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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我觉得,当下是要知道那黑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沐初说着,朝钟羽生袖子里瞄去,钟羽生却假装没看见,转移了话题,“我倒是对云姑这件事很在意啊,还有那起灭门惨案。”
“可惜,这件事时隔遥远,不能再仔细搜查。”季临渊叹了口气,感慨自己不能早上任几年,放任百姓蒙受冤屈。
在季临渊哀叹之际,林子牧苦思冥想了会儿,吞吐道:“若是有相熟故人,愿意说,倒是可以搜寻到些蛛丝马迹。”
季临渊被这么一提点,拍手叫好,马上吩咐让人办了此事,林子牧起身下去,走到门口觉得不对劲,自己是师爷,干的是文官,怎么最近这些苦差事都是他干的。这样想着,转头拉起还在熟睡的李老三,李老三被猛地提起,一个巴掌就过去了,“啪”的一声清脆,愣是把自己给吓醒了,一睁眼,就瞅到林子牧顶这个红彤彤的半边脸,眼里冒着利光,似乎马上就要给自己扎两刀。“师爷,这是咋的了,脸怎么红了。”
“你”林子牧噎了半天,转头看见憋着笑的其他人,扭头,嗓门扯得老大,“走。”脚底生风似的。
“哦”李老三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跟着林子牧走出去。
等林子牧走远了,房中传出爆笑,还愈演愈烈。
“你家的,还挺逗的。”沐初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
“看来我得拨点钱给老三,请师爷吃顿饭,免得伤了自己兄弟情义。”笑归笑过了,季临渊最后还是一本正经,认真想过一番,替李老三弥补弥补过失。
“大人,真是重情重义”沐初有些佩服,对季临渊投以赞赏的目光。
“子牧与我是发小,自小关系好,见我来浔阳城上任,特意来帮我,至于老三,他是浔阳城人士,我们虽与他是因为公事相熟,但也是一见如故。”季临渊欣慰道。
“你说,李老三是本地人?”沐初问。
“是,对哦,老三是本地人,云姑之事算起来他还年少,但应该还是有些记忆的。”季临渊恍然大悟,这样一切也都明晰了。只可惜……
季临渊垂头。
“只可惜,他当时在睡觉。”钟羽生无奈一摊手。
突然门被推开,李老三喘着大气,靠在门上,另一只手拎着快要脱气的林子牧,“你,你说。”
“我,我”林子牧还没缓过来,说一个字还要喘半天的气。
季临渊知道他们要说什么,递了两杯水过来,让他们缓缓,既然他想得到,林子牧虽然脑子有时候转不过弯来,但还是有转过来的时候。
“没事,你们缓缓,理理思路,我让管家,去烧点核桃羹。”话音未落,季临渊就不见身影。老远就听到喊着“阿伯,五碗核桃羹”
钟羽生扶额,“你们家大人是跑堂发家的吗?”
林子牧眨巴着眼睛,在钟羽生觉得没下文的时候,“小时候,被老板娘抓出,打过几天的杂。”
“哦”钟羽生止不住的点头,招来了沐初异样的眼光。
良久,一溜烟儿不见的季临渊端着五碗热腾腾的核桃羹,后面还追着管家阿伯,“大人,当心,当心。”
众人齐刷刷扫过,季临渊挽着袖子,肩上搭着块白布,这架势。
沐初沉默,不当店小二可惜啊!
“小心烫,小心烫。”季临渊端着碗大的,笑眯眯的放在李老三面前 “好好补补!”
吃饱喝足后,哦不,补完脑后,李老三就看见自己被人团团围住,“说吧,老三,你知道什么!”
“好,好”李老三汗颜,好久被人这么期待的看过,第一次好像是被一个漂亮的姐姐。阳光明媚,空气里还透着点桃花香气。“你会是个很好的捕快的。”
“大人,李老三这是怎么了?”林子牧嘀咕着。
“看样子,是思春了吧!”季临渊答道,随后一巴掌拍在李老三头上,“叫你想,没叫你想女人。”
李老三被打懵,才意识到自己跑偏题了。轻咳声
“我记得,那是我还是小,临街的徐家摆了好大的排场,迎娶西郊的姑娘,后来,他家人就死光了,偏偏活下来那个新娘子,后来就被人烧死了。”李老三说完,饮了口水,可惜没人理他,想着可能是说的太精彩了,没有说结尾,就加了句,“完啦!”
“切”众人撇嘴,投以白眼,说了和没说一样。
“走走走”
然后就散场,独留下被狠狠嫌弃了一脸的李老三。
其实这场面李老三也不是没经历过,很早以前,他立志要当一个捕快,结果就被同龄伙伴笑话,因为他人傻,没有什么当捕快的才华。
他偷偷躲到大树背后哭泣,这是一股桃花香气散开,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在他的背脊上,如天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为何哭泣。”
他抬头明晃的阳光照着他刺眼,但他想这一定是个天仙般的人物。
“他们笑我,说我当不了捕快。”
“那你就做给他们看,我想你以后会是个很好的捕快。”
“唔?”李老三醒了醒鼻涕,擦擦眼泪,“你信我?”
“你有心,一定可以。”李老三感受到一只手抚上他胸口,“咚咚”强劲的跃动,李老三从未听过,“这是心,你的生命。”他听到女子这般说。
“你去哪?”
“去找我的心。”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心?”李老三摸着胸口,手上传来的是有力的心跳,有点不明白女子的意思。
那就像场梦一般,唯独空气里难以散去的桃花香。告诉他真有人来过。
“钟羽生,给我站住!”
“阿初姑奶奶,我不是停住了,”钟羽生扭着被捆成粽子的身体,蹦跳到沐初面前,“快,快给解开。”
“你先说清楚,我可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跟去了。”沐初抓着鞭子的另一头,得意洋洋走在前头,钟羽生被动地跟着,脸上露出“你大爷,你厉害”的悲悯。
其实沐初与钟羽生出了厅堂,季临渊说此事只能从知情人下手,浔阳城这么多人,总会有有记得。林子牧就立即着手去干。
当只剩下三个人时,沐初刚想开口说那黑盒子的事情,就被钟羽生打断“我知道怎么查了!”
“怎么说?”季临渊说到底是个好官,立马眼睛发光。
“我去找云姑问问。”
季临渊听到这么一个答案,先是一愣,随后想着这两位不同寻常道士,姑且一试,“那好,问清了,也好给云姑姑娘一个公道。”
“你让我怎么和你说明白。”
“先不说其他,你就告诉我,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沐初也不卖关子,“我与你一路,彼此都有隐瞒,情有可原,但今天这事,我们一起碰到,为何还瞒我!”
钟羽生被沐初这一质问,竟然答不上来,只是看着沐初眼中自己清晰的倒影,他从来没有慌乱过,哪怕是魂力初醒时,没来由的疼痛,他还能抱着咕噜笑,如今,沐初问到的正是他要隐瞒的,当这事实公之于众,沐初估计是要走的。
“看什么看,快说!”
钟羽生移开眼,苦笑“竟还有些舍不得。”钟羽生在人世这一遭倒是明白个道理,长痛不如短痛,“百鬼台的碎片,你我都要找的东西。”
沐初怔然,并非是立马得到百鬼台的消息,而是,钟羽生竟也是来找百鬼台的。想到钟羽生的身份,沐初皱起了眉,更不妙的是,钟羽生竟然知道自己也是来找百鬼台的,她从未提起过。
“看吧,我就说别告诉你了。”钟羽生依旧保持着痞痞的笑,但注意一直落在沐初的神情。他挺怕沐初这一张口就来一个“就此别过。”
沐初的嘴张了张,钟羽生的心揪了起来。
就在这时,林间一阵风起,摇曳着佩环的脆鸣声。
沐初与钟羽生转身对视,云姑来了。
云姑依旧如昨日那样,穿着一袭红衣,撑着红色油纸伞,款款而来。沐初莫名想起刚看过的关于云姑的故事,这样一个女子不应该这么死的。
“姑娘,大人”云姑行了个礼,目光落在钟羽生身上捆绑的鞭子,有些惊讶,钟羽生尴尬一笑,看沐初,沐初想想钟羽生再不济也是个名声在外的人,要给他面子,便收了鞭子,放他一马。
钟羽生得了解脱,从袖子里翻出黑盒子,“你昨夜说的可是真。”
“千真万确。”云姑笃信,沐初在一旁也不管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她只知道,终于是要开黑盒子了。
“只是,希望大人重承诺”云姑加了一句。
“自然,这对我也有好处。”钟羽生点头,双手握住黑盒子,冥神默念。
沐初暗惊钟羽生什么时候有法力了,为什么她都没发现。又被这场景震惊,黑盒子上渐渐出现铭文,又化出许多图案,钟羽生周身绕着圈圈魄力,透着混沌的气息。
沐初猛地想起,当初为什么会觉得云姑腰间的佩环会有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混沌的冥力,和钟羽生身上,一模一样。
沐初正想着,倏地白光一闪,刺得沐初眯缝了眼,待她在睁开是,盒子已经打开了,一块和云姑腰间一样的佩环,正躺在里头。而钟羽生,此时的钟羽生双目红赤,如玉的脸庞竟爬上了黑藤的,绽开妖异的花。这花沐初是认得的,只见花开不见叶的曼珠沙华。
钟羽生竟是,冥界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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