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织画卷

作者: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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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 章


      沐初点点头,“你倒是挺有眼光的,不过,”沐初接过盒子,在手里转动起来,“物件从来都不是穷凶极恶的,关键是用的人。”
      “道长果真不同凡响。”季临渊如有所悟,“此物交与道长之手,定能完成那女子之所托。”
      “哦,”沐初点头应下,刚要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一只手伸过来,按住她的手,沐初抬头对上钟羽生的眼睛,钟羽生的眼睛沐初平日也不是没见过,透亮明澈,只是今天眸中有着一闪而逝的红光,被沐初敏锐的捕捉到。
      “干嘛!”
      “先别,别打开。”说完,钟羽生就双目一闭,直躺躺的倒了下去,幸好旁边的李老三身手矫健,一把抓过,才不至于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众人被钟羽生这么一弄也糊涂了,团团把他围住。“喂,怎么就晕了,别晕啊!”沐初拍打钟羽生的脸,可他就是没什么反应,心想不会是老毛病犯了吧,可算算日子离十五还有大半个月。探了他的脉息,平稳安和,倒像是,沐初面色一沉。
      “这位道长怎么了?”季临渊关切问道。人在他府衙里,于公于私都有些责任。
      “大概是这几日伤了精元,休息会儿就好。”沐初说,又多看了钟羽生一眼。
      “那就快去客房休息。”季临渊松了口气,交待下人把钟羽生送到客房休息,李老三扛着钟羽生随小厮出门。又看向沐初手里的盒子,眼中有了几分思虑,“那这盒子?”
      沐初低头,想起钟羽生说的话,转手把盒子交给了季临渊,“听他的,别打开。”
      沐初问了季临渊关于梦的事情,季临渊答道是在命案发生后几天,一个红衣女子翩然入梦,告诉他,一切都是邪物所为,还告诉他起因都是西郊后院枯井中的黑盒子,寻到后切莫打开。“起先我是不信的,但是又发生了一次命案,我便到那口枯井中,竟然真找到了!”季临渊接着说, “然后,那女子又再次入梦,叫我寻个道行高深的人镇住邪物。我本意拒绝,哪想”季临渊叹了口气,脑中浮现的是女子悲凉的面庞,“他们都不信我,但我希望,你能信。”
      沐初不管他为何作罢,又问了些细节,渐渐明晰起来,那个入梦的女子极有可能就是今天遇到的云姑。
      这云姑到底是何方神圣,竟与一般不同,不过,当下沐初想知道的只是,钟羽生到底是在玩什么,真当自己得了嗜梦症了吗,突然睡着要干嘛。
      沐初出了屋,屋里留下季临渊和林子牧。
      季临渊揣着盒子,林子牧围上来问,“大人,真听她的吗?”
      “听吧,我总觉得他们是有大本事的人。”季临渊把盒子塞进袖子,“也许,就是我们要找的。”
      季临渊和林子牧在屋里有聊了些公事,林子牧突然想起什么,对季临渊说,“大人,可记得陈伯之前的魔怔吗?”
      “你说在院子里的那次。”季临渊看向林子牧,想起来,拧着眉,“陈伯发完疯就让李老三打晕送回屋,然后我去给他药,就发现了他的尸体。”
      “陈伯魔怔时一直念着一个名字。”
      “云姑!”
      “云姑?”二人同时说出,相互对视。
      “云姑是何人?”季临渊问,这个名字兴许是一切源头的突破口。
      “起初我也在想,云姑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见过,想我看什么最多,无非是一些案件卷宗。果真让我寻到了。”林子牧掏出一本发黄的卷宗,打开做了标记的一页,让季临渊看。
      季临渊翻阅卷宗,眉头越来越拧巴,“荒唐!”季临渊把案卷摔在地上,“事关人命,怎么能草草了事”
      “大人,外面又来了个道士!”李老三嚷着闯进来,发现里头气氛不对,看看季临渊,又望望林子牧,一头雾水,挠挠头,“这是,怎么了。”
      “没事。”林子牧收起了案卷,“你说又来了位道士?”
      “是呀,门卫说他能飘在半空,”李老三说,“本来我也想去看看的,但是还是来问问大人的意思。”
      “刚那位道长没事吧!”
      “谁知道,不过我出来的时候遇到那个女道士,应该是没事。大人要不要见见门口那个道士。”
      “不用,我们,”季临渊还没说完,一道声音从门外高处传来。
      “怎么不用,贫道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谁?”李老三拔出佩刀,挡在季临渊面前。
      “这位小哥,刀剑实属利器,少动为妙。”
      三人走出屋,院子上空正悬浮这一个盘腿而坐的道士,“贫道法名长虚。”
      “大人,真能浮在空中。”李老三惊得双目圆瞪,不可思议。
      长虚已从半空中降下,径直走到季临渊面前,“大人最近可是多梦,盗汗?”
      “道长多虑。”
      李老三怔然,林子牧拉他衣袖,让他不要多说。李老三这才强忍。“大人,天色已晚,不如让这道长在府上住宿一会儿。”林子牧提议。
      “也好,师爷去安排吧!”季临渊应下。
      “那多谢!”长虚挥了拂尘,跟着林子牧走,却不时朝季临渊处看,最后又突然笑起来。
      李老三一个激灵,甩甩头,“大人,这道士怎么神经兮兮的。”
      季临渊摇头,谁知道呢,“回屋吧,不早了。”
      清晨的温度带着些凉意,沐初打了个寒颤,这才醒来,手臂一阵酥麻,“嘶”沐初揉了揉。想来是昨天靠着手臂睡了一宿,都是那个钟羽生。沐初顺势朝床方向瞧去,一怔,床单整整齐齐地铺着,哪还有钟羽生的影子,“我靠!”沐初骂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沐初夺门而出,碰上正在扫地的家丁,“道长,安好。”
      “好好好,”沐初没想再客套,“你看见跟我一起的那位了吗?”
      “这个,”家丁思索,抓耳挠腮地好一会儿,“好像”
      “见过?”沐初瞪大眼。
      “不曾见过。”家丁支吾道。小心地看向沐初,他总觉得这位道长不好惹。
      沐初像泄了气,又觉得自己猪脑子,问一个小小家丁,怎么看都是没用。如果是钟羽生自己走的,而且还瞒过了自己,很有可能。钟羽生这人向来是神出鬼没的,相处了这么些天,虽说是摸清了些底细,但沐初总觉得这些仅仅是冰山一角,钟羽生本身就是一个大秘密。如果是被人拐走的,那拐的人也是有大本事的。
      “我这么在意他干嘛!”沐初像突然醒悟,“吉凶应天。”两手交并于胸前,念了几句上天保佑,随后拍手朝季临渊的屋室方向走去。现在她是有大事要做的人,想到昨天季临渊的那个黑盒子,本来她是想打开看看的,结果钟羽生一句别打开就结了。现在好了,那个王八蛋还不见了。她正好看看里头是什么。
      “什么,被拿走了?”
      “有问题吗!?”季临渊从沐初居高临下的站位下挪了出来,这个姿势实在有伤形象,“不是你那位师兄说要的,大清早的,就来敲我的门。”季临渊顶着两儿黑眼圈,透着不满,大早上扰人清梦。
      “我师兄?”沐初像听到什么惊异事件,“我怎么不知道。”
      “就昨晚晕倒的那位。”季临渊打了个哈欠,明摆着还没睡醒,“我东西就交给他了。”
      “坏事了,你怎么这么没脑子啊。”沐初骂完就跑,撂下脑子还没清醒的季临渊。
      良久,本来还闭着的季临渊缓缓睁开了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万分得意,竟笑出了声。
      “为什么奸人总喜欢在得逞后笑出来?”
      “谁?”季临渊瞳孔微缩,柱子的阴影后走出了一个人,“你刚不是见过我吗?”钟羽生笑着说,对上一脸惊恐的季临渊,撇嘴,“得了,得了,别这么糟蹋季大人的脸,你是嫉妒他帅吗?”
      “既然被发现了”见自己的伪装被识破了,“季临渊”也不打算再伪装,“你也没活着的必要了。”言罢,“季临渊”张开手指,一股黑气从指尖蔓延开来,直直向钟羽生袭来。
      钟羽生侧身一避,一个翻滚,不想正好撞在凳脚上,“嘶”钟羽生吸了口凉气,脊梁骨上传来钻心的疼痛,“我靠,人倒霉喝水也塞牙缝。”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不想是只弱鸡。装什么鬼!”“季临渊”走近,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拿了一把匕首。看这架势很有可能一刀子就捅过来。
      “我劝你还是少用这些凡间的器刃,本来就是靠着执念活着的鬼。还是好好珍惜在这里的时光,唔”钟羽生胸口传来阵痛,低头胸口正插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另一头,“季临渊”双目怒睁,黑气四溢。
      “这么快就激怒了,”钟羽生笑得有些邪魅,手指顺着胸口流淌下的鲜血,突然抬手点向“季临渊”的眉心,“你也不过如此。”
      “季临渊”面目扭曲,像是经历莫大的痛苦,一声惨叫后,一团黑气脱离了身体,就倒地不起。
      那黑气渐渐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声音沧桑而又怨恨,“你到底是谁!”
      “你祖宗。”钟羽生捂着胸口,有些吃力,“真丢鬼怪的脸。”钟羽生不屑的说,一旁沾着余下的鲜血,在地上画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不能浪费,不能浪费,画朵花也是好的。”
      “我不是鬼,我还能还魂,我不是鬼。”黑气团被钟羽生的话激怒了,黑中闪着赤红的光,还愈演愈烈,猛地向钟羽生冲来。
      看这一架势,钟羽生本来还挺淡定的脸,一下子懵了,手指顿了顿,一手变两手加快了画画的速度,嘴上还在骂,“你大爷,怎么说来就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气团即将吞噬钟羽生时,一把匕首飞旋而来,,斩断了黑气,与此同时钟羽生刚刚画的鬼画符也喷射出金光,把剩余的黑气全数净化,最后室内又恢复如初,除了。
      沐初低头看着被钟羽生弄得满地的血迹,叹了口气,“你这是要弄成凶案现场吗?”
      “阿初,我受伤了。”钟羽生指了指自己胸口上插着的匕首,嘴唇发白,额间冒着细汗,有些委屈,阿初怎么能无视这么大把匕首呢,关心什么现场。
      “我没瞎!”沐初望天,伸出手。
      “啊!疼”钟羽生突然叫起来,吓了沐初一跳,“我还没拔,瞎叫唤什么。”
      “哦,你还没拔,我以为,你”说话间,钟羽生感觉有什么从身体抽出,低头,再看看沐初,不可置信,沐初正把玩着原本还插在他胸间的匕首,笑着指指自己说:“怎样,冥界拔刀一把手。仅此一家。”
      钟羽生没空听沐初吹牛瞎叨叨,他只感觉血液从那窟窿里淌出,意识越发模糊“你大爷,别废话,快,快止血,别,别浪费啊。”说完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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