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街生人勿近

作者:抓住夏天的尾巴吃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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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



      看了一天店,下午四点左右喻叔他们才回。
      雾霾满布,天色冷沉,一阵寒风卷着扬尘拂面而过,枯叶有声,拿着一堆大包小包的杨文却先进了门,留下旦殷和喻叔远远地骑着摩托吊在后头。
      由于近处的停车位少而且租金贵,家里老旧的七座商务车会停在较远处的停车场,所以后面的路程一般都用小电驴或者摩托代步。但是哪里有要杨文拿着这么多东西走路回来,而两手空空的大老爷们骑车的道理,我已觉得不大对劲。

      我伸手接东西,杨文摇头急说:“不用帮我拿,旦殷受了伤,你听师傅吩咐。”
      错身而过,杨文头发蓬乱得像是鸟窝,身上的羽绒服满是尘土和油垢,汗臭搅和着隐隐的腐臭气味,令人作呕。

      “也没见提前打电话回来?”不由分说,我又急又疑惑地往外走了几步,蹒跚走近的旦殷低垂着脑袋,没什么气力的样子,在喻叔监视的目光中进门脱下了羽绒服,只瞧着他手臂上绑着黄布符,外侧隐隐可见渗血的两个洞。

      我着急地想问话,追在推车进到天井的喻叔身后。
      有会场新发的第四代符术卫甲在身,手臂上部有合金和合成纤维的夹层,抗穿刺伤效果不错,更不提符咒护佑之下,妖邪之力锐减。
      所以说伤得了他的,邪力不容小觑,能扛下符术。而刺穿软甲的,咬合力也挺强。

      两者兼备而发生这种情形的,也只有从前那只大王八精干过,生生咬穿了罩住它的合金法网。不过也早被地府的鬼差半路截获,强要了去熬汤。

      可喻叔停好了车,没等到我问什么,只对我使了眼色:“绑起来,上糯米。”
      糯米?对付芋头的,怎么又是……

      闻言,我小跑着离开,赶紧拉下了卷闸门,下锁。
      回头屋子里众人中,杨文正捣药,喻叔忙着净化法器,旦殷拖着身子往暗房去了,远远地哼唧不停,估计很痛。

      这个时候店里的座机响了,我跑去看了号码,挺熟悉,应该是客人打的。我没接,掉头往暗房奔去。
      只记得今天是会场的人找他们去的,接了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虽有预料,但凡这样的肯定凶险,只是会里难道没有派医疗队随行,那边不能处理,要赶回来弄,又或者凶险无比的需要二次处理?

      拉下暗房中空悬挂的四面符术帘,点了壁灯,符文影影绰绰地映在旦殷的身上。我打开及地柜,拖出装满糯米的滚轮箱子,拿出捆绳:“我绑了?”

      待回头细看,旦殷坐在木椅上抖得厉害,脸色一片青黑,冷汗直淌,眼白处泛黄有血丝,瞳孔也时不时有些散开的样子,状貌介于生死的游离边界。
      这般情状,大概是符术和邪气博弈所致。他身下的阵法,再加上符术帘的作用,能驱逐体内的邪气,就算是恶鬼附体,也抗不过这阵法,会被驱逐出来。

      我又拉了顶灯,骤然亮了很多,灯光照射下他偏头避着头顶的光源。
      那是本能反应,被邪气侵蚀的人都这样,畏光。
      即刻他醒了醒神,紧皱着眉头:“绑。”

      我利索地把旦殷结实地绑在椅子上,靠近他时,可见手臂伤处隐隐有黑色的烟气。我一边在他脚下垫上一层糯米,一边提防着他有所异变,末了没憋住气,嗅了一点那黑烟。

      臭鸡蛋一样的气味真难闻,我忙喷着鼻子,干呕着,捧了糯米围着他撒了一圈,起身在柜子上又顺手拿了药杵和捣药罐,放入糯米倒水捣浆,才缓下心情问他:“僵尸?”

      余光里旦殷点头,恢复了些精气的样子,弱弱地说:“还是个男的。”
      我只是冷道:“僵尸分什么男女呢?牙齿都一样黄,嘴都一样臭,这种时候了你还说笑。”
      旦殷哼了声,不知道是因为不屑,还是因为痛,听他虚弱地开口:“肌肤之亲,肯定是女的好啊。”
      “那蚊子也没见你挑公母呢……”我摇头,将毛巾泡在捣好的糯米浆里,滚透,拧了拧,湿漉漉地掂在手里,转身说:“还有话说没,没话说我就堵嘴巴了。”
      “公蚊子不咬人。”旦殷虚弱地笑着,惨白着脸,张开嘴。
      我拿着手电打量了会,清亮的光照着旦殷健康的牙床,连龋齿都没有一颗,更没有尖牙冒出来的势头。
      “也是哦。”我凑近将毛巾塞进他嘴里,讲话间不经意闻了口气,嫌弃道:“哇,你吃大蒜啦?”
      旦殷瞪大了眼睛却不能说话,咬着毛巾抗议着。
      我会意地点头:“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应急嘛,吃个生蒜,压一下尸气。”

      到厨房泡好一盆糯米,又煮上糯米粥,我把杨文扔在天井的大件东西一一拖到仓库归置好,又回到暗房,整理着三人带回来的其他零碎之物。
      个个手机裂纹满布,壳上还有仿佛被雷火击打过的焦灼痕迹,分离的机身缝隙里能瞧见电池臌胀得厉害,备用的那个手机也黑了屏,没什么反应。国产机这么耐揍的都这个德性了,我回头看着旦殷,担忧地说:“这僵尸是修成了雷电尸术了?”

      正闭目养神的旦殷睁开眼睛,点点头:“昂昂昂昂……”
      可怜,不知道他包着一嘴毛巾说什么,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从背包里扯出喻家记录的行事记簿,已经记上了。
      阅了一段,果然能招闪电,还控制温度,也就是说是快修成魃了。
      啧啧,凶悍。

      然而备注里面却写着畏惧水火,怕火是肯定的,但是如果连水都怕,估计就是还没成气候。这样的虽然比跳啊跳的那种厉害一点,但依然会受天气影响,不论晴雨,温湿度都会加速腐烂,更不提见了空气,细菌滋长也能分解掉它。
      所以即便是什么术法都不用,单单绑死扔水里,泡着泡着就没了。另外白骨精这种东西还是很难修成的,所以并不担心尸骨害人。

      我拿着行事记簿,一面看一面瞧着旦殷,叹了口气:“你这样不小心,有师傅和杨文在,还能让你被咬了?会场的医疗人员处理过没?不会是有人下套吧?”

      旦殷点头又摇头,我只当他思绪混乱,脑袋不如何清白,更何况点头摇头的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所以没接着问。不经意地,扫过早前被我一眼略过的事发地址:“云雾山庄!这不是会场所在地吗,难道是在会所里料理的这家伙?那不是你们接电话的时候那边已经乱啦?”

      旦殷点头,我才愣愣地舒了口气,好像比起场馆遭殃,我更怕旁人蓄意坑害他们:“难怪了,难怪了,毕竟几个馆长好像都去HN度假了,所以说要是有这么厉害的妖物,确实会出岔子,毕竟那些搞行政的,道术基本上都不怎么厉害。诶,也就是说这次有录像看了,会所的监控里肯定不小心录下了!诶,不对,连手机都这样了,录像肯定也都是麻点子!”
      行有行规,隐匿的原则由来已久。自古便是不得将妖魔邪事昭告于世,现如今就不得录像拍照。除了自古朝以来,帝王为了维.稳和愚民需要所致,地府也对此明令禁止。
      至于不小心录下的,也不得自行处置,需交由地府处理,但是也没人会傻得主动把罪证交给地府。此外偷录的事情也不少,所以网上有所流传,当然了大部分并非出自行家之手。

      杨文只穿了单薄的毛衣,拿来装满捣烂了药草的瓦盆,撸起袖子,一把扯下了旦殷手臂上被血染得透透的黄布符,我才发现旦殷的卫甲、毛衣、秋衣早就被剪了一个洞。揭开纱布,露出隐隐流着黑水的咬孔,还有几道利齿刮痕,应该是在会所被处理过,碘酒的味道尚在。

      我半是惊慌,半是心疼地弯下腰看着伤口:“这得疼死啦。”

      杨文一边拿着沾湿的纱布清洗着创面,一边提醒着旦殷:“忍着点。”
      话毕,他捞了一把草泥涂在了棉纱布上,覆盖旦殷手臂伤处,滋得白烟袅袅。虽然气味熏人,但已不像黑烟那样难闻,温和许多。

      然而旦殷哼个不停,坐在椅子上直抖,汗也出得更凶猛。杨文和我忙一人一脚踩住椅子,然后将椅子与地面的暗扣勾合上,不然由着旦殷那么大的力气折腾,恐怕得连人带椅子翻在地上。早前我便该合上暗扣的,只是被那黑烟熏了一遭,忘记了这事。

      一分钟后,由于邪气的侵蚀,一把草泥很快就失了药性,只看揭开粘黏着草泥的纱布,已乌黑地坨在一起。

      我缓缓地开口:“吸尽了药力,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有好有坏。”杨文说着,刮了剩下星点粘在旦殷皮肤上的草泥渣滓,又继续上了一把,这次白烟少了很多,旦殷的样子看上去也没有之前痛苦。

      见此杨文上手紧了紧,把草泥挤出了绿色浓稠的汁水,概是想让药水能渗进伤口。而溢出来的药汁顺着杨文的手肘滴到了地上,哒哒地打得闷响。
      白色的瓷砖上绽开点点绿迹,映着地砖的纹样,一团团像是鸟雀的粪便。

      我退出暗房,架了火盆在露天的花房烧了作废的棉布和药渣。回到屋里,杨文正刮下了旦殷手臂上青色犹在的草泥,查看着伤口深度,只见旦殷手臂上的孔洞深可见血色的红肉,外端截面有些乌黑血痂,隐隐地渗着稀薄的黑液。

      我瞅了瞅房间里已然是烟雾浓重的样子,看着辛勤工作的排风扇:“这次的僵尸可真厉害啊,只咬了一口就这样了。”

      杨文专注于下刀没理我,精准刮去了尸气腐蚀而灰黑的烂肉,我龇着牙紧张地瞅着,杨文眼神里看着凝重得不行的样子。
      待到事毕,才发现旦殷早昏了过去。

      我后知后觉地说着:“你是不是忘了上麻药?”
      杨文怔了下,举起手术刀的手僵在那里:“算了,还来得及去想麻药,不中尸毒就挺好。那僵尸不一般,咬一口说不定人都得尸变,管不了别的了。还好,没大事。”

      “哦。”我应着,戴上一次性乳胶手套将棉布沾上生理盐水擦拭着旦殷的伤口,慢半拍地想起:“在会所应该打过狂犬疫苗了吧?”

      杨文点头,正处理着器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看我:“你说从前人被僵尸咬了,也没见打这个疫苗,怎么到我们这一辈讲究这么多了?”

      我笑了笑:“你问我,我问谁去,亏你还念过医科,这些事情不比我懂。”

      杨文没说什么,我想起他并不喜欢谈起大学的事情。

      我岔开话题:“会场的人还好吧?我看行事记簿上就说伤者数十,但没细写。”

      杨文摇头,沉默了会才说:“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被咬了的不说人话了,指甲、牙齿都长了,恐怕会尸变。还有你上次说挺俊俏的,像LEO莲的那个晏久运气好点,和旦殷一样,只是被咬了一口,没大碍。”

      听他们的话往往要听语气,没有绘声绘色吓我的,通常都惊险血腥得很,而故意吓我的,一般都没什么事。
      杨文接着平平淡淡地描述着经过,我却越加担心,他字里行间都在消磨着原本应有的恐怖。
      半个小时后旦殷醒了过来,让我们悬着的心落了地。这样乐观的结果,会所的医护队的功劳很大,前期已经处理得很妥帖,消毒止血,去除尸毒。

      厨房里我一边炒菜,一边翻看着行事记簿,写着这只芋头是被叫盛天的罪徒,从乡下重金买来偷运回会所的,炼什么邪丹,为的是服下可以降邪神,也就是和请神差不多了,只不过那样做法招来的邪神,是需要供奉特殊物品的,譬如阳寿什么的。

      在我们这行,这样的事情并不少,只是如果是会所里的人就奇怪了些。
      除了喻家一门是师徒传教授业,没有血脉,也没有家仙,会所里都是历经多少辈的除妖师、驱魔人,降妖伏魔的异能流传于血脉,又或者是祖上就有家仙世代守护的,断不会落魄到需要借邪神之力。

      所以只等着看审判大会上,盛天如何为自己辩解。不过这次给会所招了这么大的祸事,再怎么能说善道也不得脱罪的。后果严重,恐怕连累家族被会场除名都有可能,更不提被关进牢里。啊,虽说不大合适,但是确实会所会动用私刑。严重的,地府都有可能插手,直接削减阳寿。

      吃饭的时候,我把最大的鸡腿夹给了旦殷,旦殷正吞下了一个糯米丸子,笑着:“也只有这个时候你对我好些,平时哪里轮到我吃最大的。”

      我咕噜了一口糯米粥,鄙夷着:“平时也没见你少吃啊,最大的又怎么了,你多吃一个不就补回来了。”

      旦殷咬着鸡腿,嘬了口粥:“不一样,最大的那个有它特殊的意义。”

      我笑得不行:“你杂志看多了,一股子文青思维,鸡腿就是鸡腿,还有特殊的意义了。那行,以后最大的都给你,喏,这个最大的糯米丸子也给你。”

      饭后杨文即使累了一天也主动刷碗,而旦殷洗完澡后,作为病患差使着我帮他捶背捏脚,后来又嚷着要吃麻辣烫,明明才吃过饭。
      不过在他这个治愈阶段,确实饿得快。

      路过房门口的喻叔闻言皱着眉,却也没说什么,估计是默认了这个时候他享有特殊的待遇。

      我叹了口气,想了想说:“快过年了,谁知道还有没有麻辣烫开门呢,我出去给你找找,万一没有的话,我就去步行街给你买关东煮怎么样?”

      其实我一直觉着麻辣烫就是低配的关东煮,只不过麻辣烫比起关东煮,少了精细的汤头,和串起的竹签,又或者少了些食材,譬如我从未见过麻辣烫有葱白、白萝卜这样的蔬菜,又或者章鱼、鱿鱼之类的海鲜。但是麻辣烫作为根源于市井的简易小吃,特点就在于便宜而营养,自然是没得关东煮那样花哨,这并不是它所求。

      旦殷眼睛瞪得老大,惊喜过头的样子:“哇,这受了伤待遇就是不一样,还劳动你跑到步行街给我带关东煮呢。”
      走去步行街也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往常散步最好了。但是眼下八点多了,大约由不得我走那些僻静的小巷子来去,坐公交更安全也更快,也不过三站路。

      我哭笑不得:“您哪次受了伤不是要星星要月亮的,有什么好稀奇的。再说了,你以为今天的饭我没费精神吗,单单糯米丸子里的肉沫就剁得我手都酸了。”
      家里有绞肉机,但是我怕出事,所以并不多用。

      杨文洗完碗正过来看他,皱着眉:“别得寸进尺啊,现在时候不早了,她跑那么远,万一出事怎么办?要知道你这种情况在香港的僵尸片里,可是只能吃糯米的,还得一直跳,不然就等着尸变吧,得了好还净折腾人,消停一会不好。”

      旦殷撅着嘴巴,故作委屈状:“她手上有铃铛,有符,有金蝉,怕什么?何况即使不是港片里,我这种也是无畏死伤的大英雄了,可不能让大英雄流血又流泪。”

      旦殷说的符,指的是喻叔特制的糯米纸符,护身所用。经过差点被吴蓉掐死一事后,已经暴露了金蝉灵力不足的原因,三人便老实交代了上次对战百年老芋头的事情,所以喻叔让我带上这个用来防身。
      这种符术特殊,即使不会法术的人也能启用,但是不易制作,上祭耗材也多是十分稀少之物,听说其中一味符引便是需要新鲜的竹花,而这事少则十年一遇。

      杨文冷着眼睛,踢了他一脚:“你可别忘了,她是个女孩子。”

      旦殷歪了头,上下打量了我:“就她这样的,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坏人也不会看上啊。”

      杨文作势要抓他伤口处,旦殷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我错了。”

      杨文停下了手,旦殷想了想,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对我说:“你要是真碰上了坏人,别怕,有多快跑多快,哪的人多往哪跑。”

      “然后?”

      旦殷挑眉:“你说呢……”

      “不知道。”

      旦殷笑了:“喊救命啊!”

      我翻了白眼:“还用你教啊。”

      旦殷正色道:“不是,我还没说完,你得指着一个人喊,比如说那个穿黄衣服的大哥,救我,别乱七八糟地抓着所有人喊救命,没人搭理,记着,逮着特定的对象。”

      杨文笑了:“这句是个正经的。”

      我并不陌生这样的说辞,接道:“知道了,不就是集体性坐视不救嘛,知道了。”
      所谓集体性坐视不救,又被称作旁观者效应……算了,不多说。

      杨文叹了口气,瞧着我:“你要是会开车,我们也不用这么担心你了,你什么时候去把驾照考了?来去有车,安全得多。”

      “不要,不说就算是有车也停好远,对我来说也没多方便,不要。”

      旦殷笑了:“她骑摩托怕摔,开车怕撞。”

      我没理他,努着嘴出了门,杨文立在店门前目送着。

      从小吃街晃到ABC商场,除了近处的本地人经营的烧烤一条街和拐角做肉丝煲的如常营业,一片熙攘繁闹,余下的摊贩都回家过年了。
      往日喧闹的半条街,如今只剩下清冷的豆灯照着略显油腻的石板路面,行人无几,萧条得很。

      没有麻辣烫的踪影,更不必说商场里面的那家了,还未近年下便贴了告示说店主回老家过年,看来只有去步行街买关东煮了。
      步行街那处集中着日料店,寿司、烧鸟等等不一而足,单单街边就有卖关东煮的,不过店铺的味道更正宗,也更贵。

      沿途往回走去公交站等车,低峰期,车站前没有多少人。
      一辆辆小车疾驰而过,留下呛鼻的尾气。顶着绿灯的的士缓缓地停在站牌前面的一段路,有的人坐等钓鱼台,有的人主动呼引着站台上的乘客。
      我顾自地缩着头跺着脚,包上的铃铛叮叮地敲得响。

      隐隐的,鼻尖有着若有若无的高汤香气,我四处寻觅着香味源头,背过站台,直通的小巷里,不远处路边支起的摊档悬挂着日文遮帘,我走近了些才看清,原正是一家经营关东煮的屋台。
      遥遥古朴的香味从那处传来,此时已化雪多日的天又细碎地飘着小雪,灯光下白蒙蒙的雪花斜过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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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婆的春天




    暗夜




    大师捉鬼很苦逼




    深巷月,井梧桐




    拈花一笑坠红尘
    那一世奴着戎装,但求与君执手。



    执子步仙魔
    未曾为祸,六界不容。仙身尽毁,独身永归。何以为局?何以执手?执子步仙魔,我与你,共踏年华。



    一“吻”封唇
    强推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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