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无悔

作者:陋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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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结局——展颢篇


      火莲单人孤马入了吐蕃境内,他早在听绿灵回报展颢带小狼和香香去了吐蕃以后就查了一些吐蕃相关的事务,因而对吐蕃也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加上他如今所行走的是吐蕃最东部的地带,这里原是唐的旧属之地,因此这里不但种有成片的青稞还有人种麦子,偶而还能碰上略通汉话之人,加上火莲又身的银钱开路,实在不行,便在夜外随便打点什么野味来凑乎一顿,而且此地凡有水源的地方皆有鲜活肥嫩的鱼儿,吐蕃人不食鱼,这些鱼也不畏人,火莲也不用工具,随手便能捉几条上来烤食,因此他虽不通吐蕃语言,一路行来倒也没什么为难之处。
      他按绿灵所说的方位,寻至一处小城之中,并在城中找到了绿灵说的那个房顶上刻着一个极大黑色莲花的破旧房子,这房子虽破,也算不得如何高大,但跟边上那些柴禾顶的小土房一比,还是很鹤立鸡群,此刻更有浓浓的药草味从院中传出。虽然他心中早已认定绿灵又被爹给戏弄了,必竟随便带到一个破旧的房子里告诉绿灵,让她转告自己,自己要来找他时,直接到这个地方来就是,这世上除了绿灵那个傻瓜,没人会相信这种话。不过他还是决定先来这里,必竟这是爹让自己来这里的,如果不来,就算找到了爹,也会被他以此为借口给责骂一顿,当然紫灵也告诉了自己,爹与吐蕃近几年新出现的一个黑莲教关系密切,自己找到了黑莲教就能找到爹了。黑莲教,关系密切,这黑莲教主八成就是爹了吧?火莲想起自己初一听到紫灵提到黑莲教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不由一笑。
      火莲心思重重的推开院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登时呆在了那里,一袭白衣的展颢正安闲坐在阳光下,旁边的药锅之中的药材正沸腾着。
      火莲眼中一热抢步上前拜倒:“爹,孩儿、孩儿前来请罪……”火莲万万没想到爹真的会在这里出现,一时的哽咽的难以成言。
      展颢早有准备,自然没有火莲这般激动,只是淡然说道:“哦,就不知今日请的又是哪一宗的罪。”
      火莲闻言一滞,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该向展颢请的罪实在是太多了,只能一项一项的说:“孩儿杀了重哥。”
      展颢淡然道:“杀的是有些不是时候,你若杀的早些,断不至让龙绕智王青成了气候,借助无间道的势力酿成后来的大祸,若杀的迟此,待他与龙绕智王青反目成仇你再出手也能省不少力气,罢了,这事要请罪你自己找驼子去,他带着几个孙儿回乡下老家去了。”
      火莲没敢再说下去,驼叔带着孙儿们回乡下老家,不用说是爹治好了驼叔,此刻他应了声是,继续请罪道:“孩儿拆了爹的无间道。”
      展颢冷然道:“你是无间宗主,你拆自己的无间道又与我何干,自个种下的苦果,自己这回尝够了吧。”
      火莲听了这话一时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诚然,如果不是他这几年一直在釜底抽薪的拆无间道,那说什么也不可能打一个白水堂和龙绕智就需要这么费尽周折。
      两人说话间,药锅下的火势已是小的都快要熄灭了,展颢瞟了火莲一眼道:“你来熬药。”
      火莲赶忙起身过去添柴续火,虽说火都快灭了,但火底犹在,加上干柴立刻那火便又燃了起来,问道:“爹这里还有病人?”
      展颢对火莲这个问题未置可否,只是笑道:“我还以为你只会抽薪,没想到加起柴来也如此熟练。”
      火莲自然听的出展颢言外之意,脸上一红道:“谢爹爹教诲,火莲已经明白了。”
      展颢冷哼一声:“如果不是鬼手前些年暗中你留了点底,你连现在的惨胜也得不到。”
      火莲应了声是,继而又笑道:“这次我本来想带他一起来,可没想到他居然推三阻四的不愿意跟来见爹。”
      展颢冷然盯着火莲好一会才道:“你太善良多情,你这一生败也由此、成也由此。”
      火莲一怔道:“孩儿不明,请爹明示。”
      展颢平淡的说道:“若不是你太善良多情,不会纵容重儿一直坐大,到最后闹到无法收场。可若不是你太善良多情,你也压根活不到现在,无论是我还是皇帝都容不了你活下来,你早在七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经死了。鬼手两番叛你,也是因为你过于善良多情,可叶丝怜那样势力、自私的女人都肯两次帮你对付自己的儿子,也是因为你的善良多情,娶到了方离。”
      火莲想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事问道:“爹当初设计让孩儿爱上方离,娶她为妻,就是因为这些吗?”
      展颢嗤然一笑:“你倒竟想好事。”说到这里展颢停了一下道:“不过这歪打正着,倒让你捡了个大便宜。”
      火莲笑道:“是爹为孩儿打算的周到。”
      见火莲这么能自我陶醉,展颢也只能摇了一下头道:“鬼手虽不用再怎么担心了,但鬼魅那丫头你还得小心,这些年她处处鞍前马后不求回报的急你所急,她图的又是什么?她这个人跟驼子、钱富和喜鹊他们这些看着你长大的老人不同,跟小岸、鬼手、绿灵这些你打小偷偷勾结的人也不同,而且她与鬼手的正面叫板又不同,她心狠手辣出的又全是阴招,对她你要留心一二,别到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火莲怔了一下道:“可孩儿想,无论她图的是什么,她对孩儿都没有恶意,否则孩儿早在她手上死了不止一次了。”
      展颢原本想驳斥火莲这这番谬论,但一想自己之前教了二十年都没让他改了这个毛病,如今以他的性子,自己说了也是白饶,何况鬼魅的心思如今连自己的摸不清楚,让火莲防她说不定只能适得其反,于是无奈地摇了一下头道:“也罢,由你去吧。”
      火莲原本已在这片刻之间替鬼魅准备了开脱的长篇大论,没想到只得展颢这么一句,意外之余心下不胜唏嘘。眼见锅里的药熬的差不多了,说到:“爹,药熬得差不多了,病人在哪里?”
      展颢淡然道:“这药是给你的。”
      火莲一下子怔在了当地:“孩儿没病没伤的喝什么药。”
      展颢冷冷一哼道:“你这伤自去年入岭南伤及肝经而始,后来又被小狼伤了心肺二脉,年末在狄青手中又加重一次,虽得绿灵医治,但那丫头本就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见你没有大碍,就让你由着性子胡来,你的伤压根没有根除。”
      火莲听了这话赶忙说道:“这话绿灵也跟我说过来着,是孩儿自己自觉并无大碍,不想再吃药了。”
      展颢淡淡道:“她告诉我了,喝药吧,快凉了。”
      火莲见此,只能乖乖的捧了药碗把药给喝了。
      见火莲喝过药后,展颢冷然道:“做饭去。”
      火莲应了声是,进了屋子,四下打量了一下低矮昏暗的房子里除了尘土就是尘土,连点能用的杂物都没有,转了一圈,火莲不得不出来问道:“爹,厨房在哪?”
      展颢随手一指方才熬药的那个三块石头搭起的小灶台道:“这里。”
      火莲忍俊不禁的挑起了嘴角。
      展颢冷冷一笑道:“怎么?花天酒地饭来张口的日子过惯,这就做不了饭了吗?”
      火莲赶忙说道:“孩儿不敢,请爹爹稍待,孩儿这就出去找吃的。”他看着地上仅剩几根的木柴,和那半锅药渣,知道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出门去找吃的了。他一路自南行来,知道这南边几十里之内除了不高的草皮之外什么都没有,想打点猎那是连个兔子羚羊都见不到。便一路北行,所幸这次运气不差,走了不过十多里,便碰上一群羚羊,他知道这些羚羊极为警觉,只要一有人靠近,便会立刻撒蹄便逃,可四下看去,除了草就是草,连个拴马的树桩都看不到,于是从袖中滑了自己的长枪出来,抽了中间的铁链出来,把将两截枪杆插入地下,把马拴在了那里,自己消消潜行过去,可饶是如此,离得近了以后,他还是惊动了那群羚羊,随着第一只羚羊的奔跑,所有的羚羊都撒开四蹄向远处跑去,火莲哪里能容到嘴的羊肉跑掉,右手一抬,将自己的玄铁枪头射出,一头矫健的羚羊便倒了下去。剩下的羚羊见已有羚羊倒下,便停在了十余丈外,继续一边吃草,一边打量着这边。必竟这对于它们的生命来说,已是常态,同伴的倒下,它们所能想到的不是物伤其类,而是,它们暂时安全了。
      火莲在不远处的水源把羚羊洗剥干净以后,已是入夜时分了,火莲把羚羊肉带回去烤熟与展颢分食,喜笑颜开的说道:“爹,我记得我小时在边关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吃饭的。”
      展颢淡然道:“长大了,也会挑食了,我记得那会儿你说自己只吃野菜的。”
      火莲脸上一红,吐了吐舌头道:“这次我忘给爹带酒过来了。”
      展颢淡然道:“我这里有酒,那边坛子里便是。”
      火莲赶忙过去取了酒来,拍开泥封不由一怔道:“葡萄酒?”
      展颢冷然侧目道:“怎么,不是酒吗?”
      火莲赶忙说道:“是,自然是,当然是。”说罢赶忙先给展颢倒了酒。
      父子俩一边吃着羚羊肉一边喝酒,火莲自是滔滔不绝换着各种话题说话,展颢有时答上一两句,有时不答。若展颢好言相答时,火莲就一路说下去了,展颢不答时,或是训斥,或是揶揄他时,火莲就赶忙换话题。
      “展昭的身子好些了吗?”
      “他的武功底子好。我离开的汴梁的时候,已经他已经恢复了五成,这会应该恢复到七成了。”
      “是爹的医术好,绿灵当初就束手无策了呢。”
      “如果当初受伤的是你或张峄,只怕绿灵她就不是束手无策了。”
      火莲难以置信的说道:“爹是说绿灵故意不给展昭医治。”
      展颢淡淡说道:“算不上,为了让昭儿复原,我耗了两成功力,换成绿灵得耗她一生修为,她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火莲听了这话心中五味杂陈转开了话题:“那爹肯定也见到平儿了。爹喜欢他吗?”
      提起展平,展颢笑了起来:“比你强多了,天真、可爱、善良、正直、勇敢、又不怯生,嘴又甜,人又聪明,根骨俱佳,资质上乘。”粉团一样的小展平方才四岁,正是人见人爱无忧无虑的年龄,展颢每次抱他都觉得心都要被他给暧化了。
      火莲长这么大,头次发现爹夸起人来也会这么毫不吝惜,悻悻的说道:“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展颢脸色一冷道:“你说什么?!”
      火莲吐了一下舌头笑道:“爹把他夸的那么好,那培养他做无间道的少主可好?”
      展颢冷然扫了火莲一眼道:“你敢?!”
      火莲说了声不敢,赶忙去端了桌上的葡萄酒去喝。喝了几口,不小心呛了一下,连咳了好几声。
      展颢冷然道:“快三十岁的人了,跟一个小孩子争宠,丢人现眼。”
      火莲委屈的大叫:“我哪有。”
      展颢缓缓说道:“你小时候。”
      火莲眼巴巴看着展颢等他往下说。
      展颢半晌才缓缓说道:“跟现在一样-------烫人。”
      火莲甚为窘迫地说道:“爹,我……”
      展颢知道他想说什么,一下子打断了他道:“我也见了天心、承儿、还有你那个没取名字的小儿子了。”
      火莲心中一动道:“爹,那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展颢淡然道:“方离一直不肯给他取名字,皇帝想要赐名字,方离都给辞了,就是要等你回去给他取名字。你和昭儿的名字是我取的,你们的孩子,你们自己作主。”
      火莲心中感慨万千,低低应了声是。
      展颢又道:“我还见了念儿那小丫头,有意思。”
      火莲微微一笑道:“那小丫头的确是个鬼精灵,常把天心耍的团团转呢。”
      展颢道:“天心太老实,跟你小时候倒像,只是这性子长大了只怕要吃亏。你回去以后得多教才是。”
      火莲赶忙问道:“那承儿呢?”
      展颢笑道:“犟,像你十四五岁那会,这性子要不改,有得罪受了。”
      火莲又道:“那佑儿呢?”
      展颢瞟了火莲一眼道:“佑儿?你给你家那小家伙取的名字?”
      火莲看着展颢说道:“是,余佑,爹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展颢轻叹一声道:“以一已之力佑护天下,儿子,自个累一辈子也就算了,别再给他了。”
      火莲看着展颢道:“只是火莲心愿如此,并不强求他们。”
      展颢听了看着火莲很久没有说话。
      火莲偷眼瞧着展颢的神色道:“爹还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展颢淡然一笑道:“无论被什么样的小人尝试沾污,都不妨碍这仍是一个好名字。滚滚长河、浩瀚天地,再了不起的人,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再悲痛惨烈的过往,终究都是过往,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不要再重复曾经的惨烈。”
      火莲谨声道:“是,火莲谨记在心。”
      展颢淡然道:“吃饭吧。”
      吃过饭后,展颢起身冷然道:“把药喝了,自个收拾屋子睡觉去。”
      火莲苦着脸道:“怎么又喝药啊?”
      展颢冷然看着火莲。
      火莲赶忙改口道:“我喝。”
      展颢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火莲喝过药后,粗略的把药渣和羚羊骨头尽数扔了出去,兴奋的把一间屋子草草的收拾了出了个能睡觉的地方,便在那里和衣而卧了,虽说屋子里满是灰尘,身上不过是铺了层杂草,但火莲的心情格外愉悦,不多时就进入梦中了。
      第二日火莲一觉醒来,见天色已然大亮,心下一惊,赶忙出屋,见展颢已站在院外,边上是煮好的羊奶和羚羊肉,赶忙跪行请罪道:“孩儿今日起迟了,求爹责罚。”
      展颢淡然道:“昨晚的药里,我加了安眠的药。过来吃饭吧。”
      火莲听了非但没有放下心,反而更加不安,因为这太反常了,心惊胆颤的陪展颢吃了一顿饭后,展颢取了两张药方递给火莲道:“你照方抓药,早晚各一。吃一个月。”
      火莲不服气的说道:“爹,孩儿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又没病没伤,吃什么药。”
      展颢冷然道:“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火莲不敢再说,悻悻的把两张药方揣回了怀中。
      展颢淡然道:“走吧。”
      火莲茫然不解的问道:“去哪里?”
      展颢冷然道:“回你该回的地方,做你该做的事情。”
      火莲心中自然明白,展颢是让自己回无间道总坛,他也明白大战方过,总坛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自己处理,可他不想回去,于是委屈的说道:“孩儿才刚来,就不能让孩儿多呆两天吗。”
      展颢冷然说道:“人也见了,话也说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觉也睡了,你还想干什么?”
      火莲一下子怔在了当地,怪不得这次见爹出乎意料的顺利,爹是料定了自己这次不见到他是不会走的,于是就等在这里,见了他之后再把他赶紧打发走。
      展颢见火莲怔在那里,眼中满是委屈和不服,叹了口气,上前拍了一下火莲的肩膀说道:“回去吧,儿子,十几万弟兄还等着你呢。”
      火莲小心的说道:“那,孩儿还能再来吗?”
      展颢苦笑一声道:“爹也很忙,不能老在这里等你。”
      火莲看着展颢道:“爹在忙什么,孩儿可以帮你。”
      展颢微微一哂道:“你觉得鬼影和小狼能容得下你吗?他俩看你,跟你手下的那群人看昭儿也差不多。”
      火莲迟疑了一下问道:“那爹现在在忙些什么?”
      展颢淡淡说道:“杀人,救人,这里的战事已经持续两百多年了,我想结束这场战事。”
      火莲很久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对于吐蕃诸族,火莲虽知之不深但也早有耳闻,诸部族之间恩怨利益盘根错节,所信奉的佛教也分出了各种各样的流派,连普通民众对别的部族和派别都甚为仇视,处处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局,而且常年的战事让这些部族之中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必竟没有两把刷子的部族早被别的部族吞并了,因此无论是想让他们想安无事,还是快速的以战止战统一国家,都甚为不易,不过火莲没有一丝劝阻展颢的意思,必竟他深知像父亲这样背负着满身血债最后却不得不为了情、理、奋不顾身以死相抗的儿子、誓死追随的弟兄、与无辜的天下苍生而撒手放下自己二十年的仇恨,最后只余满身伤痛的人,总要做点什么才是。
      火莲体会到展颢心境,心中无限哀伤缓缓跪倒在地。
      展颢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宋皇帝也算履行了他的诺言。如果不是上次听闻昭儿受了重伤,武功全失,我是不会再覆宋土的。”
      火莲自然明白展颢这话中的意思,哀切的叫了一声:“爹。”
      展颢伸手拉起了火莲,拍着火莲的肩膀说道:“儿子,你比任何人都了解爹,明白爹,有你,爹真的很开心,很满足,好了,我还很忙,就先走了,你自己离开便是。”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火莲又叫了一声:“爹!”
      展颢停步,却没有回身,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声:“何事?”
      火莲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道:“爹能再抱孩儿一次吗?”
      展颢扔给他一句:“你不是小孩子了!”便起身离了开去。
      火莲看着展颢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苍茫的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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