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逆流

　　人类的生命其实是非常脆弱的。
　　爱恨嗔痴，生老病死。
　　所以，她曾发誓。
　　——绝不要再靠近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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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元1954年，海神之子苏醒的第六十三年。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而对于秋落来说，哪怕六十年也不过是眨眼即过。
　　三年过去，十几岁的少女已足够长成亭亭玉立的女子——正如唐雪。秋落眼看着这个人类少女日日变化，忽然没有勇气继续注视着她。
　　——“六十年后我可能就死了啊。”
　　或许当初那一句话她还是听入了心底。人类的生命短暂脆弱，流星般一闪即逝。
　　不死族一开始就不该和人类有交集，万一动情入心便是万劫不复，疼痛蚀骨。
　　不过分靠近，小心避让。年幼的王者心中高墙堆砌，苍白的世界荆棘丛生。
　　因而大多时候，秋落都随亚瑟一起居住在那名为格兰岛的爱琴海岛屿上。三年时间过去，少年同她一样，外表容貌没有丝毫变化。
　　但，秋落知道。人鱼族的寿命于她而言不过只是比人类漫长些许。几百年前她见安菲特里特时，她也是稚气未脱的少女模样。甚至秋落只要再沉睡久一些，醒来时恐怕见到的只是她的一座墓土。
　　……她其实，谁也不能靠近啊。
　　某个仲夏的夜，秋落抚着心口的位置，那里不死族的心脏鲜活跳动，她却如死去般冷寂。过往岁月数不胜数，生命的长度无法计量，她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又或者，她从未活过。
　　她拥有那么多的时间，在存活的意义上却不如寿命极短的人类清晰明了。
　　她不明白的东西太多太多，可却无人替她解答。
　　一片空白的心，若被涂抹上浓墨重彩，那便会——崩溃的罢？

　　“落落，落落！”
　　唐雪的声音唤回了秋落神游天际的思绪。她把视线从窗外移开，转身去看那唐装少女。
　　——或许此刻已能用女子来称呼她了。
　　她手里那着一样方方正正的黑色金属制品，在秋落转身时按下快门，那小小的物体白光一闪，还发出了一道短暂清脆的，奇怪的声音。
　　秋落看着唐雪呼唤雀跃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怎么了？”
　　“我在试试别人送我的相机。”唐雪嘿嘿笑着跑过来，举着手里的东西给她看。“据说还是最新的研究成果来着。”
　　秋落扫了一眼便没了兴趣，她看着唐雪一副准备把这相机的来龙去脉前世今生都絮叨一遍的架势，思考了零点一秒后念出了一个点心的名字：“海棠酥。”
　　“咦落落难道你是饿了吗还是说在亚瑟这里呆的太久都没吃到我唐人街的中式传统糕点了落落我告诉你这个海棠酥我来之前刚和厨娘学做过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厨房做给你吃！”
　　然后，然后她就真的兴致冲冲毫不犹豫地窜出房间真找厨房做海棠酥去了！！
　　所以说，对付唐雪，只要对着菜单随便念个菜名就行。这招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走廊上，亚瑟看着面对面而来的唐雪在看见他后瞬间眼睛一亮，扑上来攥住了他的手腕第一句话就是：“亚瑟你家厨房在哪？”
　　这话着实是让人伤心。不过亚瑟早已熟知好友的脾性，仍是面不改色微笑以对，直接把问题丢给了身后的年轻管家。
　　“博朗逊会带你去的。”
　　“哦，好。”唐雪瞬间便把目光移向亚瑟身后的年轻管家。“博朗逊先生？”
　　博朗逊朝她颔首行礼，而后转身，抬手引路：“唐小姐请随在下来。”
　　唐雪连忙松了手就要跟着博朗逊走，刚迈出两步又退回来，把手里拎着的相机看也不看地一把塞给了亚瑟。
　　“亚瑟你先帮我拿着相机这里面是落落的照片你别给我弄丢了好了就是这样我先走了！”
　　唐雪拖着博朗逊先生风风火火的消失在走廊拐角，亚瑟垂眸看着手中冰冷的黑色仪器，清隽的面容罕见的露出一缕深思之色。
　　……落落的照片啊。

　　从窗户灌进来的海风带着异样的气息，断断续续感知不清。秋落迎风而立，眉头紧皱。风扬起她的黑发衣摆，寂静无声。
　　王鸟站在她肩头，歪着小脑袋看她。而后，它低鸣一声，扇动翅翼逆风飞出窗去，不一会便消失在视线尽头，看不见了踪影。
　　秋落仍眺望远方，抿唇不言。
　　“落落。”亚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秋落没有回头，只应了一声“嗯”。
　　“在想什么？”他走近了，轻声问道。
　　秋落仍是望着大海的方向。她沉默着，并没有回答亚瑟，却是问了另一个问题：“阿诺怎会来？”
　　“我请小雪来的。”亚瑟站在秋落身旁，也学她望战魂窗外远方那视野尽头的大海。“船王名下有支船队出了事，父亲要我出海调查原因，恐怕要好几月的时间。我怕你在岛上无聊，便让小雪来陪你。”
　　然而秋落却是注意到他话里的另一件事，不由得侧眸看他。“你要出海？”
　　“嗯。”他微笑着颔首。
　　“我也去。”秋落道，淡漠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亚瑟一愣。
　　他看着眼前玄衣女孩的坚决神色，心下便猜她定然早已决意好了要离开。大西洋的海域近些天来很不平静，她是大海所有生灵尊崇的殿下，终要赶回去查明原因。
　　只是，她迟迟未告诉他。
　　……或许，是还未确定是否要告诉他。
　　“好。”亚瑟将心中所想压下，湛蓝眼眸温和深邃。“我依你。”
　　她要去也好，小雪知道了也一定会去。无论如何，至少她不会悄无声息的消失无踪——

　　唐雪知道秋落和亚瑟都要出海后，果断拍桌声明自己也要一起去，还振振有词地表示秋落肯定不会喜欢吃船上的食物！
　　亚瑟温和的微笑此刻显得有些无奈，湛蓝的眼眸微眯着，颔首同意带她一起去了。
　　不过，最后上了船，秋落发现船上还有另一名看起来十三四岁的贵族少年，一双碧蓝眼眸尽是好奇与灵动，本人却还硬要装作一副沉稳的模样。着实有些逗人发笑。
　　唐雪表示她对那少年兴趣颇大，于是便问亚瑟他是谁。
　　“我的侄子，赛门。”亚瑟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却给出了一个让人觉得有些惊悚的答案。
　　唐雪听完后却是没多大的惊讶，还煞有其事地拉了秋落絮絮叨叨：“诶诶落落我跟你说，这种颠倒的辈分关系最讨厌了！还记得我上上上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我唐家分支的那个中秋时吃掉了我半盒桂花糕还打翻了我一盘芙蓉月饼的混蛋吗？那家伙年纪比我小七岁，按辈分来算却是我舅舅！你说这气不气人？吃了我的打翻了我的我还不能给他脸色看！噢，还有上上上次端午……”
　　秋落：“……松子枣泥拉糕。”
　　唐雪：“咦咦落落你难道又饿了吗还是被我说中了你真的不喜欢西式糕点哈哈我就说嘛烤面包烤饼干怎么比得上我中华上下五千年的饮食文化！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带了厨娘过来！落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厨娘做给你吃！”
　　然后，唐雪她又一溜烟不见了真去找厨娘了！
　　秋落在心底轻叹了口气，抬手扶额。
　　感觉这些年来她都要把中国各类糕点名称背全了……

　　“落落。”亚瑟温温的唤她。秋落侧眸望去。
　　她手指按着额头，眉头微皱，那双漆黑的眼瞳深深浅浅，看不透的光影落差。黑瞳里印出了他的影子，却像被褫去了所有色彩，只余黑白灰的单调寂寥。
　　“……？”秋落疑惑的看着亚瑟。
　　“没什么。”他眯着眼笑了起来，温和良善的模样，轻轻地掩去了眼底翻滚不休的暗涌。

　　夜色深沉。月光温柔而冰凉。海水掀起层层雪白浪花，一簇簇的泡沫在海面荡漾，被浪掀起，再被浪拍碎，落入海中消失。
　　秋落注视着海面，仿佛是在注视着水下百米千米的景象。海洋世界近来不太平，千万生灵的声音汇聚过来，纷纷杂杂，低鸣着，颤抖着，恐惧着。
　　王鸟回来了，化作袖珍大小落在王者肩头，诉说着某些不好的讯息。
　　“我知道的，雪儿。”秋落低声道，语气幽幽。
　　她低头朝海面看去，海水翻滚着，道道模糊的黑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掠来，在距离船身几十米处时被某种力量狠狠弹开，像是撞上了什么无形屏障。
　　那是什么生物？无人得知。即便是秋落，这千万年来都不曾遇到过。这些黑影依附在海水里，袭击它们遇到的所有生命体，包括路过的船只。这艘船自开进海域起，不出一日，这种海之幽灵一样的生物就围拢了过来，犹如嗅到腥味的鲨鱼。
　　船有结界，它们无法靠近，于是徘徊不去。只是这些生物究竟从何而来？
　　秋落试过呼唤奥菲斯，可没有用，声音无法通过海传递出去。亚瑟的笛声大抵也是如此。
　　“落落。”刚想到亚瑟，他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秋落的目光仍停留在海面上。她声音幽幽的：“你明知我无需休息的。”
　　“……”亚瑟无言，只低低的笑了。
　　他走来，与她并肩而立。雪白的小鸟冲他尖唳，而后便被主人按住了脑袋，无奈之下只得气呼呼地瞪着他，那凌厉的目光仿佛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亚瑟温和地笑着，也不见他恼了，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他只是笑着，用无限的温柔，不带一丝邪念与恶意，细细地小心地织着网，那蛛丝般轻忽忽的、几不可见的物事编成的细细密密的网。
　　海风吹来，有股渗人的凉。它拂动秋落的黑发、玄衣，呜呜吹过，海之幽灵的低泣一样的，幽幽向王者倾诉它的悲哀。秋落低了头，闭着眼蹙眉的模样，似乎是受不了这海风的侵袭。
　　亚瑟看她，忽然伸手替她别好被风吹乱的黑发，待她侧眸看来时，微微一笑，道：“海风冷得慌，回船舱去吧。”
　　秋落歪头，面上浮现出一缕不解的神色：“我不会冷……”
　　亚瑟温和地打断她的话：“可我会担心你。”
　　“……”秋落哑口无言。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话噢……毕竟人家在担心自己。
　　在心中叹了一声，秋落点头：“好吧。”
　　于是亚瑟那双湛蓝眼眸中的笑意便更深了一些。他转身，一手负背，一手抬起，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秋落忍俊不禁，但笑意还未到达嘴角，目光忽然一凝。她猛地转身，眼见那海里的黑影冲破屏障直扑而来！

　　……结界，竟被打破了。

　　“落落，危险！”
　　亚瑟的反应出奇的快。
　　他一手拉过愣神的秋落，带着她跑向船舱。然而下一刻船底传来了剧烈的晃动，十数道黑影扑上甲板合为一体，转瞬之间便拦在二人面前！
　　亚瑟皱着眉头，湛蓝眼眸深沉无底，伸手便将秋落护在身后。
　　“唳——”王鸟一声尖鸣。它展翅飞起，身躯恢复原先的大小。雪白的羽翼泛起血色火焰，每扇动一次羽翼便带起一股灼热的空气。
　　秋落注视着黑影。从始至终。
　　它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月光下妖冶得不像话。它的气息如此暴戾凶虐，可是又是那样该死的熟悉。
　　是的，即便只有一丝，可是那样的熟悉的气息，来自灵魂深处与血脉共鸣的气息，怎么会有错？怎么可能会出错！
　　秋落宁愿是自己错了。
　　船体受到攻击，她没能再及时张开结界。甲板在剧烈晃动，亚瑟将她护在身后。王鸟在尖唳，血一样的火焰在黑夜中展开。她还听到唐雪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似乎是在喊她的名字。
　　恍恍惚惚间，不知是被什么力量驱使着，秋落下意识地推开亚瑟的手，走向黑影。
　　亚瑟一惊：“落落——！”
　　她伸出手来，黑影也张牙舞爪地向她靠近。在那万分之一秒的瞬间里，秋落的掌心窜出血一样的焰火，而后顷刻绽放，如红莲之花开放。
　　火焰将黑影包裹，烧灼着、炙烤着。于是黑影渐渐变得淡了、淡了，最后变得完全透明，化作细碎的光斑，模模糊糊勾勒出一个男人俊美的模样。他的眼睛如此温和，他的目光如此温柔。
　　但很快光斑便化作更加细碎的星尘，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秋落上前几步，伸出手去，将星尘握在手心里。可是没有用，它消失了。从她握紧的掌心里，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是的，不会错的。这是他的气息，这是他的模样。不会错的。
　　秋落一生只见过这个男人三次，最近一次在那数万数万年之前。这气息的主人冰冷、疏离、漠然，他那美丽的深邃的海之眼眸里仿佛没有她的存在。
　　他将真名赐予她，将其镌刻在她的灵魂之上；他说她是世间最高贵的小公主，是天下所有生灵最尊贵的殿下；他给予了她二分之一灵魂、血脉、生命，而他是她的至亲、至尊、至重。
　　他还说，她是这世上最应得到所有珍爱的宝物。
　　——然而可笑的是，他不爱她。
　　他不爱她。
　　她的父亲，这世间仅剩的唯一的神，一切生命的初始，大海所有生灵的主人，他不爱她。是的，他是不爱她的，他不爱他的女儿。
　　可是、可是，如果千万年来的真相就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刚才父亲他看过来的眼神那样温柔？那些消散在空气中的，是海神的痛苦、悲哀、自责。
　　无法形容的酸楚，无法言喻的悲痛。那样深沉的爱，温柔的炙热的几乎要将她的心烧灼。
　　那是——她的父亲吗？
　　那是——她的父亲吧。
　　秋落颤着手捂住左胸的心脏，只觉得那里好像破了个洞，缺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她第一次不可抑制地想到，这么多年来，她的父母、段雨霏还有奥菲斯——关于海神，她的生父，他们——究竟向她隐瞒了什么？

　　……

　　“……骗子。”

　　所有人，都是骗子。

　　亚瑟沉默的看着一步之遥的秋落。
　　年幼的王者，低垂眼眸，凝神沉思的模样，仿若是时光的雕塑。月光那么亮，那么亮，亮得那样清晰的照映出她脸上的泪来。
　　她没有哭，她只是在沉默地落泪。泪珠一颗又一颗，砸落在地，溅起轰然巨响。
　　王鸟变回袖珍大小，轻轻蹭着秋落的脸颊，低低鸣叫着安慰她。
　　亚瑟动了。他慢慢地走过去，短短一米多的距离，他像是走过了万水又千山，穿过了千年再万年的时光，然后终得站在她面前。
　　——“落落。”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再重了一分就会惊碎眼前这个易碎的苍白的灵魂。
　　“哭吧。”他说。“哭出来会好过一些的。”
　　他细细地温柔地劝道，像在牵引一个小婴儿将手伸出给他，又像是撒旦在用恶魔的话语诱哄着脆弱的灵魂。
　　秋落看到他的影子，听到他的声音，于是终于肯抬起头来。这张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显出惨白惨白的颜色。她依旧是平日里的面无表情，可那双黑曜石眼睛却透出一种绝望的凄楚，破碎的水晶般失了神采。
　　月光照进了眼睛里，还是当初的温柔，还是当初的冰凉。秋落在这月光下注视着他的眼睛，清澈的深邃的海之深渊般的眼睛，映着她的影子，那样清晰。
　　她在他眼中看见此刻的自己，软弱而无助，仿佛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的孤单可怜。那样可笑的自己啊，就像个怎么也长不大的死小孩。
　　——秋落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讨厌这副模样被人看见的自己。
　　傻透了，为什么要哭啊。
　　有什么值得哭的啊。
　　她明明早就发过誓，再也不要为谁哭泣了啊。

　　月光下，亚瑟微微睁大了眼眸，波澜不惊模样流露出一缕惊讶之色。
　　王鸟惊飞，震惊之下连怎么扇动翅膀都忘了，径直摔落甲板，整个石化了。
　　这大概是秋落自出生以来做过的最惊世骇俗的一件事。
　　——她伸出手，抱住了眼前的金发少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她哭得那样悲哀，仿佛是心在呕血般的悲痛。她哭得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像惊觉自己恨错了父亲，像徒然失去了一切。王者苍白的心被抹上浓墨重彩，灰败的寂寥的世界分崩离析。
　　耳边是几欲震碎耳膜的巨响，许久之后，秋落才知道那是她的心在哭。她听到了什么崩坏坍塌的声音，她知道的。那是一直以来支撑着她的世界天幕在坠落了，她知道的。

　　——父亲讨厌我吗？父亲为什么要抛弃我呢？
　　回答我啊，你们回答我啊。
　　——我现在知道答案了，可是我后悔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现在谁又来回答我？谁来教教我？
　　世界，你能告诉我吗？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没有人教导我该如何成为一个王，也没有人教导我如何面对抛下自己不管不顾的父母。
　　我就像是一只雏鸟，对我来说世界都是那样陌生，充满未知与危险。从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没有人……

　　亚瑟沉默地抱着秋落，轻拍着她的背，极尽温柔的细致，像是在安抚一个初生的小婴儿。
　　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最后终于没了力气，在他怀中昏睡过去。她不再是那个淡漠的沉着的王，她只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那样千年万年的漫漫时光，她是怎样——度过的？她明明是个不能受伤的孩子，不能的啊。
　　亚瑟抱紧了怀中的女孩，一点一点的加重力道。他低垂着湛蓝的眼眸，那目光是细致的温柔，其下暗涌翻滚。
　　“落落……”
　　他不想放手，再也不想。六十年前他放了手，于是遭受六十年心头折磨之苦。这样的惩罚于不老族而言太过残忍。不能的，落落，你不能这么残忍的……

　　-END-

　　小剧场：
　　后来，唐雪没能再找回那架可怜的相机。
　　至于船王？嗯，他多了一架相机和一张精灵王的首杀纪念版照片。

《［斗罗·绝世唐门］吾妻》
“若不是你辞世别，吾半生未觉凄惶。”只是年少的朦胧情意，待他看清时，你死都已经死了。



《【斗破＋斗罗】我才是主角！》
被褫夺的光环，要再度将它拿回。



《［斗罗·绝世唐门］燃烬》
你的爱意不是凉薄，而是热烈滚烫至极的毒火。这火会把你自己烧得只剩下一缕灰烬，却不舍得烫伤他人一分。



《[斗罗·绝世唐门]渺弥》
　“你其实从不想当英雄，也不想成为神话和传奇。”



《［刀剑乱舞］樱祭》
等待了三年的生贺。



《［查理九世同人］天灯》
天灯。异国。友人。你生如夏花绚烂，死如秋叶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