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之蛇

作者:有点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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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闹的新年



      又到新年,家家户户依然鞭炮贺岁。我们采购了烟花,准备在这静夜,制造那幸福的响动,让那一抹抹烟花,飞入夜空,散发五彩斑斓的美丽。
      刘建仁燃着烟花。
      “你们离得远一些,都注意安全!”刘建仁大声叫喊道。
      “飕…”托着干脆的尾音,烟花一闪而上,在夜空绽放。
      “多少年没这么耀武扬威啦?”李艳阿姨说道,有些似是而非。
      “放些烟花就耀武扬威啦?”我打趣道。
      “我说的是你们?”
      “我们?”更加诧异不解。
      “已经好多年,没男人的影子啦!今年有你们两位,不算是耀武扬威呀!”李艳阿姨说道。
      唯有傻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项雪茴在一旁手舞足蹈,似是压抑了许久。她身材、面容与雨茴截然不同。她个子高挑,身材丰满,与雨茴的纯真可爱,形成对比。
      “看样子,姐姐今年又不回来啦?”雪茴伤心道。
      “为什么如此肯定?”我问道。
      “姐姐说过,如果三十晚不回家,那就不会回来啦!”
      “今晚还没过,或许就回来啦!”我劝慰道,只不过表面伪装,内心已然偏向雨茴不会回来。
      烟花、鞭炮也难以缓解这夜的宁静,心的灰冷。“别等了,还是就此回去吧!刻意隐藏的人,是难以找到的?”心里翻滚着这些话,也认可了这些话。
      “阿姨,跟你过了开心的新年,后天我们就该回程了。”我说道。
      “多留几天吧!”
      “不了!总得回家见见父母。家里父亲孤零零的,他肯定跟您一样,等着我回去过年,我还不回去,可真不像话!”
      “倒也是!那就早些回去,还有……”
      “还有什么?”
      “算了,有情人总成眷属吧!”
      阿姨倒是奇怪,竟说出有情人终成眷属,似乎是种暗示!我已然错过了太多的暗示,父亲的、沈煜的、罗琼的等等,因而对于暗示颇为敏感。
      “是不是雨茴留了什么话?”我询问道。
      “哪有什么话?你可真能多想。”李艳阿姨先是一愣,而后淡淡说道。
      “真没有?”
      “我还想问问她有没有话留给我啦?”李艳阿姨说完,即转身离开,确实有些蹊跷,亦或许是我过于敏感?
      隔天。去火车站买完票。
      后天。启程。
      家乡依然是大雪纷飞,白雪茫茫。楚芊芊穿上羽绒服,裹得紧紧的。
      返校。
      那一晚,刘建仁跟楚芊芊摊了牌。
      “我爱你,与你何涉?”刘建仁说道,突如其来的,听者都会有些懵。
      “什么意思?突然来这么一句,也不像是情话!”楚芊芊质疑。
      “当然不是情话,也没有了情话。还记得我说过,我对你的爱在骨子里,是明明显显的,就不必厮守到老嘛?”
      “什么意思?你这句话难道是……”楚芊芊并未把话说死,说得彻底。
      “对,就是分手。”刘建仁说道。“你这个活生生的人,被我抛弃了。”
      “你倒是个爱情的骗子?”
      “我就是太诚实。”刘建仁痛苦地说道。
      “诚实!别侮辱了这些美好的词汇,你不配,彻头彻尾的不配!”楚芊芊竟泣不成声。
      “你知道嘛?你可以……你现在完全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我进行审判,是我抛弃了你,我是这场爱情中的罪人,可是……”刘建仁梳理心态,说道。“你懂得爱情嘛?我们现在的情感还是爱情嘛?你是否清楚地考虑过?我已然跟作人讨论过,他也劝解过我,没用的。爱情,尤其是深爱,真的就像闪电一般,来之快,去之匆。难道你想让我苟且于爱情,为了所谓的不伤害而去欺骗你嘛?我做不到,我觉得欺骗可比伤害更为可恶。”
      “难道,爱情是这般来去匆匆嘛?”楚芊芊也疑虑起来。
      “很简单,你自我审视一番,我们的情感还是爱情嘛?”刘建仁淡淡说道。“或许你真的不够敏感,我们的爱已然成为了亲情,或者友情,而你却将这些余外的感情当□□情,这是多么可笑的。”
      “即使是友情,是亲情,不是爱情,又如何?难道这种情感就让你难以接受了嘛?”楚芊芊不解道。
      “如果是他人,我不敢保证。或许他们更喜欢这种变异的爱情也未可知?但是我不行,绝对不行?”刘建仁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是自私的,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我的生活不是为了别人,更不是为了取悦别人,我的生活里只有自己。”
      “我可以包容呀!”
      “你的包容反而是我憎恶的,因为你从未考虑过,世界上最大的事是什么?一个人最大的事又是什么?”
      “我倒想听听你的解释。”
      “世界上最大的事,是一个人知道什么才是他自己的。而一个人最大的事,就是身体与思想。其它为爱情迂回行过的而生而死,已然不再重要。”
      “我没工夫听你这些理论。把爱情践踏在脚下,就说明你的高贵了嘛?我呸!”楚芊芊对着刘建仁脸部啐了一口。刘建仁并未躲闪。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楚芊芊转身向我,撂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我拿过毛巾,递与刘建仁,他苦涩地笑着。
      “这一口啐的好,干脆利落,我最喜欢这种果断的分手,你再看看,你与雨茴,这辈子都得纠缠不休。”刘建仁讽刺道。
      “别我哪块有伤疤,你就哪块揭好不好?我心里已然足够痛苦,你这样讥讽,算是兄弟嘛?”我抱怨道。
      “好,兄弟我错了,立马向您认错。”刘建仁弓腰鞠躬,算作道歉。
      “你们就这般分了,我这朋友可难做了。”
      “是呀!苦了你。如果她早点想明白了,你就少点苦吃!”
      “一点希望也不剩了!”我问道。
      “不剩。”
      “如果她想不明白,主动黏住你,你可有办法?”
      “我必然搬出狠话!”
      “有多狠?”
      “我就说,我的生活里不再有爱情!”
      “真话假话!”
      “我这么诚实,怎么会欺骗她?”
      “那就一辈子不要爱情啦!”
      “我的人生有更大的可能,那是大地的盐味,或许你老了,会懂我的话。”
      “好,那我尽量替你先把眼前的麻烦收拾了再说。”我挤了挤眼!
      刘建仁双手抱脖颈,手臂张开,舒舒服服地躺在椅背上,有话从他嘴里飘了过来。
      “如果你是个女人,我们俩倒可以在一起儿!”
      “怎么着?这么看得起我?”
      “我说什么你都懂?即使不懂也能慢慢理解,如果楚芊芊能像你一样,就算只有你的二分之一,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完满的男人!”
      “你老想着自己,要找个无限牺牲为了你的,可就大难特难啦!”
      “哪有无限牺牲?各为各。如果她境界跟你一般高,也同样自私,不过这是高贵的自私。只有自私的人才能付出高贵的情感。你呀!多想想,就会明白的。”
      难道我是自私的?对呀!我自私,所以雨茴才痛苦,自私已被我深深刻进骨子里。
      这一夜,安安静静地过去。
      隔天!
      楚芊芊的宿舍,门已锁好,说明人已回家。
      “或许想明白了!其实女人没我们想得那么复杂!”刘建仁感慨道。
      “那是楚芊芊没我们想得那么复杂!这么好的姑娘,又不知会被哪头猪给拱了。”我唉声叹气。
      “想这许多干什么?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呀!”刘建仁取笑道。“世道上都是被猪拱的白菜,你能管几许?”
      “真是没人性?”
      “那你错啦!是她们自己没人性!刚好与猪相配。这理吧!刚开始就是错误的,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白菜?或许都是猪也说不定!”刘建仁讽刺道。
      他就是爱专研这类虚无问题,你跟他较上劲,吃亏得唯有自己。当然他这些话也就是与我辩论辩论。与外人,与陌生人,他从不开口,再好的问题,他也不开口。他说犯不上。这种悄悄话可不能让他们听了去,要死人的。
      我也回了家,总该陪陪孤零零的父亲,喝点酒。
      刘建仁不愿回家,倒不知为何?没理由过问。
      寒假已过,高考临近。
      我与刘建仁依然过着往常的日子,并未像其他同学,没日没夜地复习,搞得身体出了状况,我们只是平常心对待,又不是考清华北大?理想的大学,我们俯视下就看到了。
      楚芊芊搬离了宿舍,我们只当她是不想见到刘建仁,才搬离的宿舍。后来才知,她早已辞职,也未说明原因。只有我们知道原因。
      “看来,楚芊芊真的受伤啦!”我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这不是废话嘛?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刘建仁说道。
      “你倒是潇洒!她摊上你这么个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当然是幸运,你再瞧瞧雨茴!你都把人害成什么样?她倒是造了什么虐?得受这么大的罪?”
      “是呀!婆婆妈妈才最害人。要不,我就与她在一起?”我一跺脚说道,坚定。
      “你可别说傻话,得想明白,雪茹还重要嘛?”
      “当然重要!”
      “那你爱雪茹嘛?”
      “爱!”
      “你爱雨茴嘛?”
      “也有些。”
      “那就与她在一起。”刘建仁竟然表示赞同,却令我意外。
      “对待自己的事都是原则,怎么对待我的事一点原则都没有!”我抱怨道。
      “既然你对雨茴有爱,当然得在一起。因为雨茴是全心全意爱你的,你们在一起,她会幸福,不是嘛?”
      “是呀!”
      “而陈雪茹已然死了,所以你也会幸福的!”
      “或许吧!”
      “你不同于我,我不爱就不会浪费别人的生命?而你不一样,你需要慢慢走过从爱到不爱的一生。我走的过快,也不知是好事坏事?”刘建仁略显感伤。“让我激发你的斗志!你爱项雨茴嘛?”
      “爱!”
      “好,那你们必须在一起!你必须坚定决心。”
      “已然坚定决心。”
      高考已到。
      我们顶着烈日,做着试卷,都不算难,考试相当顺利。
      “考的如何?”我问道。
      “试卷难度比模拟考轻松多了,又不知有多少人圆了清华北大之梦?”刘建仁讽刺道。
      “闲工夫挺多,得多考些分数,别因为分数,被学校给调剂了专业,咱们两人可就不能分在同班!”
      “你放心,指定同班!”
      三天的考试,眨眼就过了去。
      十多天后,可以查询考试分数。
      刘建仁,超出一本线二十分。
      我,也真巧,同样超出一本线二十分。我们顺利考入红海大学。红海大学是一所文科类院校,尤其是外国语言文学类专业,全国出名。我们焦急等待着入学。
      回头看看,青春算是没了。
      红海大学,在外省,这次真正远离家乡去求学,父亲更加不舍。
      “孩子越来越大,翅膀越来越硬,也飞得越来越远啦。”父亲感慨道。
      “飞得再远,也一年回家一遍,铁打不动!再说,您退休了,我一定陪着你。”我发誓道。
      “你呀,就嘴甜,就骗你爹跳驴吧!”
      “跳马也行!”
      “说不过你。“
      大学开学,父亲非要送我上大学,说是熟悉儿子未来四年的窝,好吧!大学就跌份成了父亲嘴中的窝。那次,我初次见到刘建仁的父亲。他父亲浓眉大眼,看上去非常少兴,反正比我父亲少兴不少,像个大小伙子,说话倒也风趣幽默,只是为人有些强势,脾气也挺大。不过,他父亲与我父亲想法如出一辙,都想瞧瞧孩子未来的窝。
      “你爸倒是够年轻?”我羡慕道。
      “有什么用?心态老。你瞧瞧叔叔,心态那么年轻,你们平时相处定然愉快吧!”他也是一副羡慕的表情。
      “这倒不假,平时我们还论兄弟,喝酒,说些没大没小的话。”
      “我可真是羡慕你。我这父亲,三句话不高兴就是顿骂,要不换顿打。我跟他从不说实话,渐渐也就不想跟他说话啦!没意思。”
      “算啦,反正我们也大了,该有点自我空间。”
      “我就算了,怀疑最后还会跟他们撕破脸!”
      “呸呸呸,别说丧气话,这开学第一天,哪有说这话的?”
      刘建仁不再言语。
      送走了两位父亲,我们的大学生活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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