妖媚,神情又是那么的清纯,这手下一时看得呆了。尉迟逵怒道:“还不快去。”对上官婉儿道:“三姐误会我了,那两探子不是自家兄弟,是这破山寨的墙头草。”上官婉儿这时也不在意尉迟逵称她为三姐,却在回味刚才那个手下迷恋的神情。宇文武心道:“这小娘皮摄魂之术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修为稍有不济,便轻易着了道儿,我何时才能赶超她在教中的地位,以前教主是那么器重于我,传我神功,可恨我贪功练伤了脏腑。”

      不多时,易容装扮的行道与姜成便入门而来,两人躬身行礼。姜成道:“三位大王安好,小的有事禀报。”上官婉儿笑道:“这里只有两位大王,我可是女子,称不得大王。”

      姜成望了上官婉儿一眼,不觉看得呆了,久久才回神,道:“小的知错,女王大人安好。” 上官婉儿浅笑莹莹,莺声细语道:“你到挺会说话的,有什么要紧事?说吧!”姜成道:“今日小人在龙门客栈打探来往消息,看到一位军爷,小的仔细辨认,竟是四日前那位弃粮逃走的军官。小人自觉突然,不敢耽搁,便与兄弟一道回山禀报来了。”

      宇文武心道:“这两人果是草包,遇到这种情况,自是留下一人监视,遣一人回山禀报。”宇文武想到关键,却并未起疑心。

      上官婉儿转而询问行道,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行道马上回答道:“是。”尉迟逵道:“柴荣与我交过手,知道我的厉害,怎么还敢只身回来,你小子是不是诳话来骗我们的。”说着神情一恶。姜成马上求饶道:“小的不敢……小的万万不敢。”

      上官婉儿对着行道,又微笑道:“你怎么不求饶啊?”行道望着上官婉儿的视线,淡然道:“女王大人明鉴,小二兄弟句句属实。”若是昨日,行道可能也会因第一次与年轻女子接触而变得“呆呆的”,但此时此刻的行道已经接触过郭乐安这种年轻貌美的女子,也见闻过徐娘那种说话语气甜甜的女子。行道自幼参禅礼佛,心境清灵,本就不宜动情,如今更不会为任何女子的美色而发囧。

      只是行道不会想到,上官婉儿不是一般女子,她道:“原来如此。”上官婉儿转过身去,笑容一束,与宇文武和尉迟逵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行道隐隐察觉状况不对,他悄悄上前将姜成护在了身后,潜运内力。说时迟那时快,上官婉儿、宇文武、尉迟逵三人暴起而攻。上官婉儿攻向行道右肋,尉迟逵袭向行道左胸,宇文武手段更是毒辣,一手抓向行道面门,一手横抓行道咽喉。

      这三人都是奇快身法。行道已无可能带着姜成躲开这三大高手的合击,为了不使身后姜成受伤,只有硬碰硬的将对方来招全数接下。他听闻过黑面汉杀死王猛时使用的是金刚掌一类的重手法,也曾估摸过对方的修为,自思两分内力足矣,左手对上了尉迟逵。再看这红袍恶鬼,功力显然在黑面汉之上,加之手段狠辣,直袭对手面门与咽喉,行道一招朝天脚,使上了三分功力。再观这女子,修为与那红袍恶鬼似在伯仲之间,但行道念她是个女子,右手只使上了两分劲力。攻七守三,行道一出手便是武术大家风范,他与对方三人是第一次交手,留下三分自守,万一估算错误,也还可补救。

      当然这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只见尉迟逵被迫后退数步,体内气血翻涌。宇文武贪功,虽抓下行道易容面皮,却被行道的朝天脚踢翻了个筋斗,若非武功卓绝,非跌个狗啃泥不可。再看行道毫发无损,脸上回复英俊面目,头带假发,说来有趣,姜成和行道虽是假扮他人,可这假发却真真切切是从小二和伙计的头上剪来的。

      另一位毫发无损的便是上官婉儿,她是自己主动后退的。行道惊诧于上官婉儿的武功修为,惊异地望了她一眼,只这随心的一眼,却在上官婉儿心中种下了一道孽缘。

      高手全力过招,往往一招就能估摸对方的武功底细,上官婉儿自是知道行道对她手下留情了。她此时也望向行道,两人目光再次对视,这一次,上官婉儿的心怔住了。爱情,一种谁也说不清却渴望得到的情感,有人天生貌美家庭优越,却得不到它,有人朝夕相处互相了解,也得不到它,那种心灵的悸动,有如对梦想编制的美好,一见倾心,矢志不渝。

      屋内出现打斗声响,当值护卫的四名桃花教教众闻声而入。行道反击得手,知道三人都是平生所遇的强敌。趁宇文武、尉迟逵缓息,上官婉儿发愣之际,顺势击倒闯入查看的护卫教众,带着姜成就往屋外跑。

      行道自愁侥幸,莫不是对方三人轻敌,他现在可能已经身受重伤。桃花教三旗使武功各有所长,上官婉儿内力奇寒,宇文武内功炙热,尉迟逵内劲刚猛。行道以一敌三,硬抗三股内劲截然不同的武功,若刚才任何一方使出全力,那必然会有人身受重伤。

      行道对姜成道:“姜施主,你速速逃命,这三个贼首武功高强,待会真正交手后,小僧只怕照顾不了你。”

      姜成知道对方厉害,见行道义气深重,他道:“行道师父,兄弟自知武功微末,但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你只管安心对敌,我俩生死同在。只要计划成功,众兄弟与你师兄赶来,便是我们胜了。”

      姜成置生死于度外,不肯独自逃走。行道为其感染,胸中豪气顿生,但觉天下已经没有任何敌手可以放在心上,他道:“姜施主胸襟让小僧折服,你且略阵在旁,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出手。”姜成答应道:“好。”

      宇文武与尉迟逵调息片刻回复了血气运行,二人对视一眼,宇文武道:“你用上了几成功力?”尉迟逵道:“九成。”宇文武心道:“这五弟心虽不够狠,手辣却不在我之下,他说九成当是不假,可是我也使上了九成功力,那家伙……”又问上官婉儿道:“三……三妹,你使上了几成功力?”

      上官婉儿神绪不宁想着心事,于宇文武的询问也没听见。宇文武还道她受伤太重没调息好,又问了一遍。上官婉儿这才回神,道:“别猜了,此人武功在四大护法之上,只怕比阴阳使君大人还要略高一点。”宇文武不语了,心知上官婉儿所言非虚。尉迟逵道:“我不信,世上除了教主之外,又有何人武功能比阴阳使君大人还高。”

      原来除了宇文武之外,其余四位掌旗使武功都是桃花教阴阳使君二人所授,虽无师徒名分,尉迟逵一向非常尊敬阴阳使君二人。他道:“这次我们全力以赴,都使兵刃,我不信他一个赤手空拳能敌得过我们三大旗使联手。”说完,首先亮了兵刃,确是一把九环大刀。

      宇文武心道:“这尉迟逵平日看不出长处,没想到关键时刻如此冷静,只怕日后是我在教中争夺四大护法位置的强敌,再看这上官婉儿,她刚才分明留了后力。”宇文武不知这正是上官婉儿座次排在他之上的关键,他与上官婉儿修为相近,但一向自视过高,从来不懂量力而为,与行道这等第一次交手的对手竟然也几尽全力,刚才若不是行道同时对付三个人的话,只怕宇文武已经身受重伤而亡。上官婉儿和行道都懂这个道理,所以刚才行道即使没有对上官婉儿手下留情,上官婉儿也会安然无恙。也因为上官婉儿有所保留,行道才没有受伤。

      三人追出屋外,见行道并未逃远,姜成略阵一旁,宇文武冷笑,看都没看姜成就手持长剑抢在了行道的西北角,尉迟逵大喝一声:“哪里逃!”守住了行道的东北角,最后上官婉儿抽出一柄短剑拦在了行道的南边。三人成合围之势把行道困在中间。

      姜成一看,暗道一声:“糟糕,他们都亮了家伙,不知行道师父善使什么兵器。”姜成有点焦急,行道却不在意,若说兵刃,少林武僧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行道更是武僧中的佼佼者,便是从未练过的异样武器,于行道这类武术集大成者也是信手拈来,只是个人偏好不同,不同武器间的造诣也会有所偏袒。

      上官婉儿抛去一贯的莺声细语,正色道:“刚才你为何对我手下留情。”行道坦然道:“力所不及。”上官婉儿道:“你说谎,你是因为我是个女子。你……喜欢我么?”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的谎言能瞒得住最狡诈的对手,却总是瞒不住最精明的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漂亮的女人总认为她喜欢的男人也应该爱上她。

      尉迟逵道:“三姐你跟他废什么话,一起上吧。”上官婉儿道:“等等。”尉迟逵却已经和行道交上了手。宇文武气于上官婉儿刚才没尽全力,激道:“你不会真的看上这小子了吧。”说着加入了战团。上官婉儿默然,女孩子家的心事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只因有时候连她们自己也是弄不清自己的感觉。上官婉儿习练摄魂之术,平日里喜欢魅惑玩弄对方,此刻却连自己的心也乱了,她心神不定也跃入了战团。

      行道满以为再次交手对方会倾尽全力,哪知道情况跟设想的全然不同。尉迟逵招招紧逼全力以赴,宇文武出招看起来虽十分凶险,却在关键时选择自守,而上官婉儿最是奇怪,行道竟然感受不到她的杀意。交手时间一久,行道便把精力全都拿来对付宇文武和尉迟逵。尉迟逵渐渐感到不支,他终于相信对方的武功在阴阳使君之上,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前次不堪一击的小山寨为何会冒出这等高手来。

      尉迟逵到底也是高手,感受到自己方面的压力逐渐变大,便猜到己方还有人未出全力,他急道:“三姐,求你快出全力吧,我们就要落败啦,三姐……”尉迟逵一边交手一边出言相求。宇文武同样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但他始终咬牙坚持,他绝不向同样身为旗使的任何人求助,这关乎到以后在教中地位的可能性。

      忽然四周传来了人群移动的嘈杂声,确是山寨众人围剿桃花教教众成功后前来支援了,姜成看到众兄弟,激动道:“大当家、二当家你们可都来啦。”大当家王著道:“是啊,多亏了柴将军和行法大师的相助。你们这边情况怎样?”

      姜成道:“偷袭之计被识破了,行道师父独力抵抗三大匪首……”说话间,众人都已看到行道四人在聚义大厅前的场地上激斗,有人就要上去帮忙,行法略阵在旁,拦道:“切勿上去妄送了性命,这三匪首武功高强,不是你们可以敌的过的。”行法如是说道,便没有人再敢上前相助,行法刚才与众人围剿桃花教青衣教众,展露高强武功,人人信服,若非如此,已有不少人死于非命,如今山寨众人只有受伤,没人出现折损,人人感念行法恩德。

      郭乐安远远望着行道,场中激斗异常,行道身形潇洒,“长发飘飘”。郭乐安心道:“小和尚,你这长发若是真的便好了。”

      郭乐安思量这两日经历,渐渐发现了藏在心中的一个秘密,今日助鲁山众人围剿青衣人,凶险异常,好几次陷入危险,脑中却浮现出与行道在迎客亭中的情形,郭乐安忍不住问自己怎么了?此刻她再次见到行道,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股强烈的情感,大步往前高声喊道:“行道师父加油!”心道:“是的,一定是的,我喜欢小和尚,我希望他能变成我的行道哥哥。”

      郭乐安的喊声引起了交战四人的注意,行道心道:“佛祖保佑,她此刻平安无事。”宇文武心道:“天助我也。”他大叫:“三妹,你看上的小白脸相好来啦,你还不快快杀了这个负心汉。”

      上官婉儿本就心神不宁,再看到出声女子非常貌美,此刻听宇文武一激,心中感受到莫名的委屈,竟突然转而攻向郭乐安,更是使上了十成功力。

      众人大吃一惊,连行法也是猝不及防,他不假思索夺过一条木棍掷了出去,跟着人也跃了过去。行道见上官婉儿飞身袭击郭乐安,几乎同时就收回了攻向宇文武和尉迟逵的招式,他从另一个方向飞身解救郭乐安,宇文武与尉迟逵见有机可乘,九环大刀和长剑都使上了十成功力,向行道身后追击而去。郭乐安惊惧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仿佛就定格在了那一个瞬间,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眼见木棍最先投向上官婉儿,被上官婉儿在空中劈为两段,其中一段棍子下落时又碰到上官婉儿的身体向郭乐安方向倒飞回去,上官婉儿的身形在空中一顿,速度慢了下来。便是这瞬间的停顿,行道已将郭乐安抢在怀里,还顺势握住了那飞来的半截木棍。此刻行道面对着上官婉儿,宇文武和尉迟逵也已到了背后,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行道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决不能让她死。”

      平生绝艺在这最危急的瞬间发挥了超越极致的变化。行道左手怀抱着郭乐安,右手短棍幻化出无数棒影,棒影铺天盖地杀败了宇文武和尉迟逵的背后偷袭,又逼退了身前强攻的上官婉儿,连飞身前来相助的行法也被阻挡在外。行法大奇,心道:“师弟这奇功却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只怕翻遍藏经阁也不见其中。”少林寺藏经阁中藏有不少稀世的武功典籍,便是在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武功,通常也会有不少记录。

      郭乐安眼见大祸将至,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心道:“我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脑海不断闪过亲友的面孔,最后定格在了行道身上,准备带着生平最美好的记忆死去。等到镇定下来,郭乐安发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那怀抱是那么的温暖,仿佛就是自己心目中向往的天堂。

      “扑通、扑通、扑通”,郭乐安听见了胸膛中的心跳,感受到了一丝不和谐的颤动。是这心跳的主人在为怀中少女是否平安而担忧么?郭乐安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她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

      众人都已跑来相助,将行道郭乐安围在人群之中,以防止敌人做出最后的犹斗。柴荣第一个道:“表妹,你受伤了吗?”话语是那么的关切。而这句话也正是行道最想问的,他生逢乱世,早已见惯生死,却从未如此害怕一个人的死去,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间,他尚能冷静的击退强敌,此刻这句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郭乐安对视着行道的眼睛,道:“我没事,我很好。”仿佛她这一句回答只为了说予行道一人听。柴荣悬着的心总算落了肚,道:“那你快起来吧,行道师父受伤了。”经表哥提醒,郭乐安才注意到行道左手环抱着自己半坐在地上,短棍驻地,握棍的右手突自留着血。行道刚才与三旗使激烈交手,高速挥出棒影,右臂游走在对方兵刃之间,虽击退了强敌,但手臂终是被上官婉儿伤到了。

      郭乐安深情关怀道:“行道师父你受伤了?”行道道:“无碍,只是划破些皮。”行法道:“师弟伤在哪里?”郭乐安知道行法要为行道疗伤,虽留恋行道怀中的温暖,却还是第一时间起身了。

      行法解开行道右臂衣袖,检查伤口,确认没有伤到筋骨,取出随身金创药,替行道敷创包扎。

      再观三旗使,宇文武和尉迟逵两人都拼上了十成功力,都道这小子必死无疑,哪料到行道还能施展奇招将其重伤,尉迟逵已昏死过去,宇文武调息许久,才勉强起身,他不甘心地问道:“这是什么武功?”

      郭乐安见行道伤口的血终于被止住,呼出一口气,心中十分自责:“都怪我不懂事,无端上前助威,累得行道哥哥受了伤。”此刻听闻罪魁祸首问起,郭乐安怒道:“这是什么武功?这是天底下最正义的打狗棒法,专打世间为祸害人的恶狗。”

      任谁也听得出郭乐安是在骂人,任谁也想不到郭乐安一语成谶,日后行道真的创出一套威震天下的“打狗棒法”,而这招绝处逢生的四处棒影,便是“打狗棒法”中最精深的第三十六招“天下无狗”。行道便是日后武林第一大帮“丐帮”的创始人之一,丐帮第一代帮主“佛丐”任释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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