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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Fermin简直无法形容，他那天吃饭的时候看到剑北在看手机，本以为他刷着新闻呢，然后瞥了一眼，这啥啊，界面是一个英雄，上面大篇幅的英雄技能介绍以及出装推荐……
这款游戏那么火，Fermin本就是花花公子的性子，无聊之余也玩过几把，但是不是单身多年，手比较残，玩得不怎么好，而且他业余一大爱好是约会，可没宅男属性没事撸两把游戏。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一脸冷酷范的董事长剑北，居然也在玩，玩就罢了，特么的空闲琐碎时间，还在手机上下了这游戏资料助手之类的东西，然后没事翻翻一本正经认真地学习各个英雄的技能介绍和玩法。
“……Jimbo，你告诉我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发生了什么灵魂转换的事，没关系，我能接受……你快说。”Fermin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宁愿接受这种诡异的怪力乱神，也不愿相信你一个董事长你在研究一个游戏怎么玩……”
“吃你的饭吧，毛病。”剑北根本懒得鸟他，继续看，要不怎么说这游戏有意思呢，一百多个英雄，每次选择一个，一个英雄加上被动有5个不相同的技能，就算不是每个英雄都要精熟，但基本的如果出现在对面，总得知道对面那英雄的一些基本技能以及英雄定位吧？
以前剑北随手挑了个新手英雄就玩盖伦，只会这一个英雄，在低端局他就随便混混，然后近段时间跟着何子渐和他儿子玩，逐渐发现他成了最坑的那一个，打的是白金局，不了解对面技能太特么吃亏了，每次都被两人集体数落，什么爸爸你不知道对面英雄能晕眩你啊剑北说你呢别靠近对面那英雄别踩人家技能圈里……骄傲的董事长怎么能忍受他居然还是个坑，每次死成狗一样看着黑白屏还只会玩一个英雄，听着两人说什么爸爸我来替你报仇什么剑北你省点心吧这局不好赢啊你快别送人头蹲塔下啊乖……
然后剑北这自尊心受不了啊，有时候另外两个队友也各种喷他，什么坑比快挂机什么坑比是不是脑残啊被杀成狗了，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当然不屑于理会，心想呵呵你们这些从游戏里面找存在感的人生Loser，但是这不他儿子和何子渐在么？他儿子每次受不得这种话，都要在屏幕聊天对话框跟他们对骂，有一次真的刺激到抱着随便陪儿子玩玩心态的剑北了。
他难道不坑吗？你有病吧，这么护着他？他是爸爸啊？
他就是我爸爸。
……你爸爸那么坑玩什么游戏啊，你带着你爸爸玩不嫌丢人啊？
何子渐连忙说你是嫉妒吧，剑果恼火地又继续骂，之后那人干脆干脆挂机，一边泡泉水一边冷嘲热讽他们。
剑北自那天就开始反省，这不仅仅涉及他自己的尊严，还涉及丢他儿子的面子的了，立志不能够啊，不就一游戏吗，我认真行不行？不然他儿子都要埋怨他不带他这坑玩了。
所以这才有得剑北发愤图强，闲暇之余满脑子都是这游戏，新闻评论都不刷了，然后渐渐地玩其他的英雄，深入认真后，发现这游戏还真是越玩越有意思，人生第一次超神后，董事长表示这快乐不亚于他做成了一个项目啊。而且每天三人组队开黑，欢声笑语不断，董事长再也不会因为觉得一个星期只回一两次家而愧疚了，跟儿子的关系融洽很多。
Fermin吃饭时受了刺激，问又问不出个理所当然，剑北已经吃完了，道：“我回家还有事，快点吃，别耽搁我。”
“什么事？”
“打游戏。”
Fermin一口饭喷出来，呛得直咳嗽，泪流满面地看着剑北，“当初，咱们有一个同学，你是怎么训斥他的，网瘾少年沉迷于虚拟世界……”
剑北甩了个白眼，“打游戏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你懂不懂什么叫电子竞技啊？我这是劳逸结合，亲子互动，跟沉迷网瘾两回事好吗？跟你这种人没法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慢吃。”
Fermin顿时起身追上去，“我不吃了，我也跟你回家……”
剑北甩不掉他，也没那功夫不想跟他耽搁时间，快到他八点半跟他儿子的约定时间了。
Fermin跟着他回家，然后就见冷酷范的老朋友迫不及待进屋打开电脑登陆游戏插上耳麦，各种情绪激动表情丰富……
某人忧伤地看着剑北的侧脸，文艺范地觉得，这天，我在他三十一岁硬朗的侧脸看到了他曾经被遗失的青春气息和沉沉的父爱完美结合，这才像个人啊。这天，我从来没发现这个游戏的创造似乎要造就些许不得了的爱情故事，瞧瞧人家这是一家三口组队上阵啊……
哎呀，好孤单，不行，我要去找Nolan了，受刺激了，搞不好我还没追上Nolan我这朋友都已经弯得不爱弯重组家庭了，顺便我要不也去好好练练这个游戏……
******
剑果升到黄金的时候，兴奋得找来一大群同学联网开黑，自己选了一个Carry型ADC那一个带他们装逼带他们飞，把别班的同学虐得不要不要的，某小朋友当日装过的逼这次是名副其实了，接收到同学各种膝盖，可把他得高兴得直蹦跶。
何子渐在旁边看得好笑，剑果扑过来亲了他一口，“叔叔，我今天真开心，杀超神了，谢谢你哦。”
“没事，你手速反应意识各方面都有，我就训练了你一下而已。”何子渐抱着他也觉得开心，“你爸爸每天陪你玩一两局游戏，你也谢谢他啊。”
剑果愣了愣，“这不是应该的吗，他是我爸爸。”
何子渐蹲下来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这世上没有人理所当然应该为你做什么事，哪怕他是你爸爸。他每天那么忙，不陪你也没什么错，他坚持陪你，表示感谢你要谢谢他，过程中很愉快对不对，你爱你爸爸，也要谢谢他，懂么？”
剑果点点头，拿着手机给他爸爸打电话，“爸爸，谢谢你每天陪我玩游戏，我爱你，晚安。”
剑北：“……”
今天他儿子说要跟同学玩，剑北只好埋头看文件，怎么都还感觉不太好，一天没玩游戏他不习惯啊，如今这点他儿子打完游戏要睡觉了，不忘记给他打电话他很开心了，然后内容如此灼热，他情绪好激动都不太会说话了。
“乖，晚安。”剑北憋了半晌只说了两句。
“叔叔说，爱就要说出来，你果然不够爱我，不理你。”剑果噘着嘴，失望地挂电话。
剑北：“……”
你妈我都没说过我爱你呢，儿子你让我缓缓，这种肉麻的话我说起来需要勇气的，下次我尽量看看。
剑北想啊想啊想，又担心他儿子不会真特别不开心吧，但是又不好继续给儿子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就给何子渐打电话。
“那个，我儿子睡了？没什么不对吧？”
何子渐在那边捂着电话肚子都快笑抽筋了，“没有，反正他习惯了。”
剑北有点不是滋味，“那什么……你教我儿子含蓄点，有些东西放心里，男人嘛深沉……”
何子渐已经在房间里悠悠喝了口茶，“这个啊……当初我怎么说的呢……尊重人生导师的态度啊……你表示一下，我就教他什么叫父爱如山……”
剑北：“……”
万万没想到啊，这才一个月呢，人生导师当得也太容易了吧……怪只怪何子渐怎么刚好玩游戏玩得那么6啊，也不对啊，何子渐有实力的，换一个只会玩不会教的，他儿子未必那么信服啊。
傲娇的董事长挂了电话，等他忙完这一阵，他自己亲自教儿子，不可涨何子渐的志气，他一个做爸爸的表示父爱，居然还需要一个外人来传达，太丢人了。
******
日子一天天临近圣诞节，剑北公司这天和另外一家小奢男装品牌共同合作，准备年底的一些商业策划和赞助活动，双方见面，各自用品牌冬装打造模特，公司这边公关部门把双方合作的细节以及定圣诞节活动的定妆照大小图集传给他。
剑北正看着，接到王总的越洋电话，寒暄过后，王总笑问。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剑北瞥了一眼桌上的台历，12月20号，好像有点什么印象，什么日子来着？“什么？”
“嘿，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么，张钱两家的婚礼啊，不知道他们急个什么，反正日子定在这天，黄历是好日子。”
“哦，你要去送礼？”
“呿，面子上的工夫也要做一点啊，一会儿我还是要跟商业伙伴过去，做得挺大的。”
“然而跟我没什么关系啊，要不你替我传达两句话，说何子渐跟着我好着呢，他祝他跟钱小姐白头到老，到死都缠着。”
“……我看看。对了，何子渐现在在你公司呢？”
“不，他缓一阵的，不过早晚要进公司的。”
王总笑笑倒没再说什么了，又跟剑北说了点正事，便挂了。
剑北把手机放桌上，继续看公关那边发来的图文，身材匀称的男女模特穿着新款的冬装，效果很不错，不知怎么，他又瞥一眼台历，这个日子他并没有做任何勾画。
12月20号我就二十八了……
啧啧，剑北勾起唇笑了笑，真有意思啊，何子渐过生日，张奕琛结婚。
他想了想，又看看模特图，叫Shirly进来，指着图，“这款，这款，这款……按着小我两号的尺寸跟那边拿来，还有鞋子……尺寸是……xx应该没错。”
Shirly愣了半天，疑惑地问，“Jimbo要送人啊？好奇怪你居然给男人买衣服……”
剑北默了一下好像是有些奇怪，他这辈子就没给男人买过衣服，老爸都没有！呃……不对，上次他在国内买过，还是给何子渐买的。他只好淡淡道：“谁让他没钱啊，我总不能看着他这年代了还能冻死吧。就是那Jenkin，C国来的穷朋友，投靠我的不能不管，你也见过他，这几款他穿上应该不差吧？”
Shirly其实想说给他买那么好的，看来关系不一般啊，不过再次听到Jenkin，这衣服还是给他买的，她顿时兴奋地脑补了一番，点头：“Jimbo你眼光品味一直不错，Jenkin那么帅，穿起来一定比这模特效果好多了。”
剑北默默看她一眼，眉目怀春，表情微妙地挥挥手，“你下去吧。”
Shirly便带着微笑迅速下去了。
唉，注定芳心憔悴，你知不知道何子渐是个同性恋啊。
他又想起何子渐不要脸的话，我那么帅你忍心我穿那么寒掺啊？
忍心，他就应该忍心的，寒掺点，别瞎招桃花。呵，何子渐倒真够可以的，一面便让人家还念着。明年何子渐要来了公司，他这助手不得更那啥啊。
剑北下午的时候又给他儿子打电话，“小果，放学了吧？”
“嗯，爸爸有事？”
“今天你Jenkin叔叔生日，是不是要表示点啊？”
“啊？真的吗？那当然要了，可是爸爸你这会儿才说，我都来不及准备礼物。”
“刚记起来，我准备了。”剑北笑笑，“你在回家路上那家蛋糕店你爱吃的那，亲自买个蛋糕再回家吧。”
“哦，好的，我给叔叔送一个大大的蛋糕。”剑果那边笑眯眯地，跟本来同路的同学挥手告别，一蹦一跳地直往蛋糕店去。
这会儿的何子渐毫不知情，那日不过随口一说，谁让剑北数落他你瞅瞅你多大了跟我儿子一起玩游戏，也没觉得大男人的要过什么生日那么矫情，是以也就当没那回事好了，反正剑北人家说他忙才不会记得，小果嘛也没必要告诉他。
可是小果提着蛋糕进来的时候，他还是愣了愣，追问下，才知道原来剑北是记得的啊。
哎，这男人嘴上说一回事，总是心里面想又是另外一回事。
待听到小果说他爸爸今天回来，何子渐想了想，把新招的厨子先叫回去了，得了，本来不想过的，这流落异乡的各种还不痛快呢，但看这架势，他也不好拂了这父子俩的好意，看他自己露一手厨艺过得吧。
犹记得去年他生日，张奕琛提议去外面，他否决了说安静地自己做了吃吧，不想出去闹。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今年就是剑北父子陪着了。
剑北下班也迅速收拾了东西，拎上Shirly弄来的几大包衣服，开车回家。
路上Fermin打电话，“晚上有活动啊，大家聚聚呗，难得几个伙伴在呢，我都从那边过来了。”
剑北摇头：“我都已经开车回家了。”
Fermin愣了下，“你居然回家那么早，开车回家了应该也没到，扭头回来多简单的事，或者回去了再开回来呗。”
剑北：“有事，不去。改天。”
“什么事啊，你家还能有什么事？”
“Jenkin今天过生日……”剑北想说他一个人在A国也不容易举目无亲，给他过个生日。
可没想Fermin那边一听，解释都不用他解释了，连忙道：“哦，好的好的，我懂我懂，你帮他过生日吧，我就说你有要事，我们聚去了，玩得开心，记得帮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剑北捏着被挂断的电话，莫名其妙，算了，Fermin那有病的他才不管怎么想。
这边郊区冬日的夜晚特别宁静，开车过来，认真听的话是听得到的，何子渐的手被小果拉着出门，因为他说他爸爸准备了礼物。
剑北停好车远远地就看见两人站在柔和的灯光下，心里也升起一种特别舒服温馨的感觉，他下了车把几大包衣物提起，在门口就丢给有些发愣的何子渐。
这个说好的礼物呢，原来就是衣服啊，好吧他早就该知道的，以剑北的性格，礼物当然是这种实用型的啦。
何子渐只是微微吐槽了一句，不代表他不喜欢，何况他认识这个品牌，不便宜啊，他那个时候真的只是随口叨着玩，他都这样了，也不可能讲究这些，此刻接着这堆衣服，还是三套，卖乖地叹道：“哎，剑北啊，这衣服买那么贵，这份情深义重，我怎么还啊……我那天就随便说说，其实像我这么帅的人，穿什么不行啊。”
剑北看他两眼，“太贵了不好意思是吧？还来，我明天拿去退了。”
何子渐连忙道：“哎，你也是有身份的人，我再怎么也不好意思让你干这种跌份的事啊。”
剑北进屋坐到沙发上，看着桌上的丰盛晚餐，他其实还没试过何子渐的中餐手艺呢，那天那顿气死人的饺子根本不算，不过想到这个，“没事，我们商业伙伴他新款做活动我顺手让他送了几套过来，又不是店铺买的，想怎么退就怎么退。”
“……我还以为你亲自去店铺挑的呢，原来这回事啊。”
“你想多了。”剑北瞥着他，“我忙得很记得就不错了。”
何子渐叹气，好吧，他想多了，还以为剑北百忙之中特意的呢，略失望。
“哎，不想要是吧，拿来明天我就给退了，你自己网上看两件吧，反正你穿什么都行。”
何子渐提着衣服一溜烟跑上楼，把衣服扔房间里衣柜放好，一看尺码就知道没错，剑北这记性真不错，上次他在国内买那一回，就记下了。
关上衣柜要下去，却又扭头回来摸了摸衣服，款式真不错，是他喜欢的，他不是没见过好衣服，可是真的很感激，他是很忙，可是他随口说过一句他记得，什么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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