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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匪
穆母嫌我与以歌关系僵硬,全府中都知道穆家三少爷与三少奶奶分居两地,徒有夫妻之名。
这不,母亲大人派我与以歌一同去押送一批伞面,我不知母亲大人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也不去多想,听她的安排便是了。
出发前一日,莺来帮我沐浴,她一边用水冲着我背上的牡丹图,一边道:“姑爷真不懂得珍惜,小姐是有福之人啊。”
国色天香,倾城绝世。
背上蜿蜒一片妖娆飞舞。姹紫嫣红,春光烂漫,着实富贵繁华。
天微微亮,我们便开始准备,我着了伙计的蓝色衣衫,将头发紧束在帽子里。
以歌骑马在外,随行的还有几个小伙计。
途中须经过一座荒山,山路崎岖不平,颠簸的让人难受,我掀开帘子看外面风景,深秋的荒山哪里有什么风光,所到之处,都是光秃秃一片,我摇摇头,看见以歌一袭黑衣,长发高束,更显英气,为何我总想起那日的梁辰?
敲敲脑袋,真是病的不轻。
撂下帘子,我揉了揉太阳穴,正闭目时,便听见有人大呼:“遇上土匪了!”
马车急烈颤动起来,耳边是一片兵器交接的声音,马儿似乎受了惊,狠狠朝前跑了起来。
我紧紧抓住马车边缘,那马一声长嘶,紧接着车身一阵,整个的翻了过去。
母亲大人,您这玩的太大发了!
这是我昏迷前唯一想到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闪闪烁烁的火把,我下意思眯眯眸子,才看清自己身处山洞,身上缠了重重绳索,与其他几个小伙计绑在了一起。
周围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三少爷呢?”我低声问。
一个伶俐的道:“阿江,别废话,当心匪子过来!”
我心里暗说,这小伙计说不准是穆母吩咐的,又要演什么生死与共,患难见真情的烂俗戏码!话本里这样的桥段实在不少!
也好,母亲大人有意安排,我配合便是了。
山洞不见一个人影,手脚被缚,我有些酸麻。
暗暗活动着手脚。
不知过了多久,闻见一阵笑声。
一群匪子大笑着走来,带头的匪子搭着以歌的肩膀。
我看的目瞪口呆,听那匪头一口一个“老弟”,只觉得荒谬透顶。
几人似是没看见我们,摆了一桌子饭菜,边吃酒边聊着。
匪头道,“老弟,我看是个人才,不如近了咱山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更是纳闷,什么叫“一条船上的人”?
以歌倒是气定神闲:“大哥,我们合作愉快,山寨我加不得,我若加了,我爹还得上来找我。”
“也是,”匪头灌了口酒,随便一抹嘴角,大笑道:“可惜啦!你说你们穆家,四个儿子,一个武痴,一个书呆子,还有个登徒子,就剩你一个主事的,哈哈哈,可惜可惜!三少爷性情中人,可惜可惜!”
我更是一头雾水,以歌怎的与他们打成一片?
眼下他们几人围坐在一起,吃酒吃肉,竟像是一帮亲密的兄弟!
“以歌有个不情之请。”
“说!”
“我随行了几个小伙计望大哥好生照顾。”
那匪子大笑,塞着肉的嘴里咯咯响着。
“兄弟这你就见外了,你带来的人哪有不好好照看的道理!”
说罢手一挥,便上来几个匪子为我们解开绳子。
被请到饭桌上,我看着一桌的油腻鱼肉实在没有食欲,看着几个男人大口喝酒,以歌哪有公子之态,眉目间满满的洒脱肆意,倒是耀眼的很,我有些愣,与平常的他太不一样!
直到过了三日,我才明白以歌与他们的交易,原来以歌是透露的另一批匪子的踪迹,又提醒匪头要小心防范,四下人烟稀少,的确是常有匪子出没,那匪头不尽信,面子上和以歌打哈哈,背地里还是防他防的紧,这不,听了以歌的话,顺利劫到另一批匪子的家伙。
可以说,这一切,都拜穆母所赐,以歌聪明,猜出穆母意图,可惜他们晚了一步,让真正的匪子抢了先,他索性将计就计。
先讨个人情,都知道匪子重情义,带着一帮子手下,由不得不装大方。
为我们饯行时,那匪头起了爱才心,死活不放以歌下山。
敬了几杯酒,匪子有道:“三少爷,留在山里吧,当个三少爷哪有咱们这自在!你这性子也不适合在大宅子里!”
“兄弟你想要啥!留下来二当家就是你的!”
“女人也有!兄弟长这么俊,看上什么样的女人!大哥给你找!”
以歌倒是但笑不语,摇头道:“大哥,以歌留不下。”
匪头皱眉:“看不起大哥是吧!你说,怎样才留下!”
以歌一一在我们几个脸上扫过去,似笑非笑:“她留下我就留。”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在我身上,我傻傻的看了以歌一眼,这是什么和什么?这位三少爷打的什么心思!
匪头一愣,然后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就知道三少爷不简单,原来,口味也这样独特!”
你!
我无语,此刻深陷匪窝,又不能亮出身份,实在憋屈的很。
匪头拍拍我的肩:“小子,三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余几人脸色怪异,再看以歌,竟有些看笑话的神色。
穆以歌你行!
我强逼出笑容:“谢三少爷抬爱!”
“这就对了!”匪头大笑:“你更不能走了,养了个俊俏的小厮,你那夫人还不得把你活剥了!听说那位夫人性子烈的很!”
你听谁说的!我脾气好的那是不能再好!除了对穆以歌这混球!
却看以歌一脸受教的样子。
我气的不行:“三少奶奶自是大度,不会与阿江计较,何况三少爷机警过人,怎会让三少奶奶抓到手脚?”
我说完才意识到太酸溜溜了,活像个嫉妇!
匪头大笑:“是我不好,不该提那个疯婆娘让人扫兴,哎,你们读书人就是小心眼!”
我气的不行,这位土匪大哥句句讽刺,我实在无力招架。
以歌揽过我:“阿江,莫生气。”
若不是他平常待我那般,我定以为他不是那么讨厌我!
匪子跟着起哄,我尴尬的不行,这位三少爷劲头上来,不知做出什么事儿来,穆以歌绝对是穆母亲生!
以歌留下的话题到此结束。
无人再提。
正准备离开时,一个粗布的匪子匆忙跑来,在匪头耳边急急说了什么,那匪头徒然变色,大喊道:“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要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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