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归处

　　金木自然发现了月山习藏不住的蠢蠢欲动，没关系，在原本的世界月山陪伴在他身边时也没多安分，他不指望光凭踢断肋骨就能把这喰种贵公子打服气。

　　“MM氏到底在干什么……”Big Madam见月山习竟真的退下了，握着的银餐叉生生被捏断，拍着桌子站起来，“说我们都是目标？哈，少大言不惭了！什造酱！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杀掉！用妈妈送给你的礼物！”

　　歪歪斜斜站在一旁待机中的解体人眼睛立马像通电的灯泡，点亮了，“可以吗？可以吗？可以的吧？是妈妈的命令呢！”他扔掉肢解道具，在松垮的背带裤口袋里摸索，手再伸出时，就见他指间夹了几柄刀刃轻.薄如蝉翼的小刀。
　　“请躲起来。”虽然表面看似远没肢解刀骇人，金木还是辨认出了，那是库因克。他把两名幸存受害人挡在身后，“等会儿我可能无暇顾及你们。”

　　两个人类呆愣的仰视前方身影，黑色衣摆下延伸出的奇异红色触手宛如活物——这不是道具？而是这个人身体的一部分？
　　年幼的步美是先回神的那个。她是小孩，意味着肢体柔弱无力，但接受能力更强，何况成立少年侦探团后她并非没见过尸体鲜血，从初醒的恐慌恢复后，哪怕做不到游刃有余她起码能尽可能冷静。

　　那边心地善良的女士可是在你没醒来的期间一直很努力的保护着你呢——本是用来动摇她的话现在反成了鼓励她的信念。

　　“……我们一起！步美会保护你的！”步美抱住无力行动春绯的胳膊，吃力的和她一起往唯一遮挡物牢笼那边前行。

　　Big Madam身形臃肿如球滚到栏杆边大喊：“什造酱快动手！把他们几个的脑浆都榨出来！”
　　金木向二楼独立的贵宾席看去，虹膜腥红的幽幽赫眼宛如地狱鬼火，“……是Big Madam吗。”
　　离开古董后，他曾拜托月山先生收集行事恶劣喰种的资料，以那些罪大恶极者的赫包充作口粮，Big Madam就排在其列，因等级为SS，当时未成为半赫者的金木没有考虑，但这个名字与照片下罗列的斑斑事迹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还能东张西望？”笑意像水浸湿了声音，什造近乎贴着地面飞速俯冲而来，“是不是悠闲过头了？”
　　往右闪避避开射向眼睛的刀刃，另一道寒芒便近在咫尺还差毫厘便能刺穿喉咙，金木向后仰翻身躲过，攻击未奏效什造也没有退，只看得见他手臂越挥越快，最后只看得见残影与其中不时闪现的刀锋。

　　喰种们叫嚣着要什造快点解决了他，金木稳步后退着对嘈杂充耳不闻，赫子突然扬起，从侧面砸向猛追不舍的解体人。

　　“呼——好险好险。”什造一手撑地面倒立跳跃着逃过了突袭，“突然攻击，吓我一跳呢。”
　　打空的赫子撤回身后，金木没回话，在脑海中回顾刚才这人一系列动作。
　　也许是因长期担任解体人工作，什造每次所瞄准的也都是脆弱点，这种有目标性的攻击本该极好预测躲闪，偏偏他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不仅速度快，身体还灵活柔软的不可思议。
　　要打个等级的话，放在金木原本的世界里，眼前的解体人在喰种里起码是S级，搜查官里也摸到准特等的边了，这还是在杀伤力偏弱的小型库因克作战的情况下评估的。

　　把这种实力强大却毫无道德观念的存在放着不管，太危险了。

　　金木放弃了试探。

　　“气势变了。”呗拉住栏杆边缘的系璃不让她摔下去，“Big Madam要失去她疼爱的玩具了。”
　　放纵过头的后遗症出现了，情绪再高涨都抵不住血酒带来的眩晕后劲，系璃拼命瞪大眼睛，视线还是糊成磨砂玻璃，“……呗、我…我想吐。”
　　面具师把她拎回座位上，“安分点吧，我回去会说给你听的。”
　　“这嗝、这是难得的嗝…第一手资料嗝…错过了亏大了……”系璃打着酒嗝，语气埋怨幽怨：“为什么之前不拦着我喝酒？”
　　“……”呗对多年好友的甩锅能力没辙。

　　“不逃了，改进攻了？”对手的转变，身处战斗中的什造比呗感受的更为清晰，白发喰种狌狞的面具在他眼中不断放大，简直要化作活物挣开拉链的封锁将他撕裂于齿间。这扑面压来的气势带来的幻象没让什造害怕反是激动得被电流触过一般，浑身炸起愉悦的战栗，“这才对呀，这样我才能表演的更精彩！”
　　什造欢快无比的正面迎击喰种的进攻，不时跃于半空的他轻盈如一只活泼鸟儿，嘴里不断发出清脆笑声。
　　他是真的在享受与危险贴面而舞的刺激。

　　从未能在战斗中获取快.感，而只有伤痛和自我厌弃的金木完全理解不了对战之人不正常的雀跃心情，下手也更加狠戾不留情。

　　“你好棒！”什造对含着必杀信念的鳞赫毫无畏惧，赫子不断贴着他擦过，尖锐的鳞片几次要刮破皮肤，他却笑得越发张狂，简直疯了。“怎么努力都打不到！好强啊！哈哈，有你的加入今天就像狂欢一样呢！”
　　在鳞赫封住什造左侧退路逼他朝反向跳时，又一条鲜艳赫子猛然自白发喰种腰部绽开，从右往什造挥去。

　　“轰——”

　　地上铺着的大理石被砸裂，留下一道深刻痕迹。

　　没打中——在上面！

　　“得、手、了！”什造欢呼，顺应地吸引力砸向金木，手里的刀笔直刺向喰种的脸，距离命中倒计时之际，直觉敲响了警钟告诉他：“啊咧？不对——”

　　破体声乍响。
　　不是库因克刺破喰种，而是第三条赫子出现了。

　　“砰！”

　　本胜券在握的解体人自半空跌在地上，惯性使他滚了几米远，同时落地姿势不正确还把手臂骨头摔错位了。

　　“哎呀。”什造爬起来，低下头，进入视野的是自己血流如注的肚子。痛楚于他而言是成长如影随形的一部分，如果不是动作被伤处牵扯住了变得不协调，他可能都不会注意到，“划破了。”

　　比起不在乎被划烂肚皮的什造，施暴人金木的反应更大——战力强大、心性歪曲，使得他本以为这个解体人和自己以前遇到的一样是经扭曲强化的产物，直到赫子比切豆腐更轻松的捣烂了肉.体，过分脆弱的触感告诉他，解体人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

　　什造很快把裤腿撕破，用布料在肚子上粗粗绑了一圈防止内脏漏出来，转又不停顿的扑向目标，完全不为渗血不停的伤所困扰。
　　赫子制住小刀，金木尽量屏蔽满地扰人的血味，将嗅觉锁定在解体人，仔细分辨。他没法再自欺欺人，从解体人身上散发出的是喰种分辨出的“美味”无疑，什造就是个未经试验改造的纯正人类。
　　确认这一点，金木没法再动杀念，他眼神复杂的注视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刽子手，开口道：“为什么？”
　　什造惊讶的啊了一下，“说话了诶，我还以为你从头到尾都不打算理我呢。”
　　“为什么能笑着做这种事？”
　　什造不明所以的歪脑袋，“嗯？你指什么？”
　　“解体人。”
　　“这是工作呀。”
　　“为什么能毫不犹豫的残杀生命甚至乐在其中？你明明是个人类。”

　　被质问的解体人染血的脸像张被污染过的白纸，空白之处画满了杂乱线条：“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啊！”
　　“杀戮于你而言那么有趣吗？”
　　“只要妈妈高兴，我们什么都会做！”他的音量拔高又降低，对体.内的另一个自己说话，“铃，你说对不对？妈妈、妈妈……再多夸夸我……”
　　“你——”金木听他自言自语似的发言，动作停滞了，被对方抓住空隙越过赫子防线，库因克深深捅.入肋骨，刀刃拉出一道可见内脏的开口。
　　“哈哈哈哈，流血了流血了！”抽出的刀带出一串血幕，什造笑脸癫狂中夹杂着不谙世事孩童的纯真，“铃酱和什造酱今天表现得还好吧？好孩子分数多少？我会加油的、妈妈，铃酱是乖孩子、什造酱会料理更多更多人，我们很努力、妈妈、妈妈——”

　　白发喰种首次受伤。吵闹不已的餐厅出现了极为诡异的寂静。
　　滴答，落在地的新鲜血液像枚炸弹在场内爆炸，气味如热浪以白发喰种为圆心推向周围，席卷了每个角落，在场客人不由产生了看见蘑菇云冉冉升起的幻觉，那冲击力说是核弹级的也不为过。

　　“这是…这是什么啊……”处在一楼的月山习所受震撼尤为巨大，眼眶周围出现过度激动的红色经络，他不停吞咽源源不断涌出的唾液，手指痉挛着交叉握紧自己双肩，“这种——啊！这份浓郁香醇、柔和的香甜与微微苦涩——噢，布里亚·萨瓦兰先生，我该如何形容、我该如何品味——”
　　所谓发现全新美食带来的喜悦远远驾凌于发现新星之上——没错！没错！没错！正如让·安泰尔姆·布里亚·萨瓦兰所说！充溢于浑身的情绪、这份狂喜，怎可能仅凭语言表现！
　　心跳每秒叠加加速，他快要呼吸不过来，美食家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激动，他跪下，形如哮喘患者发作剧烈喘息，然而口鼻灌满了空气也填不进他快要被食欲缠绕窒息的肺部。

　　“习大人！”叶捂着洞穿的伤处扶墙艰难冲来，“习大人，习大人，请冷静！”
　　“他……我要享用他！”月山习低狺，再也维持不住贵公子做派，赫眼不住地抽搐，手伸向前方想要将那道散发迷人味道的身影握在掌中，“我的，我的，我的——那是我的美食！”
　　叶能理解主人身为美食家的心情，老实说他也为白发喰种所散发的气味激发了强烈食欲，但他尚能因忠心保持住理智，“我明白了习大人，我会去办，但请您先冷静，您得呼吸！”

　　Big Madam再也保持不了沉默，在二楼唾液横飞：“什造酱！把那个家伙做成料理！妈妈要吃了他！”
　　被自己折腾得差点昏厥的月山习还在缓气，听Big Madam说要吃了他看中的珍馐，顿时一口气噎住把叶急得又一阵安抚，月山习咳了好一会儿后咬牙切齿：“Nonsense！那头Borg在说什么蠢话，竟敢觊觎我的东西！”

　　金木向后退好几步才稳住，手捂住伤轻按了一下，确定是能自愈的程度就没管了。比起伤势，他更在意解体人说的话。
　　“拖太久了妈妈会不耐烦。”什造嗯嗯的点头表示明白，“得快点杀掉你才行。”

　　喰种的捕食器官再次与小型库因克相撞，擦出几点火花后分开，在颗颗星火落地前熄灭它们便无空隙的再次相撞在一起。

　　太浪费时间了。

　　知道解体人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后，金木就不敢往容易得手的人体弱点下手，害怕一不小心把人折腾死了，束手束脚的下场是现在成了持久战，要知道外面还候着一堆警察，供他消耗的时间所剩无几。
　　没有在不杀情况下击败解体人的把握，剩下的选择就只有一条了。

　　三根鳞赫一齐挥动，金木的动作不断加快，什造招架得越发吃力。

　　他始终坚持双手迎战，可一只手臂已经骨头错位红肿起来，在时间不断拉长的战斗中，使用小刀的动作不可避免的有了迟缓迹象。

　　机会就在这里。

　　趁那放于未跟上的瞬息间，腥红赫子骤然窜出，状如嘶嘶吐信的蟒蛇捕捉猎物，紧紧缠住了什造红肿的那只手。
　　银光闪过，一枚小刀疾射而来，距离过近使金木无处可躲，刀刃笔直扎进肩膀深深没入只剩一指节长的柄在外，他没费时间拔出来，紧接着用另一根鳞赫制住什造还有余力攻击的那只手。
　　赫子缠绕的力度加重，剩余的几柄库因克纷纷落地。
　　两手被擒，什造仍不肯认输，他扭动腰身，不顾自己发出哀鸣的骨骼，可动的腿像根鞭子抽向金木。

　　一直埋伏在体.内的第四根鳞赫就是为了这种突发情况。

　　“轰——”

　　赫子分别缠住什造的四肢，将他死死钉在墙上。Big Madam见状，厚实的拳头重重砸着栏杆，“你在搞什么什造酱！快点反击！我养着你不是为了看你这幅难堪德性的！给我反击！”
　　“嗯……妈妈在叫我。”什造从撞击带来的眩晕中回神发出细微呻.吟，他动动手脚，断定了是没法挣脱的程度，还有心情嘀咕：“作弊，有四条赫子为什么不一开始用出来嘛。”看起来是放弃了抵抗的发牢骚，但话还没完他唯一能动的头颅就骤然向前冲。

　　上下牙齿相撞。
　　那么用力，两排骨头狠狠合在一起的声响光是听着就让人有牙根发酸的错觉。

　　人类紧咬的牙就在被面具遮挡的鼻尖，呼出的气含带疲惫兴奋的湿意喷洒在喰种露出的赫眼上——金木及时后仰了，不然这会儿已经面具连同脸皮被撕咬下大块了。
　　这种情形，真不知谁是喰种谁是人类。

　　“嘁。”什造恹恹的放松绷紧的脖颈，这是他能向前伸的极限，他刚才那股突然往前的冲劲差点把自己的脖子拉脱臼。“被躲过了，真可惜。”
　　他呸呸吐掉咬进嘴的几缕雪白发丝，眼睛紧盯距他只有半臂之遥的白发喰种，虎视眈眈着貌似还想试一次。

　　金木没因方才的偷袭生气，平淡劝说：“你没有机会了，放弃比较好。”
　　“可是妈妈想吃你，铃酱和什造酱得听话。”
　　“……你…那么在意‘妈妈’吗？”他轻声问，很难说这个问题的指向是解体人还是他自己。

　　“妈妈……”
　　“你是被Big Madam诱拐的‘饲子’吧，难道她一直对你很好？”

　　很奇妙的，什造在眼前彼此残杀要争个你死我活的喰种身上，体会到了某种难以描述的心悸，在不到一秒的短暂时间里，他模模糊糊能明白对方的心理，“妈妈给我的记忆，一直只有疼痛而已……”
　　“即使这样，你还愿意追随她？”
　　“嗯，即使如此，但我啊，一点都不怨恨妈妈哦。”
　　“……这样吗。”

　　他们连接的心情像太空深处传递来的讯号，在那转瞬即逝的瞬间后就断裂开了。

　　什造淡下的表情转眼又恢复了浓浓病态，“我说，放我下去吧，我们继续？还是说现在就把我杀掉？”
　　“我原本是决定杀掉你的。”金木坦诚道，“但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想杀你也不想和你继续战斗。”鳞赫保持着桎梏，他半蹲下.身，两只手落在什造的小腿上，握住这条不粗壮亦不柔弱的肢体，极快的向相反方向使力。
　　腿骨被生生折断，什造本能发出短促的惨叫，他俯视喰种白色的发顶，假意委屈：“……真过分呐。”
　　金木不为所动，用相同手法将他另一条小腿也折断，“这样你就没有办法战斗了。”他下手很干脆，相信骨折面很平整，只要得到正确治疗，愈合如初不是难事。

　　第二次被折骨头，有所心理准备的什造不再当回事，没发出丁点声响。

　　“这么麻烦，你不觉得干脆用赫子再捅我一下比较简单吗。”他的发问很真诚，没讽刺意味，是确实感到疑惑。“在喰种闻起来我应该是比较好吃的类型喔？还可以当战斗供给。”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对你所谓的‘生存之道’无置喙的权力。”金木渐渐松开赫子的钳制，把从墙上滑下的解体人接住，“但……如果有幸获救，我希望你好好思考一下别的生存方式。”

　　金木这般说着，心底的声音却在不屑嗤笑：堕落在最底层的你哪来资格对他说这种高高在上的话？

　　什造被金木抱住没觉得别扭，也没再凶恶的张嘴咬他，“你可真奇怪啊，真的是喰种？”
　　“嗯。”他点头，“现在是。”

　　后一句补充微不可闻，还是被靠在金木怀里的什造听得一清二楚，他仰起头把下巴搁在喰种的肩膀上，眼睛眯成细细弯弯的月牙，这样亲昵的态度，完全看不出刚刚差点啃掉金木的半张脸：“呐呐，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我们在今天之后就不会再见面了。”
　　“我可以去找你啊。”
　　“请别这样。”金木秒驳回，一点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你讨厌我？”
　　“就现阶段的认识而言，很抱歉，谈不上喜欢。”
　　“真遗憾。”什造被放下，十分漫不经心的晃动自己因骨折扭成怪异形状的双腿，像只被遗弃的破旧玩偶，“我还想和你交朋友的说。”

　　把失去行动自由的解体人安置在角落，金木终于可以去解决他本次餐厅之行的目标们。

　　他不疾不徐的走向一楼中心，身后鳞赫尚未收回，仍处在彰显危险的备战状态，大理石上的血已趋近干涸，白发喰种就是这深色舞台上唯一的焦点。

　　手指将封住利齿的金属拉链打开，黑色皮革之下的苍白嘴唇冷淡张阖：“好不容易来到了餐厅，就该进食。没错吧，诸位。”

　　*

　　“什么？有辆车要加入我们的突击小队？”佐藤难以置信的对对讲机嚷嚷，她正在警车中，身边是鸣叫不停的车队，他们正赶往查到的现场——一家月山集团旗下的餐厅。“别开玩笑了，目暮警部！这次作战已经安排好了，突然插.进来外人打乱了部署怎么办？”
　　“我不会拿工作胡闹。”目暮警部严肃道，“要求加入行动的是铦之冢和埴之冢，他们会是很大的助力。”

　　但凡是在日本警界工作过的，都会了解这两个姓氏，以及其后代表的含义。

　　佐藤也不例外，在警校时还有幸见过铦之冢门下弟子的身手，并对那两家道场产生了深深崇敬向往。她被目暮警部的话被震到了：“那两位……不是加入更高级的国家机关去了吗？怎么突然要来我们这儿？”
　　“这次诱拐案的受害者中有那两位的熟人。”目暮警部回答，“虽然有他们的加入会大大增加本次行动的成功率，但也不可掉以轻心，不能再铦之冢与埴之冢面前落了警局的脸面！”
　　“是，目暮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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