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归处

　　被教授拉着教训了一顿并威胁了关于出勤问题的金木从教职室出来，一直蹲在门口等着的英良就边伸懒腰边站了起来。
　　耳机还挂在脑袋上的他毫无自觉的大嗓门说：“终于结束了？秃头老头子还真看重你耶，训了都快半小时了。”
　　金木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啦，可能会给柏原老师听见的。”
　　门里传出老头子中气十足的咆哮：“我已经听见了！永近你这混小子就算生病是情有可原，可没打电话来请假，学分该扣两——”
　　“啊啊啊啊啊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我们先走了！”英良一把抓起金木的胳膊就跑。

　　冲过走廊一口气到了楼梯口他们速度才渐渐减下来，英良取下橘红色耳机，朝教职室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小气鬼柏原，总是用扣学分威胁学生。”
　　“都是英叫老师‘秃头老头子’有错在先。”
　　“你居然站在他那边！过分！叛徒！”
　　“什么呀，我是在站在讲道理的人的一边。”

　　他们边拌嘴边下楼，走出了教职楼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这不是永近吗？”正和身边同学讲话的叶山余光正巧瞥见他俩，就打着招呼走来，用力拍了把英良的肩膀，笑道：“昨天死哪里去了啊你小子。”
　　“啊呀痛痛痛。”英良不稳的前倾几步，叫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前辈对我温柔一点啊，我可是大病初愈的病患呢，绝对没骗你，金木可以作证。”
　　“英昨天发烧了。”金木对上叶山的眼神，便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那现在好些了吗？就算是我，使唤起病号来可也是会心虚的。你要不再休息两天？我可以给委员会的人解释。”
　　“什么——说出这种话，你真的是叶山前辈吗？突然不奴.役人……噫——好不习惯。”
　　“够了，永近你其实就是想加工熬夜是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对病号其实我还挺下得去手的，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叶山马上改了口风没好气的说，还把身边的同学拉了一把：“就算是别组的观月也会很乐意指示你的。”
　　“那份表格花了我一个下午才重置出来呢，工作中总是走神的永近君。”修长手指一下下卷着自己微蜷曲黑发的男子一直闭着眼睛，他的下巴尖俏、五官精致，站在一旁的姿态随意又矜持，被提到名字才掀开眼睑看向橙黄头发的后辈，“托你的福，我完美的剧本也重写了好多遍。”
　　“啊？哈哈哈，真的超——对不起啦，观月前辈。”英良干笑着脸苦了下来，双手合十举在额头上方，“我会好好替你跑腿的，一定会补偿上的。”
　　叶山摇摇头：“这件事你也念叨的未免也太久了点。”

　　观月初哼了一声，没理他们俩，对在场没见过的陌生眼罩青年说：“你和永近一样也是一年生吗？”
　　金木没想到他会问自己，一下又没反应过来，被英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才向观月稍稍鞠躬：“是的，你好，我是国文科一年的金木研。”
　　“就是他啦，之前提过的，头脑很好的那个新拉进委员会的学弟。”叶山补充，“你不是总抱怨你这边人手太少了吗，金木就分到你组下好了。”
　　“金木君。”观月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写作‘金木犀’的金木吗？”
　　“是的。”
　　“原来如此。”他又合上双眼，食指绕动卷着留海，仿佛了然了什么般哼哼哼的笑了几声，“初次见面，我是二年生观月初。”
　　金木不太会应对这种性格奇怪（举止也有点莫名其妙）的人，只好再鞠了一次躬：“是，请多指教，观月前辈。”
　　“没事，观月前辈就是这副样子的啦。”英良扯扯他的袖子小声说。
　　叶山被金木的拘谨逗得哈哈笑出来揶揄观月：“哈哈哈，你总装模作样的，这次把后辈给吓着了吧。”
　　观月初缠绕头发的手指一顿，笑容一僵眉头皱起，看起来有点想揍叶山。
　　“糟糕，还得去财务部。”叶山一看手腕上的表，拍着脑门惊呼：“要把学园祭的经费申请交上去，才会拨款下来。快走了，观月。中午以后那里就没人了。”
　　“那么下次再见了，金木君，还有永近君。”
　　“是，下次见，前辈。”
　　“记得星期五要去开会啊，别给我忘了。”

　　英良双手拢成喇叭对他的背影大喊：“知道了——不会忘的咳咳咳咳——”喊完他就幸苦的咳了起来。
　　金木赶紧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你的烧昨天才退下来，不要那么用嗓子。走吧，去休息室里坐一下，我去帮你买热水。”
　　止住咳嗽，他清了几下嗓子，“好了，我没事了，金木你太紧张了。”
　　“才不好。你只是退烧了，感冒还没痊愈呢，根本不是‘没事’。”金木反驳道，从口袋里取出用剪刀从一整板药上剪下来的一排感冒胶囊，“我给你把药带在身上了，先去买水，吃了再去上课。”
　　“喔，你准备的好充足啊，药都带着在耶。”
　　“因为英总是不注意呀。”
　　“哈哈，没怎么在意什么的，因为不是有你在嘛。”
　　金木受不了的摇摇头，拉着英良去找自动售卖机。

　　“对了，委员会具体工作是什么呢？”
　　英良回答：“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我在叶山前辈这边主要就是跑跑腿，帮忙找资料或者写记录吧。观月前辈那边我不太清楚，看起来应该偏向脑力活动的样子，但你的工作应该也不会和我差太多，比较重要的事不会让我们这种临时加入的人做，都是学生会里的学长或分配下来的组长亲自完成。”
　　“这样啊。”他从来没做过类似工作，因为在人多的地方会很不自在。学园祭委员会……如果不是觉得英看上去很幸苦，他怎么都不可能申请加入的。
　　“观月前辈嘴巴不太饶人还看起来有点点讨厌，但人其实是很不错的，在委员会里算比较好说话的了。他不会怎么为难你的，放心好了。”英良继续说，“遇到什么事你也可以来找我，从在委员会待的时间来看，我也可以算是你的前辈了呢。”
　　“少说这种话了，明明只比我早一个星期而已。”
　　“一星期就够长了好吗，双胞胎里只早十分钟出生就可以当哥哥呢。”
　　“怎么能这样类比呀，英太强词夺理了。”
　　“不管，本大爷就是真理！”

　　*

　　月山习踩着尖头正装皮鞋，鞋头打有精致的花卉孔钉图案，身上则是与发色相近的亮紫色西服，印了竖状条纹的领带打出一个规整温莎结，一丝不苟的贴在刺眼如罂.粟花般红色的衬衣上。他双手插.在裁剪合身的裤子口袋中，每走一步路一寸高的鞋跟都会发出富有节奏的哒哒声。
　　这位英俊男性是个天生的发光体，哪怕在如此不堪的环境，他也能自信又笃定，根本不像走在一条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瞧他这般昂首阔步、目不斜视，白皙脸上挂着仿佛沉浸在某种美好回忆中的微笑，反倒像是名在巴黎落着泛红树叶街道上的模特儿。

　　黑暗里不断有人对这光鲜亮丽的异类投以或贪婪或疑惑的目光，不过很快那些跃跃欲试就被恐惧忌惮替代——在月山习的肩胛骨下缘，一条坚硬强壮的赫子破体而出，也不在意因此损坏了昂贵的西装，以优雅的螺旋形环绕生长。
　　紫色甲赫缱绻缠绕上主人的右臂，看似温顺，但内.侧鲜艳如血、Rc细胞活跃流动的模样无声彰显了它恶兽般的饥饿难耐。
　　它在警示那些虎视眈眈的喰种，同时又在期待第一个献上来的祭品。

　　许是月山习的气场太过强大、惮于甲赫，又或是上次在地下来时他给这里的喰种阴影太深，总之这次就算有人想来一试，还是被周围的伙伴给劝回去了。
　　他就这么嚣张的一路无扰的到了目的地——HySy Art Mask Studio。

　　“Hysy——”月山推门而入，张开双臂，仿佛想给久别不见的友人一个拥抱——但不过他只是转了个圈，舞蹈演员般收势。
　　“月山君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唯一观众没什么反应，他们本来就没见过几面，那段不过是这艳丽喰种喜欢的打招呼方式罢了。
　　“我来取定制的面具了。”月山习也不在意呗的反应平平，他走进店内，在令人眼晕的黑白交织地板上总使他有种走在棋盘上的感觉。他没有急着要看自己的面具，反而张望起了挂在墙上展示的一张张面具，“在贵店伫足，总是格外能令我心情澎湃，仿佛透过一张张虚构的脸能看见不同的灵魂，啊——令人着迷的另一个世界。我非常尊敬你这项能力啊，Hysy，klasse！”
　　“很感谢你的夸赞哦。”呗嗯了一声，见月山一面面墙详细观赏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就干脆转着椅子回到工作桌，接着完成手上的作品。

　　回到日本的月山习如愿以偿的品尝了新鲜的亚洲人的肉，东方孕育出的人类普遍细腻且带有神秘深沉的幽香，月山集团旗下的喰种为了迎接他先前就存储了大量新鲜人类，各个年龄段、各种阶层的人他都试过了，这里入口即化的馥郁血肉真是百吃不厌，令他沉迷。
　　然而，在满足的同时，他反而发觉，自己心中的空洞倒是更加扩大了。
　　少女柔软的肌肤、青年饱含力量的肌肉、老翁松软的表皮……美味，美味，美味，他们的肉的确值得称赞……但还不够，远远不够，月山习想探索的是犹如恒星在漫长的原酿中失控最终形成超新星爆炸的冲击。
　　他想品尝从没听过从没见过的食物，只要吃一口就足以头晕目眩、恨不能长梦于那绝妙滋味中的食物。只有那才能填补他心中贪婪如饕餮，怎么都无法满足的沟壑。

　　——我要的可不仅仅只是普通的美味而已，我真正想要的、真正追求的，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珍馐。

　　明确了那道忘不见底的欲.望深沟究竟是什么后，他兴奋的浑身发颤，没法冷静。他想亲自捕食，想靠自己的双手挖掘出梦寐以求的珍馐。
　　但面具还没制作完成，这里的喰种们也没德国的那般成点气候，根本没法联合起来捕猎，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他又不想依靠家族的喰种们，所以只好暂且强压下日复一日翻倍增长的饥渴。
　　当预定期限到了后，他便迫不及待的跑来地下了，想要亲自取走面具，上地面直接玩乐一番、挑选今天的晚餐。

　　欣赏够摆在墙上的奇异面具后，月山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转身去看店主，却发现呗背对着自己，正忙碌于手上的工作。
　　“Entschuldigen Sie bitte？你在做新的面具吗？”月山走过去，问道，“介意我旁观吗？”
　　“没关系唷。”
　　“merci beaucoup。”得到准许，月山在工作桌边坐下，探身去看安在模型头骨上的面具。

　　面具的雏形已经制作完成，是黑色皮革制成的，并非全面具，而是遮掩下半张脸与一只右眼的样式。引起月山习注意的是它的开口设计——在是嘴部的地方，面具被划开了一道口，这道裂口上下的皮革被涂成了鲜艳的红色，如两排狰狞嗜.血的牙床，而呗正在往这上面缝补做成森森白牙齿造型的金属拉链。

　　只是张半成品面具，月山习就有如被凶兽盯上的感觉，一时间仿佛有不准许接近的警告嘶吼夹杂着丝丝腥气一齐喷洒在脸上，他张大了嘴巴高喊：“bravo！”
　　耳边的呼喊简直要把垂在脸颊旁的黑发吹动，而呗还是专心致志，没被打扰到，只不过从鼻子里推出一声：“嗯？”
　　“你比我想象中更厉害啊Hysy！看看这个，哦——”这贵公子夸张的双臂环抱自己，嘴里吐出一阵呻.吟，“细腻的美学意识里隐藏着的暴力冲动，多么迷人，多么凶狠，啊！Perfect！”
　　“过奖了，并没有那么出众唷。”
　　“哈哈哈哈你太谦虚了！”月山习又盯着半成品的面具看了许久，“恕我冒昧——可以将这面具的所有人介绍给我吗？我现在的兴趣极大，非常想与对方结识。”
　　“嗯……”呗绘有纹身的手指摩挲了会儿自己的下巴，“我会帮你问问的，月山君，如果他同意的话我会告诉你的哦。”
　　“哦，是位男士是吗？”月山抓住呗语句中透露出的人称，“十分感谢你愿意牵线，这份情我认真承下了。”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月山又兴致满满的旁观了几分钟呗制作面具后，就表示自己打扰得太久，是时候离开了。他取走自己的面具时简直喜形于色，在日语里夹杂着法语德语夸奖了一长串，并用夸张的肢体语言表达过喜爱与满意之情后，他就先行告辞了。
　　那按捺不住的表情，赫眼都要露出来了。
　　看来地面上要不安生了。

　　本来是该试探试探月山氏继承人的呗今天根本没怎么理对方，因为他今天状态正好。在艺术灵感涌现之时，面具师实在懒得去理面具外的他物。

　　想快点做好，想快点给金木君戴上，好想看看是否如想象中一般绝赞。
　　光是凭想象中的效果图，就热血沸腾了呢。

　　今天唯一让他有点意外的事是月山氏会提出要与金木君结交。
　　呗当然不会阻拦，他倒颇有一番想看好戏的心情。

　　就这几面之缘，面具师觉得金木君和月山家的贵公子两者性格几乎完全相反。
　　一个内敛安静得几乎如隔世之人，怎么捕捉，手中只能空空握住飘渺无实体的雾气。另一个则耀眼傲然立于世间，张扬的宣布自己的存在，完全是随心所行的类型。
　　金木君会同意见月山君吗？见面了会觉得他讨厌吗？

　　这两人见面要么一人会成为一人的饵食，要么一方会为另一方折服。

　　所以被吃掉的会是谁呢？或者，会屈膝下跪的是谁呢？

　　*

　　“所以，你的病好了。”灰原哀用不咸不淡的口吻说。
　　“听说你发烧了我们可担心了很——久呢！”长相甜美的真小女生扑在课桌边，圆圆的眼睛里满是真挚不加掩饰的担心，“现在好些了吗？”
　　“柯南太狡猾了居然挑在数学考试的时候生病。”胖胖的小学生说道。
　　“不是这样的，元太，生病并不是靠主观想要生病就能生病的啦。”身材偏消瘦，脸上着雀斑的男生伸出一根手指像模像样的解释，“主要还是不注意保暖，被病毒趁虚而入造成的。”
　　“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每次在考试前我想让自己生病都不会成功。”
　　“那个啊…我想大概单纯的是因为笨蛋不会生病吧。”
　　“你说什么？”
　　还戴着口罩的柯南哈啾的打了个喷嚏让围在身边的小学生们不再争吵。

　　“柯南你没事吧？”步美连忙问道。
　　柯南拉下挡住脸的口罩，拿出纸巾擤鼻涕，再鼻音浓浓的回答：“还好，只是还有点头晕。”
　　元太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要是我的话，只头晕也会在家里床上躺着。”
　　“是呀，不如还是请一天假好了。”光彦赞同，“反正今天还是考试，请假回家还可以逃掉。”
　　“真羡慕你。”元太闷闷道，“可以躲过考试。”

　　我才是真羡慕你，小孩子真好，这么单纯什么都不用知道——披着低龄外皮的高中生心底重重的叹气，面上牵起笑容：“那个，大家啊，谢谢你们关心，不过医生说我要多呼吸新鲜空气才能好的比较快。”
　　“是这样吗？你早说嘛，我们围着你太久了。”
　　“那你自己注意身体喔。”
　　“啊对了，差点忘记问了超级重要的事情——你们看了昨天晚上的假面超人特别篇‘大战绿星人巴特拉’吗？”
　　“播出时间太晚了，我妈妈不让我看。咦，难道说光彦你看了？”
　　“没错！而且我还录了像呢。”
　　“哇啊——我能不能去你家里看？”
　　“我也要！我也要！”
　　“那是当然没问题的了。”
　　……

　　把三个真小孩哄走以后，唯一一个留下的茶色短发女孩自觉开口：“可以了，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回去思考了很久，关于你说的话。”
　　“看得出来，你都思考到大脑过热发烧病倒了。”
　　“喂！”柯南无奈地叫了一声，“我可是很严肃的打算跟你讨论呐。”
　　“看你刚才的脸就知道了。”灰原哀将因低头滑到脸颊边的发丝撩到耳后，“就是那副‘我已经决定了谁都没办法动摇我’的表情。所以我之前对你说的话、那些警告，全都白说了，没错吧？”
　　“没错。”柯南——工藤新一点头，“喰种这种生物的存在的确让我很惊骇，也感到对未知的不安，但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我的决心：我要将黑衣组织揪出来，绳之以法，并找到让身体恢复的方法。”
　　灰原哀深吸一口冰冷空气进入胸腔，再以缓慢的方式长长叹出，“老实说，我并不奇怪你的打算，毕竟工藤你就是这种认定目标就只会执拗的勇往直前的大笨蛋……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知道的太少了，今天我要和你一起去阿笠博士那里，我已经跟小兰打过招呼了。”
　　“你打算告诉博士？”灰原不太赞同的蹙眉，“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危险也就多一分，你是在扯无辜的人进这个回不了头的路。”
　　“还不懂吗？从一开始，知道我是新一，知道你是宫野志保起，博士就不是无关人员了，让他早些知晓也是在为以后直面黑衣组织做准备。”
　　女生脸上露出不符她这个年纪的深思，片刻之后，她勉强说：“……你说的对，那么就今天回去告诉阿笠博士吧。”
　　“还有，你知道其他关于喰种的消息吗？比如——在哪里能找到喰种。”
　　灰原哀刷的站起来，差点把椅子连着带倒，“问这个，是想做什么？”
　　“既然是和人类一样的高智慧生物，就有交涉的可能。”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戴眼镜的男孩，“你疯了吗工藤？我之前说明得还不够清楚吗？喰种是人类的天敌，他们吃人！吃人！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柯南用食指竖在嘴巴上，用力“嘘”她：“灰原你小声一点！会吓到小孩子的！”
　　“你已经吓到我了。”
　　柯南皮笑肉不笑：“呵呵，这不是还会说笑话的吗。”
　　“我没开玩笑，你不正常了，工藤，你——”
　　“我没疯，如你之前所说，这是经过深思熟虑两天一夜到大脑过热发烧的结果。我只是先问问你能在那里找到他们，又没说会就这么一口气冲过去，在去之前我还是会做准备的。”
　　“……不，不，不，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没亲眼见识过喰种，你不知道直面生物链上的压迫有多恐怖。”那种，只被看一眼，就有已经被啃噬血肉、敲碎骨头被饮骨髓的错觉。只回想起一点皮毛，灰原哀就害怕得浑身无力，跌回椅子。
　　“那就让我亲眼见识。”
　　“……你就不肯听我说话是不是？”
　　“我很认真。在面对未知，人类总是恐惧慌乱的，我既然决定要与黑衣组织对决就不能落后于他们。”工藤新一认真的说，“我会去了解，不会退缩，不会害怕。”

　　还有人正固执的等着他回去，那个单纯的女孩，她一直将他每一句不经意的话牢牢记住、守护在心里，并默不作声地向他的目标努力。
　　她说了会在上井一直等他回去，他身为男人怎么能允许心爱的女孩独自努力，自己却胆怯不前。
　　他要守护那个有点害羞、有点憧憬、从不失去信任的笑脸，就像她守护他说过的话一样。

　　怎么可能害怕？怎么可能退缩？兰还在等我，我不会让她一个人等太久。

　　灰原哀默默无语的凝视对面男孩仿若能点着的火热眼神，觉得真是没辙了，虽然又害怕又焦急，但又不知为何隐隐有微笑的冲动。

　　果然，和小学生、热血笨蛋待久了，我也越来越不正常了。

　　她对自己摇摇头，说：“我接触喰种都是在组织里，上面的人不知从哪弄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喰种到底藏在哪里，但毫无疑问，东京有这种生物存在的影子，他们就和我们们生活在一起。说不定，一次运气‘好’，你就已经与喰种擦肩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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