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归处

　　又接连与五家商店商议完后，天色不早，金木便和英良分开，各自回家了。

　　“——可是回家也没什么事可做呢。”英良自言自语着把双臂枕在脑后，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荡，“不然去CD店看看好了。”
　　这么决定后，在经过一家色彩少女的店面时，他忍不住停下脚步。
　　红丝缎带包围着化妆品堆起来的三角塔，精致包装在橱窗里煜煜生辉，隔着玻璃门都可以闻到其中弥漫的香水味与女性气息。英良站在原地，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他一个男人怎么看都跟这种店不搭边，就这么进去有点尴尬啊。

　　脑中回放起一连串画面，最后定格在金木笑意冷却低垂眼睑，安静收回手的样子。

　　服了。

　　英良拍拍自己的脸蛋叹口气，“唉唉唉，真是没办法。”

　　步入玻璃门内，不出所料都是年轻女孩，大多是附近学校的高中生。穿着制服裙的她们看见这个画风格格不入的金发青年，眼中都有些或好奇或善意微笑的意思。

　　……这种感觉，就是传说中帮女友去超市买需要品的瞩目啊！
　　英良心里吐槽，食指抹抹鼻子，目不斜视，在满目琳琅化妆品中绕了一圈找到此行目标——它们摆成了几排放在柜子上。他一个个拿起来搁在手指旁对比，最终选中了两瓶，拿去柜台结账。
　　现在正是学校放学时间，人有点多，英良站在队伍末尾等待，趁这个空档，他又开始回忆昨天下午的收获。

　　*

　　通过多年看推理番的锻炼，英良很轻易地通过网络上的只言片语找到了神代利世死亡的工地。
　　现场被拉起的黄线隔离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比较让英良在意的是，在入口维持现场的两名工作人员。

　　他们没有穿警.服，给人的感觉也并不像警.探。
　　除了警.方还有谁敢明目张胆的给日本大财阀的工地拉封条吗，难道是黑.道之类的势力？

　　也罢，去打探一番就能得到答案了。

　　英良压低帽檐，小跑过去，挂起再真实不过的笑容：“那个，不好意思，我的球掉到里面了，可以进去捡一下吗？”

　　“嗯？”守在入口的两人闻言抬头，打量了他一番——棒球帽，运动衫，白色滑垒裤，运动钉鞋，典型的棒球少年。“这里不是可以玩棒球的地方吧，打到人的话要怎么办。”
　　“今天和部员约好一起到河边练习的，刚刚只是想在去之前先热一下身。”英良挠着后脑勺，和任何闯祸后不好意思的少年一样，“结果不小心手滑了。”
　　“小心些啊，在市中心玩棒球太会给人添麻烦了。”其中一人抱怨了几句，但还是弯腰从黄线钻过去了，“我进去找，你就在外面等着。吉田，你也在这里守着。”
　　“是，前辈。”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在等待期间，英良装作好奇地张望，对剩下的一人问，“我记得前些日子这里还在施工来着，总是到深更半夜都不停，吵得人没法好好睡觉。”
　　“算是吧。发生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最近总是看到带着相机的人想往这个工地溜呢。”
　　“你也知道这种状况啊，啧，不知道是哪个恶趣味的家伙把这里的凶杀现场发到网络上去了。现在的人为了博眼球真是什么低级的事都干得出来呢。”像是憋久了，吉田对英良大吐苦水，“托那家伙的福，有不少无聊之辈想溜进工地满足好奇心，真是给我们添了好多工作量。”
　　“居然是凶杀案吗！我都没有听见相关新闻？”
　　“呃……”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支吾起来，“因为犯案手段很恶劣，所以没有上报。”
　　“诶诶诶？居然有这么危险的事。”英良夸张大叫，“这种事情应该早早公布才对，你们警察经常这么隐瞒消息吗，这可是欺民。”
　　“才没有那么严重好吧，况且我也不是警察。”

　　来了。信息。

　　“这样装作警.察封锁现场，大叔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小心之后那些有钱人发现自己被耍了，把你灌水泥沉到东京湾下面去。”
　　“你想到哪里去了！还有，谁是大叔啊，我今年才二十四岁。”吉田翻了个白眼，从上衣口袋掏出钱夹，打开露出一张证件。
　　“警、视、厅、搜、查、局？”英良一字一字念道，把这张证件上所有信息深深刻入脑海。

　　吉田健
　　三等搜查官（实习期）

　　思考中有什么片段飞快掠过——这个所谓的搜查局，似乎曾经在哪里听到过，“我说，大叔，在制造□□之前，起码先上网查一查日本政.府下到底有哪些机构吧。”

　　“哈啊？”
　　“这种从来没听过的东西，只能糊弄高中生以下的学生。”得让这个人再说出点什么才行。英良心中思考，对外表演滴水不漏，“再说，在这个瞎编的‘搜查部’前面不是还有警视厅冠名吗，和你前面的说辞也矛盾了，大叔。”
　　“才不是——”这个人又要脱口而出什么，可惜被忍住了，悻悻的说：“……才不是大叔，我今年才二十几岁而已。”
　　“在逃避话题了。”
　　“够了，不关你的事啦，不想惹麻烦的话就不要再多问了！”

　　今天只能这样了吗？光靠证件上的那点东西，很难查出点什么……啊。
　　——英良正微微失落着，结果余光瞥见了几十米距离，工地外围墙的一棵树边发生的事。

　　他扯了扯吉田的袖子，指向树，“喂，大叔，看那边。”
　　“都说了我才——”吉田刚要反驳来着，结果下意识一看他指的方向，看见几个小孩正在爬树，企图靠延伸进工地的树枝翻过高高竖起的围墙，顿时大叫着跑过去：“等等啊喂！都给我下来！……啊啊啊啊！又是你们几个！”

　　现在要怎么办呢？要趁机会溜进工地看看吗？英良歪着脑袋衡量一番，就这样闯进去的话，毫无疑问会使今天收获丰富，但同时，也会让留守于此的人留下需要警惕的印象，按照刚才吉田君谨言的态度，搞不好会惹麻烦上身，同时失去局外者、旁观者这样有利调查的身份。
　　而且直觉觉得，现在跟着去吉田君那里会比较好。

　　嘛，这种时候，相信直觉就对了。毕竟他英良大人可是有着“被神明眷顾的超·敏锐直觉”美称的男人呢（并没有）！

　　三秒过后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果然没错。

　　“终于找到了。”帮忙进工地捡球的人弯腰从黄线出来，“你的棒球。”
　　如果刚刚进去了的话，可就被逮个正着了。英良接过故意扔进去的球道谢：“是，麻烦你了。”
　　“下次不要再在市中心打球了……咦？吉田跑哪里去了？”他四处看了看，一下就瞅到了正把小孩一个一个往拽下树的后辈，“那家伙在干什…啊！又是那几个小鬼，今天也来了呢……”

　　“适可而止吧！”吉田拎住女孩的后衣领把她拉回来抱住，防止她又跑走，“步美不许再跟着胡闹了！”
　　“放开我！”女孩明显和他关系亲近，一点也没有做坏事被大人抓包了的害怕，四肢乱蹬，“什么嘛，哥哥没能继续跟喜欢的前辈在一起，就拿我们出气，最差劲了！”
　　“不是那个问题，没有拿你撒气…不对，我完全没有喜欢岩崎前辈好吗，是男人对强者的崇拜、崇拜！还有什么叫‘没能在一起’啊喂，那是出任务。”吉田反驳一大串后，才发现自己完全被带偏了，“咳咳，总之，不要再接近这里了，步美是乖孩子就要听哥哥的话。”
　　“少年侦探团才不会害怕任何邪恶势力！”瘦瘦的小男孩说，另一个小胖子也“说的没错光彦”这样附和着。
　　“你们两个给我安静！”吉田对两个男孩毫不客气，一吼之下就把他们镇住了，接着又对女孩——他可爱的妹妹头疼道：“哥哥很认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最近这里很危险，说不定有——呃，有危险人物，所以——”
　　“这种事，靠我们就可以解决了，哥哥不如来委托我们吧？”
　　“那哥哥真心诚意委托你、拜托你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

　　“哟，吉田，就知道是你妹妹又过来了。”和英良一起走过来的男人说，他扫视这三个小学生，语气无奈又好笑，“你们几个还真是不嫌累呢，每天都要过来……诶，今天好像少了两个？那个戴眼镜的小鬼头和另一个冷淡的小姑娘没来吗？哈哈，他们终于厌烦继续跟你们玩侦探游戏了？”
　　“才没有那回事！”被戳了痛脚似的，步美立马反驳，“柯南君没接电话是因为——因为，他、他之前生病了，身体现在还没好的原因！”
　　他故意无视步美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呢，毕竟不是每个小孩都像你们这么闲。”
　　“不是的！”
　　“那两个孩子估计自己结成伴了，你们的什么侦探团一下减员了呢。”
　　“都说了不是的！没有那回事！”

　　小女孩嘴巴瘪起来，快要被气哭了。

　　“一直打扰大人工作可不是值得表扬的举动哦。”一直处于旁观角度的英良插嘴。
　　“但是…但是——”
　　“你们自称‘少年侦探团’的话，处事也要和这个帅气的称号相符些比较好吧？”

　　三个孩子因他的话面面相觑。

　　“不如这样好了，现在大哥哥请你们吃甜品，你们今天别再缠着这两位不放了。我这里正好有自助蛋糕店的邀请卷，是车站前新开的店，要去吗？”
　　情绪稍微低落的小孩很好哄的抬起了脑袋，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英良。
　　“可以吗？”
　　“那家店人一直超多的！”
　　“要去要去！”

　　“就是这样，吉田先生，如果你放心的话，我可以把他们几个带走。”
　　“诶？真的吗？”吉田先是忍不住的面露“可以解脱了”的喜色，然后又客气道：“这太麻烦你了，你不是还要跟部员去联系的吗？”
　　“还有时间的啦，就当是帮我找棒球的谢礼吧。”英良掏出手机，“要不要先交换下电话？”
　　“那…那就麻烦你了。”真是帮大忙了，不然不知道还要被他们纠缠多久。吉田由衷在心中双手合十感谢老天派了这个青年来解救自己。

　　“真亏你放心把妹妹放到个陌生人手上啊，真是不称职的哥哥。”目送他们离开，帮英良捡球的男人开玩笑的说。
　　“一开始还是会担心的……”但一想到，步美去过的凶杀现场比我还多，认识的那谁博士送她的高科技道具市面上都买不到，普通人想对她不轨成功率无限趋近于零，只要别跟喰种这种东西扯上关系，我就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吉田腹诽，对旁边的人摆摆手，“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还是专心工作吧。”

　　*

　　蛋糕店里狼吞虎咽的元太口齿不清的说：“什么啊，大哥哥你也是去调查的吗？”
　　“姑且算是吧。”英良用食指搔了搔脸蛋，“你们是去认真调查的吗？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单纯觉得好玩呢。”
　　“才没那回事。”长着雀斑的孩子从背包里拿出小笔记本，在折了角的一页打开，“从施工停止的第二天起我们就在那片工地守候了，侦查日记每天都有写。”
　　英良翻看了一下，颇感惊讶的说：“喔喔，相当不错嘛。”
　　“那是当然的啦，我们少年侦探团的称号可不是随便叫叫而已的，对了，还有录音大哥哥你要听吗？”步美把一只徽章拿出来，“我偷偷放在哥哥的口袋里，录到了一些东西，不过听不太明白就是了。”
　　“这个好厉害！”他接过徽章，发现它设计成了经典侦探形象的剪影，搭配一行“少年侦探”的英文（Detective Boys），真是满足了每个会有侦探梦的小孩，“你们真的算专业级别了呢。”

　　唉，我念小学时就从来没有这么酷炫的道具，从来都是要金木陪着我玩犯人是谁的游戏……啊哈哈真是辛苦他了，差不多每个暑假都被我拉着到处骚扰站岗警.员。因为妨碍公务，让大人口头教育的次数都数不过来了——英良想着想着，回忆起了黑历史，不觉好笑起来。

　　被大哥哥这么赞叹，三个孩子笑脸得意又灿烂，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这些天辛苦得来的各种成果都推到了他手边。
　　桌子对面毫无保留的热忱让英良为自己对小学生耍的小手段感到了愧疚，但思及事关好友，那点愧疚立刻被抛在脑后，他在心里对单纯的孩子们说了声“抱歉，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再多请你们吃几次大餐”，然后很大方的戴上了耳机。

　　声音因衣料有些阻隔，但大体还是清晰的：

　　「真是辛苦呢这项工作，今天又得熬夜了。」
　　「这种日子总比一接到警报就提着箱子去厮杀好些吧。」
　　「其实我比较想跟岩崎前辈一起出任务的说（声音略低的嘀咕）……」
　　「噗哈，你小子真的很喜欢那家伙啊。哦对，我买了炒面面包和咖啡（塑料袋摩擦声）。」
　　「战场是男人的浪漫！岩崎前辈超帅的！」
　　「你漫画看太多了，这可不是爆衣大喊声‘我不会输’就能轻松胜利的战争啊。」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这次任务结束后我就要递交申请书，重新跟岩崎前辈组队！……可是这场任务到底什么时候才完啊！我已经没有耐心再在这里蹲着了！」
　　「也没有办法啊，毕竟这次事关S级别的喰种（Ghoul），所以搜查局很紧张呢。」

　　刚刚说了什么？那个词——S级别的……“食尸鬼（Ghoul）”？呃、那不是B*a S*ks开发的游戏里的生物吗？

　　「（咀嚼面包的声音）嗯，一旦有A级以上的喰种跑到地面上来，就很容易造成大规模事件，闹太过会很难瞒过去。我记得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很多年前了。」
　　「诶？有吗？」
　　「你刚入局没多久所以不知道啦，去翻翻资料室里有记载，三年前对外被定义为‘电力厂爆炸’的事件。」

　　三年前。英良蹙眉努力回忆那一年发生过的事……印象中，貌似的确有电力厂爆炸事故，当时还有不少电台报道，但过了一个星期不到，所有媒体都没再提了，而且那年英良刚中考完，忙着和金木跑遍各个街道的快餐店以庆祝考上同一所高中，所以并未对新闻太留意。
　　回去要把旧报纸翻出来看看，还得上网查询事件始末一番。

　　「那、那个吗？！我记得当时的确引发了一时轰动呢，原来如此，那是喰种干的啊。」
　　「嗯，是名为‘新’的喰种，据说都快要进化到半赫者了。」

　　又出现完全陌生名词了。“半赫者”是什么？“新”是名字吗？还是某个代号？

　　「嘶——」仿佛听到了什么惊骇之事，传来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真的吗？那…那不是SS级往上走了吗？亏大家能打败那个‘新’呢。」
　　「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还把很多普通人给卷进来了……还有，很可惜的是，虽然把‘新’打败了，但在运输回局的时候，出现了一群疯狗一样的喰种组织想抢回‘新’，战斗中使车队发生了连续车祸，所有护送的搜查官和喰种，包括‘新’，全部一起葬身火海了。」
　　「哎呀…那可真是……」
　　「想想看，接近半赫者的喰种，那么珍贵的、几乎不可能的存在，如果能平安无事的送达研究室的话……」
　　「说的也是，太可惜了呢。」
　　「唉，讲了这么多……话说回来，冬天果然该吃热乎乎的拉面才行，面包这种硬邦邦的玩意儿根本没用，身体完全暖不起来。」
　　「话题跳转的太快了吧！还有，对炒面面包有怨言的话最初就不要买啊！」
　　……

　　接下来交流回到了日常。

　　英良摘下耳机，又翻看起笔记本。

　　等几个小学生拍着肚皮瘫在座位上高呼“再也吃不下了”时，时针已停在了六点。
　　冬季天黑得很快，英良不放心的表示要送他们回家，小孩们亮出少年侦探团的口号，谢绝了这个大哥哥的护送，搭伴离开了。看他们的样子，英良猜这几个小鬼还没完全死心，打算再去工地骚扰一阵。
　　“年轻啊年轻真好。”他像老头子一样对跑远的侦探团摆手，转身向自己家的方向走。

　　一名戴有黑色面纱的行人与他迎面撞上，英良说了声抱歉，对方却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分外嫌恶的绕过他，低骂了句“scheisse”。

　　德语？

　　英良奇怪地看那个脾气不好的黑衣人快步离开，吸了吸鼻子，似乎闻到了股蔷薇花的香味。

　　*

　　回忆到此结束。

　　英良捏捏眉心，虽然得到了不少关键词，但一切仍被谜团包围，搞不懂的地方太多了，这样干想也不会有收获，还得继续深.入调查。

　　他从思路中拔身，抬眼看起店里的小电视。

　　小电视上的新闻播放到尾声，是关于最近频发的诱拐失踪事件，主持人报出目击者给出的嫌疑犯特征，英良为此愣了一下，这些特征听起来……巧合吗……
　　没待他细想，电视就更换内容，放送了一则职业网球选手归国的消息。貌似这位选手在几年前以十七岁年纪初涉世界网坛，参加了大大小小过百场比赛，短短时间在ATP世界排名挤进了前三十位，今年九月更是拿下了美国网球公开赛的冠军，而这时他才仅仅二十一岁。

　　排在英良前面的两个女孩对着屏幕上神情冷清青年的俊丽侧颜吃吃笑起来，“快看这个人，长得比好多艺人还要好看诶。”
　　“哇真的，很适合去做模特的样子。”
　　“运动员也很帅气啊，身上一定有肌肉，好想看他比赛的样子。”
　　“只比我们大三岁，居然就在美国夺冠了，超了不起的。”

　　“那是当然的啦，毕竟那可是手冢前辈！”一旁女店员插嘴道。
　　“咦，你认识这位吗？”
　　“也谈不上认识啦，我只是恰巧和手冢前辈读过同一所中学而已。”店员摆摆手，“带领学校网球部夺得全国大赛冠军的部长就是他。”
　　“真的吗？呀——听你这么说，我都要迷上了。”
　　“再多讲一些这个人的事吧，拜托了！”
　　店员说着“哎呀真是拿你们没办法”的话，可神情里怎么看都有着藏不住的自豪：“那时的前辈不仅网球很好，各科成绩也是无话可说，每次都排在年级第一，还连任了两届学生会会长。啊，我听说手冢前辈这次归国很可能会回中学探访呢。”
　　“真的吗？是哪所学校？”
　　“我们这样的高中外校生也可以进去吗？”

　　女高中生双双发出了惊叹。明明在今天之前还对那网球选手没有一点耳闻，现在却能热烈地和店员讨论了。

　　“那个啊——”英良无奈地出言提醒，“队伍该往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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