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织画卷

作者: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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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 章


      钟羽生醒了,仍觉得胸口闷疼,感叹自己现在还是□□凡身,管他呢。对于这个问题,钟羽生老早之前就有过深刻的反省,一切随心,顺天意。就想着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却见床下正窝着个刺球,“哎呀,儿子你可回来了。”钟羽生拎起咕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咕噜就是不抬头看他。
      “怎么了,是不是遇见我未来儿媳妇了,快和爹爹说说。”钟羽生想着怎么把咕噜的头弄出来,可惜咕噜把头埋得死死的,满身的刺倒是立了不上。
      “儿子,怎么啦?”
      “呜”咕噜小声抽了声,缓缓探出头,黑溜溜的眼珠子把他望着。
      钟羽生叹了口气,把咕噜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了,别自责,你爹不是没事了吗?”
      “呜”咕噜抽的更大声了,还在钟羽生乱窜,钟羽生被咕噜一个小短腿正中胸口,一个闷声,严声厉道“儿子,你再这样,你爹就被你弄有事了。你自责也没用了。”
      “它是饿了,不是担心你。”
      钟羽生顺着门口看去,沐初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里端着碗粥,这个场景似曾相识,钟羽生缩了缩脖子,在秦府强塞到的包子,给他留下严重的阴影。
      壮士断腕的决心,钟羽生吞了口唾沫,“阿初,要问你就问吧,别和饭菜过不去。”
      “不想问啊!”沐初一脸无辜,顺手扔出一根萝卜,一个黑影成功跃起,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接住了萝卜,再踹着它的小短腿跑了。
      坐在床上的钟羽生愣住了,刚刚发生什么,本来还在他身上的儿子,就这么和一根萝卜私奔了!!
      “我说它是饿了吧。”沐初把碗递了过来,“伤患,吃饭了。”
      钟羽生接过粥,一饮而尽,显然是饿坏了,扒拉了一下嘴,把碗递回去“那县令怎么样。”
      “你把夺舍的恶灵都赶跑了,还有什么事呀,休息休息就好了。”沐初放下碗,“倒是你,你没事去招惹什么恶灵。”
      钟羽生被问住了,挠挠头,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去试试我的魂力。”
      “你的魄力不是不完整吗?”
      “我就是试试。”钟羽生小声说。
      “嗯,哦”沐初也不做他问。
      “恩,对了,”钟羽生问,“你原先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折返了。”对于突然又出现的沐初,钟羽生还是有些震惊的,死皮赖脸地凑过去。“是不是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啊”
      “瞧你这德行儿”沐初推开靠得越来越近的脸,站开说,“我是在院子里碰到它。”沐初手指躲在墙角正啃着萝卜的咕噜,咕噜朝他们方向瞅了眼,又继续倒腾自己的萝卜,“我想你这个儿子控,自己走的话,怎么会落下你儿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儿子控!”钟羽生感觉自己是一个秘密被发现,鼓着脸,瞪着,大有灭口之意。
      忽略掉钟羽生眼中的质问,沐初撇撇嘴,呵呵一笑,继续说,“我看到咕噜,就觉得那季大人在骗我,其实最开始我就觉得。”沐初倏地停住,“糟了!”没等钟羽生问个明白,就想跑出去,被钟羽生一把拉住,“别慌,别慌,看这是什么。”钟羽生掏出黑盒子。
      “怎么,在你手里。”沐初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了,这个盒子和昨天她在季临渊那看到的一模一样。“怎么回事?”
      “你昨天没进来之前我就掉包了。”钟羽生有些得意,翘着腿,看沐初没什么反应,纳闷了,“你没觉得这盒子很熟悉吗?”
      “熟悉吗?”沐初被钟羽生问得一头雾水,为什么要熟悉。
      “就你百宝袋里装这个一模一样的呀。”
      黑盒子?百宝袋,沐初抓起腰间的百宝袋,思忖了片刻,倏地一把拍在桌子上,钟羽生震了震,“想起来了?”
      “你开我袋子作甚!”沐初瞪他。
      钟羽生抱头摇头,啧了声哭丧道:“重点不应该是黑盒子吗”
      “先说明白,别想转移话题。”沐初揪着开袋子的事不放,大有不讲清楚,不给撤的架势。钟羽生更加颓丧了,他真是吃饱了撑的,去提什么百宝袋。现在好了,除了黑盒子,他还要顺便解释解释其他少的东西,毕竟这一路吃喝,都是靠它们换来的。这一招供,死都是不知道怎么死的。比如当初的那个噬鬼妖。
      就在二人死掐,钟羽生鸭子嘴嘴硬的时候,林子牧迈了进来,“道长,大人有请。”这一声恭请打破了一触即发的困局,钟羽生向林子牧投去感激的目光,天无绝人之路啊。
      只可惜林子牧没有接收到,他的目光正落在钟羽生手中的黑盒子,如果他没记错,这是昨天晚上的那个。而今天大人晕倒在屋里,而盒子却不翼而飞。林子牧眸中多了些猜度,也不动声色。
      林子牧在前头带路,院子里今天多了许多护院,沐初暗想应该是和季临渊今早被夺舍有关,季临渊早早在堂内等着,不过气色暗黄,看来是强撑着身体,也要来一探究竟。
      沐初和钟羽生入了座,林子牧对季临渊耳语了会儿,季临渊朝钟羽生方向瞥了眼,点头。
      “阿初,来了个抢饭碗的。”钟羽生指着长虚给沐初看。
      “哦”沐初打量了眼。
      长虚注视到刚来的两个人,见他们望过来,就对他们友好一笑,不想沐初的目光根本没停留过,倒像是轻蔑的一扫,“抢不过的。”沐初的声音不轻不响,就这样清晰出现在长虚耳畔。
      长虚努力保持最为长者的微笑,“这女娃了不得,可愿与我切磋。”
      “不要!”沐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长虚被直接打脸,心中不爽,“小女娃不知谦逊。”
      “我怕以大欺小,赢了不光彩。”沐初解释,本来她的话也不多,但是想想这道士在人界也算是岁数大的,这种岁数的人总爱胡思乱想。
      “吾师道也,夫庸知年后。”长虚已经打定主意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娃。
      “那算我输了,你高兴就好。”沐初懒得和他废话,无视掉长虚,对季临渊说,“大人可否借步说话。”
      站在一旁的林子牧有些担忧,季临渊摆手,“信人不疑。”
      长虚也想跟上,却被人拦下,“道长,我们来聊聊。”
      长虚看面前的人,毫无灵气,与常人无异,鄙夷道:“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和我怎么没的聊,”钟羽生笑说,凑到长虚面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比如,修道之人,为什么要养鬼?”
      “胡说什么。”长虚指着钟羽生骂,“修道之人,怎么可能和鬼怪为伍。”
      “是吗?”钟羽生摸摸下巴,语调一转,“我开玩笑的。”展开一个灿烂笑容,“道长别气。”
      “无知小儿!”长虚一拂衣袖,大步离开,没空去搀和里面的沐初。
      “道长好走。”钟羽生作揖,看到长虚逃似的模样,嘲笑,“心理素质真差。”做坏人,不应该这么笑吗,钟羽生自己勾起了狷狂的笑容。
      “你吃饱了撑着啊!”一声喝道,钟羽生头中一击,捂着脑袋,脸上的表情瞬间敛了下来,委屈地看着已经出来的沐初。
      “问你件事,进来。”
      钟羽生不情不愿地迈了进来,看见屋里的人,叹了口气,“不是说私聊的吗?”扫视脸林子牧和李老三,这算是来旁听的。
      “多谢,道长相救。”
      钟羽生立马扶住就要跪下来的季临渊,“别别,别来这一套。”对着沐初挤眉弄眼的,求解释啊。
      “若没有道长,舍命相救,临渊怕是就要被厉鬼所害了。”
      “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钟羽生拉过沐初,“怎么这反应。”
      “简单的说啊,”沐初歪头,“他被厉鬼附身,你救了他。然后叫他以后小心点。”
      “你说我干嘛。”钟羽生瞥了眼季临渊,他那感恩的眼神,钟羽生受不了,干忙转回来,“我最不喜欢被人感恩了。”心里是说不出的别扭,果然还是坏人适合他。
      “你功劳,不和你抢。”沐初讲义气地拍拍钟羽生的肩,转身坐在圆凳上,“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钟羽生愣了愣,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好快的转换速度。
      “知道什么?”
      “你这人就是陀螺子,全靠抽。”沐初也不知道从哪摸出来条鞭子,握在手上,“还是新账旧账一起。”沐初的语气上了个音调。
      钟羽生默然,好想一个人静一静,举起手来,“我说,我说。”
      钟羽生把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过滤一遍,最后挤出一句,“外面的那个道士,养鬼,而且还不止一只。”
      “你怎么知道!”李老三脱口而出,“莫不是同道,你怕他抢了你风头,故意诽谤。”
      “我的风头,谁抢得过。”钟羽生笑着,“而且他的目的却是你手中的黑盒子。”
      季临渊低头,神色难辨,沉声说:“还望道长相助。”
      “今早,大人被夺舍,也是那个长虚道长所为?”林子牧问。
      “八九不离十吧!”钟羽生说,“幸亏我在,否则。”
      “我还没问你,大早上去那干嘛。”沐初冷不丁一出声。
      “云姑叫我去的。”钟羽生答道。
      “云姑?”四人异口同声,相互对视了眼。有齐齐看向钟羽生。
      “你们都认识啊!”钟羽生也被惊到了,“这女鬼挺有名的啊。”
      “不是,”季临渊看向林子牧,林子牧受意,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泛黄的案卷,递给钟羽生和沐初看。解释道,“这是案卷中所记载的枉死女子正唤云姑,而且,陈伯死前的魔怔,喊得也是这个名字。”
      “哦”钟羽生语调上扬来了兴致,抓了个角,和沐初一起翻看起来。
      浔阳城算是个富庶地域,四面环水,正所谓智者乐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许多文人骚客的根就源于此。除了风流才子,浔阳城出美人,也是众所周知的。在这个美人如林的地段,出了名的美人,那更是了不得的。才貌可就是从天上来。
      可偏偏有这么一个美人,不是因为容貌出名的。城西的郊区,有一女,肤白貌美,两削如玉,性子温和,唤作云姑。云姑年十八,正值婚嫁之际。于田间偶遇一徐姓贵公子,两人情投意合,欲结连理。两人父母也算开明之人,便很快将婚期定下。却不想在大喜之日突逢事变,徐家上下数十口惨遭毒手,尸身古怪,寻来一道士,道士说是有妖鬼,吸人元阳,徐家乃是阳尽而亡。后在后院发现云姑尚有气息。道士顿时指着云姑,大喊妖哉。街坊邻里大惊不听其辩,取来家伙把她捆绑,于街巷口放火活活烧死。本来众人津津乐道,后来不知道怎么,一夜间再不提云姑之名。云姑就这样埋没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这些人是没有脑子吗!”沐初扔下案卷,“也太小瞧鬼怪的本事了,听个道士瞎扯淡。道士有什么用?”沐初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低头看自己的穿着,
      糟糕,好像把自己骂进去了,偷偷打量其他人的表情,季临渊和林子牧还在探究案件,李老三是个粗人,这些文化事儿也插不进去,正打着小盹儿。钟羽生嘛,盯着案卷,前翻翻,后翻翻,也不知道在倒腾个什么劲儿。
      沐初松了口气,还好,他们都没听见。
      “啊!”钟羽生突然叫起来,沐初咻地从凳子上站起,“怎么了!”
      “好奇怪,这案件从头到尾都没有官府里的人参与,可是。”钟羽生指着案卷封页上偌大的官戳,“这怎么会有记录?”钟羽生望向沐初。
      “是哦!”沐初看看季临渊,季临渊觉得确有古怪,转向一旁的林子牧。
      “好像是哦!”林子牧点头,撇头,正对李老三张得老大的嘴,口水都快顺着他的络腮胡滑下,林子牧立马扭头回来。对上其他三人求解答的目光,“我怎么知道。”
      “你是怎么找到这本案卷的。”沐初问。
      林子牧回想,摸索,眉头皱的老紧,似乎下一秒就能憋出那是的情景。
      众人连眼睛都不敢眨,瞪大了想看看是怎样的。
      最后,林子牧神色不再紧张,平和下来,睁开眼,扫了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会挂着激动的人,叹了口气,“不记得了。”
      哗的一下,三人一致垮下脸,颓丧着。季临渊更是摇摇头,有点可怜的看着林子牧,拍拍他的肩,“回头让账房给你拨点买核桃的钱。”
      “恩,哦。”
      沐初翻开莫名其妙的案卷,云姑记录的事前面都是一些才子佳人,宫闱秘史,花前月下的绘本,偏偏打上官戳,明显的挂羊头卖狗肉,左思右想,觉得只要这个解释才为合理,“是有人故意留下线索,引我们去查。”
      “极为可能,”季临渊点头,又有些狐疑,“只可惜不知是敌是友。”
      “此举,友的可能性比敌大。但让我更在意的是,”钟羽生手指敲打着桌子,眯缝起眼,“我留下的盒子为什么会被拿走。或者说,为什么会拿走云姑留下的盒子。”
      “我知道了。”林子牧倏地拍了桌子,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了,怎么了。”睡得正香的李老三被这一震,脑袋左右摇,没动静,抹了把哈喇子,又垂头睡,还囔几了句。
      “肯定是前任的官老爷闲的随便记得。”被人遗忘的林子牧晃着手,似乎还打算推理几句,只可惜,在听完他的结论后,三人皆是斜眼相对,又开始自说自的。
      林子牧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嫌弃,撇撇嘴,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他可是理论根据的。他可是听说,前任的县太爷,做事不修边幅,行事乖张。这种事说不定是做的出的。
      见他们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林子牧一摊手,瞄了眼正自行屏蔽的李老三,然后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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