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吻之深

作者:绽梅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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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凤来篇第十七章报仇雪恨(2)


      我能干什么啊?泽西痛苦地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你仍然可以开你的数学班。
      是啊,他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泽西咕嘟咕嘟喝着啤酒。除了教书,他别无特长,与及替别人打工,那还不如替自己打工。泽西扔掉工作装,换上衬衫和长裤,从姐姐那儿借来一笔钱,不亦乐乎地找房子,打广告,招学生。数学班还没有开始,已经红红火火的了。他不免沾沾自喜。可是,他忽视了叶雨宁。她对这一切不会无动于衷。她既然不能容忍他进入私立学校,也决不能容忍泽西开数学班。
      叶雨宁总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窥视柳泽西的一举一动,他忙,她比他更忙。就在他刚刚剪完彩,她便亭亭玉立地出现了。她告诉那些女学生,他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伪君子。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肮脏无比。他会引诱她们,会让她们在懵懂无知的年龄偷食禁果,会让她们痛不欲生,身败名裂。
      不信?你们去问一问金凤来,她是柳泽西引诱的第一个女孩。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并且会像瘟疫似的迅速地蔓延。叶雨宁用手指着那些女孩,说,如果你们继续留在这里参加数学补习班,人人都难逃他的魔掌。
      她是柳泽西的妻子,如果不是愤怒悲哀之极,那一个做妻子的愿意诋毁自己的丈夫?再加上她憔悴的面容,空洞的眼神,一看就深受打击,所以,没有人不相信。
      谈虎变色,那些像花骨朵似的女孩子听了,都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她们的父母听了,拉起女儿连招呼都不打便忙不迭地跑掉了。俗语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样的邪恶会传染,那些男生的家长自然也不愿自己的孩子受到污染。在一阵小小的骚动之后,学生跑光了。
      柳泽西失神地撉在沙发上。叶雨宁站在他的旁边,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教室,突然爆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说,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柳泽西气极了,上去抓住叶雨宁的衣领说:你这样做,等于把我逼上绝路。你毁了我的前途,我的人生,你明白不明白?
      你毁了我的爱情,我的信仰。你不仁,我才不义。叶雨宁掰开他的手,他不松,叶雨宁张嘴就咬,泽西痛得呲牙裂嘴。
      那我们也算扯平了。泽西一把把叶雨宁推到沙发上。
      你失去了工作,还可以再找;我失去了信仰,就是死路一条。叶雨宁挣扎着坐起来,像一只好斗的公鸡。这非但扯不平,还有天壤之别。
      柳泽西突然对这一切充满了深深地厌倦,他挥了挥手说:我已经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从今以后我们形同陌路。他满脸疲惫。
      你什么意思?叶雨宁急急地追问了一句。
      我要跟你离婚!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叶雨宁又受不了,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心痛,似乎不加思考的一头栽在泽西的怀里,凄厉地说:我那点不如金风来,你到是说一说啊,说一说啊。
      泽西想推开她,叶雨宁死死地抱住了他,他感到她双臂的力量,她箍出了他的热情。如果她原谅了他,一切都不迟,一切都可以重来。他似乎是哭泣地说: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
      那会儿,叶雨宁并不知道泽西的想法,一种要失去他的绝望心情攫取了她,她想像着她变成了金凤来,她想像着金凤来在他面前是什么样子,她相信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比金凤来差,她突然不顾一切地褪去衣服,说:她有的我都有,她会的我也会。
      她裸露地站在柳泽西的面前。柳泽西惊呆了,和平时的样子相比,叶雨宁似乎变成另外一个女人,眼睛里燃烧着一小簇火焰,像愤怒又像狂热,在柳泽西看来,似乎是放荡和凤骚,连平时白皙的皮肤也因为过于激动而变成粉红。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她的身上印下斑斑的痕迹,像阴雨天的霉苔,这霉苔不停地摇晃,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张金黄色的老虎皮,让柳泽西心旌摇荡,他忙不迭地拉上窗帘,怀着绝望的心情,扑在她的身上。而她怀着悲悯的心情接纳了,他们同时跌进了沙发里。
      这间临街的教室和外面的城市只隔着一堵墙,一扇窗,一块明晃晃的玻璃,还有一窗连阳光也挡不住的透明的窗帘。外面湿漉漉的噪声在他们的身体穿行,他们互相撞击,沙发在摇,窗玻璃在晃,房子好像也在摇晃,仿佛是地震。这样真好,什么也不想,让身体按着自己本身的需要去拿,去取,去随波逐流,却寻找让它极乐的源泉。强烈的快感使叶雨宁闭上眼睛,她任凭柳泽西在她身上胡作非为,为非作歹。她泪流满面,紧紧地抱住他。她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住,他们永远永远这样身体相连。
      然而忘记只是暂时的,仅仅过了一阵子,叶雨宁便感到无边的空虚。他刚刚还说什么来呢?他说要跟她离婚,他为了那个小女人居然要跟她离婚,她想一想就觉得心里剧烈地痛。他们已经没有合好的希望,但是这离婚的事只能由她说出来,是泽西对不起她,他凭什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叶雨宁第一反应是她的自尊心受到伤害,第二反应是柳泽西还跟金凤来有来往。而她居然无计可施,竟然还用这种方式挽留他。想一想他的身体之中有另外一个女人的烙印,她就忍不住恶心,而现在她的身体中也沾上了那个女人的气息。她们简直不共戴天。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两只手突然掐住了柳泽西的脖子。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柳泽西猝不及防被憋得满脸通红,就在他快要昏死时,叶雨宁又一脚把他踹下了沙发。觉得柳泽西暂时失去了反抗力,叶雨宁坐下来喘了口气,接了一杯纯净水喝了下去,才迅速穿好衣服,拉开门,叫了一辆的士,直奔学校。她跑到校长的办公室说,如果学校再不开除金凤来,她就去死。
      你在威胁我?校长一拍桌子,觉得这是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的狂言乱语,等她恢复了常态,她就会觉得她的言行是多么可笑。
      可是,叶雨宁没有能清醒过来。
      那是一个阳光烂灿的下午。用如洗来形容一点都没有错,那种阳光真像是从水里漂洗过似的,澄清,透明,镶着金黄色的花边。
      在这样一个下午,叶雨宁分别给柳泽西和金凤来打了电话,她说约他们谈一谈,谈一谈他们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再说我正在起诉。泽西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和伤痕一块出现的还有叶雨宁那张在□□中美得狰狞的脸和放荡的像荷叶一样时而舒展时而卷曲的身体。他拿手机的手有一点颤抖,他不能如此绝情。
      你就别瞎忙乎了,我已经这样了。我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你给我的打击,我照单全收。凤来气呼呼地说。是她!把自己从同学中分离出来;是她!割断了自己和母亲的脉脉温情。她还要怎么样?
      叶雨宁没有理会,仍然用一种冷静地声音顺着自己的思路说:老地方,不见不散!
      她所指的老地方,就是她和金凤来都爱去的楼顶。那下面是□□,靡靡之音不绝如耳,汽车一辆一辆开进来,一辆一辆开出去。五彩的灯光,在汽车上泛着光,像一颗颗小星星,在流动,在旋转,在溢彩。
      泽西和凤来是在楼下碰见的,他们不约而同地说:是叶雨宁叫我来的。也许夜过于稠密,两个人都感到心头沉重。沉默了一阵子,泽西说:我不知道叶雨宁到底想干什么,她最近的行为简直像一个疯子。
      凤来刚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她抬起头,看见房顶上有一个白色的亮点。她推了推泽西,失声地说:那是叶雨宁!叶雨宁!她到底想干什么?
      房檐就像钢丝绳,叶雨宁就像一个走钢丝绳的演员,来来回回地走,两只胳膊就像蝴蝶的翅膀不停地扇着,身子摇摇欲坠。
      泽西的心提到嗓子眼里,他刚想喊,叶雨宁已经像一只收拢了翅膀的蝴蝶从房檐上坠了下来。恐惧使泽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两只手只管向前伸去,仿佛是想接住她。他没有接住叶雨宁,却摸到金凤来。凤来躲进了他的怀里,恐惧使他们紧紧相拥。
      时间凝固起来,又生动起来,一瞬间,他们便听见一声沉闷的声响,那是一种自由落体的重物接触到地面的砰击声,泽西忍不住睁开眼睛,忍不住顺着那方向看。
      叶雨宁就躺在他的脚下。
      从□□蜂拥出来的人围着叶雨宁。那几扇快速旋转的门,使灯光从各个角落照过来,打在叶雨宁的身上,密密地织成了一张绮丽的网。叶雨宁平躺着,就像睡觉了,只是眼睛睁得溜圆,瞳孔放大,里面闪着深紫色的光;睫毛眨得特别长,那上面飞着许多亮晶晶的小星星。
      她是有备而来的,是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而来;她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然而,她临危不惧。她穿了好看的裙子,那件连衣裙真别致,在凤来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白裙子。她还化了妆,化得漂亮极了,脸像雪一样的白,嘴唇像鲜血那么红,迷蒙的瞳孔像做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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