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归处

　　下水道夜游行告一段落，了却了心事，金木也回归了平凡无奇大学生日常生活……好吧，到如今地步，还要嘴硬坚称“平凡无奇”毫无意义。

　　冬天天亮得比较慢，厚重的云群仿佛一堵向地面挤压的巨墙，晦暗的光亮连影子也无法照出来，灰蒙蒙的颜色使人在呼吸间都能感受到云层向地面靠近的压力。
　　前往学校的途中，下巴快抵到锁骨的英良正抓着手机专心致志的打字，不看路走出的线路歪歪斜斜，若将其可视化大概跟幼儿园小朋友的蜡笔画差不多。
　　数次提醒他好好走路也未起到效果，金木只得绕到时不时有车辆经过的小路外侧，把心不在焉的人类护在内侧，时不时用肩膀撞一下他以修正路线。

　　“英，要过马路了，这种时候起码要看前面啊。”
　　“唔？哦哦。”英良含含糊糊的应着，不知跟对面回复了些什么，长舒一口气，把机屏亮出来给他看：“惊喜！又有别的系的前辈来问我，你有没有兴趣参加联谊。”
　　“……哪里惊喜了。”眼睛里被迫点亮一小簇方块蓝的金木面无表情，都数不清这是本周第几次回答相同的问题了，“怎么可能会去，英每天都问，不觉得厌烦吗？”

　　一跃成为校园风云人物，这样令人心潮澎湃的剧情许多人都暗暗憧憬过吧，市场上也不乏对此大书特书的轻小说，幻想故事里的主人公们登上金字塔顶端，享受万众倾慕崇拜，被众多优秀的异性另眼相看，命运红线一条接一条出现，一根小拇指都不够缠了，从此再也没有苦恼，走上光明敞亮的人生赢家大道，多么让人羡慕啊。

　　——然而获得了轻小说主人公体验卡的当事人很想说，完全没有那回事。
　　当“风云人物”给内向型主人公带来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苦恼，走在校内路上不时就会被人拦住请求合影，收到的零食多得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喰种的身体会垮掉的），更别提身边还有个乐此不疲看好戏的友人，每天心情跟心电图一样跌宕曲折，心累程度以倍数递增。

　　“作为Mr.上井官方指定的唯一经纪人必须承担起外交重任，我可是很辛苦的。”
　　“……经纪人的设定请快点删除掉吧，完全不需要。”
　　“我有什么办法嘛，不敢直接打扰你的人一个接一个跑过来向我打探消息。”英良委委屈屈的说，“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拒绝了Saki，一下把难度抬得太高了。”

　　金木被他装模作样的委屈镇住了半秒，而后觉得很莫名其妙：为什么变得像是我的问题了？

　　前些天，菊池纱树去找他的消息通过现代发达的信息网络迅速扩散开来，毕竟涉及的两位人物都属于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名人，总有兴趣和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
　　“Saki去国文科把KING带走”一句话一经传开，在集体性兴奋讨论过后，几乎所有人都笃定了社交网络新星与Mr.上井即将正式交往，从此校园内又要多一对明星情侣，给大家的大学生涯带来实时更新版青春恋爱连续剧。
　　一拨人扼腕叹息，未能提前一步下手，被抢占了先机；一拨人则开始打赌明星情侣的热恋期能维持多久，无论是破局还是坚持走下去，都值得津津乐道。

　　可惜，两位当事人辜负了大众的预期和准备好的爆米花，第二日登校的行动轨迹不存在任何交接重合。
　　根据多方目击者的情报：中午休息时间，一个去校外逛甜品店，一个在校内中区食堂喝咖啡；下午课程结束，一个化了光鲜亮丽的妆容前往聚餐，一个直奔图书馆认真学习待到闭馆，完全没有大家想象中“热恋第一日”的黏糊劲。
　　有人好奇去问菊池纱树他们的状况到底算什么，她也不左右言他，很坦荡大方的给出了答案：“被金木君干脆的拒绝掉了。”并且丝毫没有遭拒的怨念残念，言语间还流露着丝丝笑意，让听闻此消息感到震惊的问话人都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她的心路历程了。

　　直击取材！未能开花的恋情——饱受期待的明星情侣交往前就破局！
　　如果校内有《文○周刊》，大概会把以上标题印刷在新闻头版。

　　那等美貌兼具人气的女生都遭到了拒绝，让本来还处在观望区的人们收回了试探性的脚步，不敢轻易尝试靠近愈发站在高岭之上的神様。

　　于是，跟金木几乎形影不离的英良就成了大家选中的“缓冲地段”，每天当信鸽忙的不亦乐乎，若将此业务按正常话费标准收费，他都可以实现本学期的财富自由了。

　　“如果再有人找英，全部回绝掉就好，不必为我去跟他们花费心思聊天。”金木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真的没有与人发展起亲密关系的心情。”
　　“哈啊？”英良一脸不可置信：“那是什么要削发出家一样看破世俗的发言？你真的是正值青春年华的上井大学生吗？”
　　“我才想问呢，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英还有闲功夫玩经纪人角色扮演，真的是上井大学生吗？学分不够面临留级危机要怎么办？”
　　“——唔！Mr.上井、请不要一下就把人扯回冷冰冰的现实，害我手指都冻僵了！”
　　金木没忍住在冷空气中哈出一团白花花的气：“那是英把手露在外边一个劲打字的缘故吧！出门电视天气预报还说今早最低温度零下6度，这么不注意，小心生出又痒又痛的冻疮。”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像是被爱操心的家长唠叨得没了办法的青少年，英良拉长音连连答应，把双手揣回了口袋好好捂着，嘴里还在碎碎念：“要是有冻疮，到时候帮我上药不就好了嘛。”
　　“英说得太理所当然了……”然而很不甘心，那就是事实没错。

　　两人才遵守安全守则走了没几步路远，就又有手机嗡嗡震动声响起，金木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去看旁边的英良，得到了金发毛发用力甩动的虚影表示“才不是我呢”，他就向自己的挎包里翻找——原来这次换他收到信息了。
　　摸出手机查看，着信显示是个未记录在通讯录的陌生号码，他本以为是广告，随手点开提示弹窗后，跳出的是出乎意料的内容：

　　【金木前辈：
　　久疏问候，打扰了，我是酉市上与你交换联络方式的毛利兰。
　　十分感激前辈关于家庭教师的提议，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很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请问能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期望能与你面对面详谈相关事宜。】

　　消息下一页附加了会面地址，金木认出那是雏实用炭条写下留言的地方，毛利侦探事务所。

　　英良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喜欢凑热闹的习性冒了出来，“谁的消息？”
　　“在酉市见过的毛利。”觉得没什么好隐瞒，他便直接把手机屏幕亮出来，“貌似决定邀请我去为她补课了。”
　　“哦——”英良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沉吟。金木见了，心中无奈想道好吧这家伙又要乱开玩笑了，未料最后他只拍了拍自己的背鼓励道：“那就好好干吧！”
　　“嗯……说的是呢。”和预料的发展不同，金木不禁对好友的侧颜发了会儿呆。
　　这短暂的愣神没逃过英良的眼睛，他转过来用正脸面向金木，“怎么了？突然就走神了。”
　　“没什么……”总不能说还以为英又要拿他开玩笑了。
　　英良伸了个好大的懒腰，这些天一直专注手机，脖子酸的要命，骨头都在因拉伸嘎吱嘎吱作响，握紧双拳不知从哪儿点燃了斗志，对天空大声说：“嗯！我也得加油了！”
　　“总算决定好好学习了？”
　　“不是啦——呃，会好好学习的——我也要赚取足够的资金才行！”
　　金木以为友人又看中了哪个乐队新发的专辑，“英也打算兼职吗？”
　　“当然，我可不能落后太多。”
　　“已经决定工作地点了吗？英打算做哪方面的工作？”
　　得到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守护骑士和神仙教母哪个听起来比较好？啊不对，应该是神仙教父？”
　　“……英又在胡闹了。”还以为这人正经了点，果然是错觉。金木低头回复信息，期间受重力影响，几绺白发晃晃悠悠地滑到了眼前，他放下手机，食指挑起一缕发丝，有点儿苦恼地自言自语：“嗯……去毛利小姐家拜访，果然还是需要戴假发，得重新去一遍理发店了。”
　　“啊？为什么？反正全校都知道了，就以正常面貌赴约不很好嘛。”
　　“那位毛利先生非常珍视女儿的样子，作为家庭教师，外貌要规矩一些才会留下好印象吧。”
　　“也不是没有道理，”英良想了想，“不过你的新造型照片视频已经通过网络传出去了，毛利他们已经知道了也说不定。”
　　“哪有那么夸张，只是校内论坛有流传，顶多在大学生之间会被讨论几句吧。专心应考的高中生哪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天天查看社交网络上的内容。”
　　“随便你吧。”既然友人坚持，英良也不再多劝，只是一想起粘在毛利小姐身边的某位小小骑士，总感觉友人的伪装会瞬间沦为无用功：“不过嘛，就算他们现在不知道，估计你的样子也瞒不了多久的说。”
　　“诶？”他以为英所指的仍然是视频传播范围，“又不是什么大Hit番剧的俳优，估计过了一星期大家的新奇感就会消退，之后就不会有人再提了，毛利小姐考完试都到新年以后了，更是不会看两个月前的消息了。”
　　“不是啦。”黄发大学生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嘴角含起饶有兴趣的弧度：“重点在那个名字很奇怪的小男孩，可别小瞧了他哦。”

　　金木略一思忖，作恍然大悟状：“英指的是柯南君？”

　　由于那孩子的姓与名是不同国家的推理小说大师组合而成，就像把同属炸物但风格完全不搭的薯条跟天妇罗拼凑一起写在菜单上，任谁见了都会留有深刻印象。
　　但在短短接触里，除了名字与众不同和闻起来有些奇怪，小学生并未给他留下“不容小觑”的印象。

　　“嗯嗯，是那个孩子没错。”
　　“还第一次听到英这样评价人呢，而且还是小学生，柯南君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就是读小学的年纪才很有趣啊。”食指改为摩挲下巴，他的眼神放空了些，似是在回味与那名小学生短暂的交锋，“应该只有七、八岁？话说那么小的孩子一般不会对密密麻麻全是字的《福尔摩斯全集》感兴趣吧，成年人读起翻译腔都觉得不习惯，结果出乎意料的那孩子都看进去了，伶牙俐齿的接住了话题，呵呵，已经有很棒的眼神了呢。”

　　呃，眼神……
　　金木也从回忆翻找出柯南君出现的画面，想起那副巨大得快把小学生上半张脸都遮住的大幅黑框眼镜……英是如何透过镜片捕捉到对方眼神变化的？

　　属于侦探互相感应的雷达很难靠语言形容。英良用拇指蹭了蹭鼻头，意味深长地提醒总在小细节露马脚的竹马：“那位小福尔摩斯迷可不是我，对他，可要拿出属于兔子的警惕心才行哦。”
　　金木听不太懂，不过既然英那么说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嗯，这家伙不像是听懂了的样子。
　　自家兔子每次口头上都答应得很快很好，脑子里却仿佛有根错位的弦一直对不上音，实际行动起来总是让人异常担忧。
　　忧心忡忡老父亲之魂上身的英良摇了摇头，算了多说无用，总之自己会注意帮忙查漏补缺的。

　　*

　　位于东京都北部的荒川区可能跟一般人对东京持有的印象不太一样，比起林立每块玻璃都擦得像镜子一样照着天空的现代高楼大厦的市中心，紧挨毗邻荒川河流域的荒川区大面积被低矮小巧的私人住覆盖，，都是昭和动画里常出现的一户建，从上往下航拍好像排列紧密有序的鱼鳞，相对涩谷、新宿、银座之流日夜闪耀繁华浮光的高消费地段，荒川的热闹更具“人情味儿”，街坊邻居们住的很近，关系也自然而然很亲密，一些喜爱将镜头沉到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导演们经常取景于此，舀一瓢生活烟火气为作品添加温度。
　　下午五点半到晚上七点是超市黄金时段，很多商品在这宝贵的一个半小时内会被贴上半价标签，往日昂贵得让人望而却步的新鲜牛排、高级和牛、鲍鱼也可以轻松拿下，一般家庭绝不可错过。
　　距离黄金时段还有一个多小时，负责采买的家庭主妇就已经早早提起挎包，与熟识的领家太太结伴而行，要先去超市门口占个好位置。
　　关于家庭平凡又温馨的话题怎么聊都不嫌多，她们边聊边走出被围墙夹着的小巷，一拐弯儿，就给突然出现的拦路轿车给逼停了脚步——

　　过于密集的居住度使住区道路很窄，两面围墙之间勉强够一辆家用轿车行驶，若有稍大一点的SUV硬要通过，下场大抵会卡在路中间进退两难，于是这台进不了住区的车子，就这么大喇喇停在了人来人往的巷口。

　　漆黑油量的外壳尽显现代工业之美，车头象征昂贵的银色标识闪闪发光，前后所有玻璃窗都贴了深色防窥纸膜，从外部看整辆车如同一个锁得密不透风的漆黑铁箱，冷硬拒绝了一切好奇的窥探，画风与富有人情味儿的街区太不统一了。
　　前往超市的女士们忍不住瞧了“黑铁箱”好几眼，高价车和密不透风的外形越看越不对劲，她们不由自主地就联想到了893谐音工作者，纷纷警惕地压低了交谈的音量，嘀嘀咕咕着“可得让我家孩子避远些以免惹上麻烦”之类的内容。

　　……下次申请换个别的款式的车吧，它隐蔽任务里起到的作用根本是适得其反。
　　远远看见以上场景的亚门钢太朗无奈的想，考虑到本次行动特殊性，他还特地换下了CCG过于显眼的长款白风衣，套了件黑色羽绒服，里面则是常规的西服套装，打扮得和每个步履匆匆的大公司上班族别无二致。
　　结果反而忘了最显眼的交通工具，实属重大失误。

　　等着她们走远了，亚门钢太郎才加快脚步向轿车跑去。
　　他左手捧着一只甜点盒子，右手端着多座外卖托（上面放了三杯咖啡），在寒风里跑起来，外露的鼻子、耳尖、手指很快就给吹得通红，车里待机的人给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内置空调系统送出的暖烘烘热风吹化了寒气，被冻得厉害的亚门钢太郎舒服地松了口气。

　　“久等了，不愧是广受好评的小店，这么冷的天也有很多人排队——”他将咖啡与甜点盒递向副驾驶，顺便扭着身子回头一瞧——后座空无一人。嗯，怎么说呢，不怎么惊讶，但他还是问道：“亚久津呢？”
　　真户晓一只手接过咖啡，对一大盒撒满了糖豆糖霜颜色分外绚丽缤纷的甜甜圈表示敬谢不敏，“他下车抽烟去了。”

　　一开始那家伙是在车里亮出的打火机，点燃的烟草溢散开焦油、尼古丁味儿，好洁的真户晓才不会惯着不良青年坏毛病，当即指出封闭车厢内的烟味太难闻了，要求他将烟熄灭。
　　被冷脸训斥一番的亚久津仁虽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用吸过烟的嗓子回敬了句有点儿沙哑的“不许命令我”，倒没有与她爆发多余的语言冲突，很干脆下车了，之后反脚撂上车门的力道让整辆车像浮在水面的船晃了好一会儿。
　　真户晓坐在“船”里，面无表情目送车窗外青年消失在拐角，心中默念真是没品且幼稚的行为。
　　不过对方乖乖下车抽烟的行为还是叫她略感惊讶，她本以为那恨不能把桀骜棱角竖得比东京塔还高的年轻人不在车里跟自己分出个胜负，是不会轻易罢休。

　　“这种天气，他上哪里去抽烟。”才扛着十二月初寒风归来的亚门钢太郎不得要领地皱起粗狂的眉：“话说亚久津过了限制吸烟的年龄吗？未满二十岁吸烟可不行。”
　　“他上半年四月就已满二十周岁了。比起那个，还请追究一下监视行动中擅自离岗的责任吧，上等。”

　　迟钝如亚门，这下也能从真户晓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中读懂她发自内心的叹息了。
　　是了，他现在是一支小队的队长，队员未经上司允许在任务中途私自离队，属于该严厉批评的大错。

　　见上司不在状态的表情逐渐严肃，她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请拿出做上官的自觉，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了要好好领导我们的么。”
　　“啊啊，你说的没错。”亚门钢太朗重重点头，“首次出勤执行任务，可不能开了坏头。”

　　没错，今天是亚门小队组成以来第一次接到出勤指示，任务内容是监视疑似与喰种有关联的人员。
　　他们从天还没亮的凌晨就在此候机了，一直干坐着到超市快要打折的晚餐前时间，也没能见到嫌疑人一眼。

　　把与不听话的部下谈话的事项记在脑内备忘录上，亚门钢太郎搓了搓有点儿僵的脸颊，决定让思绪先回归到任务本身：“还没出门吗？”
　　“嗯，根据调查，嫌疑人已经七日以上未前往学校了，期间也一直没有离开家门。”
　　“因为察觉到自己被怀疑了，所以刻意躲着吗？”
　　“应该不是。”真户晓平静的说，“任谁直面了‘杀人魔’威胁，都需要一段时间慢慢消化。”

　　——是了，差点儿忘了嫌疑人还是“青春学园恐怖袭击案”的受害人，据笔录资料，她不幸与逃出库克利亚“杰森”正面撞上，被逼着做出非常残酷的选择，差点儿就丢了性命，多亏一位没看清样貌的男性出手救下了她。
　　做笔录的CCG职员是一名心理专家，在挖出了一切能挖的有效信息后，就通过精神暗示和语言诱导等精密手段，很轻松混乱了仍处于惊恐状态的受害人的思维，让她以为昏迷前看到的赫子是恐惧过度所导致的幻觉，这种不人道的洗脑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保护了普通人岌岌可危的世界观。

　　哪料，喰种与这位倒霉少女的交集不仅仅停留于施虐者与受害人那么简单。

　　因“蛛网”行动失败而大发雷霆的丸手特等发动大量人力逐区逐街翻找监控，回溯了突入拍卖场楼下的两只兔子面具行踪，根据赫子攻击留下的痕迹，推理得出他们就是曾在巷子里杀害了一支搜查官小队的凶手，遇害小队队长遗失的CCG内部手机十有八.九是被他们取走的。
　　如此一来，行动泄密的原因算是找到了，调查局内人人自危的“内鬼清洗”行动也停了下来，改为全力以赴追查该死的兔子喰种。
　　再不久，技术人员通过CCG控制网追寻到了那支遗失手机的信号，出于不明干扰，他们没法直接定位，只能查看手机来往信息，发现了与喰种有联系的人类——正是那位青学事件的受害人。

　　“……那么，普通的少女知晓喰种的真实面目吗？”亚门钢太郎喃喃自语，他作为监视任务的带队人提前收到了相关资料，看过了这位嫌疑人兼受害人与喰种的聊天记录。
　　——几乎全是人类这边在热情的分享生活细节，喰种那边的回复总是短暂又含糊，像不会打字似的，不、应该是故意表现得寡言，以此营造神秘感勾住不谙世事的少女的好奇心吧，真可恶！

　　真户晓放下咖啡杯，剪得干净平滑的指尖点了点后视镜：“这正是我们要查清的，上等。根据信息科送来的最新情报，嫌疑人昨日又与喰种取得联系了，并且很可能于不久会面，我们可不能看漏她的踪迹。”

　　车内后视镜上粘有一张照片，主角正是亚门小队的监视目标。

　　目标人物身着高中制服，扬起的俏皮裙摆洋溢着活泼的青春气息，背景大概处于上学途中，她单手拎着手提式书包，上面坠了条可爱的粉色饰品，歪着脑袋与身边的人说着些什么，抓拍瞬间她正好抬起的手将遮挡视线的短发别到耳后，露出了略带点婴儿肥的无害脸蛋。
　　想必她在家中、在学校，都是备大家喜爱的存在吧。
　　因为只有生长在温室里从未遭过风雨拍打的娇嫩花朵，才能有她这般开朗又天真的笑脸，和温柔无害的水滴形的眼睛。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