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的炽天使之带上你的剑

作者:倾听迷悟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国庆节迟来的中秋番外(二)


      两天后,月圆之时。

      我一贯习惯于早上,我的同类们休息时去采药。虽然阳光会令我十分的不自在,但是夜晚对于一个采药的吸血鬼着实太过打眼。可是今天,夜里出去是更好选择,除去避避风头的缘故,沉溺于狂欢的人正是无暇兼顾,不是吗?

      他如约而至,恰是晚上七八时,正是筹备狂欢最忙碌的时候。我背着比平常采草药时高了三分之一的大草篓子,轻轻地抱起这个孩子放入,盖好盖子。他的身材实在是太过娇小,我曾不止一次地问过他的年龄,他总是避而不谈。我测试他的骨龄,恰是十岁,可是外表看起来却更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不过现在倒正好与我方便了。

      巡防的守卫对我很是熟悉,几乎没有怀疑。也许是受节日气氛的感染,他们竟也难得和颜悦色地与我抱怨了节日里工作的不快。在耐心地听了他们好一通扯皮后,我终于走进隧道,穿过一道一道曲折,向外走去。

      为了防止人类的逃跑,也为了避免轻易被人瓮中捉鳖,出门的道路曲折如迷宫,且出口也不止一个。路上兼有无数的陷阱,如果你不知道每日正确的出口,也许你会被轻易困死在路途中。
      说起来,这个迷宫还是我已逝的恩师主持设计的,他是一个才华横溢与德高望重的人,我的医术正是承自他的教导。不过另一方面,我又的确是吸血鬼中唯一的医生,因为我的老师并没有以医师为职。这是我一直深表遗憾的事儿。

      我曾问过他:“为什么您不选择成为一名医生呢?”
      彼时,他摩挲着从下属处得来的报表,正奋疾笔书,专注于安排下面的人事,为下一次的全民朝会做好准备。我的话无疑是对他的打扰,但是他仍然和颜悦色对我说:“怎么了,我的小桑杰尔,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是的,印象里,恩师仿佛永远不会生气,他温和得让人怀疑他不是一只吸血鬼,正因为如此,在我看来,没有比他更适合医生的人了!

      我跨步到他的面前,一把夺走他手中的报表——这是十分无礼的行为。是的,我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这些东西让您如此愁眉苦脸!”
      他仍旧是好脾气地笑了笑:“这是在担心我吗?”
      我不满地回道:“显然,您并不擅长于此。”
      这简单的一句评价反倒让他担忧起来:“竟如此明显吗?”
      “不,”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在外人眼里您仍然是那般的睿智与近乎无所不能的神奇。”
      他温和地笑了,站起来习惯性地抚摸我的头,纵使我现在已经比他高了一个个头。大手间粗糙的质感使吸血鬼本身冰冷的身体也带了一丝温暖:
      “我很感谢你的赞美,并赞叹你出色的观察力,更羡慕你拥有了一颗细致的心灵,这是一位医者应当具备的,却是我们一族中罕有的。”
      他由衷的表扬中带着欣慰,让获得肯定的我十分欣喜,但是他对我的担忧不以为意,这不得不让让我隐晦提醒:“谢谢您的肯定,因为常人说我们如此相像。”
      听到这话,他忽而失笑了:“不不,我们并不相像,反倒是艾利逊那个孩子,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怎么会呢,我无法想象那个一贯急冲冲性子的人会和一向温文尔雅的老师挂上钩。

      “……而那个孩子不可能成为一名医者。”
      他嘴角含嚅着笑收拾资料,看着我。

      正当我还想要说点什么时,披着银色长发,挂着轻佻微笑的始祖如风一般的闯入,他向着老师点头致意,伸出的手洁白修长。老师回握,手上尽是粗糙褶皱。
      他们相伴着出去勘测地形,设计整个迷宫,包括陷阱。而我敬重的长者仍带着一如既往地笑意,但与费里德的光彩夺目相比,他同样近乎可永葆青春的身躯下透露着衰老与疲惫的气息。

      为什么呢?
      我不解。

      我继续向前走去,路面逐渐变得崎岖,毫无疑问,出口已然临近。我敏感地察觉到那细微的光亮在逐渐地增大。当然,还有那残余在空气中的、愈发浓重的血腥味。我拉紧了草篓的肩绳。

      背后的孩子自出发始便没有一丝动静,若非背上的重量犹在,听到从缝隙中透出的呼吸声,我会以为这与我惯例的采药没什么不同。至少现在,我甚至可以想象到草篓的盖子仍是盖得紧紧的。我有些心疼,又有些喜悦,更觉得内心一片熨帖,我一直觉得他确实不像是个孩子,孩子会有这样的考虑吗?

      就像师长受处决时艾利逊的大哭的与愤怒,我失去理智下冲到老师近前的质问,人群中那一抹银白色下透过的复杂……忽略上方作出决定的上位者,越过形形色色的旁观者,无视审判的杀戮与庄严,无所顾忌地感情宣泄,直至师长的近前。而他仍旧温和地微笑、翩翩,宽容、包纳——我对上他的双眼,收敛、局促——如犯错的孩童般不知所言,仰视、俯视——终晓自己的渺小畏怯。我方知,纵然历经多年,身躯颀长,在师长面前,我仍然一如经年,对他的离去情绪激动,背后是幼童一般恐惧与不安的恣意发泄。那一刻,我忽而又想起了那个最初的狂欢之夜。

      “为什么?”
      让自己置于这种境地,睿智如您,本不该如此,是你自己,纵容了这一切。

      他想要一如既往地起身抚摸我的头,直到身上的绑缚提醒了他。他复又打算重新坐下,而我却紧紧地抓住他,不让他坐在地上。
      他对此有些失落,也许是绑缚早已让他感到疲倦。我与他平视着,目光相触。最后他轻叹了一口气,像个纵容孩童的家长,释然地对我说道:“机械方面的艾利逊会主动继承,而你,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医者,还是吸血鬼中的第一位。”

      “为什么?”
      我再次问道。
      “我做不到,这太困难了,尤其是做一名吸血鬼中的医生。”
      他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
      “那你不应该选择我,我不如艾利逊心志坚定,我易受外界影响,我左右彷徨、犹豫不定、优柔寡断……”我沮丧地回道。
      “吸血鬼已经拥有了足够多的心志坚毅的人,他们坚毅得铁石心肠。”
      他打断了我。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我更清楚……好比现在,你总能理解我的情绪。”

      这话让我莫名,我看着他,他的眼眸中带着鼓励的笑意,是饱经沧桑后的豁然,也许是眼底的那份释然太过明澈,我不由自主地放开了他,后退了一步,他也为我的粗鲁重重地坐回到地上,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尤其是艾利逊。

      他只点点头,平静地阖上了眼。

      只是,在剑刃落下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地再问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

      “现在,你还不懂。”
      他睁开了双眼,眼里平静非常,但是那双眼睛仿佛透尽了无尽的岁月。

      “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迷惘着,此时我无比想要蜷缩起身子来啜泣。

      “知识能够帮助你…….”
      刀起……

      我攥紧了拳,拼命止住身体的颤动,强迫着自己不要闭上眼。

      “……我的孩子……”
      刀落。

      纷繁杂复一瞬间扑面而来,迷了眼,却抓不住,着了念。

      一切灰飞烟灭。

      再起身时四周的目色终可得见,上位者的警惕,旁观者的疑窦,人群中一抹鲜红的愤怒与银白色下的打量......只自己最终稍稍理了理衣襟,微微施礼后离去,撇下身后在之后的一干麻烦,终究不再仅仅只有自己的所知所觉。

      我的脚步忽然顿了顿,低头一看,是一具孩童的尸骨。形骸干瘪,身上还有干涸的血迹,从后往前,地上有着蜿蜒的血痕。不难想象,这个孩子很可能是在失血的状态下爬到这儿的。此时距离出口不过几步之遥,出口的亮光也咫尺可待,但他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我感慨一声,抬脚继续走去。那个孩子也许受了伤,也许受到了吸血鬼的狙击,但不论哪一种情况,在那样受伤的情况下依旧前行只会使自己的生命消逝得更快,可是他的手,直到最后一刻都是指向那最终的亮光。

      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明白。

      一如我不懂我背后的这个孩子为什么要坚持出来一见,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一如我不懂我最敬爱老师为什么不能做一名医生,不懂老师最后那一番话的含义;
      ……
      我停下了脚步,在光影交杂的地带里,族人视我为异类的鄙夷,被救治的孩童眼中永远化不开的警惕与恨意,幻影般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一瞬间踌躇不前,又妄想着回头一视,可最终作罢。刹那间我进退维谷。迷蒙中,老师最后的音容笑貌犹在耳旁,我被蛊惑了一般最终迈开了步子,向着他奔去,追逐着他的幻影,接踵而行。

      细微的光亮逐渐增大了,耀映得身后的道路愈加狭隘,幻影终没于光明中,踏上最后一步,在一阵不适应的亮光后,我的眼前最终一片清明——

      夜里,清风低吟,夹杂着夏后芳草的余韵。初秋犹存的一二声蝉鸣,失了夏日时的活泼喧嚣,正在浅唱低吟。那整整一人高的野草直直地往明月的方向倾去,和着微风漾起。那泛起的银色雪浪,在月夜下起伏前去——郎朗明月乾坤,一如朝圣的子民。

      我拂着微风,适意;听着蝉鸣,舒心;闻蝉鸣而惊觉世,望明月而恍世情。夜空中晃晃的一轮明月,敛尽精华,又毫不吝啬地播撒辉光。沐浴在月光下,我不由得有些痴了,竟久久凝望。

      只是这样的状态很快被打断。身后原本安静的孩子如同灵敏的猎犬,自然的气息对他有着十足的吸引力,他正努力地想要挣脱束缚去追寻。

      我的身子一瞬间失了平衡,坐在了地上,晚间夹杂露水的泥腥气扑鼻而来,沾湿了我的衣衫。我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把草篓里的他抱出来。

      然后,如鱼入潜海,鹰归翔空,孩童投入母亲的怀抱,游子终回故乡的栖宿,他贪婪地吸吮林间的空气,又在几个呼吸间谨慎地对着四周打量。昔年草木正是寻常,他却仿佛初次认识般,对着一朵花、一棵草也躁动不安。他像个小姑娘一般跃着小小的碎步,却又在转圜至明亮的月光处停驻。他对月凝望,似追似忆,眼中惶惶。可几下开阖,再睁眼,眼中又早已星辰阑珊。

      那样的惊喜、雀跃、追忆、流连,那样的惊疑、矛盾、复杂、自制,就在同一夜空下纠杂于同一人中。我有些疑惑。而明月,她却丝毫不会为之不解。抬头,月色如既往般澄澈,月下的雪浪仍旧沉浮。

      我起身,缓缓向他走去。月下,我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察觉到我走过来,他回头望了我一眼,不知是否是月色太明亮的缘故,他的回眸带了一丝的水色。待走近细看,才知,原是明月碎下的斑驳,倒映在了另一片黑夜中。

      我问:“很高兴?”

      “对。”他自顾自地坐在草地上,娇小的身影在宽广的草地间透出一丝寥落。“因为我实在是闷坏了。”

      我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孩子,想了想,说道:“知道吗,刚才……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许应该说是激动吧,我觉得你激动坏了,跟平常很不一样。”

      “哦~,说说看。”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兴致盎然,我这才发现今夜的他似乎全然舒展了一般,就连回答里,都自带一种光风霁月的豁然。

      看着他要听我好好细说的模样,我也不顾弄脏自己的衣衫直接坐了下来。这一坐,在视角的转换里,往日不曾注意的密林茅草仿佛都高大起来了,愈发衬得我们二人渺小。

      真是奇妙——似乎是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我在亮珵珵的明月中生出了一丝拘谨感。

      “说吧!”

      他催促我了,我开始缓缓的讲述,却始终轻声,微风轻轻一旋,就带着我的呢喃远去。

      我告诉他我与他相遇时的惊讶与鬼使神差,我向他似是而非地抱怨他对于我私人空间的闯入,我描述与他相处时若有若无的无言默契,我也赞美他对于蔬菜的重新诠释,我甚至向他讲述我与艾利逊的对谈,还有我心中对于他几丝疑惑……细细一捋,我才发现我与他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静静一思,也才发现我与他相处时的内容并不十分丰富,以致我竟偏离了“控诉”的主题,流水账一般回顾起我与他相识的经历来了,这让我有种啼笑皆非之感。

      不过——晚风吹拂着我的衣襟,如同母亲的手般轻柔。间或从密林中传来的低吟,又随着林间的风呼啸远去,不知挟带着多少讯息——显然,这是个适合谈天的夜晚。

      话刚说完,他便“噗”的一下嗤笑了起来,紧接着化为爽朗的一阵大笑,更是“得寸进尺”地仰躺在草地上,整个人大大的舒展起来,最后连眉宇间都带着化不开的笑意。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待笑够了,他这般回答,可是仍然仰躺在草地上不起。

      见此,我也索性效仿起来了,放松地舒展自我。璀璨的星空如此远大,星辰在黑色的幕布下永无止境的铺展,无垠的天地间,我与身旁的人仰躺着,是如此的渺小。

      我不由得感慨:“我有多久没看过这样的星空了?”

      “也许你可以把你采药的时间改到晚上。”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有些含糊,盯着星空的目光也迷离起来了。“怎么说呢,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星空的璀璨,明月的亮珵,但是后来我却畏惧它们了,因为这总会让我回想起一些不好的事儿……”

      犹记同样的夜里,高耸的密林,人们的哀泣,激动的狂欢,发红的眼与破碎的眼神……

      “而在最后,你就忘却它们了,甚至会特意避开它们。我算是了解为什么你偏偏要把采药的工作时间挪到你们休息的时候了。”
      少年毫不客气地接道。

      “你说的没错。”
      我望着夜空,尽量地放空思绪,小心地规避着脑海中闪过的碎片沉浮。

      一阵苦笑后,我拙劣地转移话题:
      “那么现在,你的请求已经达成了,可以告诉我你的理由了吗?”

      他沉默了……

      沉吟片刻后,他却反而先问了我另一个问题:
      “今天就是你们的节日?”

      一而再再而三的转移话题已经让我有些不耐,但我仍肯定地回答道:“不错。”

      他仰望着月色,继续悠悠地问道:“那么它有故事吗?”

      话音刚落,我像触及了什么开关,刹那间,我炸了的火星一般地大吼:“你想要说什么!”

      声音在静寂的夜中清晰无比,远方的密林处响起了一阵惊颤的飞鸟声。

      他转过头,为我的反应大为好奇与不解。话一出口,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巨大的反应与失言,我涨红了脸。
      “不......不.......我很抱歉,并没有......呃.......”
      气氛一下子黏着,窘迫在此蔓延。正当我我逃避般地躲过他眼中的探询,不知所措时,少年先言: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回过头,他宽和一笑,笑容中的熟悉宛若经年之前。

      未来得及细想,他已经娓娓道来。

      故事……

      他的声音轻柔,和着微风密语,我重新地仰躺在草地,思绪乘着月色飞升而起。

      上古时代烈日的焦灼,匍匐于大地上人民的哭喊犹在耳旁,勇者持箭矢射日,终得救世……
      我抬头仰望,穹顶之上,盛着无以计数的繁星——星海。

      ……后又与美丽的女子相携相伴,求得长生不老的药剂。
      一只惊鸿不知何时突兀地掠起,轻点涟漪,在黑暗中转瞬即逝。

      …….相爱的人们长相厮守,每一日都是甜蜜。他自去猎捕,她自在家中织布。
      我调整了一下趟姿,心中的躁动不知何时消逝。

      ……可是他人贪婪的心,勇者与爱人又何曾估量过。
      敛眉,垂眼。

      ……窃取与强迫……
      嘴角扬起意料之中的鄙夷。

      ……抵抗与势弱……
      原来终究还是熟悉的故事,眼角刻上的永恒血色——我轻轻抚上。

      …….女子眼角的泪水流落…….
      我阖上了眼,一位美丽的女子似乎正在我眼前哀求中,她的眼神我是如此的熟悉。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宛若那时被密林遮掩的天空,压抑得要令人窒息,她苦涩一笑,眼里曾是旧年里的哀戚,我旁观着……最终仍是伸出了手,朝他走去。

      ……毅然吞下长生药,奔赴广寒宫……
      只下一刻,她却毅然转身,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余光中最后的留恋——奔走!

      等等……

      我一下惊醒,坐了起来,明晃晃的月光正映照在我的身上,夜间的水汽凝成薄纱潋滟着月的光影,我宛若看到——

      那个女子身上叠纱盈盈,乘月而去,不再回头。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与后一章都可配合《芊芊》纯古筝版,来一起阅读。
    虽未更新,但是发现这番外有不少错字与语法不同的语句,决定修一修,不然我自己阅读起来都觉得费尽难受。另外看一下一些章节部分能不能修改得更通顺一些。
    注释:小孩子一般对于世界的认知一般只有自己所知所觉的部分,他们一般是不会在乎别人的,虽然有些孩子利于分享,但很多都是在父母对此的教育下才逐渐有这样的举动的。这也是为什么桑菲杰尔会对在箩筐中的零发出这样的感慨。
    就算在背上,但因为没人了,所以如果他探出头来透气也是可以的,但是这样合情合理,没有人能拒绝的正常举动,但放在这儿就有探究出去的线路之嫌。上一章说过桑菲杰尔对于带他出去的一大顾虑是,如果零逃跑了或者知道逃跑路线后,之后引发什么事儿的话都会对他的身份地位造成危害。所以零他仍然待在箩筐里,一方面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另一方面也顾全了两人的颜面,避免之后相处的尴尬与不信。这样一个显然不喜欢逼仄环境连出去都打着“透气”理由的人,为了顾全两人感受依旧闷在箩筐里,这种考虑到双方的、最好的作法,让桑菲杰尔感到熨帖的同时,也为他不似孩子那般仅会在乎自己“所知所觉”的行为感到惊讶。
    (他要真探出头来,这种合情合理的理由没办法让桑菲杰尔拒绝,而且黑漆漆的零也看不见,未必就能记住路线,但是这一举止依旧会在心理上让人产生隔阂的。所以最好是完全不出来,这一点成年人会考虑到,但小孩子不会想到那么多,因为未受教导前,小孩子心理上只会在乎自己的世界的)
    这也是为什么此举使桑菲杰尔回忆了自己的一段经历,其实是指桑菲杰尔在那场处决前与老师在一起其实一直等同于一个“孩子”一般,老师去后,像忽然长大一般,不再仅仅看到自己的“所知所觉”了,但是却更为迷惘不安起来。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2769394/26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