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无悔

　　这时紫灵过来用汉语笑意盈盈地说道：“新郎官喝了茶就请去院中取绣球吧！”
　　紫灵一指院中高高的桅杆顶上一个大红绣球道：“诺，就是那个，不过既不能毁了杆也不能毁了绣球哦。”
　　张峄见了，不由怔在那里。这桅杆极细浑不受力，便是轻功再好的人也是决计上不去的，而用暗器难免就要毁了杆或是绣球。如果这时那条小蛇还在，自是可以由那条小蛇上去取下绣球，可是蛇儿刚刚被绿灵的师父收走了。
　　张峄看看杆顶的绣球，再看看笑意盈盈的紫灵，笑道问道：“那姐姐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绣球当初是怎么放上去的？”
　　紫灵抿嘴一笑道：“这可不能告诉你。”
　　张峄求救地向小岸看去，小岸笑道：“你问我也没用，这是人家前天自己做好的，至于究竟是怎么弄的，我也不知道。”
　　紫灵向小岸含笑带讥轻幽薄怨如嗔似怨地看了一眼。小岸早就跟她打过交道，却没见过她这种眼神，不由再次深深打量了紫灵一眼，紫灵侧过头去转而看向张峄。
　　张峄听了小岸的话心中一动：“从苗疆带来，绝计不可能是这么长一根，否则他们在路上怎么带，看来这个桅杆肯定是能拆开的。”于是转身来至铁铸跟前问道：“有没有带擅长消息机关的人？”
　　一厅之内，紫灵和小岸的话，他们自然也早就听到了。铁铸一摆手，立时出来两人跟张峄一道来至那根桅杆前，他们虽然之前没有见过这等事物，却也知道这不可能是一根整杆，肯定是拼接而成，只是怎么都寻不到接口。却觉桅杆入手虽不甚为光滑，却哪里也寻不到机关之处。眼见他们三人已将那根桅杆从小到上摸索到六尺来高的地方，却还没有找到机关之处。
　　狄青见此跨步过来向张峄问道：“绿灵以前没有跟你提过摘绣球这么一个环节吗？”
　　张峄头上冷汗泠泠而下，口中说道：“没有，或许是她觉得很简单……”
　　狄青手拂桅杆缓缓游动，口中淡淡说道：“绿灵以前在边关的时候，我曾听她说过苗疆有抢亲这一说，但也没有摘绣球这一出，而且绿灵连绣球都不认识，所以，我觉得这个不是苗疆的风俗。”
　　张峄眨了眨眼道：“大人是说，我们可以不摘这个绣球？”
　　狄青微一颔首：“可以这么说，反正苗家的规矩只有一个抢亲，我们把绿灵抢走就是。”
　　张峄略一迟疑后道：“真抢起来，我们抢得过吗？大驾之安远胜抢亲。”
　　狄青笑道：“在余火莲的地盘上，用得着你操心大驾之安？不过你若是想摘着绣球，其实也不难。”话音刚落，桅杆已是倒了下来。
　　张峄见此一句“不能弄坏桅杆”的话便没有说出口，反正倒都倒了，这当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了。反正接下来就是硬抢了。真乱起来，皇上哪有余火莲，而姐姐和哥肯定是要向着自己的。他一个念头刚过，见狄青已是如斩柴劈木，把一个桅杆都截成了七尺来长的一段，到最后只剩七尺来长时狄青一回手，已把绣球递于张峄跟前了。张峄向狄青道了谢，摘了绣球下来。狄青一笑道：“阁下要在下把这桅杆再给你接起来吗？”
　　龙绕智知道给他看破了，只得对面屋出来，对狄青一拱手道：“阁下不但本事好，见闻也博，在下心服口服。”
　　狄青淡淡一笑道：“承让。”说罢自行回前厅。两个方才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机关的人，都不解的向狄青问道：“狄大人，这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狄青微微一笑道：“刚才那个女孩子说这是他们做的，而苗疆又没有这么个习俗，那么这东西就只能是跟他们一起来的人带来的了，而在山坡请我喝喜酒的人，身上兼负交趾国的武功，而五年前，我恰好见过一种名为胶的东西，说是产自交趾国，于是我就试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蒙上了。”
　　紫灵笑道：“新郞官请随我给新娘送绣球吧。”
　　张峄笑道：“不会是叫我一个人去吧。”说罢回头望了狄青等人一眼。
　　狄青摇头笑道：“我不欺侮女孩子。”

　　狄青话音刚落，便见后面厢房门帘一挑，出来两个美貌女子，前面的女子一身金色衣裙，腕足之上皆戴着赤金铃，嫣然一笑道：“可我们姐妹想欺侮欺侮你呢！”张峄一见她这身打扮，心中一凛，脑中立时蹦出了金灵二字。再见她朱唇轻启便轻飘飘的对狄青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更清楚的想起爱莱子在风华岛曾经说过，日后能杀绿灵的必是金灵无疑。随既又暗暗自责，爱莱子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这大喜的日子，自己怎么尽想这不吉利的事。转而去看她向侧的那个女子，只见她一身靓蓝色衣裙，腕足上戴着铜铃。
　　狄青并未理会金灵，只朝铁铸意味深长地一笑。
　　铁铸见此笑道：“你倒讨巧，落得好名声！那欺侮女孩子的恶人便由我来做吧！”而后似是随意的叫了声：“李蒙，你去。”
　　于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护卫朝铁铸轻施了一礼，便默不做声下至场中。
　　金灵横了这个毫不起眼的李蒙一眼，不屑地说道：“就他一个？”
　　铁铸似笑非笑地说道：“欺负女孩子嘛，就他一个就足够了。”
　　金灵冷哼一声道：“那我就先打发了他再说。”说罢五指如钩已是朝李蒙面门抓来。
　　李蒙略一则身，金灵这招便落空。
　　金灵轻咦一声道：“有点门路啊，那怎么刚才在山下怎么一个个被打的头破血流哭爹叫娘，最后还是让绿灵出手吓退了我们的人？”
　　铁铸笑道：“这大喜的日子，我也总得让你们先高兴高兴，总不成一来就打得你们心惊胆颤吧，抢亲抢亲，抢得是个乐呵，这结亲才是目的嘛！”
　　金灵轻哼一声道：“那也看你们抢不抢的走再说吧！”说罢已是连翻变招攻向李蒙。李蒙剑不出鞘只是脚下来回闪避腾挪。
　　金灵怒道：“你为何不还手？”
　　李蒙闷声道：“我也不想欺侮女孩子，你们还是一起上吧，这样，我会觉得好一些。”
　　金灵冷哼一声：“只要打得过我，这一关便算你过关。”
　　李蒙仍是闷声说了一声：“好。”话音未落，青光乍破，寒风略过，李蒙已是进而复退还剑入鞘默不做声的站在了一旁。
　　金灵呆立当场，刚才这一幕虽快，可是狄青等一众高手都已看到李蒙的剑方才可是从鄂下扫过，只待挺出半寸便可教金灵血溅当场。
　　便是一旁楼上的鬼手都不由咂舌道：“哪里冒出来的啊，这么快的剑，不行，我得找他比比。”
　　余火莲淡淡道：“不许。”
　　鬼手不服气地说道：“凭什么不许啊，我就是看到了高手，手痒那么一下。”
　　余火莲断而道：“没什么好比的，武功比你高的人，死在你剑下的多了去了。他，也一样。”
　　鬼手怏怏道：“没劲。”
　　金灵一呆之后已是又咯咯笑道：“那你再接这招。”说话间袖中已有道金黄向李蒙面门飞去。李蒙伸剑一拨，那道金光便再次回到金灵手中，而手李蒙仍是板着脸闷声道：“若你们结成五灵阵，或可一试。”见了他这般的快剑，金灵知道他说的绝非虚言。
　　紫灵和蓝灵见此不由得对望了一眼。紫灵便笑道：“那就请新郎官进去接新娘吧。”
　　张峄李蒙一笑道:“谢了啊！”而后便一头钻进了房中，不多时，便见挽着头戴大红盖头，手持绣球绿灵一同出了屋来。喜娘笑盈盈随侍在侧。

　　眼看着一对璧人笑逐颜开地挽手而行，余火莲笑道：“不管怎么说，他们总算是走到一起了。”
　　可下一秒余火莲脸上的笑立时僵在了脸上，因为新人的离去并没有让厅中的皇帝离座，小岸上前还未及开言，便听皇帝说道：“让迎亲队伍自行回府，我在这儿休息会！”
　　鬼手看着余火莲僵在脸上的笑，笑不可抑。
　　皇帝未动，狄青、铁铸以及护卫们自然也未动。
　　余火莲眨了两下眼突然一笑道：“走，去张峄家蹭喜酒喝。”说罢转身出屋而去。
　　鬼手自然知道他最近一直愁郁满怀，这突然的一出，让他顿时摸不着头脑，只来得及说一声：“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那边余火莲已经是前院的一道青影。
　　随着狄青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微动，皇帝啼笑皆非，想了一下道：“回宫。”既然他执意要躲自己，那么自己强求亦是无益。
　　圣上的赐婚，张家自然是办得格外派场，虽然新娘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但上午送来的那十里红妆，还是让人们很是津津乐道了一番。
　　鬼手跟着余火莲坐在张家主房的阁楼上看着下面的人声鼎沸，耸了耸肩道：“哎！来喝喜酒不是这个样子吧，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咱俩是贼呢！”
　　余火莲并不理他，只是盯着由喜娘扶着进门的绿灵。
　　鬼手见他这样子忍不住的打趣道：“哎，你看那边廊下站的是谁。”
　　余火莲眼皮都不撩一下的说道：“我看见小离和展昭了。”
　　鬼手凉凉地说道：“连方离都不看了，你说你一路上都一眼不错的盯着花轿，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花轿里坐的是你的新人呢！”
　　余火莲不耐烦地说道：“我叫你来是盯鬼魅的，如果让她跑了，自个去刑堂领鞭刑。”
　　鬼手忿忿道：“果然是用得着拿手捧，用不着一脚踢开。”
　　余火莲无奈道：“那至少你别没事净瞎添乱。”
　　鬼手依然是施施然地说道：“放心，这还没拜堂呢，她哪能就跑了，再说，小岸还在下面，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余火莲叹了口气道：“找了她这么久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还真怕一个错神，她就又跑了。”
　　鬼手道：“哎！你那么不放心，干嘛不跟绿灵也说一声，让她也帮你把鬼魅给留下，反正那丫头为了你张峄都舍得杀，还怕她舍不得交出一个鬼魅啊。”
　　余火莲的双眼还是随着下面的鬼魅来回移动，口中淡淡地说道：“绿灵心中不藏事，告诉了她，肯定要被鬼魅给看出破绽，只是会搅了绿灵的婚礼。还有，那次的事不准再提，开玩笑也不许！”
　　鬼手切了一声：“人家张峄都不在乎，你发个什么神经。”

　　余火莲沉着脸不说话，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鬼手立刻觉察到了他的反常，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易地而处，若自己当时处在他的那个情景，在听到绿灵那句杀了他时，肯定有想过绿灵是要杀了自己了，应该对绿灵的那条小蛇有所防备，但没想到绿灵最终是选择杀掉张峄，这一点肯定会让余火莲震惊更会对绿灵愧纠无比。
　　于是鬼手沉默下来，专注地去看下面的那个喜娘及对沉溺在大红海洋中的新人。
　　在喜庆热烈的鞭炮声中，张峄和绿灵在那千古不变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的凡俗声中安享着属于自己独有幸福喜乐。便是小岸也甚为难得的露出喜悦欣慰的笑容在一旁看着。
　　鬼手突然叹了口气：“我还欠小岸一个婚礼呢！”
　　余火莲头也不回地说道：“活该！”
　　看着喜娘扶着绿灵进了洞房，余火莲和鬼手也一路踏房踩瓦串到后院，相较前院的高朋满座，这后院也不遑多让，一群七大姑八大姨正在那里都在哪叽叽喳喳议论着这匹丝绸的华丽，那套首饰的价值连城。在这群女眷还在这里不停地叽叽喳喳的时候。
　　余火莲看见对面窗格一闪，鬼魅已逾窗而去，火莲见此哪还顾得陪嫁丫鬟的问题，立时拔腿就追。
　　鬼魅的轻功内力俱不如余火莲，因而不过一箭之地余火莲便已经追上了鬼魅，笑道：“你别走，我找你有事。”
　　鬼魅倒也不恼，只是笑意盈盈地说道：“你别拦，我也有事。”
　　鬼手这时已经赶了过来，说道：“你有什么事，我替你去做，宗主，找了你很久了。”
　　鬼魅嗤声一笑道：“哎，我说你怎么还是这么蠢啊！他都把你给卖了，你还尽心尽力的替他数钱。”
　　鬼手邪魅一笑道：“我不是替他数钱，是替他数完钱以后，觉得他把我卖亏了，又偷跑回来，好让他把我多卖几回。”
　　鬼魅冷冷扔了一句：“人至蠢而无敌。”
　　鬼手笑嘻嘻地道谢：“谢姐姐夸奖。”
　　余火莲笑道：“你不也一样吗？虽然你不想见我，也明知道我在找你，可你还是回来参加了绿灵婚礼，执意陪她出阁，扶她上轿，送她入洞房，否则，凭的易容术，我又怎么找的到你。”
　　鬼魅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我没打算躲你，不然，就算我送了绿灵入洞房后，还是会有一千种办法可以成功脱身的。”
　　余火莲忍不住笑道：“那你怎么还让我给追上了。”
　　鬼魅道：“因为我就是想把你诱过来，才好让你替我去办事。”
　　看余火莲和鬼手俱是一脸不信，鬼魅笑道：“若是绿灵悄悄溜出去找吃的，你们是会声张呢，还是会赶过去？”
　　余火莲和鬼手俱是一呆，他俩都不是笨人，一听立时明白了，如果鬼魅易容成绿灵，他们肯定不会去追，而对于鬼魅来说，脱身只消片刻。
　　鬼魅看着两人的呆样又笑道：“其实那还是对付笨人的下策。如果我对绿灵说，我有个仇家追了过来，把她易容成我的样子，让她把仇家引开，你们觉得她会不同意吗？”
　　这次余火莲和鬼手已不是呆了，而是同时惊叫了出来。可是只一瞬间，余火莲已是笃定地说：“你就是鬼魅，因为绿灵说不出你的这些话。”
　　鬼魅笑道：“那如果是事前就一句一句的教了好呢？”
　　鬼手道：“那也不可能，因为你不可能提前知道我们会说什么啊！”
　　鬼魅不以为意地一笑：“其实由一个人的性格，推根知道，猜测他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什么话，一点都不难。”
　　余火莲笑了起来：“那也不可能，因为绿灵看到是我，就肯定不会再跑的。”
　　鬼魅似乎呆了一下，而后从脸上揭了一块人皮面具下来，对面的人，可不就是绿灵，这会她怯怯地看着余火莲：“宗主，真的是我，我知道你近来一直烦心，可我又帮不了你什么，就跟鬼魅说了，鬼魅说他有办法让你高兴，就让我这么做的。”
　　鬼手这会已经惊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余火莲气得一拳砸在边上的一棵大树上。
　　绿灵怯怯地说：“宗主，我，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余火莲心说就差没被你气死了，可对面这人是对他忠心不二的绿灵，而她这么做也无非是受了鬼魅之愚，今天又是她的大喜日子，于是左右一回顾，强压了一肚子的火，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我没有生气，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这当新娘子的怎么能乱跑呢，听话，赶快回去换了你的嫁衣，乖乖等张峄。”
　　绿灵应了一声，离了开去。
　　看着绿灵远去的背影，鬼手道：“宗主，那眼下怎么办？这鬼魅还要再找吗？”
　　余火莲没好气地说：“鬼魅要躲，你觉得你能找得到吗？我都算定了绿灵成亲她肯定回来，这都让她跑了！还找什么找！”
　　这时已走出不近的绿灵突然回过头来笑道：“这才对嘛，只要我不想回来，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所以你还是多省点力气吧！还有，以后对我都得是你刚才的那个态度，别给我耍你臭脾气。”说罢又从脸上揭了一张人皮面具下来，露出来的分明就是那个在风华岛一笑倾城的鬼魅。
　　鬼手一双瞪圆了的桃花眼，怔在当地，看看鬼魅说不出话来。
　　余火莲却不曾见无鬼魅的真面目，这时见她又露出一张脸，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千面娇花，人莫能识，你还能再揭几张？“
　　鬼魅一笑道：“揭是揭不下来了，可我还可以往上贴啊！”
　　余火莲敛了笑容，长揖为礼，正色说道：“火莲更知易容不过是鬼魅之末技，通透人心才是你的大本领。”
　　鬼魅娇媚一笑道：“什么是你用得着的，什么就是大本领吧？”
　　鬼手立时附言道：“这话说的太对了。”
　　余火莲不去理鬼手，竟自对鬼魅说道：“时局诡异，火莲近来总觉有心无力，还请你看在十八万弟兄的份上为我破局。”
　　鬼魅听了微微一笑道：“兄弟们纷纷离散，这让你又放心又不放心。放心的是他们不再逼你造反，不放心的是，走的这些人里并没有全部回家，你担心他们躲到一个你看不到的是方去造反了。赵曦的出生让你既安心又不安心，安心的是皇帝又有了自己的儿子，不会再来逼你回去做太子了，不安心的是，你怕皇帝为了幼子的安危会容不下你这个随时都有能力成功造反的无间宗主。所以放手分离无间道你怕成为一般你不能掌控的对抗朝庭的势力，不分离无间道，你怕皇帝对无间道下手。”
　　余火莲急切道：“那在不反的前提下，怎么才能解决？”因为鬼魅说的这些正是他现在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的事。
　　鬼魅轻声一笑：“其实想解决这些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我有三个办法供宗主选纳。”
　　鬼手啧啧道：“除了自己先反之外，我们一个办法也想不出来，你一下子就有三个办法，差距啊！”
　　鬼魅不去理他，只看着余火莲道：“上策就是杀了赵曦。”
　　余火莲立时叫道：“不可以！”
　　鬼魅微微一笑说道：“其实呢，你也知道只要杀了赵曦，你就仍是皇帝的独子，和皇帝的关系就会回到之前，而且现在连太子都送了回去，你更可以有持无恐。”
　　余火莲不可商量地说道：“绝对不行，那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而已。”
　　鬼魅也不着恼只是淡淡说道：“中策就是你认祖归宗，赵曦必竟还小，论实力他母亲只是一个不受宠的才人。论圣心，在皇帝心中他还是远不如你的，是你执意不肯认祖归宗，皇帝才不得不把希望放在这个小儿子身上的。”
　　余火莲冷着脸道：“火莲此生只属于爹属于无间道。说下策吧！”
　　鬼魅道：“什么都不做。”
　　余火莲不解道：“什么都不做？”
　　鬼魅正色道：“是的，什么都不做，你不用刻意分离无间道，放心，皇帝不会对无间道下手，一来，他并非残暴之君。二来，他对你还有绝对的信任，至少现在还有。这样一旦你担心的那些从无间道中游走出去的势力真的在什么地方起事造反了，至少你手里还有对抗的资本。三来，走的除了那些回家了的，剩下都是有自己的理想的追逐的人，而且也不是你一个情义就能拉得住的，你给不了他们想要的，留下亦是无意，不如随他们去。”
　　鬼魅说罢良久见余火莲思索着微微点头，知道他已是同意了这条，于是笑道：“都到这里了，不进去喝喜酒吗？”
　　余火莲放下了为难已久的问题，一下子喜笑颜开的跑了过来。
　　鬼手白眼一翻吐了一句：“真没城府。”说罢还是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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