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无悔

作者:陋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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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纷呈结新亲


      张峄去管事那里寻问西路军送贺礼来的人在何处时,那人先是一怔问张峄怎知有这两个人时,张峄急不可待地说道:“堂上的贵客不是没从能陪得住吗?让他们去陪。”
      管事也是不知,又转头问了好几个人,在张峄再三催促下,最后才有一个人,指着站在一个角落里站着的两个面带黥文地人问道:“是不是他们。”张峄狠狠的瞪了这个管事一眼,急不可耐的便去请两人了,众人皆转头去看这个被新郞官急不可耐寻找的两个人,只见两个虽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但皆是黑红脸色,一身不起眼的粗布旧军衣。
      张峄上前欠身施礼道:“两位可是西军来者。”
      两人见新郞官过来,赶忙还礼,而后对视一眼道:“俺们大伙听说绿灵成婚,略备了点添奁之资,派俺俩送过来,俺俩到了京城又不找不到绿灵在京城落脚的地方在哪,俺俩一合计,就送到府上来了,东西不多,可是俺西军上下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弃。今日贺客多,张公子您忙,就不用管俺俩了。”说的倒是一口地道的汴京口音。
      张峄连忙自责:“众将士们深情厚义,两位远路而来,张峄铭感五内,还未请教两位大哥高姓大名。”
      其中高壮一人咧嘴一笑道:“王勋。”
      另一五短身材之人拱手回道:“不敢,免贵姓李草字娄。”
      张峄又欠身道:“王大哥、李大哥原当请二位堂上高座,只是张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劳驾二位。”
      王勋咧嘴笑道:“张公子,不瞒您说,绿灵于我俩都有救命之恩,您就不用跟我们客气,有啥事只管吩咐就是。”
      张峄大喜忙道:“是这样,绿灵那边送亲的贵客,我们都陪不了,想请两位大哥前去相陪。”
      两人一听连连摆手推辞,自称粗人难登大雅之堂。
      张峄恳切地说道:“两位大哥若能解此危困,小弟与绿灵同感两位大德。”
      哪知两人还是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说什么都不肯去。
      张峄暗皱了一下眉又道:“二位是余火莲大人所推存的陪客之人,还请二位定要赏光。”他心道对方就算不给自己面子,也要给余火莲这个面子,哪想两人直接说道:“余火莲是谁,我们没听说过。”
      张峄见此,一时也感为难,这余火莲在朝为皇帝宠臣,在野为无间宗主,而这世上竟有没听过他名字的人。张峄略一思忖心中便又有了主义,于是开口说道:“也罢,僮族龙族长英武无双,我大宋无人能敌,便认了这个栽吧。”
      李娄道:“绿灵不是苗族的吗?咋又蹦出个僮族龙族长呢?”
      张峄一听便知这次自己说对了路,于是赶忙又道:“哦!龙族长是金灵的夫婿,此翻前来送亲。”
      两人对望一眼其中高壮的那人道:“在京城这地界还这么狂,狄青是怎么混的,怎么官越大胆越小了。”
      张峄素来对狄青敬重无比,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浊气上升道:“狄大人为人处世如何,不用你们来多言。二位且请宽坐,张峄失陪。”
      李娄见此笑道:“狄大人现在是枢密副使了,怎么说也得自重身份了,咋能跟你一样见谁不顺眼,就上去揍一顿。再说我看狄大人是故意要把这露脸的机会给你留着呢。”
      王勋道:“管他娘的呢,咱去会会这姓龙的。”说罢也不管张峄,当先往前走了开去。倒是那个五短身材的人叫住他道:“你也不用这么心急嘛,好歹得让张公子不计前嫌给咱们带个路不是。”
      王勋一头雾水的回道问:“什么前嫌。”
      看着李娄一脸的笑意,张峄心中已是明白过来,这王勋本就是个有口无心之人,于是笑道:“过虑了,多谢两位相助了。”

      王勋与李娄随张峄一路来至大厅,厅中众人见张峄找了这么两个人,都是一怔。
      龙绕智只一眼便看出两人身形矫健步伐沉稳,眼中精光四射,虽不若先前见的那个狄青一般返璞归真深藏不露,但也不容小觑当下双手一拱道:“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李娄呵呵一笑道:“贵客此言差矣!明明是贵客不远千里前来送亲,是我们兄弟未心尽地主之谊,有失远迎才对。”
      厅中诸人见两人一身厢军低层士兵军衣,但举手投足却甚有大家风范,一时尽皆惊异不已。
      龙绕智微微一笑,说了声:“不敢,入京以来,张姑娘所待甚周,只未知两位何能敢言汴京地主?”让人一时摸不清,他心中真实的所想。
      张峄笑道:“龙族长随苗族众宾远道送亲而来,家姐奉命接待送亲的一行贵客,送亲之人多难免事杂,家姐若有不周,怠慢了龙族长之处还望龙族长担待一二,今日我等纨绔之辈,更难入龙族长法眼,我才特意请了这两位大哥做陪,想必能与龙族长相谈甚欢。”张峄短短几句看似客气的话,却几次三番提到了送亲二字,言下之意分明是说,这次我是看在你送亲的份上,才让你几分让你跟着苗族的人一起进汴京的,就不要想下次再来了。同时也是不动声色地把更多的信息告知王勋与李娄。
      李娄哈哈一笑道:“那我们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了,若有怠慢贵客之处,还请张公子看在我们兄弟本是粗人的份上,担待一二。”他不说请龙绕智担待,而是说请张峄担待,真可谓半分不把龙绕智兄弟放在眼中了。
      龙绕智举了酒碗一笑道:“张姑爷慧眼识珠,二位胆色过人,在下先干为敬。”不妨李娄伸筷在他酒碗上一压,笑道:“贵客且慢,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我们先敬贵客才是。”话虽如此,他全身的内力全在右臂筷子上压着龙绕智,哪还有余力再去端碗喝酒。便给王勋使了个眼色,王勋端了酒碗道:“我先干为敬了。”
      龙绕猛见此也伸筷压在了王勋的酒碗上说道:“这酒不错,我也想先尝尝。”可惜他的内力远不及王勋,王勋似是未觉一般,猛力一抬,龙绕猛便押他不住,筷子偏向一旁了。王勋举碗喝了一碗,而后笑道:“这酒不错,大家别客气,都喝啊!”
      龙绕智对李娄笑道:“以中士对上士,以上士赢中士,阁下的兵法学得也不错啊!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李娄自然明白,龙绕智所说是田忌赛马之典,当下苦笑一声道:“兵无常形水无常势,一味求根据典已是落了下乘,我等不过军中寻常一卒,籍籍无名之辈,没的羞宗没祖,姓名不提也罢。”
      龙绕智听了这话心中暗喜,更是笑道:“久闻中华上邦人材济济,藏龙卧虎,贩夫怀社禝,走卒视山河,山野隐相才,凡尘没良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惜敝疆山穷水恶,无有先生此等有识之士,龙某福浅缘薄不能时时请教二位高才,实为人生之憾。今日难得一见,不如我们且坐下详谈。”
      李娄似是不觉他话中的招揽之意一般,淡淡说道:“贵客所言甚是,所以我们弟兄俩这点微末之技,当真算不得什么。贵客且请入坐。”
      一众宾主坐定,张峄心中虽有几分不安,但他今日诸事纷杂,虽不大放心,也只得先告了罪,先行离了开来,有几个相好的侍卫跟着他一起出来,忍不住问道:“你小子倒也能耐,又在哪找了这么两个高手出来给你挡枪。”
      张峄心中一动,如实相告:“确有高人指点,让我去寻西军来为绿灵送贺礼之人。我也奇怪他们两个有这般本事,怎么还是默默无名的普通士兵。”
      有一个侍卫叹道:“可惜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否则这等高手,定不至于丝毫头绪都没有的。”
      张峄道:“这个我倒是问了,高的那个叫王勋,瘦的那个叫李娄。”
      张峄此言一出,立时有一个出身将门的侍卫一个爆栗打在了张峄头上斥道:“谁他妈的告诉你王勋、李娄是默默无名的普通士兵了。”
      众人立时纷纷向那名侍卫追问这俩人的来历。
      那名侍卫道:“四年前,王勋是西征大元帅葛怀敏的亲兵队长,李娄是葛元帅的副将。”
      众人听罢尽皆唏嘘不已,反是张峄在感叹过后,把心中最后的那点担心也放了下去,开心的忙着应酬一些未被父亲和管事们重视的宾客去了。

      展昭不放心地向余火莲问道:“听起来这两位贵客不是泛泛之辈,你说的那两个人打得过他们吗?”
      余火莲悠然道:“肯定打不过。”
      展昭不满得瞪了他一眼道:“明知打不过,你还要他俩去。”说着就要起身前去。
      余火莲失笑道:“你堂堂朝庭四品带刀护卫,幽冥王子,还要于他人连手,便算是胜了,也是虽胜犹耻;而他们两个,只是不在品的厢军都头,只消能撑上几招,他僮族族长就算胜了又有什么光彩可言。”
      展昭更加不满道:“都头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没有你这样妄顾他人性命的。”
      余火莲再次失笑道:“你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你又把今儿当什么日子了?龙绕智会不知道这是小岸的家?所以虽然我让人对他说过,此番抢亲,无间道袖手旁观,他也一定会点到为止的。而此番西军的来人,也绝非普通的都头那么简单。”
      鬼手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说道:“行了行了,你就少操点心吧,连西路来俩送贺礼的都头,你都派人调查过了,迟早未老先衰。”
      展昭颓然坐回。
      余火莲拍了拍展昭肩膀,回头向鬼手笑道:“我用得着调查吗?我不过是以律法和常情度之罢了。”
      鬼手心中不服余火莲能猜到,想了一下道:“你即说到律法,那想必朝庭是有都头之上的军官,和超出一个安全数字的士兵,不能随意返京,所以你能猜到来的人不会多,也不会有超出都头的官。同时穷文富武,西军又连续做战多年,因而无论西军上下,皆非囊中羞涩之辈,他们的救命恩人成亲,自然礼不会薄了,这聚在一起就颇为可观了,而能把这么一笔钱一路安全护送过来,那手底没两下,还真做不到。”说罢得意的一笑道:“我聪明吧!”
      方离白了鬼手一眼道:“真正聪明的人,谁会为自己能想到一些常情而沾沾自喜呢!”
      鬼手不服气的叫道:“那你聪明,你怎么不说!”
      方离淡笑道:“知道一点就赶紧卖弄,那不过是假聪明呢,你能猜出这两人究竟是谁吗?说得出来名字才算是真的聪明呢!”
      鬼手仍是不服气地说:“我不知道,你知道,那你说啊!”
      方离向展昭一笑道:“瞧你张狂的,哥,你告诉他!西军里派来给绿灵送贺礼的两个士兵是谁。”
      展昭一怔道:“我又怎……”
      方离再次笑着提示道:“现在有两个倒霉的小士官,押着一笔不小的钱财,回汴京来给一个娘家根本不在汴京的女大夫绿灵送贺礼,却没有被劫,也没有卷款而逃。”
      展昭原亦聪明之人,只是在对上火莲时,因为他手中的资料远不及火莲,才处处落了下风,这时听方离一提醒,心中索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说道:“你是说,王勋和李娄回来了?”
      这下连火莲都甚是意外:“王勋和李娄?你见到他们了?”
      方离微一摇头道:“不曾,我也是据常情度之罢了,西军与西夏争战多年,凡是众所周知有真本事的人,能够只两个人就押送一笔不小的钱财的人,如今又岂会只是一个区区都头,就算真的还有这么倒霉的人,回汴京送礼又怎会有人比王叔叔和李叔叔这两个汴京人更熟悉汴京,此等情况下,就算他们不想回来,只怕也推托不掉。”
      火莲笑道摇头道:“如此倒是我失算了,看来龙家兄弟此番真是流年不利了。”话虽如此,但是一脸轻松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加掩饰的。
      鬼手不解道:“这两人是什么人啊?看你们说的是挺厉害也挺倒霉的。”
      看他们三个都不说话,鬼魅笑道:“小笨蛋过来,姐姐告诉你。这王勋呢,原是葛家家将,一身武功甚是不凡,葛怀敏的一身武功还是他教授的呢,在葛怀敏出任西路军时,做了葛怀敏的亲卫队长,而李娄也是随名将葛霸多年的旧人,时任葛怀敏的副将。葛怀敏战死之后,两人自觉无颜再见汴京父老,自愿留在了西军做一普通士兵,立誓不立军功以雪前耻,誓不还乡。”
      鬼手一下子明了,葛怀敏一战全军覆没,自那以后,宋夏之间便没有什么的战事了,他们两人便算想立军功雪耻也是枉然。不过随即鬼手便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道,转而问道:“要不要过后我去见见这两个人?”
      火莲笑道:“你觉得他们需要吗?”
      鬼手想了一下,以他们二人的本事和人脉想离开西军,或者升职那是随时都可以的,只是他们的高傲与不甘心,让他们不屑如此罢了,于是说了声:“也是。”这才怏怏做罢。
      余火莲看着鬼手那一脸失落的神情,忍不住又笑道:“这两个人你虽不用去见,但有另一个人你去见见倒是不错。”
      鬼手立时精神一震问道:“谁?”
      余火莲大笑道:“现在可不能告诉你,放心,绝对是一个姿色不输小岸的大美女。”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哄堂大笑。
      鬼手翻了个白眼道:“好没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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