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归处

作者:Hanah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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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1 [差异]



      清晰认识到自己被刻意忽略——或者说排挤的金木对这情况并未在意,他从挎包里拿出带着的《暗夜男爵》,翻到昨晚看到的部分,继续向下阅读。
      虽说没有高槻泉老师那样合胃口的文笔,但这位工藤优作老师的笔触同样吸引人,故事情节点设计的都极为巧妙,很容易就将人吸引进入他所描绘的神秘世界。

      在看完两个章节后,口袋外套里传来一阵阵震动,金木夹上书签,掏出手机查看,是英良发送来了一条信息:【喂喂喂?我这边完事了哦,没在实训楼看见你,现在你人在哪里?】
      金木悄悄摘下手套,低着头按下一串表示自己在班上开班会的回复,点击发送后,过了十几秒,手机屏幕还没来及黯淡下去,就又接收到了那边传达来的新信息:【那我在食堂等你好了,午餐要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所以说“什么都可以”是什么啦,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套餐。】
      【英决定就好了。】
      【哔哔——错误。菜单上可没有这种名字。】
      金木忍不住抿嘴笑了,他打字道:【那我想吃汉堡肉。】
      【收!到!】

      “中岛敦、国木田独步、与谢野晶子、北原白秋……差不多名单列出来了,还剩……我看看,还剩下太宰治没有扮演者。”班长拿着名单,向下扫视,“有没有自荐的同学?”

      等待了片刻,没有人站起来接下这个自杀而亡的作家的扮演工作。

      和几个朋友坐在窗边,隐隐形成女性小团体中心的某个女生与同伴私语了几句,嘻嘻笑着,“是是(はいはい)”的举起了手。
      她不是漂亮到让人眼前一亮的类型,但适合的衣装打扮把这女生的整体分数提高了不少——被染成最近流行深红色的头发软软地搭在化了淡妆的脸蛋边,稍长的衣袖盖住了半个手掌,只露出几根手指,指甲上还贴着各种形状的小亮片。
      她声音含笑,眨了眨眼睛,可爱、却并无善意地说道:“我提名金木君喔。”

      冷不防被点名了的金木从桌子下抬起了头,悄悄捏紧手指,把未戴手套而露出的黑色指甲藏起来。一直低垂的眼皮微微向上掀起,浅灰色眼睛这样看来尤为冷淡,宛如被冰稀释过后的墨水落在了雪地。

      过分明朗的语调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向那女生聚集过去了,她轻巧一笑脸颊上出现了个小小的凹陷,作如此解释:

      “因为嘛,说到太宰治,那种阴沉又总是消极的感觉和金木君正搭不是吗。”女生说话时用缩在略长袖子里的手撑着微微歪倒的脑袋,贴着蝴蝶结形与爱心形亮片的指尖点在眼角,真是一副纯然天真的表情,连脸颊上的酒窝都尤为甜美,光看这样的笑容,根本不会想到她会说出刻薄至此的话。

      她的话引来了周围的女孩们一起时机恰好的扑哧扑哧笑声,班上其他人也互相交头接耳着,轻轻笑了起来。

      “说的也是。”
      “还真没错呢。”
      “这样看来超合适的,嘻嘻。”
      “说的有点过分了哦?……噗,但真的很搭诶。”

      气氛微妙的、欢快轻松且恶毒了起来。

      前方站着的两个班长似乎也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
      男班长轻咳了两声,平息了下面如鲨鱼鱼鳍划破海面浮动上来的声音,“那么——金木君是怎么想的呢?”

      这个被孤立、被过分对待的黑发青年并没有露出被奚落的脸红或难堪表情,仿佛包围于周身的不是荆棘般刺人的轻蔑。
      被很普通的困扰到了一般,他只是略牵起唇角,眉头轻皱,有点苦恼、有点抱歉地笑了,好像女生的提名与大家的轻笑并不是针对他,“不好意思,因为我加入了委员会,所以可能会没空。大概只能当候补了呢。”
      那神情本是可用腼腆来形容的,但也许是青年肤色太过苍白的原因,他脸上礼貌笑容的温度也被降低到过于平淡了。

      他的表现和想象中不同倒是太轻描淡写,大家反而有些不知该如何表示了。

      “嘁。”
      “既然这样,那还特地来班里做什么啊。”
      “这是特地来炫耀吗?真傻。”
      “委员会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这样说,太得意忘形了吧。”
      “真是的,谁会在乎。”

      面面相觑的冷场过后,不大不小的、但又能被听到的忿忿声如是说。

      开头奚落金木研的女生无趣地耸了耸肩膀,继续和身边的伙伴小声聊天。

      若是有人愿意靠近些,便会发现被排挤的青年不止表情滴水不漏,就连眼神也从始至终都没有被划开丁点涟漪。

      那个真正的“金木研”,在被女生提名时就该窘迫得涨红脸、手足无措了。可是那个人类已经死了。
      所有或怜悯或讥讽的话语都未能传递进这个定界模糊的半喰半人心中。毕竟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太无关紧要了。

      *

      英良坐在餐桌边,桌上已经摆了新出炉的肉排,就差好友过来一起吃了。
      在等待期间,他百无聊赖地环顾起四周,隔壁桌的一对女孩子似乎正处在一起节食的约定中,午餐只吃了几小口就没动了,正对着随身巴掌大的小镜子补妆。其中一名画好了唇彩,掏出一瓶指甲油,专心致志地涂抹了起来。
      英良像发呆一样看着,直到她把每个指甲都涂成了鲜艳的桃红色,若有所思。

      “等很久了吗?”
      “啊?”
      从教室过来的金木把包放下,坐到英良身边,“你在游什么神?”
      “都是因为你这么久才过来的错。”英良收回视线,“热乎乎的肉堡都要凉掉了。”
      “你可以先吃啊,不用特地等我的。”
      “你没听说过饭就是要一起吃才会发挥百分之百美味的说法吗。”
      “英又在瞎说了。”
      “哈啊?这是常识好吧。”

      他们俩边娴熟地打起嘴仗边掰开筷子,边把切好的淋满酱汁的肉块往嘴里送。英良发出满足的“嗯——”,脸颊和屯粮仓鼠似的鼓了起来,看见他这样,味觉喰种化了的青年也被感染了,觉得嘴巴里浓郁的腥臭味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你们班决定好要做的项目了吗?”
      “最后决定是朗诵比赛了……”金木吞咽满是腐臭的人类食物,将翻涌而上的呕吐感也一齐咽下,简单介绍了一下朗诵比赛细节,“英的班级决定好了吗?”
      “啊啊,早就定下来了。”英良被问及,脑袋重重磕在桌子上,像憋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毫不客气的向友人大吐苦水:“其名为——‘来吧!是多用力都没问题的真人敲地鼠(泄愤也可以喔)星号’,已经在这么画宣传语了……所以说什么叫‘泄愤也可以喔’?这超级有问题的好吗!会发生事故的吧、绝对会发生事故的吧!”
      “听起来很辛苦的样子。”
      “顺带一提,我的脑袋也被征用去当地鼠先生了。”
      “英不是委员会的成员吗,以这个为原有由是可以推掉的吧。”
      “因为班长都成为被打的地鼠,于是各种推脱的借口都被一致无效化了。”
      “英的人缘一向很好,不会有人为难你的,安心吧。”
      这提醒了英良一件事:“那你的班上怎麼样,就没有对你做要求吗?”

      金木微笑着轻轻摇头,说道:“没有的,解释了委员会的工作问题后,大家就放过我了,我只是在候补计划名单里而已。”

      英良听他这么回答,抬眼观察了金木一会儿,在旁人眼中是无一分逾常的淡笑让他看得肺部被握住了一般,呼吸难受。但英良只是将那些隐藏于笑容的意味纷纷拾取了起来,默默收藏好,并没有直截了当在这上面追问,继续摆出苦大仇深的搞笑模样:“诶诶诶就这么让你逃过一劫了,就我一个倒大霉得可怜兮兮的两头跑吗,啊啊——好不甘心!”
      “我之后就会很忙的啦,有什么要不甘心的。”
      “我本来还想趁着学园祭认识几个别校的美少女来着!忙成这样我赶在新年之前来一段罗曼蒂克恋情的计划又要破灭了!我连和她去神社摇铃时的和服都准备好了……”
      “离新年最起码还有两个月吧。”金木吐槽。
      “因为自信满满以为一定能交到女朋友所以早早就备下了,和喜欢的人一起在神社祈愿、心有灵犀地同样许愿‘要一辈子都在一起喔’可是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做到的事情之一。”
      “那是什么,听起来好像遗愿清单一样。”
      “呜啊啊!现在别说女朋友了,我都自身难保了!”

      金木被碎碎念到不行了,他含着筷子顶端想了想,虽说是有些无奈的苦恼着,可眼角眉梢都柔软地在笑,“这样的话,那我去光顾你们班的生意好了。只要我一直占着位置的话就可以保证英不会挨打了。”
      “真的?”英良趴在桌子上的上半身立刻直起来,又元气满满的了,“太靠得住了!好,我的脑袋就拜托你守护了。”
      “不过要先说好,入场的费用得由英来付。”
      “啊?我的业余经费最近可是超吃紧的。”
      “总不可能所有事都如你愿呀。”

      英良双手合十为自己的钱包好好哀悼了一番,紧接着一抬头就没头没脑地说道:“哎呀,话说回来,我觉得还是应该带你去医院。”
      话题跳转的太快了,金木正忙着装作若无其事地咽下肉块,都没能立马反应过来,他呆呆地顿了许久,才问:“怎么又突然想到这个了?”
      “你不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那就只好由我来替你担心啦。”
      “还敢这么说,大病一场刚刚痊愈的人明明是英才对。”
      “所以现在该换我照看你了啊。”
      “这个逻辑关系是怎么接上去的?”
      “在我发烧时你说的我都有乖乖照做。”英良模仿电视剧里侦探一锤定音的姿势伸出食指,“现在当然该还来了!”
      “这又不是借用东西,我要怎么还。”金木撑在桌上的手肘差点滑下去,“而且,英才没有对我的话乖乖照做,总是要讨价还价和撒娇才肯听。”
      英良被一语点醒,外露的情绪表明他心里经历了“原来如此是这样吗我知道了就交给我吧”这些流程(不、那副觉醒的样子是在干嘛,不管是什么绝对不对——金木本是很想这么阻止他的),他说:“嘛,其实你想跟我撒撒娇也是可以的喔。”
      “才不要。”
      “诶诶诶?为什么又一秒拒绝了?你不是在暗示我想要撒娇吗?”

      这比之前的快速转移话题还让金木反应不过来些,他也确实不知道现下该给英良什么回应了。

      “这是在拐弯抹角的拜托我多多包容你让你可以耍小性子吧。”

      金木一脸“哈啊?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我是随时随地百分百没问题的,没有保质期,绝对不会过期。”英良以某种诡异的自豪感咚咚地敲着胸脯。
      “不对、等等,所以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我可是什么都没要求过。”金木要被友人的脑内回路彻底打败了,在瞠目结舌之余连反驳都有气无力了,“不要擅自脑补那么多啊。”
      “我都这么说了,怎么都会有些心动的吧,所以不用客气。”
      “完全没有。那套说辞简直和上门拼命推销商品的推销员一样。”
      “这么说也过分过头了吧喂!我可是在认真的担心你啊。”英良大喊大叫,半真半假的抱怨着,简直和叼回了飞盘却没有被褒奖的柴犬一模一样。

      “你这么说,我是很感动没错……”看吧,喜欢撒娇的到底是哪一方啊。“可是不用麻烦了。”

      金木以筷子戳了戳餐浸在醇厚酱汁中的汉堡肉,原本占据整个餐盘的肉已经被吃掉三分之二了。竟然能不动声色不知不觉的咽下了这么多,他忍不住暗中佩服起自己,同时也对未来和英一起吃饭的时光更加憧憬了。

      他想回溯与英平静生活的点点滴滴,哪怕这些全是假装的、虚伪的也弥足珍贵。

      “看吧,我的胃口已经好很多了,所以不要再担心了。”

      又一次,用这样模糊逃避的话语使人对此缄默。

      英良小小地吐了口气,觉得有点挫败与无可奈何,这件事也是、那件事也是。
      他擅长剥丝抽茧挖掘被埋藏的真相,但他真的不想在友人这边强行撬开一个突破口,尽管这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法……要如何在不损坏蛋壳的情况下取出蛋黄呢?
      金木这么强作振作还是只有在小学时,他的母亲去世的那段时间有过。这让英良的不安越来越深,直觉也告诉他一切都在向超不妙的方向发展,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再不做点什么就要发生无可挽回的事情了。
      关于神代利世死亡的疑问以及那天约会带来的不详感,只能从别处着手调查了。

      “不要逞强哦。”
      ——这件事也是、那件事也是。

      *

      “……已经联系上了上一届毕业的学长,他正在电视台工作,应该可以帮到忙。”
      “宣传海报马上就制作完成了,张贴工作、与附近商家们的宣传协商还没决定好……”

      在组长会议结束后,观月与叶山再次走在了一起,讨论着下一步计划。

      越来越紧张的筹备工作使观月初白皙的脸上流露出了掩盖不住的疲态,他惯用的食指卷黑发动作也改为了频繁地揉按太阳穴。

      “我说,虽然时间是有些紧,可你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叶山担心的说,“你的脸色差了很多,我看你是不是都把睡美容觉的时间给挤出来了?”
      还没来得及对难得的关心傲慢地回答“哼哼哼这点工作量不足挂齿”,观月就被这家伙的后半句话气得噎住了,“……你多虑了,叶山君……美容觉的传言你是从哪里听的?”
      “不二有次跟我提过,还特地叫我关照你的这个习惯点。”
      观月初嘴角挂着牵强的弧度,按在额角的手指都僵直了,“你少听不二周助说的话也少跟他讲话。那个人记仇得要死,小心哪天被他记住了会记你一辈子的。”
      “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叶山显然并未被他一句话说动立场,“不二可没你说的那么坏,你怎么看他那么不顺眼?”

      很早便与那个笑眼弯弯实则一肚子黑水的秀丽青年结下不痛快的观月初,在此刻有了“呵,只会看表象的愚者啊”世人皆醉我独醒的讥诮,不过一思及自己这明悟是多年亲身体验来的,那讥诮仿佛也转头对准了自身,变得沉甸甸的了呢。

      叶山搞不明白观月怎么像被勾起了十分不堪的回忆一样,突然就沉闷了,连同周身气压都降下去了许多。
      不过,反正观月这人就有些奇怪,谁知道他的想法呢。
      这般考虑着,叶山没了追问的打算,正巧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了一团明亮的黄色。

      想都不用想,那种向日葵一般的明黄和雀跃得仿佛能感染一大片空气的特质绝对是永近英良没错。

      “啊,是永近。”

      观月从对过往种种的怨念中拔身,也一下就捕捉到了餐厅玻璃落地窗里的亮色。
      永近正和同一桌的人说话,不止表情鲜明夸张,肢体语言也十分丰富。于是观月的眼神落到了正听他说话的另一人身上。

      ——是刚加入委员会的金木研。

      明明才见过面不久,可现在的黑发青年……恍如换了一个人。

      “那不是金木吗。”叶山也注意到了永近交谈的对象。
      “你和金木君很熟?”观月随口问道。
      “没那回事啦。”
      “他不是你推荐来加入我的小组的吗?”
      叶山摆摆手,“才不是,我和他也只见过几面而已,加入委员会也只是随口一劝而已,根本谈不上相熟。那家伙似乎只跟永近一人交好。”

      观月初由此确定不是错觉,连对这些不甚敏感的叶山都有所察觉。
      ——之前就有所感觉到的无形壁垒消失了。
      早晨的金木研时刻含着温和有礼的笑容,然而人虽站在面前,却犹如一片携带冷风的轻云,试探过去,除了指尖微凉什么也捉摸不到。现在同永近一起,那浑身的违和感都被化开了,哪怕皮肤依旧缺乏血色,整个人却被赋予了活力、生动了起来,现在的金木研才像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活着的人。

      叶山搓了搓下巴,又想起了拜托金木研去转告生病的永近需要开会的那日,“还有,该怎么说呢,虽然挑不出什么不妥之处,但总觉得他对待其他人都挺冷淡的。”

      “用冷淡来形容也太过了点。”观月不赞同道。

      “大致就是那种感觉吧。”叶山继续说:“总之就是有点不好接触的样子。所以国文科里总谣传年级第一的金木研是个高傲的家伙,也不是瞎话的样子。”
      微蜷的黑发贴服修长手指一圈圈缠绕——观月初总算捡起了这一习惯,“在这里给你一个忠告好了,叶山,只靠浅显的接触就自以为认清一个人可是很容易误判的。”话到后来,不二周助的脸不由自主地又冒了出来,使他越说越咬牙切齿。

      “喂喂你又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只是被不美好的记忆缠上了。”
      “你越来越奇怪了。”叶山摇摇头说,“啊啊,正好肚子也饿了,要不要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一起吃饭?”
      “劝你不要比较好哦,插足这种讨人厌的事我可做不来。”
      “哈?插足什么的——你说得跟他们俩在谈恋爱一样,噫噫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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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好惭愧,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各种原因我没留一句话就爬墙了,真的对不起,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要怎么说,于是就逃避了,很不负责任。
    很久没登账号,再过来看,一年了居然还有读者愿意留言愿意收藏,愿意等。
    真是良心攻击啊,我快跪了。
    感谢还愿意催文的各位,我又来填坑了。
    但实际上存稿并不多,更新可能并不规律,这次如果有要断更我会提前说的,不会再撒手不管了。
    一年没写本文,文笔有变,我会尽量找到曾经的状态,如果后文与前文有冲突,还请提醒我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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