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归处

　　把“自己”的尸体安葬好后金木搭车回到了市中心，现在快中午了，街上人来人往，比晚上热闹好几倍。
　　购物大厦的大屏幕上播放着女明星所拍的高档化妆品广告，街边小店里的电视机上是当红歌手的新专辑……完全没有提到喰种的痕迹。
　　这个世界与他原本世界的又一大区别是，这里的民众似乎完全不知道喰种的存在。
　　在金木原本世界里，街边公布栏贴满了喰种的告示，任何频道都是隔十几分钟就要播报一次最新的喰种消息，针对喰种的科普节目也非常多，大街上的行人无论在讨论什么，总有人会扯到喰种上发表一番自己的看法。
　　而现在，他没有从任何节目，任何人嘴里，任何渠道听见或看见那个词。
　　好像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喰种的痕迹。
　　可初来时遇见的利世小姐不可能是幻觉，这个世界的喰种也是确实存在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政府封闭了喰种的信息，将民众蒙在鼓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怎么做到将一种智慧生物的存在整个隐瞒住？
　　唯一的推理结果让金木停下了脚步。
　　正巧是信号灯变色，绿灯亮起。所有人与自己的好友同伴说笑交谈着从他身边经过，只有他在原地滞留不前。
　　他感到全身发冷。

　　——唯一的解释是，这个世界的喰种与人类势力悬殊差距已经大到无法逾越的地步，弱势方只能小心翼翼的隐藏在角落里苟且偷生，所以喰种们存在的痕迹才会被轻易抹消。
　　这个世界，是人类在狩猎喰种，而不是喰种狩猎人类。
　　那么搜查官的实力该强到了什么地步？

　　CCG白色死神的身影在他心中掠过，一同闪现的还有从双眼直至大脑深处的钻心剧痛。
　　只是身体严重受创后留下的痛苦幻觉也够让金木难受眩晕几秒了。从眼睛到脑袋被整个贯穿，库因克插穿头颅绞碎大脑而自己还活着鲜明的感知一切的过程太过可怕，那疼痛也太过鲜明，有马贵将的阴影可能要留一阵子了。
　　就算那时他是毫无求生意志，也构不成借口，被瞬杀是事实。那个男人的实力实在太过恐怖，他连对方的衣角都无法碰到。如果在这样的实力基础上再做加法…有马贵将的实力程度真是无法想象。

　　……不，冷静，这里的利世小姐也并没有记忆中强，所以比较大的可能性不是搜查官过强，而是喰种们普遍较弱。

　　信号灯由绿色变成了橙黄色，一闪一闪的警告着，金木缓慢的迈开脚步。

　　推论只是推论，必须去见古董的大家，接触这里的喰种和搜查官才行。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把头发的问题先解决掉。
　　虽然白发在这里似乎并不罕见，金木在一路上已经看见五六个白发年轻人了，但他仍希望能尽量以“最初”的他的模样去见英。

　　一进理发店他就受到了女理发师的热情招待，“欢迎光临！哎呀，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吧？快过来坐大姐姐这边！”
　　金木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拖到了转椅边坐下，他对陌生女性大大咧咧的亲密接触有点不自在，希望能快点结束离开。他拉下连着外衫的帽子，露出戴着一条医用眼罩的上半张脸和一头雪白发丝。

　　从女理发师的角度来看该如何形容呢，白色是近年来很受追捧的发色，来染白发的青少年从来不在少数，除了亲手帮忙染白的外她也见过不少天生银白头发的客人，但这种白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干枯着没有任何年轻人发质该有的光泽，但雪白得如此醒目，仿佛黑夜中路灯下的积雪，几乎有种发光的错觉。
　　这头特殊的白发先不说，他遮住左眼的眼罩是怎么回事？装饰吗？说起来眼罩啦绷带啦哥特啦之类怪异的玩意儿似乎也是年轻人间很受欢迎的饰品。
　　……唔，可看这孩子不太健康的苍白肤色，也许是身体不好，眼睛有缺陷吧？
　　不知为什么，白发、眼罩这两项流行元素搭配在这男孩身上没有多少装饰感，也没有丝毫cosplay似的刻意，给人的印象反而是很自然。
　　配上他清秀的长相，挺惹女孩子注目的，尤其是成熟女性更容易被这种孩子吸引。

　　“请染黑。”青年清澈温和的嗓音把她越飘越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想把头发染成黑色。”
　　女理发师摸了摸他的头发，呜哇，果然如看见的一样，发质超糟糕！不过白发配这个效果超赞就是了，于是她劝说：“唉？染黑吗？就这样不是很好吗？姐姐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帅的白发小哥唉！”
　　被突然夸奖让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谢谢，可我比较倾向黑发。”
　　“你要是坚持，染是可以染啦。”理发师捻起他的一缕白发说，“但你的发质太差了，染色会比较困难，对头发伤害很大，也维持不了很久，估计一个月就会掉色得重新染一次，如果你洗头比较勤的话半个月就会掉色喔。”

　　金木没想到这情况，那要半个月就来染一次发吗？
　　见他有些为难，理发师提议道：“如果还是想要黑发的话，不如买顶假发怎么样？我们店里有卖假发，而且都是真人发，戴上效果都很不错。”
　　“可以和我现在的发型一样吗？”
　　理发师托着下巴绕着金木走了一圈，“有一顶类似造型的，但要做到完全一样还需要调整修剪，能坐在这等一等吗？”金木点点头，她马上小跑将橱柜里抱着塑料模特过来放下，“修剪可能要二十分钟左右，要不要我拿点书过来？”
　　“能给我几份近期报纸和东京地图吗？”
　　“没问题。”地图？是来东京旅游的吗？不过听不出来口音呢，“有什么想喝的吗？自动贩卖机就在门口，姐姐可以帮你买。”
　　“那，请给我一罐无糖咖啡。”
　　“没问题。”

　　女理发师对照金木的样子拿起工具处理眼前的假发，金木则坐在软椅上翻开理发师给他的旅游地图。

　　首先注意到的是东京没有被划分成数字区。
　　他仔细端详着地图，发现虽然东京不再按一到二十四区来分了，但几个重要的市和大型町的位置与大小都与记忆里一致没发生变化，变的是多了不少他不认识的小地区。
　　这难办了啊，不按区划分，要怎么找古董的各位？本来就没什么头绪了，这样一来更是无从找起啊。
　　如他所料一致的是，原来世界里一定会画在地图上的CCG大楼在这张地图上完全不见踪影。
　　金木暂且放下地图翻了翻手边几份这一星期内的报纸头条，无一例外，没有出现“喰种”、“CCG”、“吃人”、“搜查官”等字眼。
　　真不是好消息。
　　他的猜想验证了大半。

　　这个世界的喰种已经被逼到角落了。

　　打开易拉罐装的咖啡尝了一口，与咖啡豆磨出来现泡的相比真是差太多了，但至少让几场激烈战斗过后未进食的胃得到了安慰，照现在的状况来看，再两三天他就会饿了。
　　那么还得尽快找到“食物供给点”才行，地图上可没有标记哪儿是自杀胜地。

　　金木能考上水准一流的上井大学除了学习认真和从小积累下的深厚文学底蕴外，他本身脑子也不差，背书记物都很在行，所以没花太大功夫他就把这陌生的东京地图记了大半，起码不用担心迷路了，找古董的大家也会便利些。
　　剩下的等待时间都在阅读报纸中度过。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平和安全的世界，报纸上刊登的新闻都是普通的政事，娱乐圈当红明星的演唱会，中学生高中生的全国性社团比赛竟然也占了不小篇幅。
　　翻来翻去唯一比较阴暗的就是前些天发生的一起杀人案，不过凶手也已经被缉拿归案了，看那片报导理所当然的赞叹语气，似乎还是位破案率百分百的名侦探出马解决的。
　　真是，和金木所知的那个每天好几起喰种吃人事件报纸上满是CCG作战部署的世界比，这里的生活简直悠闲平静的不现实。

　　然而这一切美好是只呈现给人类的，对喰种而言，这里是个看不到未来的绝望世界。

　　把最后一份报纸折叠好放回小桌上，理发师正巧也完成了，“久等了！先试戴一下吧？”
　　“麻烦你了。”
　　“我们店的假发里有发网，所以头发短些的客人——像你，只要梳好头发捋顺就可以直接戴了。”解说着她拿起梳子整理手下的白发，他的头发非常多，每一根干枯的发丝都很细，从手心里划过的触感碎碎的痒痒的，梳起来意外的顺利没有碰到打结。她忍不住道：“我看客人你的头发很清爽呢，原来应该有很好的发质才对吧？怎么这么不知道保养，都成这种可怜的样子了。”

　　“嗯……”金木回想从前，仍是人类的自己陪英去理发店时也会顺便剪头发，黑发时也被不少理发师称赞了头发很漂亮，比女孩子更柔软光亮，还被劝说试一试过耳发型，不过那时英极力反对并大唱“短发才是男子汉”的理论把他从理发店拉走换了另一家。
　　“想试试护发素之类的吗？说不定可以改善一下现状喔。”

　　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原因啊。这是从内部引发的变化，头发和指甲都是，破碎的玻璃就算拼合了，裂痕也无法消失。毁坏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修复的？

　　“谢谢，但果然还是不用了。”
　　理发师耸耸肩，两分钟完成了手下的工作，“好了喔，怎么样？姐姐的手艺很不错吧？”

　　金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与几分钟前截然相反的黑发，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被壁虎抓住从身体到精神再到灵魂都折磨了一番后，所有痛苦都化为了黑色沉淀在了指甲上，也是自那以后，所有生命活力所有天真都被粉碎带走了，色彩从他身上褪下，不止头发，还有皮肤、眼瞳的颜色也都淡了下来，他成了一个黑白剪影。
　　现在白发被隐藏黑色之下，在黑发的对比下他的脸色显得更差了，再加上亮蓝色的衣服，更衬得他肤色苍白犹如鬼魅。
　　果然还是现在的自己还是不要穿亮丽活泼色彩的衣服了，违和感太强了。
　　金木计算了一下身上带着的现金，够买几套普通的冬装。顺便还可以买一副手套，能把指甲遮住……说到指甲，他就有些头疼，冬天用手套应该能糊弄过去，可夏天怎么办？英迟早会看见……算了，能瞒一时是一时……

　　见他迟迟不语神色黯淡，理发师讪讪的问：“怎么了？不是很满意吗？”
　　“啊，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让对方误会了，金木连忙摆摆手，“很好，这样就行了。”

　　黑发男孩看起来没方才白发造型那么显眼，本就年轻的脸蛋更有了点稚嫩的味道，不过这张生嫩的脸和死水般的气质实在太不搭了吧，“客人能问问你的年龄吗？”哇啊啊啊——怎么就脱口而出了！会被认为是很轻浮的大姐姐了吧！“啊！咳、只是随口问啦，不想回答也请别在意！”
　　虽然奇怪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金木还是中规中矩的回答了，这个世界现在的他应该算是：“没关系，我今年十八。”

　　十、十八？
　　那不是大学生了吗！明明长了一张刚刚升到高校生的脸！

　　对方夸张的惊愕让金木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请问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有没有！只是，咳，我、我去给你拿护理用具和说明。”
　　“非常感谢。”

　　与此同时，在东京的某条街道上，两位刑警正在认真做调查。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给您添麻烦了！”
　　“不不，没什么，能协助到刑事先生我很高兴。”

　　走出名叫铃木的书店，高木合上笔记本，“第四家了，同样没有任何收获。”
　　“给。”一罐牛奶咖啡突然贴在高木脸颊上，佐藤笑嘻嘻道，“慰问品！”
　　“哇，太感谢了！”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看着男友一脸惊喜傻笑，佐藤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很多，“让你假装有新案件溜出来陪我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有！佐藤小姐愿意叫我帮忙，我很高兴！”
　　“也不用说成这样啦…我们不是在交往中吗？你的一些敬语也该改掉了吧！”
　　“不！我是真心很尊敬正直又努力的佐藤小姐，愿意在难得没有案件的悠闲日子里自行调查其他案件，不是每个警员都做的到的，这样的佐藤小姐我最喜欢了！”
　　“什、什么呀，突然说这种话……”素有女强人之称的佐藤因突然的告白般话语难得的脸红了，为了掩饰她用力拍拍男友的后背，“说这些讨好的话也没用！要去下一个地点了！名字叫铃木的书店这附近还有十几家呢！”
　　“诶——”高木拖长了音肩膀也耷拉了下来，“还有那么多？铃木书店也太多了吧。”
　　“没办法啊，因为是隶属那个财大气粗的铃木集团的连锁书店。不但有普通书籍，还会进口许多少见的国外原版书，在大学生和高中生中间很受欢迎呢。”
　　“原来如此……啊？铃木？说起来，我们调查的事件案发地点，那栋正在兴建的大厦也是铃木集团旗下的吧？”
　　“没错。”佐藤从包里取出一张打印纸递给高木，“这是我熬夜查出来的，那片工地正打算建一个大型购物中心，由铃木集团负责，还有许多厉害的家族投资的重要项目。”
　　“呜哇……”高木目瞪口呆的看着纸上的一系列投资商，“都是日本的巨头呢，迹部家，赤司家……还有德国的日侨？一个小小的购物中心至于这么夸张吗？”
　　“据说从五年前就有财阀互相争夺那块地了，这次终于决定了分配权才开始施工，所有人都很看重这项目呢，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本案件不由我们警视厅负责也是好事。”
　　见佐藤小姐一改昨晚的发飙态度，高木疑惑的诶了一声。
　　“诶什么诶啊，拿到这份调查表就该明白了呀！”对于高木的迟钝佐藤无力的叹了口气，解释道：“要调查案件的话，现场当然要尽量维持原样直到取样全部完成啊，这大概要一个星期或者更久，对于那些与本项目有关的家族来说，停工的每一秒每一分钟都无异于烧钱。”
　　“这么说的话……”
　　“没错，本来该我们接下应付那群有钱人的烂摊子，现在该那个拿箱子的奇怪脸和他那个从来没听过的CCG部门头疼了！”

　　*

　　对外声称是“东京警视厅搜查局练马支部”的白色大楼实际名为“喰种对策局练马支部”。
　　大楼顶层正进行着每周例行的会议。

　　“前天夜晚十一时四十八分，安置于练马西干道高速公路上的试验中微型Rc检测门给出了反应。”
　　“试验中的微型Rc检测门吗？会不会是错报？”
　　“还不清楚，需要进一步调查，已经往那里派遣人员了。”
　　“我想应该不是误报，警视厅刚才发来消息，在检测门信息传达到总部的相同时间，有野营者向警视厅通报看见了奇怪的人在搬运类似尸体的包裹，报出的地点正是高速公路附近的小山林，目击者给出的描述是‘戴着像Cosplay道具似的面具的男人’。”
　　“面具？”
　　“面具啊……这么说来是喰种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好，再增援两名搜查官，加大搜查力度。还有需要报告的吗？”
　　“是，在今天凌晨我们组追寻到了一只觅食的男性喰种，交锋后将他伤到了但没能捕捉被他逃掉了，采集了战斗现场留下的□□后，对比资料库可以确定他是编号No.696的喰种。”
　　“喔——很久没露面了啊那家伙，我记得十几年前他是跟着代号壁虎的残暴喰种的一员吧？”
　　“是的，因为身手退步了很多，我们都没认出来，以为不过是普通的喰种，所以一时大意让他逃走了，十分抱歉。”
　　“不用在意不用在意，既然他出来了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喰种这种生物就是这样，对人肉的贪婪无边无尽，这正是给我们的大好机会。”
　　“是！”

　　……

　　随着篠原幸纪的“散会”，众搜查官全部起立，目送他离开才纷纷收拾桌上的资料陆续走出会议室。

　　“真户上等，检验结果出来了。”亚门追上前方的导师把手中的报告书递交给他，“对比了之前遗留在捕食现场的喰种□□，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昨夜在工地里的女性喰种正是我们大力通缉的SS级喰种：‘暴食者大喰’。”
　　真户吴绪翻阅着报告书唔唔的应了两声，在第五页停住了，“除了掉落钢条留下的致命伤，身上还有镰刀似的砍过的粗糙痕迹，是鳞赫造成的创伤吗？果然当时还有其他喰种在场，哈，杂碎与杂碎的互相残杀吗？真是有意思，减轻了我们的工作量呢。”不过可惜了大喰的赫子，这么难得的材料没法做成库因克。
　　“是的，关于这个，采血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在场的血来自于三方，一方是大喰，一方是人类——现场大部分血都是人类的。”说到这，亚门因愤怒与难过停顿了几秒，“血是一个人的，按照现场的血量来看，那个人没有存活的可能。”后面的话，年轻搜查官无法心平气和的说出口——

　　而且很受害人十有八九是个年轻人，可能刚成年。
　　检验人员给出报告时的同情与叹息击中了亚门钢太郎最紧绷的一根神经。
　　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惨剧？
　　“刚成年”……那不就是个还没来得及看清世界的孩子吗？他（她）的人生正要开始就被喰种残忍地撕碎吞入腹中了。
　　受害者身份尚未确定，对他（她）亚门一无所知，但一定，会有人为这孩子的死痛哭流泪。
　　一想到这，各种沉痛的过往回忆争先恐后的翻涌了上来，让亚门不自觉地咬紧牙根。

　　“别太情绪化了哟，亚门君。”虽然真户看上去举止性格都十分怪异，但从来是个关心下属的优秀搜查官，他一眼就读懂了这位年轻后辈的沉默，“如果真那么难过，就更努力些吧，努力把这些东西杀光就不会再有受害人了。”

　　没错，只要把这种扭曲世界的生物全部消灭，就不会再有这种惨剧了。

　　亚门钢太郎捏紧拳头，大声回答：“是！从今以后我会更努力的！”
　　“话说回来，第三方血液的检测结果呢？报告书里似乎没有呢。”
　　“那个还在化验中。”
　　“还在化验？这么磨磨蹭蹭可不像研究部啊。”
　　“他们说这份血样已经确定是喰种了，现已加入档案，编号No.798。但可能与受害者的血融在一起了，得到的样本并不纯，Rc值不知为什么有些奇怪，可能要过段时间才会出准确结果。还有，听说在警方到达前就已经有普通民众目睹现场了，还有人拍了照片公布在网上了。”
　　“是吗，那种事根本无所谓，只要确定了是喰种就得驱逐，至于网上的照片，信息部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我们做好搜查官的工作就可以了。”
　　“是。”
　　“那么走吧，再去现场看看，肯定漏了什么。”
　　“是这样吗？现场所有血样及其他遗留物都已经取回来了。”
　　“哎呀呀，是吗？可我就是觉得像是缺了点什么呢，亚门君可不要小瞧直觉这种东西，它可是帮了我许多次大忙的。”
　　“哈？直觉……吗？”尽管心存疑惑亚门钢太郎还是提上库因克箱子与上司并行。

　　“真户上等！”这时一位三等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现场班打电话来说，现场有一群自称‘工地负责人’的家伙想强闯……”
　　“是吗是吗，我知道了。”真户看起来并不在意，他摆摆手示意三等离开。
　　“请问这是……”
　　“啊，不用担心，那些人很快就会得到指示离开的。”
　　“是……”
　　真户提起箱子，对部下仍有点担心的脸微微一笑：“呀咧呀咧，亚门君，你该不会以为这世上真的除喰种对策局外就没有别的知情人了吗？”
　　亚门咦了一声，“难道不是这样吗？”
　　“在财力方面有一定影响力的集团家族怎么可能不与政.界挂钩呢？政.府的某些拨.款他们也有参与，像CCG这样需要大量金钱支撑的机构可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那些站在高处的普通人知道的可能比我们搜查官还要多喔。”亚门君啊，在这方面你还是过于单纯了点。真户心想，但也未想点明更多，否则以这位下属刚正的性格可能又要为所谓的“上层人士的特权”愤愤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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